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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相中他们各占三席,还有一席,李亨便让给李庆安,这就是他的让步,如果李庆安能接受这个方案,那么太子便将下午就登基,不再给李隆基任何机会。
“多谢太上皇对李庆安的信任,我愿推举张筠为户部尚书,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条件。”
李庆安推举张筠在李亨的意料之中,以张筠墙头草的作风,他未必会成为李庆安一党,此人是个变数,李亨便点点头道:“诚如君所愿,我也支持张筠回归政事堂,至于李相国的条件,请尽管开口。”
李庆安淡淡一笑道:“早就在去年,我便给安西将士们许下过诺言,最晚半年之内,我会用孟云和罗正义二者的人头给安西军将士一个交代,太上皇,不!摄政王殿下,这就是我的条件。”
……
中=近午时分,长安各大城门全部开启,这时,政事堂传来消息,经过大臣们的紧急磋商,决定拥太子登基,由于太子年少,太上皇便暂摄监国一职,待太子成年后,将正式移交权力。
这个消息让聚集在朱雀门前的数万名太学生、官员以及长安民众为之欢呼雀跃,他们的请愿终于获得了成功。
此时已是午饭时间,人群开始逐渐散去,太学生们三五成群,准备去酒肆中饮酒庆功。
下面便开始进入太子登基的准备环节,这个环节,应由百官之首的右相国来推动,在李亨的建议下,太子李适便亲率长安五品以上官员共计四百余人前往明德门外迎接李庆安入城。
迎接有功之臣凯旋,一向是大唐的惯例,当初李豫便亲率百官迎接李庆安从安西归来,时隔近两年,李豫已经不在,便由他的儿子再次迎接李庆安的归来。
明德门外,数百名官员衣冠整齐,一个个肃穆而立,他们中既有坚决支持李庆安的重臣,如裴旻、崔光远等人,也有临时和李庆安结盟的张筠一派,但人数更多的却是李亨的支持者,王珙、杨国忠、陈希烈、令狐飞以及大将军孟云等人。
每个人都心怀复杂,随着李庆安的进城,大唐的历史就将翻开新的一页。
不就,远处的官道上便出现了一支五万人的大军,这是安西军大军开来了,他们止步于两里之外,五万大军横戈立马,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明德门外的四百余名朝廷重臣。
安西军太近了,很多官员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尤其是孟云,心中更是一阵胆怯,他偷眼向李亨望去,见李亨神情自然,没有半点惧意,心中也稍稍放下,连李亨都不在意,自己又在意什么,让别人知道他害怕李庆安,若传了出去,他将无地自容。
李庆安在一千亲卫的护卫下从大军中脱离出来,他依然是金盔铁甲,腰佩战刀,依旧是骠骑大将军的姿态,还没有改为右相国的装束。
李庆安骑马缓缓上前,已经到了李适的面前,按理,李庆安应该下马跪拜李适,但他没有下马,也一言不发,目光冷厉地投向了人群中的孟云和旁边的左武卫大将军罗正义,这两个当初在河西背叛的人,此刻就在他眼前了。
众官员都一阵愕然,面面相觑,不知李庆安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并不是不知礼,当初圣上接见他时,他礼数周到,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异常,众人不由窃窃私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李庆安举起马鞭一指孟云和罗正义,他身边的安西士兵便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将这二人按倒在地,捆绑起来。
孟云心中惊恐之急,他被按在地上,口中大喊道:“李庆安,你要干什么?太子和太上皇皆在,你敢无礼吗?”
罗正义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庆安向李适和李亨抱拳道:“太子殿下,太上皇陛下,孟云和罗正义身为关中军主帅,当保证渭南县的安全,但他二人渎职枉法,导致圣上遇刺而亡,按军规,其罪当斩,我愿以二人人头,祭圣上在天之灵。”
李庆安此话一出,吓得所有人都勃然变色,连李亨也大吃一惊,他答应李庆安把孟罗二人交出,但并没有让李庆安在这个时候杀他们,他做梦也想不到李庆安会在此时动手,杀人立威。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李庆安便一声喝令,“就地斩首!”
数名安西士兵踩住了孟云的头和身子,孟云吓得‘呜!呜!’乱喊,却一句话也说出来,这时,一名健壮的安西士兵高高举起了锋利无比的横刀,对准孟云的脖子一刀劈下,只听一声闷叫,孟云头颈分离,脖腔中大量的鲜血喷出,旁边包括杨国忠在内的几名官员来不及躲闪,被鲜血喷溅一身,一名官员竟吓得晕了过去。
另一边,罗正义也被安西士兵当场剁掉了人头,两名士兵高高把人头举起,这时,四百余大臣才反应过来,吓得一片惊呼,连连后退了十几步,众人恐惧地盯着孟、罗二人的无头尸体,鲜血还在从脖腔中汩汩流出,大家眼睛都看直了。
李庆安翻身下马,单膝跪在李适面前,大声道:“臣安西节度使、右相李庆安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第十一卷 回首东顾 第440章 皇后珍珠
李庆安在城门当着太子和数百朝臣的面斩杀了孟云和罗正义,此事顿时轰动长安,成了长安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此事,各大酒肆、客栈,都可听见有人在谈论此事,观点也各自不同,大多根据各自喜恶来分,即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憎恶李庆安者则骂他嚣张跋扈,当太子之面杀人,可比汉末董卓;喜欢李庆安者却赞他快意恩仇,孟云和罗正义背叛在先,这一杀,可使他在军中建立崇高的威望;中立之人则说李庆安的真正的目的是杀人立威,给长安朝臣一个警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最让人担心的是南军,李庆安几乎是当着南军的面斩杀他们的主帅,南军肯善罢甘休吗?但实际情况却出人意料,南军没有任何反应,从潼关赶来的王思礼接任了南军主帅,原右羽林军大将军陈玄礼接任金吾卫大将军,军队异常平静,没有因孟云被杀而发生骚动。
而孟云直接效忠的太上皇李亨也没有任何反应,很多人便猜测,极可能是李庆安和李亨达成秘密协议,李亨为他的监国之位,出卖了孟云。
孟云之死毕竟只是个小插曲,真正的重头戏还是新皇登基,太子李适登基已经毫无疑义,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明宫麟德殿,大唐沈皇后正式召见了李庆安,沈珍珠出身湖州名门,美貌如花,贤淑纯良,她今年才二十八岁,丈夫的驾崩虽然带给她沉重的打击,但眼看儿子能继承皇位,又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安慰,为此,她对李庆安充满了感激之情。
“李相国,圣上常对我言,相国是大唐的中流砥柱,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圣上之言,相国全力支持太子登基,我感激不尽。”
沈珍珠这次没有坐在帘帐之后,她坐在一张梨木雕花的圈椅上,四周站着十几名侍女,她身着一袭素白色长裙,脸色上不施粉黛,显得有些憔悴。
她之所以没有坐在帘帐后,是因为太子李适就站在她的身旁,刚才李庆安的当街杀人,着实让他吃惊不小,但他的心腹宦官又悄悄告诉他,李庆安其实是在震慑太上皇,他这才醒悟过来。
太子李适虽然还不到十三岁,但他从六岁起便开始接受正规的教育,心智比普通少年成熟得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的祖父在和他争夺皇位,而他最终能得到皇位,是李庆安在后面全力支持的结果,他心中对李庆安也充满了感激。
李庆安微微欠身笑道:“皇后娘娘请放心,臣和太上皇以及朝野的几名重臣都已商量妥当,宜早不宜迟,太子将在明天上午正式登基。”
沈珍珠轻轻松了一口气,她今天特地召见李庆安是有她的用意,她知道太上皇这次虽然夺位失败,但并不代表他以后就会善罢甘休,她的儿子虽名为皇帝,但实际上无兵无权,仅仅只是一个傀儡皇帝,朝廷的实际大权是掌握在太上皇和李相国的手中,将来她的儿子能不能平安无事,能不能顺利掌权,关键就在这个李庆安能不能全力支持儿子,因此她一定要好好笼络住这个李庆安。
沈珍珠怜爱地看了儿子一眼,便恳切地对李庆安道:“李相国身为赵王,与适儿有血脉之亲,又和适儿的父皇年岁相似,情同兄弟,如果相国不嫌,请接受适儿之拜,尊为尚父。”
李适立刻跪了下来,给李庆安磕头道:“尚父在上,请受我一拜!”
李庆安连忙将李适扶起,道:“太子殿下快快请起,折杀臣了!”
沈珍珠也起身向李庆安深深行一礼,泣道:“我母子的性命,就在尚父的身上了。”
李庆安叹了一口气道:“臣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护得皇后和太子的平安!”
……
离开了大明宫,李庆安乘坐一辆马车在朱雀大街上缓缓而行,数百名亲卫护卫左右,他心中有些迷茫,此时他离梦寐以求的皇位是如此之近,他如果再调集十万安西军便足以击败任何势力,一脚踏上含元殿,可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却是他离皇位是如此之远。
李豫驾崩,人们考虑的继承者是太子李适,是太上皇李亨,或者是李隆基,甚至还有人提到别的宗室,但就没一个人提到他李庆安,无论是朝廷大臣是普通民众,都没有一个人想到他李庆安登基的可能。
这里面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令李庆安感到一阵困惑,当马车行至安仁坊附近时,李庆安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朗的歌声。
‘长安李,安西李,虽为同根分两地,安西百战护社稷,终为长安做嫁衣……’
“停!”
李庆安一声低喝,他见一名青袍男子走进了安仁坊,便立刻命左右道:“速将唱歌人找来!”
十几名骑兵立刻纵马向安仁疾驶而去,李庆安心中惊讶不已,这会是什么人,竟然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上。
片刻,他的亲卫带来了一名中年男子,此人约四十岁上下,身材瘦长,长得目清眉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他在再十几名骑兵的环绕下,却步履从容,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害怕的神色。
走到李庆安马车前,他手一背,傲然地望着天空,也不上前给李庆安见礼,几名亲兵正要怒斥他,李庆安却一摆手止住了亲兵,他走下了马车,拱拱手笑道:“刚才先生所唱之歌,似乎是在说我。”
这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李庆安,淡淡道:“这位官爷想多了吧!天下姓李之人何其之多,为何偏偏是你。”
李庆安并不气恼,依然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男子仰天一笑,道:“在长安城能有军队护卫的,无非哥舒翰、郭子仪、王思礼、陈玄礼、安抱玉和李庆安六人,哥舒翰是胡人,郭子仪和陈玄礼已老,王思礼中午离开长安,安抱玉率领的是羽林军,那你说你会是谁?再说,你护卫军旗上不就写着安西两个字吗?”
李庆安听他语气中对自己颇为轻视,又有点戏弄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由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克制住的恼怒,笑容一收道:“先生知道我是李庆安,还敢戏弄于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那男子微微一笑,“如果你是大将军,我自然惧怕于你,不敢对大将军半分戏弄,因为我怕死,但现在你是李相国,如果李相国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那你来长安做什么呢?”
李庆安听他话中有话,不由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先生说我来长安做什么?”
“我刚才不是唱了吗?至少不是来为长安做嫁衣,不对吗?”
李庆安注视他半晌,忽然向他深施一礼道:“请先生教我!”
男子呵呵笑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