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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两天的时间在西部沙漠访问第八集团军总部,刚刚归来。布鲁克、亚历山大、蒙哥马利和我一同视察了第四十四师、第七装甲师、第二十二装甲旅以及新西兰师的部分部队。我看到许多士兵以及第十三军战地的全体主要司令官,还看到和蒙哥马利将军同在一个总部内办公的空军中将科宁厄姆。
2.我敢断言,我们若沿用以前的制度,我们将遇到灾祸。
第八集团军那时已支离破碎,充满了沮丧和不稳的情绪。它一遭受猛烈的攻击,显然便要向东退却到尼罗河三角洲去。许多人左右张望,看看卡车上有没有自己的座位,而且部队也不了解明确的作战计划或上级的指挥毅力。
3.由于这种严重情况,蒙哥马利在视察前线以后,就主张立刻接任第八集团军总司令。现经亚历山大决定,中东全部指挥权已于13日移交。
4.自此以后,从我自己所见到的军队状况、所听到的司令官们的意见看来,情况已迥然不同了。亚历山大命令蒙哥马利准备进攻,同时守住全部阵地;蒙哥马利则对他的指挥人员发出了一份鼓励士气的指示——指示的全文我将于归国时给你们传阅。到处呈现一派生气勃勃的气象。阵地加强了;
超期服役的人员已被挑选出来重新编成坚强的部队。第四十四师和第十装甲师已开到前沿地区。公路上正忙于向前线运输部队、坦克和大炮。霍罗克斯将军指挥第十三军,拉姆斯登(Ramsden)仍任第三十军军长,赫伯特·拉姆斯登(HerDbertLumsden)将军正把第十军组成为机动的集团纵队,以配合9月底的进攻。为此,又拟定了一个勇敢而全面的计划。
5.然而,隆美尔似乎有可能在8月底之前,在有月光的日子里进行袭击。他已损失了他所指望的极有价值的运输物资,而且,他低估了我们的力量,可是,我们一定不要低估他的力量。我们必须估计到敌方将进行一次很广泛的迂回行动,参加这次行动的,可能有德军二万人、意军一万五千人,其中包括两个装甲师和四五个轴心国摩托化师。即将来临的战斗是艰苦而生死攸关的,但我对亚历山大和蒙哥马利极有信心,我确信第八集团军一定会奋勇作战。假如隆美尔不在8月份攻击我们,他自己将在9月间受到攻击,那他就处于更不利的地位。这情况正好与“火炬”作战计划配合一致。
6.为了应付8月份的战役,我们在前线应有坦克七百辆和后备坦克一百辆,可作战的飞机约七百架,野战炮五百门,发射六磅炮弹的防坦克炮约四百门,发射二磅炮弹的防坦克炮约四百四十门。但因我方仅有中型炮二十四门,我们在这方面的力量肯定是薄弱的。我们必须预计到敌人将大规模空降伞兵,而且隆美尔会对此寄予很大的胜利希望,所以第八集团军将尽可能地疏散开。
7.为了使第八集团军在下星期遇到攻击时能有最充分的机动力量,我们正在从亚历山大港到开罗的尼罗河三角洲地区增加一条坚强的防线。第五十一〔高地〕师正在那边驻防。
明天我将去访问他们。我已促使亚历山大将军注意两年前所拟定的水淹计划,并已在各处采取了行动。
8.总之,我和其他人员由于看到我们的力量在不断增长,因此赞成在9月而不在8月进行战斗。同时我感到满意的是,我们所指挥的是一支充满活气、信心十足、坚韧不拔的部队,他们在具有最高军事素质的领导人员指挥下,配合得宜,好像一个极好的运动比赛队伍。凡是能办到的事都已完成或正在完成中;我现在应该归国了,因为我在实际的战斗中起不了什么作用,战斗必须由我们所信任的人员去主持。我还有许多事情急待处理。你将从其他电报中了解到,戈特已在此,普拉特明日可到。帝国总参谋长和我打算在星期日夜间出发,你将在另一份电报中知道我们的飞行路线。如果国王陛下愿意,我希望能在星期二同陛下举行每周的中午聚餐。
9.我对于“庆典”计划〔迪埃普登陆〕的总印象是:所得的结果足以抵偿重大的代价。仅仅这次大规模的空战已足以证明这次袭击是值得的。
10.我衷心感谢大家在我执行这些令人焦急、而不很愉快的任务时所给予我的支持。
※ ※ ※
8月22日,我访问了开罗附近的都拉洞,那里正进行着重要的修理工作。过去金字塔所用的石块就是从这些山洞里凿来的。现在开采石块很方便了。读者已经看到,我一直埋怨我们的飞机和坦克修理得又慢又不好。在现场看来,一切都好像出色而有效力;大批技工日日夜夜地做了大量工作。但我有我的图表和数字,我依然感到不满意。规模太小了。最早的过错在于埃及的法老没有造出更多更大的金字塔。但是其他责任就难归之于别人了。这天的其余时间,我们从一个机场飞到另一机场,检查机场设施情况,并对地勤人员讲话。
在一处地方,集合着的空军人员有两三千。我也一旅一旅地视察了刚刚登陆的高地师。我们很晚才回到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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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进行访问的最后几天里,我的全部思想都放在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战斗。隆美尔随时会用能使庐舍成墟的大批装甲车辆发动一场进攻。他可能通过金字塔附近打进来,除了他进抵尼罗河——它宁静地流过总督府草地前边——时会遇到一条运河的障碍以外,几乎是一无阻拦。在棕树林里,兰普森夫人的小男孩笑嘻嘻地坐在婴儿车上。我向尼罗河对面望去,那边是广阔平原。一切都是宁静和平,但我对这位母亲暗示,开罗的气候很闷热,可能对孩子们不相宜。“为什么不送孩子到外地去,让他在黎巴嫩凉风中吹吹呢?”可是她未接受我的劝告,也无人能说她对军事局势的推断不正确。
在亚历山大将军和帝国总参谋长同我的意见完全一致的情况下,我着手规定一系列的防卫开罗和北流入海的那些水道的非常措施。战壕和机枪阵地建筑起来,桥梁下敷设地雷,两端布置电网,并放水淹没了广大的前线地区。开罗的数千名参谋人员及部队职员,全部都用步枪武装起来,并奉命在必要时沿设防的水道布防。第五十一高地师尚未被认为能“适应沙漠作战”,但这些精锐的部队现在已受命去防守尼罗河新战线了。由于尼罗河三角洲一带运河密布,易受水淹,而横越该区的堤道较少,因此该处阵地为力量较强的地区之一。
阻止装甲部队沿堤道冲进,看来是不成问题的。开罗的防务通常是由统率埃及军队的英国将军担任,他的全部队伍也已严陈以待。然而我认为,如果发生紧急情况,最好使梅特兰—威尔逊将军——“琼博”——负起防卫的责任,他已受任主持波斯—伊拉克战区,但在这几个危急的星期里,他的总部正在开罗建立中。我已对他发出一个指示,要他充分了解整个防卫计划,并应在亚历山大将军通知他开罗已处于危急状态时,立即负起防卫的责任。
现在我必须在战争的前夜回国,去处理更为广泛而且同样具有决定性的事务。我将给亚历山大将军的指示,内阁已经批准。他现在是处理中东事务最高负责人。蒙哥马利和第八集团军归他指挥。同样,在必要时,梅特兰—威尔逊和开罗的防务也归他指挥。“亚历克斯”——我这样称呼亚历山大已好久了——本人和他的总部业已迁往金字塔附近的沙漠地区。他镇静、愉快,了解全面情况,到处鼓舞人们要沉着应战,具有深刻的必胜信心。
※ ※ ※
我们在8月23日下午七时半从沙漠机场起飞,我安然入睡,直到天明后好久方才醒来。我在C—46型飞机中沿着炸弹舱爬到座舱时,我们已飞近直布罗陀。我必须说,这时飞行情况看来很危险。四周笼罩着晨雾,看不到前面一百码,我们飞行不能高出海面三十呎。我问范德克路特,情况是否良好,我说我希望他不会碰撞直布罗陀的岩壁。他的答复并不特别使人放心,但他对他的航线很有把握,既不会高飞,也不会飞出海面;看到他这样飞,我很高兴。我们继续飞行了四五分钟。然后突然飞到晴朗的天空,翱翔在雄伟的直布罗陀悬岩之上,它在这道地峡和狭长一片的中立土地上闪闪发光。这块中立地带把直布罗陀同西班牙和一座叫作“西班牙王后宝座”的山连结在一起。在浓雾中飞行了三四小时之后,范德克路特还能精确地飞行。我们飞过了令人悚然的岩壁正面数百码,没有改变航线,就平安降陆了。我仍然认为,如果能再飞高些,再迂回飞行一两小时,就会更好了。我们加了汽油,时间还有富余。这实在是一次漂亮的飞行。
这天上午同总督在一起,下午乘机返国;黄昏时分,我们走马观花地领略了一下比斯开湾的风光。
第三十章 “火炬”作战计划的最后形成
艾森豪威尔将军担任指挥——同美国将军们的融洽相处——需要一个简单的指令——从华盛顿方面投来一个爆炸物——美国对进入地中海颇有顾虑——8月27日我给罗斯福总统的电报——8月30日总统的复电——美国相信法军不会攻击美军——9月1日我给总统的电报——9月3日总统的复电——我建议艾森豪威尔飞往华盛顿进行解释——我写给哈里·霍普金斯一信但未发出——对于僵局及其原因的观察——9月4日总统传来的较好消息——我们同意:万岁!——好,加油干吧——计划和时间——同艾森豪威尔和克拉克两将军再作讨论——9月15日我致电总统——“一次美国的军事行动,我们在这次行动中当助手”——“火炬”日期定在11月8日——隆美尔向开罗的最后一次进军——阿拉姆海尔发战斗。
当我离开伦敦前往开罗和莫斯科去执行任务时,“火炬”作战计划的指挥官尚未选定。我在7月31日建议,假如马歇尔将军被任命为1943年横渡英吉利海峡军事行动最高统帅,艾森豪威尔将军应在伦敦作为他的副手和先行官,并筹划“火炬”作战计划。艾森豪威尔将担任“火炬”作战计划的指挥官,而以亚历山大将军为副。美方逐渐同意这个意见;在我从开罗出发到莫斯科去之前,罗斯福总统给我下列两封电报:
罗斯福总统致前海军人员(在开罗)
1942年8月6日
英国三军参谋长8月6日建议任命艾森豪威尔将军为“火炬”作战计划的总司令,我和美国三军参谋长对这项建议表示同意。我们正在研究英国三军参谋长提出的作为艾森豪威尔将军行动指南的正式指示,不久当就此问题提出报告。
8日又发来电报:
我完全同意“火炬”作战计划的日期应该提前,我要求比原定日期提前三个星期。
宣布任命艾森豪威尔为统帅的公告事宜,已交由伦敦和华盛顿两方的三军参谋长们考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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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8月24日从开罗返抵伦敦时,我们的计划尚未最后完成,还有许多问题需待决定。第二天,艾森豪威尔和克拉克两位将军来与我同进晚餐,讨论这次作战行动的情况。
这一时期我同这些美国军官的交往很密切,也很愉快。6月间他们到来以后,我就规定每星期二在唐宁街十号共进午餐。这些集会看来都很成功。我几乎常常是亲自同他们谈话,我们反复地讨论我们所有的事务,我们好像是一个国家的同胞。我认为这些私人接触极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