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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党地处大汉北方,当时也算的上是一个较大的城市,氏族大户不少,商市颇为发达,除了专门的坊市之外,最大的那条街道上亦有不少商家,商品也颇为丰富,江陵的陵绣,益州的蜀锦在此处都可以见,道上行人也称得上熙熙攘攘,除了服侍之外,这种环境却和苏青成后世旅游过的几处古镇很是相像,不过空气要清新的多了。
对于汉代的这些商品,苏青成最为感兴趣的便是那些玉器,后世有一个时期收藏是最热门的话题,他也曾经参与其中,最感兴趣的便是汉玉,他有一个朋友的父亲就是华夏玉器鉴定界的权威,也教了他很多养玉盘玉识玉之法,可惜自己重金购置随身四年之久的那块古玉随着自己的穿越也不知其踪何处,如今既然来到真正的汉玉源头,他肯定要好好挑选一番,也是借此对自己所来的那个时代留点依恋。
玉器在此时也算是颇为贵重,只有那些氏族大户方才购买,一开始伙计了苏青成的装束很是不以为意,可见了他玉的眼光才有点另眼相,这个客人所挑选的都是店中上品之选,没点家世根底是不会有如此眼光的,因此也显得十分客气热情。
选了半天,苏青成却是颇为失望,至少在这店中他找不到一块玉质能与他以前那块相比的,不过其中一对玉玦却是手工精致,便想买来与玉儿一人一个,也让小姑娘名副其实。
这边好正要问价,忽闻外间嘈杂起来,街上行人纷纷奔走,隐隐还有马嘶之声,苏青成与玉儿不由好奇的来到门口观望。
第十八章 力拒奔马
苏青成与玉儿来到门前,却见大街之上一辆马车狂奔而来,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路人纷纷躲避,一时间鸡飞狗跳,不少人躲开之后便是破口大满,可清之后却又闭嘴不言。那坐与车头之人二十许年纪,此时犹是面带兴奋笑容,一张脸孔却是酡红,想来是饮酒所致,来无论在什么年代,这酒后驾车都是要严格控制的。
转眼间这辆马车便由远及近,而店门前却有一个**岁的孩童傻傻的站在街中,似乎是被吓呆了,不会躲避,这时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拦在他的面前,正是一个青衣妇人,此时她的动作显得那么矫健,可刚要将孩子退出,奔马已经到了眼前,围观众人不禁都闭上了眼睛,不忍亲眼目睹这一桩人间惨事,想来这对母子定会性命不保。
可意料的中的惨叫声并没有传出,又有一条身影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闪电般的到了马车与母子之间,双掌前顶,撑在奔马的颈项之间,这两匹骏马狂奔而来,本身的速度加上冲力何止千钧?可在此人面前却是四蹄踉跄,仰首嘶鸣,难做寸进,众人睁开眼睛,这才到一个健壮少年站在街心,双手里顶奔马,由于出力太猛,上身的衣裳都被健壮的肌肉所撑破,双脚也是踩入了街上的石板,却是半步也未曾后退,因为他身后半步便是那对母子的所在。
出手之人不用说自是苏青成了,方才亦是他的身体做出了自然的反应,饶是他力大无穷,可这双马狂奔所带来的万钧大力还是让他胸中一阵气血翻腾,但身后便是那对母子,他只能硬抗,不能接着后退抵消来势,这下发力极猛,上身的衣服才会被撑破,本来以苏青成的神力虽能挡住奔马却未必能立于原地,幸好马儿天性中对他的身体有着一种畏惧,腿脚稍稍发软,不过即使这样也是极为不易了,街中诸人哪里见过如此神力之人,愣了片刻之后不知是谁带头,叫好之声连同掌声响成一片,玉儿反应过来也是立刻奔上前去查,方才她只是眼前一花,郎大哥已经不见踪影,现在见了心中极为后怕。
“大嫂,孩子没事吧。”苏青成见马儿此时已经服帖,着关心之色溢于言表的玉儿微微一笑,便转身对着那对母子言道,心中还在感叹这母性实是出自天性,为了爱儿哪怕明知粉身碎骨也要护在身前,可惜自己前世今生都未尝过其中滋味!他心中相敬,口中亦是温柔,全未理会那驾车之人被反冲之力所致而狼狈的摔在地上。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鱼儿,还不给公子磕头。”青衣妇人险死还生,对这健壮青年极为感激,当下跪倒在苏青成面前,还拉着孩子一同下跪,苏青成自是急忙上前一步将他们扶起,好生抚慰。
此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数十个家丁打扮之人飞奔了过来,他们一到,叫好声与掌声立刻安静下来,见那年轻人趴在地上,一众急忙上前相扶,这一跤可是摔得颇重,那人满面流血,似乎牙齿也掉了几颗,一众家丁揉胸捶足,片刻之后方才醒觉。
“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挡你家少爷的路,啊…”可能这一跤也把那年青公子跌醒了,清醒之后心中恼怒无比,又见随从到了,胆气壮了起来,用力推开扶着他的家丁,对苏青成大声喝道,气势虽足可少牙漏风,说的含糊不清,话刚说完,便见眼前身影一晃,随即脸上一阵剧痛传来,竟被抽的飞了出去,还带到了一片家丁,咳嗽几声之后急忙用手捂住,谁知竟又是和血吐出了几颗牙齿。
苏青成后世自幼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平生最听不得人提这野小子,来此世之后亦是如此,这便是他的逆鳞,如今这公子张口便骂,他可顾不得此人是何身份,飞身上前便是一个耳光。与甘宁赵云相处半月下来,苏青成武艺大进,即使在这之前,他的身法也为二人所称道,每次交手都是凝神细防,又岂是这个公子能躲得过去?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老子今天替你爹管教你。”苏青成寒声说道,这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否则对方绝不止掉几颗牙齿这么简单,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力气,此人虽是可恶还罪不至死。
“你们都瞎了眼睛了,给我上,打杀了这个小子。”年青公子身出城中豪门,一向是飞扬跋扈惯了的,今天这苦头可吃的大了,直是平生大辱,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让手下动手,那些家丁稍一犹豫他更是破口大骂,只得对着苏青成冲了过来,二三十人一同发喊,还有数人操着长棍,一时之间威势倒也颇壮。
苏青成不屑的一笑,这些家丁比之赵海的下人尚且不如,更别说比之小村中那些官兵了,如今以自己的身手,打到这二三十人就不会超过半柱香时间,自己已经手下留情,此人还要找打,怎能不让他如愿,有些人你不一次把他打服他便会更为嚣张。
“住手。”便在此时一人纵马而来,口中大声呼喝,吼声之中中气十足,苏青成定睛细,来人似乎有五十余岁年纪,面色威严,须发斑白,可却是精神矍铄,坐与马上的身躯也极为健朗。
此人一出声,这些家丁立刻停下脚步,垂手而立,路人也议论纷纷,苏青成听了路人言语,面前这老人似乎在城中极为出名,人人皆以刘家主称之,想来定是这上党城中大户世家的掌权人。
“爷爷,这小子打我,不把您老放在眼中,这城里谁敢不敬您老人家的名声,您可要给孙儿做主啊。”那年青公子一见老者出现,立刻跑到他马头之前泣声道,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样子。
“刘家主,此间出了何事,可需在下帮忙?”这时又有一帮衙役跑了过来,相是方才马车狂奔之时动静颇大惊动了他们,如今见老者前来亦是心头一惊,领头之人上前抱拳,客气的说道。
这一切苏青成冷眼旁观,着些衙役与路人的摸样,想来这老者来历非同小可,不过他当然不会惧怕,只是回身让玉儿将那对母子搀到街边,玉儿担心之色甚重,可见了郎大哥的微笑又觉安。倒是那青衣妇女满面愁容,身在上党城中,她自然知道这老者的身份,如今人家救了自己性命,可眼前便有麻烦,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告诉了苏青成这个老人就是城中第一世家刘家的主事之人,其家于此已经有了十几代,家中不光豪富还出过很多官宦,便是上党城守对他也极为敬重,苏青成听了却是毫不在意,微笑摆手让她放心便是,就算此人势力再大,若是自己要走,恐怕他也拦不住自己。
“多谢王捕头好意,此事老夫自行处置便可,刘龙,速速给我滚回家中闭门思过,喝了点酒你就敢如此,大好男儿岂能落泪?丢我刘家的脸面,来人,送他回去。”老者对王捕头略一拱手,说完便对立于自己马头的年青人喝道,来这刘龙对老者极为畏惧,当下不敢再行出言,旁边也立刻有家人过来将她带走,而王捕头闻言也是一拱手便带着衙役们离去,此时老者的目光已经向了苏青成。
“方才便是你挡住奔马?又打了我的孙儿?”老者寒声问道。
“刘家主,方才实是不怪这位小哥,是…”此人虽老,可却是目光如电,苏青成正待出言却是那青衣妇人奔到老者马前跪倒,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虽是寻常妇女可也知恩图报。
“这是刘龙顽劣,你不必如此,来人,这些钱你且拿去,算是老夫向你母子赔罪,回去好生歇息吧。”面对这妇人,老者的语气出奇的温和,让下人却来银钱送上,也将他们扶到一边,那妇人欲言未尽,可也难以再说什么,只得谢过之后担心的着苏青成,苏青成倒是点头报以微笑,这妇人此时敢于出面说清此事已让他心中感激了。
“刘家主,令孙于闹市纵马狂奔,差点伤人性命,却是不以为意,还出言辱及在下家人,因此才出手教训。”苏青成毫不畏惧的迎着老者的目光说道,此人倒非不讲道理之人,刚才对待那对母子的态度并不是作伪,因此他的语气之中颇为有礼。
“老夫上党刘宇,今日之事过在刘家,你虽然出手伤人却也免去了刘龙一番罪过,两项相抵,老夫便不再追究,不过年轻人你终是年少气盛,以后还望三思而行,不要以为你一身武艺我便奈何你不得。”老者坐与马上高声言道,言语之中有告诫之意,不怒自威。
“此事不劳家主费心,告辞了。”苏青成一向性格高傲,岂能容人教导,不过身在上党城中,却怕给玉儿的家里惹上麻烦,当下微一拱手,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站住!年轻人你姓甚名谁?”就在苏青成转身而行之时,老者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声喊道,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一丝颤抖。
第十九章 身世之谜
苏青成转身欲行,忽闻刘宇又在背后喊他,并问起自己姓名,不由心中略有怒气,难道此人只是嘴上说的漂亮,其实还是要暗中对付自己?他自然是不会畏惧,当下转身冷冷的言道:“在下虞山朗生,不知刘家主还有何见教?”说完方才发觉老者似乎神情不对。
“虞山,那你今年多大,父母又在何处?”刘宇闻言似乎更为激动,竟是飞身下马来到苏青成面前,这下问得就是更为仔细了。
“在下自幼父母双亡,至今亦不知自己年岁,家主何故有此一问?”见这刘宇表现的颇为怪异,苏青成本来不欲回答,可不知为何,当刘宇接近之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产生任何的警觉,竟然还有一些亲近之意,话语出口的语气也变得较为温和,他亦是有些奇怪。
“父母双亡,好、好,小兄弟勿怪,老夫不是那个意思,今日老夫见到小兄弟觉得颇为投缘,不知此番来到上党居于何处,可否请小兄弟随同老夫往家中一行?”刘宇听了苏青成的话语竟是连声称好,后来立刻感觉出言不妥,连忙致歉,后又了周围的人群,似是欲言又止,随后便问起苏青成的住处,并邀请他往府上一行。
“这,既是长者所邀,在下却之不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