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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知觉……后来,她不仅大量饮酒,而且喝烈性威士忌。有时,一边饮酒,一边跳舞,遇到快节奏的曲子时,常常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有一次,她酒后吐真言:“我真不该与唐季珊好的!”有人见她如此,已预料到她可能重蹈张织云的覆辙!她确实陷入极端悲痛、矛盾之中。
阮玲玉的演艺事业如日中天,《新女性》一片使她和导演蔡楚生之间燃起激情爱火,萌发地下情。但公演该片却致阮玲玉惹火烧身。早已与阮玲玉解除婚约的张达民,派人来向阮玲玉借用一笔额外的钱。阮玲玉心中很明白:张达民坐吃山空,自己哪能一直当他的摇钱树?她拒绝了他的要求。
屡次失业的张达民,最后只得在四川路逸达实业公司任一跑街职。本来,阮玲玉与张达民离异,再与唐季珊结婚,三方已无事,但张达民欲敲诈当红影星,纠结小报记者极尽无事生非、煽风点火之能事,并诬告阮与唐伤风败俗,通奸卷逃。旧社会的法院连风化案也管,没结婚也算结发,阮收到了法庭传票。在这当口,阮受到唐的责怪,她跑去找蔡楚生,要求一起逃离上海,“结了婚再回来”。蔡被吓坏了,他乡下有老婆,岂能担当这样的风险。阮在他惨白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厄运。
消息一经传开,阮玲玉还未上法庭,有些电影杂志就以编者按的口吻在醒目的头条上著文:
阮玲玉在今日我国电影演员中,总算是一等的红明星了,可是最近发生的所谓“婚变事件”相当地影响了她的名誉……然而阮玲玉在这样威名之下,被人指控,犯罪累累,在她总算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阮玲玉这次被控,实在是一般沉湎于浪漫生活的女明星的前车之鉴,希望善为警惕检束!这是阮玲玉被控案所给予一般女明星的一个教训。
加之30年代中期,有些黄色报刊的记者,惯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来威胁和腐蚀女演员。有些黄色小报的记者为了敲竹扛,把攻击阮玲玉的文章给她看,如要他们不发表,交换的条件是给钱。无权无势的阮玲玉开始也曾妥协过,可这伙人越来越猖狂,胃口愈来愈大。于是,阮玲玉的“婚变”就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主题”。
阮玲玉的住址在上海北四川路,属于英租界。租界上的法院,虽也是按照中国法律办案,但有工部局、巡捕房。捕房有常设律师,对案件都是公开审判的。阮玲玉如到案受审,不仅在马路上会有群众围观,到了法庭上也要钻进竖立的木桶内。如果审讯结束,再来一个庭谕“被告交保”(被告要找个店铺,书面担保下次传讯时准时到案),更将不堪受辱。
法庭受审的场面,一幕幕都形象地在阮玲玉头脑中预先闪现,她觉得那真是比死还难受。所以这次出庭开审,她称病未到。事实正如阮玲玉所料,在第一次开庭的几日,外界以为阮玲玉必定到法庭,所以赴法院去一睹阮玲玉风采的人极多,大有人满为患之势。法院商定改为3月9日开庭再审。
第四部分著名影星 阮玲玉(6)
3月5日下午,阮玲玉怀着矛盾的心情,到霞飞路“联华”分厂请假。她对黎明伟说:“我有充分的证据,可证明我无罪,不过报上登的太难听了。”她又说:“还有马路上卖报的小孩,嘴里乱喊着什么,更叫我听了难堪。”“出庭我倒不怕,所怕的是刚逢着礼拜六,旁听的闲人一定特别多,那倒有些难为情。”阮玲玉深知自己在观众中是有影响的,由于这件讼案,不明真相的群众,莫不异常注意,听说竟有人于几日前,就到法院领阮玲玉出审时的旁听证。她近日来,总暗自思忖:“从《野草闲花》后,自己几乎都是在扮演使人同情的美好形象,如果这一次走上法庭,张达民将平日对自己所说的那些难于入耳的话全都骂出来的话,我将何以见人?到那时,真可谓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讼案在上海传开后,有些黄色小报为招揽生意,无所不用其极,竟刊登了大字标题:《阮玲玉通奸记》。阮玲玉万分气愤、悲痛,曾对母亲说过:一个柔弱的女人,始终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和工作,不是受丈夫的束缚,就是受社会上的诽谤攻击。与张达民脱离同居关系的字据上明明写着是“恋爱同居”,可他们非指我与唐季珊相好是……而眼前讼案又导致自己誉丧名裂……
3月7日,也就是她死的前一天。晚上,阮玲玉应“联华”公司黎明伟之约赴宴,在座的有罗明佑、金焰、史东山夫妇等。阮玲玉那晚穿上了从没穿过的盛装艳服,席间谈笑自若,毫无厌世之态。她还对坐在旁边的史东山嫣然一笑,诚挚地说:“史导演,您以后有什么片子,我们合作拍一部吧!”当时,史东山很真诚、很迅速地回答说:“好,等有合适你演的角色,一定邀请你。”快要散席时,她又换了另一种情绪,表现出特别兴奋而豪放的神情,喝了很多酒,还劝说在座的人与她一醉方休。她见黎锡等小朋友在一边玩耍,就将水果一一分给他们吃,还疯了似的抱住黎锡狂吻。席散之后,阮玲玉又与她的女友们亲吻,诸女友皆以为阮玲玉已醉,所以也顺着她与她相吻。岂知此举不在玩乐,其意竟是死前永诀!
当晚,阮玲玉与唐季珊回家。据当时报道:二人曾谈及讼事,阮玲玉说她对这个案子有九成的把握胜诉,只是担心上法院为众目所视。
回家以后,阮玲玉说肚子有点饿,要佣人给她煮一碗面,她让唐季珊先去睡。唐季珊看她有些醉意,就说等她一起睡,阮玲玉又说:“今天的零用账还没有记完,我要记完才睡呢,你别等我了。”
唐季珊没有多想,自己睡觉去了。
阮玲玉并没有记账,她伏在桌子上写遗书,写完之后,她将平日里积攒的三瓶安眠药都倒进了刚刚煮好的面里,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等佣人发现后,忙叫醒唐季珊,他摇晃阮玲玉,但阮玲玉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唐季珊连忙叫来了阮母。阮母到时,阮玲玉已经不省人事。他们发现桌子上有三个空空的安眠药瓶子,还有两封遗书。去往医院的途中,阮玲玉还有轻微的呻吟声,不一会儿,就昏迷过去了。3月8日下午6点38分,经抢救无效,阮玲玉含恨气绝。
阮玲玉在遗书中写道:“……人们一定以为我畏罪?其实我何罪可畏,我只后悔不应该做你们两人的争夺品……”阮玲玉若真无情,她不会选择自绝;阮玲玉若真软弱,她也不会选择自绝。阮玲玉的一身傲骨偏偏要被埋藏在那个恶浊的社会里,不得翻身。当年在拍《国风》时,有一名叫黎莉莉的女演员曾在拍戏间隙,天真地问过阮玲玉:“张达民、唐季珊爱过你吗?”
阮玲玉漠然地摇摇头:“张达民只是把我当作摇钱树,唐季珊只是把我当作专利品,他们谁也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阮玲玉死了,带走的是对尘世的眷恋,带不走的是人们对她的美丽的回忆。
第四部分著名现代作家 萧红(1)
萧红(1911~1942年),原名张莹,笔名萧红,悄吟,出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一个地主家庭。著名现代作家。
萧红原名张乃莹,家住松花江支流呼兰河畔的呼兰县,父亲张延举是一个贪婪残暴的地主,六亲不认,骨肉情疏。她的祖母厌恶女孩,曾用针刺她的小手,连亲生母亲也讨厌她,继母对她更是冷淡。在这个阴森冷酷的家庭里,仅有祖父疼爱她,教她识字、背唐诗宋词。
在灰色的天底下,萧红慢慢地长大了,忧郁也渐渐填满了她的心。
1929年6月祖父病故后,父母为了攀高门,将张乃莹许配给当地一个汪姓军阀的儿子——汪殿甲。18岁的她决定与家庭决裂,一个人跑到哈尔滨,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北国的漫漫长夜是那样寒冷,张乃莹在刺骨的寒风中流浪,徘徊……
汪殿甲在哈尔滨遇见了张乃莹。这个善于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对于张乃莹的拒婚怀恨在心,想乘机对她进行报复。
汪殿甲骗她说:“张乃莹,我们的婚约是父母做的主。你不愿意,我能理解。我也是年轻人,自信不是时代的落伍者。对你的远大抱负,我钦佩,我敬仰。我也非常喜欢你。不过,男女间的爱情,得两厢情愿。你不愿意,我一定尊重你的意志,绝不勉强,请你放心!可是,乃莹,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就一定得是仇人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资助你升学读书,让我们成为互相尊重的朋友吧!”
这家伙一番殷勤,用甜言蜜语哄骗了涉世不深的张乃莹。同张乃莹同居了几个月之后,食宿费欠下了六百多块,他以回家取钱为托辞,拍拍屁股走了人,再也没有影子。店老板大怒,当即翻了脸,把她从原来的房间赶到阴暗潮湿的储藏室里。
张乃莹发现自己被汪殿甲给作践了,欲哭无泪,此时没有一个亲人可以救她。接着,她又听到一个更为可怕的消息:老板正与妓院讨价还价,要将她卖去作妓女。
在危急之时,她给《国际协报》写了信……副刊主编裴馨园拆开看了。凄婉秀丽的文笔,打动了这个正直的文人。
当时,萧军在《国际协报》副刊《国际公园》上发表散文,并兼任《儿童特刊》的记者。
“三郎你去探望一下,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
盛夏的哈尔滨在夕阳下昏黄得近乎黯淡,萧军按图索骥找到了东兴顺旅馆。当他提出要见张乃莹时,老板以没有此人来搪塞。直到萧军掏出张乃莹的求救信,老板才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萧军威吓道:“老板,请问你们把这个人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不是卖给人贩子啦!告诉你,你们若胆敢拐卖人口,我们将立即公诸报端,向社会揭露你们的罪行。”
老板连忙赔礼,命茶房领萧军去见张乃莹。
到了楼上,茶房指了门,对萧军说,张女士欠了几百元的店账。说完就走了。
开门的是一个圆脸女子,她睁大眼睛问:“您找谁?”
“找张乃莹。”
女人“啥”了一声,愣愣地看着眼前陌生威武的男人。
屋子里散发着潮湿的霉味,萧军坐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把裴主编写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在张乃莹看信之际,萧军扫视了一下房间:除了一张床外,还堆积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桌上的碗里还有没吃尽的血红的高粱饭。太寒酸了!
可怜呵,这个女房客!
她穿了一件已经变灰了的蓝长衫,裙衩开裂到膝盖,光裸着小腿和脚,拖着一双破鞋,还挺着肚子!
这就是可怜的才女给萧军的初次印象。张乃莹看完信,又喜又惊。
萧军看了看张乃莹,自己的任务已完成,要告辞了。孤独的张乃莹不希望这个头发蓬乱却有一股豪气的男人走,她恳求道:“我们谈一谈,好吗?”
萧军迟疑了一下,只得回到原位。苦海孤女张乃莹,终有机会打开了心扉,向萧军倾诉了自己的遭遇。萧军被张乃莹的苦难经历所打动,觉得她比娜拉还不幸,古今中外的叛逆女性也莫过如此。萧军还发现散落床头的纸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