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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抬起头挑只眉看他一眼。
「这是我的名片。」警察一张给了我一张给喜儿。
办公室门打开,一个头发半灰的老警察送爸妈出来,连声说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爸妈连连跟他点头哈腰,说是我们管教不严,是我们管教不严。
趁大人正在互相客气,年轻警察抓紧时间突然对喜儿说:「同学妳真的很漂亮,我们做个朋友吧。」
喜儿牵着我的手站起来,爸妈和老警察朝我们走来。
我看了年轻警察一眼,其实真的长得还不错,只是刚刚没心情欣赏。
喜儿对他一笑,艳丽如花,警察整个看呆。
那位冒察现在完全没了踪影,刚刚看得火热的电视也关上了,现在好不容易警察局才有了点警察局的样子。
老警察说吴可梅没事了没事了,赶快跟爸爸妈妈回家去吧,啊?以后上网自己要小心,啊?
我们往门口走,年轻警察还跟在喜儿旁边,喜儿对他说了一句什么,他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目送我们离去。
回去的出租车上爸妈轮流念经,说要罚我三个月不准上网、半年不准出门,我撒娇地把头钻进老妈的怀里说对不起嘛!把拔马麻对不起嘛!以后不敢了。老人家真的很好骗耶,这样奶了几句他们虽然眼眶还是红的,却都开心地笑了。
我问喜儿刚刚跟那年轻警察说啥,喜儿说:「我跟他说,我骑摩托车红灯右转被抓到实在已经很烦了,如果他可以保证这辈子我红灯右转都不会被抓,就跟他做朋友。」
我们哈哈大笑。
可是事情真的就是从那天开始,完全变了。
电视上还在播我的事,不过现在改成「昨天本台为您追踪报导的百公斤恐龙妹援交事件,现在已经有了最新发展。据了解,这位恐龙妹的父亲竟然是在国立大学任教的大学教授,逮捕恐龙妹的员警表示,他怀疑恐龙妹的父亲利用权势向警局施压,造成恐龙妹很快被释放的情况。」
阿泽后来有跟我解释小明说的「哈佛三个谎言铜像」的事。
波士顿的哈佛大学校园中心有座铜像,铜像下有块牌子写着「约翰?哈佛创校者 1638年」。
「约翰?哈佛只是赞助者非创校者,这是第一个谎。」阿泽说:「第二个谎,哈佛大学建校于1636年不是1638年;第三个谎,哈哈,这个铜像根本就不是约翰?哈佛。」
刚刚那段新闻也说了三个谎:第一,我并没有百公斤,第二我老爸根本没有任何权势得以施压,第三,是最严重的错误,我哪里是恐龙妹呀!
不过既然连堂堂哈佛大学都可以公然把谎言塑成雕像在学校里放上几百年,小小台湾岛上的混蛋记者在一段报导中只说了三个谎,比起来也已经算是诚实可嘉了。
不过老爸老妈并不知道我胸中如此豁达,尤其老爸一直为他那一巴掌很感愧疚,下课后还去买肯德鸡外带全家餐回来让我一个人尽情享用,现在一听到新闻又在报我的事了,厨房里两人戚戚簇簇一番商量,决定叫我拿垃圾出来等垃圾车。
「就是她就是她!」后面跟着的两个欧巴桑窃窃私语。
据我多年来的观察,只要一个女的她发展出越是要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却能越是传得又响又远的功力时,就恭喜恭喜,她已经可以堂堂晋升欧巴桑等级了。
才不理他们,一大包垃圾在手里随着脚步甩前甩后,吓得方圆十公尺无人敢近我身。
站在马路上往左眺望,已经听到垃圾车的音乐了。
「梅梅。」
有人叫我。
「这里。」
回头。身后巷子口那家7…11前的长条椅上,有人坐在那里。
走过去,对方逆光的脸我半天终于看清楚。
「嘿,怎么是你!在这边干嘛?」
大头举举手上的运动饮料,「刚跑完步,休息一下。」
我也坐下来,大头把一罐可口可乐放我手上。
我手一缩,「不行啊,拿垃圾手好脏。」
大头没讲话,啵一声开了可乐,拆开纸包的吸管放进去,送到我嘴前。
「喔。」我说,然后张开嘴不客气地吸一大口,哇!真冰真好喝!
「喂!」大头说。
「什么?」
「现在可以自己拿了吧。」
说得也是,我接过来继续喝。
垃圾车来了,大头弯身拿起我脚下的垃圾,走过去扔进车里,倒完垃圾往回走的欧巴桑们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
「妳去援交喔?」
「也不算啦,他说他要援交我,就觉得好玩,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啦。」
「去之前妳都不害怕?」
「怕?也是会有一点啊,不过,」我的吸管发出渴渴渴的声音,可乐没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大头笑了,身上T恤的恐龙也跟着震动,「妳真是够好玩的了。」
「还好啦。」本来有点想说,好玩你就拿去玩玩嘛不要客气,但是转念一想,这好象不是适合跟大头讲的话。
「我最近在补托福。」
「啊?喔对厚,你想出国念古生物学,可是太早了吧,你不是还要当兵?」
「我不用当兵。」
「啊?」我打量着大头的同时脑子迅速闪过好几个念头:扁平足?不像,他有慢跑的习惯。超重?不会呀,只是比较壮而已。近视?对着我看的牛眼分明没有戴眼镜也不像有隐型眼镜。
有啦!绝对是这样没错!
头、太、大!
听说有人因为头太大没有钢盔可戴就不用当兵。
一定是这样没错!谢谢,谢谢!请叫我名侦探梅梅。
看我眼睛骨噜骨噜地转,大头笑了,说:「我已经当过兵了。」
「啥?」
「我第一次考时没考上生物系,就休学先去当兵,回来重考才上生物系的。」
「大头。」
「嗯?」
「你好老喔。」
大头又笑了。
「嗯,」大头停了一会,「妳想不想去补?」
「我?」我用手指头指着自己,眼睛大瞪,「我?补托福?」
大头点点头。
「我干嘛呀我,又不是吃饱撑着了,我最讨厌念书了,念到大学已经阿弥陀佛了。」
「可是我觉得啊,我觉得妳这样一个女孩子到美国去可能会比较开心。」
「谢谢喔,我在这里已经够开心了。」
「妳比较活泼聪明,又有很强的好奇心,去美国那种观念开放的地方,一定会自在很多,也可以学到新东西。再说,妳……。」
他一停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再说我又长得比较难看比较胖,去美国那种胖人国比较不会被笑对不对?」
「我是觉得妳应该可以活得更快乐一点。」
「谢谢你的关心!」我虎虎站起,「你去关心你的小倩就好了!还有谢谢你的可乐!」
我屁股一扭回头往家走,竟突然有点想哭。
大头大三了,也就是说他再一年就会离开这里了,到时候,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把我当异性看,又跟我是好朋友的男生就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现在想想,大头将离开这件事对我的打击一定比我所感受到的还要强烈,要不然我后来怎么会去做那件傻事呢?
如果那时不是那么傻的话,我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了也说不定,但是谁又知道呢?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只能过一次,谁也没办法倒带重来然后去比较不同的选择所造成的不同的命运吧。
第七章
?第二十二章 热咖啡与甜甜圈
好冰好甜好沙的奶昔喔,香草口味最是棒了。
喂大头,帮我找找看有没有里面包草莓果酱的,我最喜欢那种了。
还有我们挪到那棵树下坐吧,太阳好大。
一手拿着奶昔杯子一手拿着甜甜圈,一站起来人就醒了,两手还紧紧抓着无形的什么。
太阳从窗外斜照进来,照着我的脸,还有喜儿趴在我旁边的头。外面的树上有鸟叫,空气凉凉的,喜儿的头发像瀑布,闪亮且轻轻流动。
再远一点,我的脚再过去,长沙发上躺着吴可松。身上盖着他冬天老是穿的乔丹夹克,睡得嘴都开了。
我想坐起来,但一用力全身就要扯碎了一样痛得要死。
「唉哟喂呀!」
喜儿惊醒,连忙按着我说梅梅怎么了?
「痛死了。」
「妳不要乱动,在打点滴。」
我抬头,果然有罐东西滴滴答答从细管子里流进我的身体。
「打这个好不划算。」
「怎样不划算?」
「没享受到吃东西的乐趣,却一样有热量。」
「神经!」
喜儿倒杯温开水喂我喝,我脸上都是纱布,一不小心就弄湿了。
「我想喝冰奶昔。」
「好,等下叫妳哥去买。」
「他在这里干嘛?」那种睡像让我脚好痒,好想趁他不备用力踹他一下,「你们两个在这里过夜喔?」
「对呀。」喜儿拆了一块干净纱布,沾了水轻轻擦掉我脸上、脖子上跟胸前的干血渍。
「厚!恋爱!」
「恋妳的头啦!昨天大家都吓死了,结果妳现在,没事了一样。」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试着动动手脚,都还好,将来行动应该没问题,「跟妳说,那时候我就一直鼓励我自己,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红颜才会薄命,我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喜儿眼泪掉下来,她抽了张面纸按掉。
「吴可梅我警告妳!」喜儿凑近我,眼睛对着我的眼睛,「以后不能再这样乱搞了,妳差点害死自己。」
「不会啦不会啦,以后真的不会了,我已经死心了啦,认命了啦,哈哈。」
「如果还敢,我先打断妳这两条猪腿再说。」吴可松坐起来,背靠着墙壁,一头乱发,还揉着眼睛就放狠话。
「你才是鸟腿啦,不对,鹭鸶腿啦,筷子腿啦!」
「圆规。」喜儿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半天才爆笑出来。
吴可松走过来,伸手拨乱喜儿的头发,「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说要喝奶昔?」
我猛点头。
「我要冰咖啡。」喜儿举手。
「麦当劳吗?那我还要麦香鱼跟麦香鸡,嗯,大包薯条,要四包蕃茄酱喔。」
吴可松搓搓脸,拖着脚走出去。
「说!」我用没吊点滴那只手迅速捉住喜儿,「妳跟我哥?」
喜儿挑高眉,嘴里哼歌笑嘻嘻地晃头晃脑。
「好奸诈!趁我在忙勾引我哥!」
「是妳哥勾引我啦!」
「他哪敢,一定是妳追他。」
「我才没啦!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耶,我干嘛追他臭小子呀!」
「妳以前不是不甩青春痘男的?」
「话是这样讲没错啦,可是妳哥,妳哥他呀,有一种魅力。」
「在哪里?」我大表狐疑。
「他很男人。」
「说真的,妳该不会是被我吓疯了,整个人格都异常了吧?」
喜儿叽叽咕咕笑起来,「我实在没想到你哥会突然说他喜欢我,奇怪的是,他说的那一刻我感动死了,真的,脚都软了。」
小郑警察说我记下的LEXUS车号找到人了,照片拿来却不是科男。
小郑警察就是上次我被抓到警察局时想跟喜儿交朋友的那家伙,虽然喜儿没跟他做朋友,但他还是很热心地帮忙追查这个案子,说到底是认识的人,感觉比较亲。喜儿说结果红灯右转还是会被抓,那天赶到医院时就被开了一张,为此她还跟小郑抱怨了一下。
我知道他叫小郑时还亏他一下说,A莉莉勒?
小郑警察从档案夹上抬起脸,嘿嘿干笑两声说好冷,一点也不好笑。
他说LEXUS车主那天是有去那家汽车旅馆,可是因为他住的那间的停车位已经有其它车子了,本来想叫小姐来处理,只是那时精虫冲脑顾不得那许多了,随便就停在17号上。
上那个色情聊天室,再没看到叫名针探科男的人上线,汽车旅馆的监视器也没拍到他。
「他说他在竹科上班。」
拜托竹科那么大!」小郑警察讲话实在很像青少年。
「那我也没办法啊,没有别的线索了。」
「再想想,再想想,加油加油!」
「哎哟!」我叫,「我只记得那天12号停车位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