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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阿达纳飞返塞浦路斯,在那里过了两夜,并在这次大战中再度视察我曾任团长的第四轻骑兵团。上一次是在阿拉曼战役之前的一个月。塞浦路斯似乎一切都很繁荣,人民像我在任何地方所见到的那样友好和热情。他们都觉得比1941年安全多了,岛上的土耳其和希腊居民对盟国正获得胜利感到非常欣慰,毫无反对英国统治的意向。我有几次同人民进行了融洽的接触,并在总督府的花园里向名流们发表了演说。这是我对这个岛屿的第三次访问——第一次在1907年,那时任坎贝尔—班纳曼政府的殖民地事务部次官;第二次在1936年乘沃尔特·莫因的游艇巡游;现在是1943年的第三次访问。我一向密切注意他们的事务,并因能为废止财政部向这个岛屿横征贡税出了力量而感到高兴。
我们又在开罗过了两夜,然后飞往的黎波里;完成历史性进军的胜利者蒙哥马利就在那里的机场上等候我。敌军已被驱逐到城西四五十哩的地方。我在的黎波里逗留了两天,目睹第八集团军经过华丽街道的那种雄伟入城式。在前列的是第五十一高地师的管乐队。尽管他们经过了长途行军和作战,服装看来还是簇新整洁的。下午,我出席了两个师密集队形的阅兵式。我就住在蒙哥马利的车厢中;从阿拉曼战役之前我们会面以来,我许久未曾在那样的车厢中住宿了。我对他的总部中大约二千名官兵作了演说。我对他们所说的话大概是关于
每夜还得架起我们的活动帐篷
一天的行军更接近了家园。
但是他们离开家园还有一段遥远的路程,而且这条道路也不是直达的。
我计划要乘飞机到马耳他去;由于我在开罗发出了指示,蒙哥马利已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由于敌机的出现,这次飞行被认为是有危险的,我将乘一架两个座位的小飞机前去,并由六架“喷火”式战斗机护送。然而,当我对蒙哥马利这些优越的措施表示欣喜和惊奇之时,他才了解他把我只是愿望的事当作一种命令。他于是开始反对这次冒险的飞行,最后我听从了他的劝告。我对此很感遗憾,因为我本当有机会看一看马耳他,保留一个正在战斗中的马耳他岛的记忆。
读者或能记起,六个月前离开开罗时,我曾给亚历山大将军下列训令:
首相致中东总司令亚历山大将军 1942年8月10日
你的首要任务是在最早时机俘获或消灭隆美尔元帅所指挥的德意联军,连同它在埃及和利比亚方面所有的给养和设备。
2.你当执行或下令执行类似如下的任务:即属于你的指挥范围以内而不妨碍第一段所说明的、必须认为是对陛下利益最关重要的任务。
他给我下列复电:
亚历山大将军致首相
阁下:
1942年8月〔10日〕你给我的命令业已执行完毕。陛下的敌人,连同他们的辎重已完全逐出埃及、昔兰尼加、利比亚和的黎波里塔尼亚。我现在等候你的进一步指示。
经过这两个漫长而富有生气的日子以后,我们一行人从的黎波里出发,去访问在阿尔及尔的艾森豪威尔和所有其他人员。
首相致艾森豪威尔将军(在非洲) 1943年2月3日
依照我现在的计划,我应在5日到达。我希望知道,如果我同你们少数几个人共进午餐,是否方便。我希望会见吉罗和墨菲,当然还要会见麦克米伦。我不愿特地从前线召安德森将军回来,除非你认为非常便利和乐意的话。我打算提早吃了午餐之后,到直布罗陀去。我很想看到你。请只告诉坎宁安海军上将。
阿尔及尔的情势十分紧张。达尔朗遇刺后,所有著名人士现在备加小心。战时内阁还是继续关切我的安全,显然要我尽早返国。这至少是表示关怀。另一方面,我很快了解到,我应在阿尔及尔多留一些日子。
首相致副首相 1943年2月5日
我们在这里下榻于与艾森豪威尔将军贴邻的海军上将的别墅里。两所屋子都围着铁丝网,严密地守护和巡逻着。我们乘着防弹汽车绕道而行来到这里。我不主张离开这个地区。
有了戒备措施,没有人认为在这样的环境中存在着任何危险。
我正打算一俟天气完全转好,就从这里直接飞往英格兰。
然而,过了很紧张的一周之后,我倒想休息一天。昨天,我在的黎波里检阅了我们的部队四万多人。意大利人在热情方面也不次于任何人。
请勿顾虑我个人的安全,因为我极当心自己,并且,对于何处有危险我是很敏感的。我希望于星期二在下院谈谈我的问题。我必须要求在我返国以后,晚几天再作报告。我打算在星期四作报告。
这是繁忙的一天。我同艾森豪威尔作了几次长长的谈话,并从他和海军上将那里获悉许多不能用电文报告的事情。我们的别墅相距不过一百码。在午餐时,戴高乐和吉罗两人都来到了。要办的事这样多,到星期六很晚的时候我才能离去。
艾森豪威尔和我在海军上将的别墅里同几个很有趣的人吃了午餐。2月6日,我遇见了诺盖和佩卢东。这两位法国人都处于有权有势却又极端困难的地位。虽然诺盖在美军登陆时有抵抗行动,但他仍然是摩洛哥的总督。佩卢东经美方邀请,刚从驻阿根廷的维希大使任所来到,接任阿尔及利亚的总督。我对他们说,如果能与我们并肩作战,我们自当捐弃前嫌。他们的态度庄严,但忧心忡忡。
午夜之前,我出发到飞机场去。我们都在飞机中占好了座位,等候出发;但飞机并不起飞。在我的助理秘书中有一位身材很矮小,我不由地说,“你的身体轻,飞行大有好处,但是,假如我们降落在沙漠地里,你就无法跟随我们奔走很长的路程。”最后,我等候得不耐烦了,决意乘汽车返回海军上将的舒适的别墅。我的医师查乐斯·威尔逊爵士业已就睡。
他没有听到我们离去,就被锁在飞机里过了一宵。天明,他才被放出。我们因此需要再在阿尔及尔逗留一天。要处理的事务并不少。我拍一个海底电报给外交大臣:
昨夜由于磁电机的损坏,我们的出发时间推迟了二小时半,如果那时出发,那么次日飞近英格兰时要在白天了,或许又得不到护航,我们都认为不如再耽搁二十四小时。磁电机在我们出发前而不在以后损坏,对我们大有好处。
我们终于在7日(星期日)夜间起飞,直接而安全地飞返祖国。这是我最后一次乘C—46型飞机,以后这架飞机连同所有人员——虽是不同的驾驶员和机组人员——都同归于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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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返国后第一个任务是要向下院作一次关于卡萨布兰卡会议、地中海旅行和一般局势的详细报告。因为我愿在这时机宣布我们双方所同意的重要军事人员的任命,我拍发如下的海底电报给罗斯福总统:
1943年2月8日
我拟于11日,星期四正午就我们的共同事务对下院作某些说明。
我已从亚历山大将军处收到一封电报,说我于8月10日
给他的训令已经执行完毕,因为敌军已被逐出埃及、昔兰尼加和的黎波里塔尼亚。而且,沙漠集团军的先头部队现正进入突尼斯。因此,这是第八集团军应该归艾森豪威尔将军统辖的时候。我建议宣布这个消息,因为它是必然会有的结果。
因此我向你建议,亚历山大和特德的任命应该在我向国会作报告的同时宣布。我希望,关于第八集团军的消息,在我向下议院报告之前,切勿提前宣布。
我刚才从阿尔及尔归来,我在那边曾同艾森豪威尔、史密斯、吉罗、墨非等进行了几次很满意的会谈。自从我上次会见你之后,我几乎继续不断地旅行,日内我当再送一份报告给你。
顺此致敬,并向哈里和一切好友问候。
总统立即答复。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 1943年2月9日
我同意你定于2月11日宣布将你们的第八集团军交由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任命亚历山大为艾森豪威尔的副司令,以及对特德的任命。我的意见是,如果对美国在北非的最高统帅地位加以强调的话,将极有利于法国军队同我们的合作;
我还认为发布任何有关亚历山大或特德任命的具体消息,因而有利于敌方,那是不适当的。我对于你的安然返国,很感欣慰。你已完成了卓著的功绩。
我认为总统对英国的舆论最好是处之泰然。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1943年2月10日
我愿依照你所要求的方法行事,但我不能保证不会有批评。我已从与此间英美报界保持密切接触的布伦丹·布雷肯〔新闻大臣〕处收到下面所附的短简:
“我劝导某些报纸不指责美国对于北非战役的处理情况,遇到很多困难。如果强调任命艾森豪威尔将军为最高司令,而不明确规定亚历山大将军和特德空军上将的各别任务,我认为我们必然会引起英国报界纷纷责难。在这方面,我相信,报纸会反映国内的一般情绪,而且还有很多人会直截了当地认为,因为国际政治方面某些行动的缘故,英国那些司令和部队受到了不应有的轻视。
“英国政府惯于遭受责难,不会过分被激怒。但美国人对于艾森豪威尔将军的被任命为最高司令而不可避免的遭到批评,或是对于他和亚历山大将军两人军事资历的任何比较,都将表示很大的不满。因此,我认为应该告诉公众,艾森豪威尔将军是最高统帅,亚历山大正指挥在突尼斯作战的同盟国军队,特德正指挥空军,这是重要的。”
我将对于这些问题的争论提出庄严的警告,布雷肯也将在幕后作极大的努力。请你在你们方面也同样努力,来帮助你的忠实的伙伴。俄国人的胜利,我认为,完全开辟了一个新局面。我竭诚祝贺瓜达卡纳尔岛的胜利①。
①瓜达卡纳尔岛的征服是在2月9日完成的。该事件将在下一卷中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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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我演讲了两个多小时。我想还有重要的事要讲。当然最重要的事是我在1942年8月给亚历山大将军的训令,以及1943年2月2日我在的黎波里蒙哥马利的总部所收到的答复。我又概述法属西北非的一般局势,并宣布我同总统所决定的关于指挥权和艾森豪威尔将军担任最高统帅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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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复杂的问题有待解决,因此,我认为最好由外交大臣亲赴华盛顿作大战以来的第一次访问,与总统建立密切的私人关系,并且与赫尔先生和国务院进行密切接触。总统同意这项意见,我也准备在艾登先生离职期间亲自处理外交部的事务。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 1943年2月12日
关于安东尼·艾登访美的事,是一个很好的意见。我将很高兴看到他。愈早愈好。你的演说好极了,对于各方面都有极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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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比在旅行途中更感疲倦,想必我已感冒了。几天后,感冒和喉痛使我卧床不起。在16日的晚上,我单独同夫人在一起时,我的温度突然上升,始终在护理我的莫兰勋爵断定说,我的一个肺的底部正发炎。他在诊断后开了一张称为M和B的药方。次日拍了几张精确的照片,证明了这个诊断;盖伊氏医院的杰弗里·马歇尔医师应邀前来诊病。在新搂,必须由我处理的各项工作不断送来,我虽然很感不适,还是照常在工作。但现在我觉得,送给我看的文件显然减少了。
我表示异议,医师说,——我的夫人也附和——我应完全停止工作。我对此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