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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走隔壁小冤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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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她抬头看向赵译,“表哥,你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可。”赵译应了,反正也不是他真的要吃。

    从小他便开始受诸多的循循教导,其一,不可贪口腹之欲,至于殷呖呖说的那些吃食,他可以说闻所未闻。

    哪怕是糖人,他都未曾碰过。

    殷呖呖也一直都注意到那糖人半分未动,什么也没说,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家铺子。

    “那我们就先吃酸辣粉条。”

    赵译看向那家铺子,极小的门面只能容下锅碗炊具,几张小桌板凳则摆在白布棚之下。

    炊烟油渍,他稍蹙眉,欲说些什么,一看殷呖呖却已点好,坐在小板凳上,冲他招手。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坐在殷呖呖对面。

    很快老板将两碗热腾腾的酸辣粉条端上来,赵译垂眸,葱花、肉片、一层轻飘的橙橘色浮油。

    殷呖呖执筷,鼓脸吹了吹,自顾自地大口大口吃起来。吃完后,发现赵译从始至终,并未动筷。

    她眯了眯眼睛,“表哥,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赵译点点头。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表哥你是哪里来的,一时也就不知道该带你吃些什么。”殷呖呖颇为遗憾地道。

    赵译静静地望着殷呖呖。

    不知道该带他吃什么并不重要,而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来。

    “杏核酥,甚好。”他道。

    于是乎,殷呖呖笑得一脸明媚,“好呀,那就带你吃杏核酥。”

    红鲤镇不大,半天足够两人逛完,等到日落西山,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才回到镖局。

    殷呖呖有些丧,因为她此行并没有达成她的目的。

    “殷呖呖。”

    突然在她要踏进殷家大门的时候,背后响起一道清冷微沉的声音。

    “做什么?”她看向明显也刚到家的易鹤安。

    “今早忘了告诉你,我娘叫你今晚来我家用膳。”易鹤安轻描淡写地说完,先她一步进了府门。

    “……”

    殷呖呖严重怀疑他叫她吃饭是假,想喊住她先进门是真。

    但是想到易鹤安的娘亲易夫人,她微垂的眼睫遮挡了眸底的思绪。

    殷家与易家的关系有些奇妙,殷老爹与易老爹互看不顺眼,在涉及双方的事情上,立场坚定无比——对抗到底。

    可在小辈上就不大一样了。

    殷老爹对易鹤安很嫌弃,但易老爹与易夫人对殷呖呖却很好,尤其是易夫人。

    打小,倘若易鹤安有新衣,她也会有,都是易夫人亲手置办的。

    甚至她头一回来月事的时候,都是易夫人陪在她身边,教她如何如何,又有哪些忌讳。

    所以整个易家,殷呖呖讨厌的只有易鹤安,一则,殷呖呖受到殷老爹的荼毒太深,二则,殷呖呖真的没少被易鹤安坑。

    “怎么了?”赵译见殷呖呖立在原地迟迟不进门,眸中微闪。

    殷呖呖回神,摇摇头,“表哥你先进屋,和我爹说我去易家吃饭了。”

    她为什么不进门亲自和她老爹说呢?

    因为殷老爹知道她要去易家吃饭,怕是要将她锁屋里,还是直接去易家算了。

    “你还能吃下?”赵译略有讶异。

    这回他的神色全无半分掺假。

    “……能。”殷呖呖想说他的关注点不太对吧。

    “你去吧,我会与舅舅说。”

    赵译负手立在殷家镖局门前,视线在殷呖呖的身影消失在易家府邸里,才漠然地收回。

    狭长且深的眸里盛着一分探究两分思索三分兴味四分凉薄。

    “易鹤安……易家。”

    

第18章 到底谁混蛋() 
易家圆桌上,四面各坐一人,从右到左,易老爹、易夫人、易鹤安、殷呖呖。

    秉着食不语的规矩,殷呖呖默默地吃着一顿饭,期间她不停地瞥向易鹤安,可易鹤安状若无觉,夹菜咀嚼吞咽,全程看也不看殷呖呖一眼。

    殷呖呖有些气恼,腮帮子因为用力咬着而变得鼓鼓的。

    一顿饭吃完,明明并没有吃太多的她,却觉得撑了。

    气撑了。

    膳后,易家的仆人将餐盘饭桌撤下,易夫人看向闷声闷气坐在一边的殷呖呖,问:“呖呖,是不是菜品不合胃口?”

    殷呖呖抬头,看向眼前妆容虽清淡可极为端庄气质不凡的易夫人,连忙摇头,“合胃口的。”

    又觉得没有说服力,补充道:“我先前和表哥在外面溜达吃得太多了。”

    “那就好。”易夫人轻轻点头,温柔地笑道:“对了,这一趟我给你捎了些东西,叫下人抬到你家里去了。”

    对于易夫人的关怀,殷呖呖是感动于怀铭记于心,但同时望着面色如常的易夫人与易老爹,心生起一丝怪异。

    奇怪,他们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突然多出位表哥?

    接着殷呖呖又开始思索,前些时间老爹护镖,而易老爹和易夫人也出了趟远门?

    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敌人。

    殷呖呖攥了攥手。

    “爹,娘,我先回屋了。”一侧的易鹤安站起身,在易老爹与易夫人点头应允后,他离开正堂。

    殷呖呖眼眸微眯,心里有了盘算,易夫人又留她嘘寒问暖唠起家常,待时辰不早了,才放殷呖呖离开。

    夜色如水,寂静。

    殷呖呖悄悄翻墙入易宅,不等她敲窗,窗户自行打开了。

    易鹤安环臂倚在窗边,他的常服都未换下,似乎等候许久,那双瑞凤眸带有几分鄙夷望着殷呖呖。

    “你不会敲门吗?”

    “你不是会在窗边等我吗?”

    易鹤安挑挑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殷呖呖极其愕然与不信任的表情,令易鹤安得到一股满足,因为她的神情就好似在说,还有你易鹤安不知道的事?

    “知道也不想告诉你。”他话落,殷呖呖纵身一跃,直接进了他的屋。

    殷呖呖抬手,“你确定不告诉我?”

    紧攥的拳头发出指节骨头作响之音,满满的威胁与逼迫。

    “不告诉。”

    “你……”殷呖呖没想到易鹤安也会如此硬气,气得一恼,“敬酒不吃吃罚酒!”

    抬起的拳头瞬时砸向易鹤。

    可她不曾想到易鹤安早知她恼羞成怒会出手,于是在她出拳时,就做好退后的准备。

    反观殷呖呖知晓易鹤安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是以对易鹤安的防备不深,挥拳没想到落空,身体失重地朝他跌倒去。

    这点是易鹤安未曾料到的。

    他下意识地要去扶殷呖呖,殷呖呖借势在跌倒的瞬间勾住他的脖子。

    “……”

    殷呖呖挂在易鹤安身上,仰头,盯着易鹤安那张望着她面色不虞的脸。

    气氛诡异的沉默。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殷呖呖心尖羞恼愤怒一同汇聚,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又红。

    啧。

    殷呖呖还会变脸。

    本来心情很不美妙的易鹤安挑挑眉,心头霎时风光霁月,升起戏弄之心,向后退,殷呖呖的身体自然而然跟着前倾。

    “你他娘的不许动!”殷呖呖眼睛立即瞪大。

    “那你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易鹤安讥讽地勾唇,笑得轻蔑。

    “……”

    殷呖呖涨红了脸。

    易鹤安嘴角的弧度慢慢加深,,抬手要将殷呖呖圈着自己的胳膊扯开。

    殷呖呖眼瞅自己又要摔倒,圈着易鹤安的胳膊使了点劲儿。

    “你往前走几步,我就站起来了。”

    她从牙缝挤出的话被压得极低,后牙槽都快被磨平了,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如此受制于易鹤安过!

    “凭什么?”

    易鹤安继续扯着殷呖呖胳膊,但扯了半天纹丝不动,低眸就瞧见殷呖呖委委屈屈的小脸。

    一道身影刹那掠过脑海,虚无缥缈得难以捕捉。

    “殷呖呖。”他的声音沉了沉。

    “嗯?”殷呖呖疑惑这家伙怎么突然叫自个儿。

    然后易鹤安腾腾地后退数步,没反应过来的殷呖呖直朝地面砸去,脸朝下。

    “易鹤……”她想破口大骂,外面猛然响起林管家的声音。

    “少爷,出什么事了?”

    殷呖呖瞬间闭嘴,甚至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她抬头看向一脸看好戏的易鹤安,朝他挤挤眼。

    赶紧把林管家支开啊。

    她不想在两家老爹都回来的时间被逮到和易鹤安独处啊。

    她老爹知道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求我。”易鹤安俯身。

    她气得发抖,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易鹤安轻笑,低沉的声音如鸿毛擦过殷呖呖的耳尖。

    门外林管家的步子越来越近,殷呖呖又气又急,“易鹤安!”

    气红的眼睛直视着易鹤安,她撇撇嘴,“求你。”

    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里咔嚓一声,哗啦啦的,尊严碎了一地。

    “好。”易鹤安直起身,朝门外道:“没什么,一只猫儿闯进来,撞倒了笔架。”

    “一只猫儿?”

    “嗯。”

    易鹤安打发了林管家,听着外面脚步声远去,在地上僵持许久的殷呖呖终于架不住瘫了下来。

    不是累得,是吓得。

    “易鹤安,你混蛋!”她从地上起来后,想动手将他吊打一顿,但想起先前的教训,又忍着收回手。

    易鹤安对于殷呖呖吃瘪的样子,是百看不厌,且愈看愈欢喜。

    “你夜闯我的房间,我们到底谁混蛋?”

    “怎么着,有本事你也夜闯我的房间啊。”殷呖呖摊手,“就怕我门扉大开,你也进不来。”

    她又一叹,“唉,有的人想混蛋,也没资本。”

    易鹤安眼眸微眯,殷呖呖愈发不要脸。

    “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气我了。到时候信不信我买了迷药,给你连夜绑出去卖掉!”

    易鹤安不语,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想怼殷呖呖。而他也知道,真把殷呖呖惹毛了,她真干得出来她嘴里说的事。

    殷呖呖十分满意易鹤安欲说却吞声的模样,吊儿郎当地走到一旁,脚尖一跃就坐到易鹤安书桌上。

    两腿不安分地晃呀晃,“说吧,你对我表哥的事知道多少?”

    “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易鹤安不答,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饮了一口,“你把我卖了,我也不知道。”

    “那行吧。”

    殷呖呖见易鹤安在自家表哥的问题上态度如此坚决,主动放弃,换了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易家与殷家来红鲤镇之前的事?”

    殷家与易家,皆是二十年前来到红鲤镇的。

    所以殷呖呖对于自己并不出生于红鲤镇很惊讶。

    尤其是红鲤镇似乎对于过往的事情都十分默契地摇头不知,殷呖呖并不有疑,因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就是红鲤镇的人,当真是不知。

    “你觉得那时候我出生了?”易鹤安反问。

    “也是。”他就比自己大两岁,二十年前,也没出生呢。

    她颓唐地挠挠头,看向坐在座椅不紧不慢饮茶的易鹤安,有些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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