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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
我已经好久没有去枫叶林了,自从枫叶林没有了那个男孩的箫声后,我就不太习惯去枫叶林了。枫叶林确实是一个令我伤心的地方,忧伤的箫声以及箫声主人莫名其妙的死亡,我和涛哥鲜为人知的故事,我的那一脚是否真的把涛哥踢向了绝望的深崖,我和常曼的无奈的分手,一幕幕如烟如雾的往事浮现在眼前。今天,我忍不住想去枫叶林走走,我知道那个地方一定会触痛我内心深处的伤疤,但我本质上是个忧伤的人也就不觉得什么了,正好可以让忧伤化解忧伤。我好久没有见到常曼了,想当面向她说声谢谢也不可以,想不到我刚走到枫叶林就看见常曼一个人低着头走出来。
常曼。我叫了一声,谢谢你对牧原的帮助。
不必。常曼淡淡的说,我并没有帮他。
常曼说完就走了,可没走多远她又回过头来,问,徐亮,陆碧云对你好吗?
我不知道常曼为什么突然会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如何作答,我以为常曼看见了什么或许是她嫉妒碧云对我好。我只好沉默。
总之,你要小心她。
常曼这回真地走了,没有再回头。
常曼刚走,碧云就来了。我惊讶碧云竟然用于常曼一样的口气问我,陈自豪是你的好兄弟吗?我的答案一个字,是。碧云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小心为妙。说完碧云就走了。我陷入了疑虑当中,我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在说些什么,一个好朋友,我的救命恩人,一个好兄弟,我的铁杆哥们,这,有什么值得小心的啊!这两个女人的话我一个也没它放在心上,全当作了耳边风。
我回到宿舍,看见自豪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自豪见我回来了,一脸焦急的问我是否看见了他的参加摄影大赛的照片。我说没有。唉,真是急死人了,今天就要交了,找不到哪里弄张照片来完成任务啊!系里也真是的,大赛就大赛,干嘛非逼得每个人都去参加呢,还说什么要计入学分!于是我就帮自豪一起找,可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也没找到。我急中生智,对自豪说,要不,你拿我的照片去交差吧,反正我的照片多的是!自豪说,那怎么行?万一获奖了怎么办?我怎么可以拿你的心血据为己有!我说,自豪啊,我们两个连父亲都快成一个了,还有什么东西不可以一起分享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还分什么彼此啊!如果你不肯接受那你以后就不用叫我亮哥了!再说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自豪无可奈何的说,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际军的咳嗽越来越厉害了,有时我在半夜里也能听到他的咳嗽声。我感觉到际军为了不吵醒我们强忍着把声音压低了很多,那种想咳又不能咳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因为我曾经感冒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体验。我一直把际军的咳嗽当作感冒,我叫他去医务室看看,他不去,说以前也是这样过一阵子就会好的。我买来感冒药给他,他也不吃。直到有一天我看见际军躲在阳台上痛苦的干咳着,竟然咳出一丝血来,我这才知道际军肯定不是一般的感冒,肯定得了什么病了。我再一次恳切相劝际军去医院看看,可际军执意不肯,他说他的病很怪,就要可出血来才会好转。我将信将疑,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怪病,但身体是际军的,他不肯我只好作罢。当宿舍里只剩下我和际军两个人的时候,际军对我说,徐亮,你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能够认识你,我这一辈子死而无憾了。徐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你的朋友背叛了你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样?我说,我的朋友不会背叛我的,就算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也肯定有苦衷,我会尝试着原谅他。
一个月后摄影大赛的结果揭晓,颁奖大会的那天我仍然不知道我的作品是否获了奖,但我一直认为我的作品在风光摄影组拿一等奖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不是我自负,因为我上交的那幅照片确实花了我很多的心血。我拍的那幅照片叫做一只鸟的冬天。画面中一只美丽的知更鸟遭遇一场风雪,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躲在一户人家的窗台前,然而它依然以顽强的姿势仰首向天,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我在偶然的一瞥中发现了这只小鸟,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大光圈,以虚化的建筑为背景,为知更鸟留下了并非浪漫的诗章。知更鸟身上的羽毛花纹以及还未抖落的细雪,都被我的长焦镜头清晰地记录了下来,使人感受到了顽强的生命力量。我企图通过拟人化的手法,向观众透露出生命中简单而又深刻的哲理。我坐在观众席上平静的等待属于我的那一刻的到来。我听到了碧云的名字、听到了自豪的名字,连常曼的名字我都听到了,却始终没有听到我的名字。我感觉像喝了一瓶浓烈的酸枣汁,从喉头一直酸到心头。空空的大礼堂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自豪坐在我身边久久不肯离去,用充满无限愧疚的目光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际军、牧原也在一旁不断的安慰我,牧原牢骚满腹,咒骂着摄影大赛的评委们,我制止了他,说,牧原,不要说了,这不关评委的事,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自豪终于发话了,亮哥,你放心,我马上去系里说去,说这是你的作品不是我的,拿奖的应该是你!说完就要走。我怒道,自豪,你别太天真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就算有人相信你,这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其实我觉得这没什么,我并不伤心,只是感觉有点荒谬而已,像这样的大赛要不是有自豪说的那样的好处,我是不屑于参加的。全国、甚至世界性的摄影大赛我都拿了一大堆奖,区区一个系里的大赛又算得了什么。
我看见了碧云,我看见碧云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向我快速走来。
碧云说,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获奖吗?
我不太习惯于碧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慢。碧云以前不是这样的,碧云以前对我非常的谦恭。但自从她接手了我在几家杂志社做的工作之后,特别是在我的鼓励下成功竞选了摄影协会的宣传部长之后,她就开始变得趾高气扬起来,经常顶撞甚至嘲笑我的一些见解。我给了她很多机会,她却把这些机会据为己有,经常独断专权以至于有几家杂志社对我的工作表示了不满。当我把在《摄影天地》担任资料搜集整理的工作转手给牧原之后,碧云竟然怒气冲冲的跑来质问我为什么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这样做了。我感到很可笑,不屑于与她理论,我说,牧原很需要这份工作。而今,碧云在摄影大赛又获了奖,而且还是一等奖,她的资本更加充足了,她的野心和傲气也日渐显露出来。
我对碧云的问题并不感兴趣,我面无表情地说,恭喜你,碧云。
志在必得。碧云竟然在我面前如此大言不惭的说。
碧云又说,你没有获奖的原因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参加比赛。你的参赛作品被你的好兄弟陈自豪扣压了。现在,你的参赛作品估计还在他的文件夹里,我是在与他一起自习的时候偶然间翻看他的文件夹而看到的,那张照片题目是一只鸟的冬天,我不相信他会拍出这么好的照片,一看落款竟然是你,于是我心里就明白了大半。
我想当头棒喝,不可能的!自豪是我的好兄弟,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信不信由你,你回去翻看一下他的文件夹就知道了。我早就告诉过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为了自己能够获奖,在送交我们班的参赛作品时就把你的暗中扣压了下来,这样的事我已屡见不鲜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会像你所想象的那么美好?
可是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是这样一回事!当时我以为你并不屑于参加这样的比赛,我以为那张照片是你送给他的。直到昨天我无意中问起你们宿舍的牧原才知道你也参加了比赛,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你的参赛作品就是一只鸟的冬天!但是我昨天没有必要告诉你,况且已经来不及了,昨天告诉你与现在告诉你没有多大的区别吧。徐亮,不止这些,还有一件事我也不想隐瞒你了。你还记得我们班上一次的推优大会吗?当时你以全班票数最高的人选被推荐去参加我们系举办的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班,但当最后的结果下来的时候却没有你的份,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就是你的好兄弟在背后捅了你一刀,当我们系的党委书记问起你的情况时,他就把你在中学时的劣迹还有在大学里逃课的事情全抖了出来,结果你就被刷下来了,这样他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可以轻而易举的入党了。
碧云一说完还没有等我的反应就大踏步的走出了礼堂,我被晾在那里被愤怒和不解包围,我真的想不到我的好兄弟竟然会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但是,我不相信,我一点也不相信,自豪是我拜过天地、立过重誓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他怎么会这样做呢?然而事实确实是这样,我回到宿舍,自豪恰好不在,于是我就翻开他的文件夹,果然就看到了我的那张照片,人证物证俱在,我无话可说了。我会想起那一天自豪慌慌张张的找照片,莫非是他故意设计的骗局?他为了能获奖,而他又深知自己的作品定然获不了奖,所以就设计骗取我的一张照片去参赛,再扣压我的照片,以确保万无一失。真是居心叵测啊,想到这,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自豪如此的狡猾。失望,彻底的失望,甚至变成了绝望,那种被欺骗和愚弄的感觉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自豪回来了,脸上依然挂着愧疚和不安,我冷笑一声,暗想,好啊,自豪,亏我还把你当兄弟,这个时候你还装模作样,你到底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啊!自豪把获奖证书和奖品递给我,这是你的,我不会要你的的。我看了一眼获奖证书,自豪竟然把他的名字换成了我的名字。我甚觉好笑,别跟我来这一套!我正想发作,想当面揭穿自豪的阴谋,可是那一瞬间我想起了际军曾经问过我的一个问题,际军说,假如有一天你的朋友背叛了你或者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样!于是我的满腔怒火顷刻间化为乌有。毕竟,自豪是我多年的兄弟,我也希望他有苦衷。于是我讥讽道,这又何苦呢!亮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听我说……算了,别说了,我没心情听你的解释。我一扬手,打断了自豪的话。
我几天不和自豪搭话,可自豪竟然不知廉耻的有事没事找我搭讪。
自豪说,亮哥我们系要举办篮球比赛你参不参加啊?
我没好气地说,不参加!
为什么?你一向不是很喜欢打篮球的吗?
不为什么,不想去就不想去。
自豪讨了个没趣,又转向去问牧原他们。
牧原,你参加吗?
牧原摆摆手,徐亮都不去,我去了又有何用!
自豪又问际军,际军,你去吗?
际军不客气地说,不好意思,班长,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而且,我根本不会打篮球。
自豪接二连三的遭到拒绝,气了个半死,拂袖而去。我想,莫非这是报应!结果可想而知,比赛那天我们班的男生总共才去了三个人,一个班长,就是自豪,一个体育委员,一个组织委员。自豪也不会打篮球,组织委员刘界一向与自豪不和,会打却谎称自己昨天踢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