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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在战争前线-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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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块和不知名的爆炸物,又要提防防暴警察打来的催泪弹和橡胶子弹,更担心警察的真子弹不长眼。当时我就像一个奔波在枪林弹雨中的士兵。与故事影片里那些挺着胸膛冲锋陷阵的战士们相比,我那时的形象实在不够“伟大”。跟紧我我只顾忙着拍照躲闪,一回头突然发现苏日单不见了!我焦急地大喊起来。“Here(这儿)”,我寻着声音望过去,发现他正躲在老远处的一个电线杆后面。 154 / 185 我气哼哼地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我,他才小心翼翼地跑过来。“你要跟紧点儿!”我不高兴地训斥道,心里说:“你躲远了,我怎么办?”说点儿私心话,当初拉上苏日单就是考虑到两个人在一起,万一我有个好歹,也好有个人通风报信。我们躲着拍着,我发觉位置过于被动,匆忙中想起了以前的采访经验——寻找制高点。我看见街对面有户人家的门正开着,于是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跑了过去。我竟然又遇到了好人。那家青年人二话没说带着我们奔上他家的二楼阳台。阳台水泥外墙较高,我有些够不着,小伙子又搬来凳子让我踩上去居高临下地拍摄。左右望去,我才发现,附近很多市民都正从楼上窗户里伸着头向外张望,枪声一响,那些脑袋又倏地缩了回去。示威者和警察之间的“拉锯战”随着夜幕的降临总算结束。临告别时,那位青年硬拉着我们坐下喝茶。聊天中得知,这位青年叫吉拉尼,是做医药生意的。谈及对眼前战争局势以及经常发生的暴力冲突的看法,吉拉尼说:“我不喜欢暴力示威的做法,这样做只会影响更多人的生活。”当谈到阿富汗战争时,他认为, 美国用暴力的手段解决不了问题,以暴易暴只能给人们带来无休止的苦难。“战争应该尽早结束。”吉拉尼说。谢过吉拉尼,我们走出他的家。夜幕中,被示威者点燃的大火仍在熊熊燃烧, 几个被抓到的“暴乱分子”被推推搡搡地拉走,不听话者还不时地被打上几拳。防暴警察开始疲倦地撤退,有的警察还向远处的示威者挥手,像是在向他们“告别”。坐在回伊斯兰堡的出租车上,我问苏日单,他为什么总是躲得那么远,这位曾经在印巴战争期间当过兵打过仗、如今已是几个孩子的父亲的老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很实在。我不忍心再追问下去,转头望着窗外阑珊的夜色,享受一会 155 / 185 儿难得的平静。第二十二章:抓到最后一根救命草从11 月初开始,美国对阿富汗北部重镇马扎里沙里夫、首都喀布尔以北的塔利班前沿阵地展开地毯式轰炸,并且使用了杀伤范围极广的集束炸弹。在美国利用空袭继续消弱塔利班军事力量的情况下,北方联盟著名军事将领杜斯塔姆等领导的军队也向塔利班展开了激烈攻势。与此同时,塔利班宣布击落两架美军直升机,美国首次承认损失一架直升机。战争愈演愈烈,战场局势依然难测。因阿富汗战争一举成名的卡塔尔半岛电视台,日前播放了本·拉登的一盘录像带。拉登在猛烈抨击美国的侵略行径的同时,还将联合国说成是美国的战争“工具”。如果说阿富汗战争使本·拉登和塔利班精神领袖奥马尔等人成为全球瞩目的新闻人物,那么,从战争开始至塔利班垮台这一重要时期,国际社会了解塔利班和阿富汗的情况基本上是通过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他就是塔利班政权驻伊斯兰堡大使扎伊夫。扎伊夫盯住我半分钟作为塔利班高层的一位重量级人物,扎伊夫几乎是一夜成名,并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人物。那时候,扎伊夫在伊斯兰堡发表的每一个声明和每一篇讲话, 都被看做是塔利班政权向外界发出的最权威的声音。有媒体将扎伊夫比喻成“阿富汗的白宫发言人”。国际社会对塔利班高层人物本来就知之不多,而对塔利班精神领袖奥马尔更是难识庐山真面目。人们除了知道奥马尔一只眼睛失明外,甚至连一张他的普通照片也难以看到。他一生中很少公开露面,据说到现在为止,他只接见过三位非 156 / 185 穆斯林人士。高高在上的奥马尔不露面,塔利班其他高层人物也很少出场。在此情况下,扎伊夫被推到了塔利班的最前台。战争爆发后一直到塔利班垮台,扎伊夫三天两头在伊斯兰堡举行新闻发布会,代表塔利班向外界发表声明,谴责美军的军事行动造成无辜平民的死亡,以及对阿富汗造成严重破坏等。他的新闻发布会每次都吸引众多媒体记者争相采访,CNN、BBC 等许多电视媒体经常用海事卫星进行现场报道。扎伊夫的新闻发布会大多都在塔利班使馆楼前约百十平方米的草坪上举行。发布会现场的布置很简单。一楼的外墙上挂着阿富汗的国旗,台阶上摆着一张深色的木茶几、两把椅子。塔利班上台后将国旗图案改为由绿、白、黑三个长方形组成,最上方为绿色,中间用阿拉伯文书写“真主伟大”;中部为白色,用阿拉伯文书写“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下方为黑色。塔利班的国旗基本上是在白地上书写黑字,我第一次见到时怎么也看不明白。新闻发布会前,扎伊夫通常会宣读一份事先拟好的讲话稿,讲完后就即席回答记者提问。我发现,面对上百名记者的眼睛,扎伊夫始终表现出一种儒雅风度。他身着普什图族男子的传统白色衣服,外罩蓝灰色马甲,戴金丝边眼镜,声调柔和中略带沙哑。据说,扎伊夫是一名十分虔诚的穆斯林教徒。别看他表面上给人的印象有些文弱,行动迟缓,说话慢声细语,但他也曾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塔利班战士。他的实际年龄只有三十多岁。在一次发布会上,我正蹲在前面离他只有一两米的地方拍摄。猛然间发现, 镜头中的扎伊夫紧紧地盯住我的镜头足有半分钟。“我是不是离他太近,让他感到了某种威胁?”我有些不知所措。可定睛一看,扎大使的眼睛虽然盯着我,可眼神似乎并不在我的身上。后来观察到,扎伊夫习惯于呆呆地望着某一个物体想 157 / 185 着自己的心事,手里有时习惯性地捻着一串珠子。印象中的扎伊夫很少笑,总是板着面孔。我有幸见到过扎大使的笑,那是在一位巴基斯坦记者连珠炮式的提问之后,现场的记者都乐了,他也乐了,他乐的样子有些与众不同。他的眼睛在笑, 嘴却紧紧闭着,似笑非笑中,有自然流露的天真,又有历经沧桑后的持重。11 月底,巴基斯坦在关闭塔利班驻卡拉奇和白沙瓦的领事馆后,终于宣布关闭塔利班驻伊斯兰堡使馆。此后,扎伊夫悄然离开。塔利班垮台后,他还偶尔在卡拉奇等地露面。有报道说扎伊夫目前已被美国俘虏,并关押起来。我们想回家进入11 月份,人们对持续不断的战争似乎有些厌倦了,可美国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费尔德,仍然跑到伊斯兰堡声称,即使在即将到来的穆斯林“斋月”期间, 美国的军事打击仍要继续。在塔利班使馆采访时,美国福克斯电视台的记者艾德·巴尼斯猜测:“战争可能要持续到明年春天。” “这该死的战争赶快结束吧,我想回家!”孙扬明和我发着牢骚。孙先生到前线采访已经两个多月,如今和许多记者一样被困在伊斯兰堡。“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简直是活受罪。”他的话道出了周围记者们的心声。那些天,我躺在分社的地铺上,经常望着天花板想:“哪怕让我到喀布尔、坎大哈,或是贾拉拉巴德待上两天,我也谢天谢地了!”在默默地等待上级指示的那段时间里,我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幻想着,某一天突然接到总社“立刻设法进入阿富汗采访”的命令。自己进入阿富汗战场后,那情景应该是:满目疮痍的阿富汗,天上是美国的B-52 轰炸机投下串串的集束炸弹,下面的战壕里是拼命抵抗的塔利班战士架起火箭筒猛烈还击,我全副武装,身穿防弹背心,头顶钢盔, 挎着相机奔波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158 / 185 这显然是个美好的幻想,也是许多前线记者的理想。然而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愿望与现实之间仅仅一步之遥。但是,我多年来养成了遵守组织纪律、“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习惯,最终选择了等着上级命令的到来。随着理想渐渐远去,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暗起来。夕阳西下时分,我独自到分社附近的荒草地上散步。西边的红日,又大又圆,正悬于地平线上,景色动人。我赶紧跑回分社取了相机,再回来夕阳已落下,我只能对着天边留下的一缕淡淡红晕发呆。终于有一天,我提前来到预定地点,独自坐在草地上等待。秋风拂过的荒野一片寂静。等待中,火红的夕阳开始徐徐落下,我连忙举起相机拍摄。恰在此时, 一位穆斯林老者缓缓地从夕阳中的树枝下走过,我立刻按动快门。此刻,附近清真寺里传出了悠扬、动听的诵经之声。傍晚,我实在憋得慌,便打车来到55 街上的基督教堂采访。因为近日巴国内曾发生宗教场所爆炸事件,巴政府已实施紧急措施,加强宗教场所的保安。门外的警察审了我好长时间,才让我进去。神父是个六七十岁的和善老人,来自北爱尔兰,已在这里传教30 多年。问及战争的事情,他明确表示:“不赞成美国在阿富汗进行的战争。” 采访回来,我一迈进院子,分社养的黑狗就追过来,缠着我不放,一会儿舔脚,一会儿舔腿,还欢快地站起来,用两只前腿搭在我的身上。我和它脸对脸地望着,令我感觉很不自在。一旁的梁浩拿我“开涮”:“她肯定对你这香港来的‘靓仔’情有独钟呗。”听说这只狗是梁浩从北部贫困山区捡回的。我对狗一向颇有好感。狗除了忠诚主人、看家护院外,还特别善解人意。有时,我独自坐在院中、孤独发呆的时候,它都会跑过来趴在我脚下,用两只圆溜 159 / 185 溜的大眼睛望着我,像是知道我的心事。夜里,朦胧之中,忽然听到窗外“噼噼啪啪”的声音,我兴奋地连忙穿衣跑出去,果然,一场难得的秋雨飘然而至。我久久地站立在分社的院子里,仰面长空,让大串大串的雨点尽情地向我摔打。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顺着面颊滚滚流下,一种无名的孤独和无奈却顷刻间涌上心头。不经意间,随着雨水悄然落下, 我的眼睛湿润了。“风雨飘摇而至,远比金戈铁马更难抵挡。”我想起大学毕业时,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夫人在我毕业留念簿上写下的这句话,那话中的含义正应对了我此时的心情:“金戈铁马的生活好过,风雨飘摇的日子难熬。” 一场秋雨过后,伊斯兰堡的气温骤降。长期疲劳导致的虚弱,加之睡在地铺上有些着凉,我终于病倒了。昏头昏脑中,我翻出一大堆药片,正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塞。突然电话响了,我有气无力地接听,原来又是夫人每天一次的“问寒问暖”。我赶紧打起精神,简短地报告“平安无事”,便挂上了电话。我不想让她听出我生病,为我着急。从我到前线以后,夫人已打完了七八张IP 电话卡。放下电话,我脑子里混乱如麻,心里还在想着采访的事。猛然间想起了台北《联合报》的记者孙扬明,应该跟他联系一下探听些消息。我拨通电话,问道: “我们真的没希望进入阿富汗了?”“有。”听到孙先生突如其来的答话,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命令来了孙先生向我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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