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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殿下为难,今晚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那好吧!”
李琮长长叹了口气,“就依李相国的意思办。”
……
扬州离润州仅一江之隔,渡江后便是润州地界,两天后,平渡镇和曲阿县发生的事情便传到了扬州,沉寂了几个月的杜泊生案又起了一丝波澜,但盐枭杜泊生还是下落不明,让这起案子变得扑朔迷离。
李庆安的都梁山剿匪和曲阿追捕并不是秘密进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中间发生的很多细节便浮现出来了,无论是李俅还是卢涣,他们根据种种蛛丝马迹。都一致推断李庆安极可能已经抓到了杜泊生,只是没有证据,李庆安自己又矢口否认,没多久,他又率军队出去训练了,把两派人晾在半空中,他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着实让李俅和卢涣心中焦急不安。
扬州的局势虽依然平静,但这平静的下面,却已是暗流汹涌,两派人马都在摩拳擦掌,等待着与对方的最后一搏。
这天深夜,月亮没有出来,夜色格外深沉,初春的薄雾笼罩着江都的街头,十几步外便不见行人了,州府的仓库距离州衙门约一百步,位于一条巷子里,每晚有四名衙役当值,巡防仓库的安全,但这两天,由于仓库里放置有杜家的巨额财物,因此州衙加派了人手,将巡防的衙役增加到二十人。
三更时分,江都的街头寂静无声。
‘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街上只有更夫的声音在回荡,忽然,在离仓库数十步外出现了几条黑影,他们观察着仓库大门的动静。
半晌,有人向这边扔来一块石块,表示仓库大门口没有人,一名身材高大的黑影一招手,在不远处竟有近百条黑影奔来过来。
“你们听着,东西在甲三号库房内,就是进大门后左首最里面一间,下手要快要狠,有人阻拦则格杀勿论,拿到东西后大家就迅速撤离。”
这时,仓库那边传来一声低低地犬吠,这是信号发来了,“上!”
一声令下,近百名黑影疾速向仓库奔去,他们个个身手矫健,步伐迅捷,片刻便冲到了仓库大门前,大门时从里面反锁了,他们也不进门,立刻搭了七八架人梯,翻墙而入。
院子骤然传出了叫喊声,“有贼!有贼人—啊!”
喊声变成一声惨叫,便停止了,紧接着是打斗声,呼喊声大作,“快来人,有贼抢劫官府仓库!”
二十名衙役远远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他们边打边退,被逼进了一间大仓库,却被黑衣人反锁在里面。
放置杜家钱物的库房被撞开了,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都贴着官府的封条,“快!大家快动手抬走它们。”
近百名黑影动作非常迅速,他们搬箱抬笼,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将库房中的物资搬走了大半。
大门开了,随着脚步声远去,百余黑影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第三卷 云谲波诡 第111章 全城搜查
扬州太守卢涣的宅子便在州衙的后面。三更刚过,他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了。
“什么事?”卢涣迷迷糊糊问道。
“使君,不好了,仓库那边出大事了。”
‘仓库!’卢涣一下子清醒了,他‘腾!’地坐起,连鞋子也没穿便冲到门口问道:“仓库那边出什么事了?”
李庆安交给他的,价值十几万贯的财物可都在库房之中,他昨晚还在想今天把这批财物寄存到大都督府库房,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事。
“库房发生什么事了?”
“使君,有近百人冲进仓库,抢走了杜家的那批财物,弟兄们一死五伤!”
“啊!”卢涣呆住了。
……
州府仓库已经被大批闻讯赶来的衙役控制住了,朦胧的晨雾中,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是破碎的箱笼和血迹,一名被杀的衙役躺在墙角,用一卷席子裹着,几名伤者正靠在墙边接受治疗。
“使君,他们来得太突然了,而且他们便杀进来时,弟兄们恰好在屋里交接。属下敢肯定我们中间有内线。”
卢涣阴沉着脸走进库房,灯点亮了,这里面原来装满了杜家的财物,但现在已是空空荡荡,仅存的不到一成的财物以及洗劫过程中落下了几十锭银子,已经被移到了另一间房内,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烂木的腐臭气。
卢涣轻轻叹了口气,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谁干的,扬州城乃至整个大唐,能保养这么多的死士,除了庆王之外,还会有谁?
这时,他的幕僚方午珍也闻讯赶来了,眼前的这一幕也同样令他吃惊,半晌,他才道:“使君,趁现在城门未开,我们应该立刻搜查,或许还能把它们找回来。”
“你是要我和庆王翻脸吗?”卢涣冷冷地问道。
“可是、可是丢掉十几万贯的财物,太守怎么向朝廷交代?”
方午珍见卢涣沉默不语,又低声劝他道:“就算不能动庆王,至少也要有所证据,以后朝廷调查起来,使君也有个交代的借口。”
卢涣点了点头,方午珍说得有道理,无论如何。他都得搜查一番,否则他真的交代不过去。
“可是我们人手不足,就算把县衙的人动员起来,也不足以盘查江都全城,现在快四更了,最迟五更就得开城门。”
“我们请求军队协助!”
“没有用的,只有兵部才有权调动军队。”
“使君,去找李庆安帮忙,我听说他们昨晚已经回来了。”
“那好,事不宜迟,我立刻就去军营。”
片刻,卢涣在十几名衙役的簇拥下,骑马向北城门奔去,城门为太守特地开了,马匹奔出城门,直向团练营的驻地驰去,夜风袭面,卢涣心急如焚,本来他是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李庆的的回来,使他又看到了一线希望。或者他真能找回这批财物。
不到一刻钟,卢涣冲到了兵营前,远远地,有哨兵大喊:“站住!否则我们开弓放箭了。”
“不要放箭,我是扬州卢太守,有紧急要事想见你们将军。”
“卢太守请稍等片刻。”
一名哨兵跑下哨塔,向李庆安的住处飞奔而去,李庆安被叫醒了,他昨天傍晚才骑射归来,身体疲惫之极。
他匆匆披了军服出来,“出什么事了?”
“将军,卢太守有急事找。”
李庆安看了一下天色,才刚刚四更,这么早,会出什么事?
他大步走到营门口,焦急不安的卢涣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拱手施礼道:“李将军,就在刚才,保存在府库内的杜家财物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劫走,恳请李将军能派兵替我搜查。”
李庆安一怔,“难道价值十几万贯的钱财都被劫走了吗?”
“没错,他们来了近一百人,十分凶悍,二十名衙役一死五伤,绝大部分钱物都被劫走了。”
“使君不要再说了,我这就派兵助你!”
紧急集合的钟声敲响了,经过近一个月强化训练,团练营的士兵的应急能力已是普通的军队不能比拟,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披上衣甲。带上军器直奔马厩,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五百士兵便军容整齐列队出营了。
这种速度看的卢涣目瞪口呆,李庆安翻身上马, 马鞭一指江都城,“立刻入江都城,开始全城搜查!”
天还没有亮,江都城便被大街上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五百唐军分为五十队,还有州衙和县衙的衙役们也组成二十队,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搜查。
一盏盏灯点亮了,到处可以听见各户人家的咒骂声,以及孩童的惊叫声和哭声,卢涣心中内疚地骑马四处巡查,他知道搜查普通人家毫无意义,可如果不是全城搜查,他又有什么理由搜查庆王的别宅。
“使君,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李将军有些格外肯帮忙吗?”方午珍在他身后小声的提醒道。
“好像是有一点,本来我以为他还是不肯答应,没想到他却这么爽快。”
前些天为了杜泊生之事,卢涣两次去找李庆安交涉,但李庆安都拒而不见,第三次去时。李庆安便出去训练了,没想道今天李庆安刚回来便答应帮忙,这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卢涣回头看了一眼方午珍笑道:“你是否有什么发现了?”
方午珍点点头道:“属下在想,杜泊生对李庆安有什么用?他和扬州之事毫无瓜葛,为什么这么卖力地抓捕杜泊生,而现在我们都知道人就在他手上,为什么他又不肯交出来,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卢涣沉思了片刻便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待价而沽吗?”
“有点这个意思,杜泊生是扬州两派争夺的核心人物,他捏在手上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那他想要什么?”卢涣着实不能理解李庆安的用意。
“属下以为他其实什么都不想要。”
方午珍缓缓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李庆安是在择主而待。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庆王,他在选择自己该投靠谁。”
“可高力士是他的后台,他应该更偏向太子才对。”
“应该是这样,所以他才把杜家的家产交给使君,而不是刘长云,今天他肯帮使君搜城,其实就是给使君一个暗示了,他是在等待使君给他一个承诺。”
卢涣的的眼睛慢慢亮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扬州的僵局他就有七成胜面了,而且这个李庆安确实很不错,能力很强,而太子恰好就是在军方的势力太弱,如果能把他拉进入太子阵营,假以时日,李庆安必将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
“我明白了,这件事不能再拖,我这就去找他谈一谈,如果李庆安被李俅下血本拉过去,那就太可惜了。”
说完,卢涣调转马头,向南市而去。
……
开城门的时间已经过了,江都城此刻只开了南门,由三十名衙役守在门口严加盘查,每一辆出城的马车和每一付挑担都反复搜查,而南市开市的时间也已经过了,但市场依然大门紧闭,不放任何人进出,李庆安亲率十支小队在南市进行搜查,南市是各国商人集中之地,仓库内各种名贵财物也颇多,基本上都是用箱笼装载,因此对南市的搜查也格外仔细,要逐一核对账簿,店主要对多出的物品进行解释,解释不通者一律扣留物品。
此时李庆安正在盘查一家岭西的胡人珠宝店。在杜家的财物中,就有不少珠宝玉石。
珠宝店尖鼻碧眼的东主点头哈腰道:“将军,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商人,所有的物品都交了税,绝对没有偷漏大唐的税钱。
“我没有说你透漏税款,只是有特殊情况搜查,再说你也不是完全干净,像你的清册里只有十八名伙计,可我们却清点出了二十六人,还有八人是哪里来的,难道你私藏奴隶不成?”
李庆安只是随口说说,可半天不见东主解释,他不由奇怪地向他望去,只见他神色紧张,手在轻微地哆嗦,李庆安心中疑虑大增,他一收清册厉声令道:“把你店里所有人都叫出来,接受检查。”
胡人东主脸色刷地惨白,结结巴巴道:“将……军,没有什么。”
“来人!给我进铺全部把人赶出来。”
十几名唐军冲进了店铺,向外驱赶店里的人,这时一名唐军禀报道:“将军,商铺里有一人自称石国王子,他想见你。”
李庆安一愣,随即他慢慢地笑了,莫非真的这么巧,那个远恩也赶来扬州了吗?
“带他过来吧!”
李庆安翻身上马,等候石国王子的到来,很快,从商铺里走出八名胡人,为首之人正是两年前在拔焕那有过一面之缘的那苏宁。
“李将军,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你还记得我吗?”那苏宁向李庆安躬身施礼道。
“呵呵!当真是老朋友了,差点让我拥有万贯家财的那苏宁,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李庆安笑着又向旁边的远恩望去,依稀还是在龟兹酒肆中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