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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蓦地一颤,穆夕华赫然发现,地上已经被关劲棠的血染红一片,令人沭目惊心。
“四哥,你受伤了!”她粉唇轻颤,脸色惨自地颤著声音说道。
关劲棠侧眸看著地上那一滩血,没料到背上的伤口竟会如此严重。
由怀里取出兄长研制的止血药丸,关劲棠乾吞了几颗才道:“我没事!现在该担心的是你,浑身冷冰冰的,若再染上风寒可不好。”
迎向他为她担忧的惨澹脸色,穆夕华又急又恼地道:“都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
他挑眉,瞧著她微蹙的秀眉与担忧的神情,心头漫著股暖意。“四哥先设法生火取暖,其余的等一下再说,好不好?”
“不可以骗我。”她做出让步,却不允他对自己的伤坐视不理。
他宠溺地轻捏她的俏鼻,喜欢她对他的牵肠挂肚。“四哥不笨,若我真晕了过去,哪能期望你救我,是不是?”
“就算我没能力,也会拚了命救你!”不愿被人看轻,穆夕华惹人爱怜的小脸上有著坚决。
关劲棠扬唇一笑,心里透著股暖意。“四哥总算没白疼你,光凭你这句话,身上的伤就不痛了。”
明知道他是在说笑,穆夕华仍不禁噗哧笑出来。“哪有这么夸张!”他不置可否地耸肩,勉强站起身在洞穴里搜集了些枯枝,生起一堆小火。
火光一起,关劲棠疲惫而憔悴的脸庞映入穆夕华的眸底,她低下头,愧疚地叹道:“夕华好像总是给四哥添麻烦。”
“说什么傻话?”侧眼望著身旁低著头的人儿,他岔开了话题。“先让四哥瞧瞧你身上的伤。”
她摇了摇头,却固执地想伸手扯开他的衣衫。“你伤得比我重,我要先瞧瞧你的伤。”
向来都是关劲棠怜惜、担忧她的一切,这一刻,即便她的身体因为淋雨、摔伤而感到不适,她也要学他宠爱她一样,不放过这个能为他略尽棉薄之力的机会。
“其实二师兄的药丸已经帮我止住血势了。”极不习惯任人摆布的感觉,他咬了咬牙说道。
她语气柔软,像在说服一个任性的小孩。“就算如此,伤口还是得处理。”拗不过她的坚持,关劲棠解开墨色腰带,脱下微湿的上衫,任她摆布。
在火光的掩映下,他古铜色的肌肤瞧来健康黝亮,彰显出他结实的身材。
虽然不是头一次看见关劲棠裸著上身,但穆夕华还是抑不住脸红心跳,芳心悸动。身後一阵沉默,关劲棠忍不住转过脸瞅著她间:“怎么?伤口很可怕吗?”
她心虚地将视线挪至他的伤口,深吸了几口气,稳住呼吸才柔声说道:“没、没有。”
他背上的血口子不大,但皮开肉绽的模样,让人瞧了沭目惊心,但可喜的是,血已止住不再流出。
“是方才跌下时撞伤的吗?”她拣著他衣衫乾净的部分,轻轻拭净伤口周围的血汗,低声嗫嚅著。
听懂她语调中的浓烈情意,关劲棠拉住她的手,定定的看著她。“别弄了,四哥可不想让这伤口惹来你的一缸眼泪。”
她气恼地挣脱他的手,难掩委屈的语气有著淡淡抑郁。“在四哥眼里,夕华是个啥儿都不能做的病痨子吧!”
“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浓眉纠结,他语气紧绷地道。
穆夕华眨了眨墨睫,温柔地笑著。“那四哥就把头转过去,别罗哩罗嗦的,碍著我处理伤口。”
关劲棠浓眉微挑,未再多说什么地由著她去。
她的性子温和,难得会有坚持己见的时候,今儿个竟为了他反常,倒让他胸口满溢著难以言喻的丝丝甜意。
他不否认,他们之间一直有股奇异的感觉随著他们的年龄一同滋长。此时荡漾在彼此心中的,是不同於童年时的纯真情感,而是跨越师兄妹情谊的男女情愫……
在他沉思之际,穆夕华已简单地处理好他背部的伤口,觑著他心不在焉的怔然神情。
“四哥在想什么?”他拉回思绪,将她轻轻的拉到身边。“忙完了就坐下烤火。”
“喔!”穆夕华轻应了声,柔顺地在他身旁坐下,移近他,心安的感觉瞬即升上心头,让她满足的轻叹了声。
“叹什么气?”
“四哥好温暖。”关劲棠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无法克制自己涌出的情感,也跟著叹道:“你真的是被我给宠坏了。”语落,他张臂将她揽进怀里。
或许是太过疲惫,早已管不了此举合不合宜,她偎在他怀里,大方地汲取他身上的暖意,没多久思绪便迷迷糊糊,她又极倦地睡去。
关劲棠侧眸打量著穆夕华熟睡的脸庞,看著她的小手因为熟睡而下意识拉著他的臂膀,自然地亲近他、贴紧他,他心里便有一股说不出的满足。
她这样偎著他,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一夜,持续落下的雨,冲激出两人间的暖昧情愫,让情意渐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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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关劲棠在半睡半醒间,感觉穆夕华有些不对劲。
待他伸手一探,立即被她浑身发烫的热度给吓住。
因为高烧,她微启的粉唇透著死白,气息非常急促。
“夕华、夕华,你还好吗?”
“四哥……四哥……”听见关劲棠急促的呼唤,穆夕华虚弱得只能挤出这一句话。
关劲棠瞧著她病佩佩的苍白容颜,心里陡地一阵慌乱。“撑著点,四哥带你回家。”
“嗯……”她微睁开眼,轻扯嘴角轻应一声後,又虚弱得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顾不得背上的伤及外头的细雨霏霏,他费了些时间穿过青苔林道,找到了连接山洞的小径,迅速背著穆夕华下。
一个时辰後,看到“步武堂”後门悬挂的风灯,在飘飞的细雨中透著朦胧光晕时,他志忑的情绪终於稍稍平抚。
深吸了口气瞪著紧闭的门扇,关劲棠哑著嗓吼道:“小九,你在不在?快开门哪!”
事态紧急,在无人应门而他又腾不出手开门的情况下,关劲棠索性踢开门扇,另辟新路。
“来了——”一直守在後院门边的图定光慢半拍地到来,一见两片门扇壮烈牺牲,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在四师兄硕长的狼狈身影欲消失眼帘之际,他才猛地回过神冲回主屋唤人。“回来了、回来了!四师兄和八师姐回来了。”
未消半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过後院,直往穆夕华的小院而去,转瞬间,姑娘的寝房已挤满了人。
担心了一整夜的诸葛夫人一见甥女平安归来,欢喜得落下泪来,除了感激老天庇佑外,心里对关劲棠更是多了分喜爱。
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好,自小就比一般师兄弟亲近,若真能凑成对,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见他杵在甥女的床榻前不肯离去.诸葛夫人出声劝道:“阿劲,你也累了一整夜,先去梳洗、上药,这里有我们看顾著。”
“她……还烧著。”顾不得一身污泥的狼狈样,他逸出一抹颤嗓,沉声开口。诸葛夫人闻言笑了笑。
“老二已经到城里请墨大夫过来了,夕华这一身湿,总得先清理、清理,换上乾爽的衣裳,好让大夫诊治不是吗?”
艳无敌紧接著笑道:“是呀!快去、快去,若你真病倒了,可就管不著我们怎么对待八师妹罗!”
关劲棠哪里听不出三师姐话里的调侃,虽然嘴角依旧紧抿著,但烦躁的情绪倒是被艳无敌深具安抚作用的笑容给平抚了。
在关劲棠挪移脚步要离开时,诸葛夫人扬声斥道:“还有,不只阿劲,你们嫌屋子不够小,还一个个挤进屋子里做啥儿?”
“我们关心师妹嘛!师娘好凶。”
艳无敌没好气的看著师兄弟们,领著师娘之命,一干人不得有异议,全都被请出寝房外。而众人原本提著的一颗心,终於在穆夕华历劫归来的那一瞬落了地。
只是这一刻谁都不知道,穆夕华这一病,竟教天地都变了色,更为“步武堂”带来前所未有的“浩劫”……
第四章
雨过天晴,微风轻掠过穿廊,轻轻的将檐角残留的雨珠吹斜,倏然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啪答、啪答的逗趣声响。
关劲棠杵在床榻边,打量著她苍白而虚弱的模样,侧过头问:“墨大夫还没回来吗?”
穆夕华的额上覆了条冷帕子,无一丝血色的脸庞几乎就与那帕子一样,白得吓人。
在大夫未赶来之前,雁飞影不断替穆夕华更换额间的冷帕子,期望能让热度先退烧。
“二师兄说墨大夫上山采药去了,最快也要明早才能回到城里来。”
穆夕华待在“步武堂”的这些年来,不管大病小病,全是由城里“药集庐”的墨问春大夫所负责。
经年累月下来,因为穆夕华的关系,墨问春便成了“步武堂”的专属大夫。
心思一转,关劲棠眉峰紧拢,沉声间道:“不成,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到城里去请别的大夫。”
在他欲转身出门的那一刻,雁飞影扬声制止。“四师兄不急、不急,二师兄说他与墨姑娘一同开了几味药,现下正在煎药,药一熬好便可让师姐服下。”
关劲棠停下步伐,倏地回身。“什么?小黑妖?”
他知晓墨芯悦是墨问春的独生女,自小研读医学,只是这些年来,她与喜爱钻研药理、自研药膏的兄长一向不合。
两人打从认识第一天起就斗得天翻地覆,他不认为墨芯悦会突然善心大发的与兄长一同配药。
他越想越觉得古怪,他怎么舍得拿宝贝师妹的性命开玩笑。
“不成,这两个人我信不过,我还是到城里走一趟。”
“依墨姑娘的医术看来,配一碗退热的药应该不成问题吧?”不明白四师兄为何忧心,雁飞影不解地开口。
“我怕的是二师兄把你师姐当小兔儿,若真吃出问题来,谁负责?”
“嗯,也是。上回小十喝完二师兄的药,病好是好了,但全身起了红疹,虽不碍事,但还是挺吓人的。”
极具研药精神的关劲飞调配过不少特殊功效的药膏,但相对的,也有不少人在他手下“壮烈牺牲”。
两人达成共识後,决定不让穆夕华喝下那碗药汁。
只是他们万万没料到,当煎好的药一送到他们师娘一诸葛夫人手上,那碗由关劲飞调配的药,早己让穆夕华喝下。
当关劲棠带著大夫由城内快马赶回时,他险些没气得昏倒。
知晓关劲棠将穆夕华疼人心坎,诸葛夫人出声安慰道:“别担心,阿飞配的这药方功效不错,才不过半个时辰,发了汗,烧也退了。”
她的夫婿总抱怨,入“步武堂”的弟子总是一个比一个还怪。
有不是道士却沉迷捉妖法术、也有非大夫却喜爱钻研药理的习武之人。
这些弟子怪虽怪,却总是让堂里热闹非凡。
现下瞧来,弟子们在武艺增进之际,能发展各自喜好,似乎也没啥不好的。
瞧!在这节骨眼上,精通医理的关劲飞可就派上用场了。
关劲棠挑了挑眉,缓步踱近榻边,觑著榻上人儿不再惨白的脸色,沉郁的面容登时和缓下来。
目光瞥向关劲棠,诸葛夫人圆融地笑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