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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在一起。
狼奔豕突的敌人,被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剩下的残敌拼命向西
逃窜,解放军的攻击部队穷追不舍。
这时,解放军第7 军第20 师已先敌一步插到了三桥子,切断逃敌退路,
给正在逃窜的敌人当头一棒,将敌人撵羊似地堵了回来。
敌人唯一的逃命之路被彻底卡死了。
敌人完全成了瓮中之鳖。
解放大军四面围拢上来,将逃敌圈羊似地堵截在当中。残敌一看没了
指望,只好一个个跪在地上,双手将枪举过头顶,乖乖地当了俘虏。
7 月的太阳,炙烤着激战后的战场。枪声渐渐稀疏下来,硝烟四散。
川道里,山坡上,工事边,河沟旁,到处横七竖八地躺着残缺不全的
敌人尸体。
马家军所谓“精锐铁骑”第14 旅,经过半天激战,全部被解放军歼灭
了。
马继援曾一度大吹大擂,夸下海口,要与彭德怀较量一下。没想到固
关一役,初次交锋,他就败下阵来,朝着兰州狼狈逃窜而去。
彭德怀站在固关战地上,望着远方山头上迎风招展的红旗,脸上浮出
了几丝笑意。
过了一阵,彭德怀变得严肃起来。他一字一句地对王震和身边的几位
军师干部说:“俗话说,出水才看两脚泥。固关战斗,只是我军与马家队伍
的一个初次交锋,虽然获胜,但离最后的胜利还远着呢!这次与马家军初试
锋芒,敌人并非等闲之辈!
看来,令后的西北战场上,我们的真正对手,还得数马步芳父子嘞!
诸葛一生唯谨慎,我送大家这句话共勉,望同志们谨慎再谨慎,万万不可麻
痹轻敌啊!”王震和几位军、师级干部赞同地点了点头。
14
月亮和太阳一样,都给大地带来光明静宁马公馆后花园里,石桌上摆
开的一盘棋,已下到了残局。
马继援正与一位身穿礼服的壮年绅士在对弈。显然,马继援的棋势已
经败定了。
“卧槽马,将军!”“哎呀!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一着。。”突然,马成贤
像一个血人儿,右臂抱着一截残臂,右手抓着两根血垢裹了一层的金条,跌
跌撞撞跑到几天前马继援曾和他对酒赏月的这面石桌旁,扑通一下跪倒在
地,将结了一层黑痂的残肢和两根金条一起摆在石桌的残棋上。
绅士吓得魂飞魄散,惊呼着跳了起来。
马继援愣住了。
马成贤带着泪腔报告道:“司令,成贤无能,愿受军法处治!”许久,马
继援才缓过神来,焦躁地问:“娘的!你把固关给老子丢了?”马成贤双膝
跪地,低垂着血糊糊的头,半晌不敢作声,也不敢抬头望一眼马继援那张狰
狞凶煞的面孔。
马继援拔出手枪,掷在马成贤面前,冷冰冰地说:“娘的!你还有脸回
来见我!”马成贤一听,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可怜巴巴的目光,从地面的枪
上,怯生生地移到马继援冷若冰霜的脸上。
“司令,我跟你鞍前马后,忠心无二啊!固关战斗,彭德怀神不知鬼不
觉,是偷偷摸摸跟我下的手。。”马经援瞅了一眼棋局上那截硬邦邦的残臂,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沮丧地说:“唉!我
苦心经营起来的精锐铁骑第14 旅,就这样算完啦?”他突然仰面朝天,绝
望地瞅着浓云密布的阴空,声嘶力竭地嚎叫道:“老天爷呀!我这不是在做
噩梦吧?!这。。叫我怎么去给老头子交待哟!”固关一战,敌人大惊。青、
宁二马成了惊弓之鸟,纷纷向西北逃窜。宁马回窜宁夏。青马仓皇西逃。陇
南兵团的王治岐残部逃逸于礼县、西和山区;第91 军黄祖埙部及第120 军
周嘉彬部向洮河方向逃窜。至此,青马之孤军固守兰州,已成定局。
杨得志和李志民的第19 兵团,驱军西进,坦克的履带,炮车的轮胎,
战马的铁蹄,战士的脚步碾压踩踏着西北高原特有的黄土地,扬起的黄尘,
蔽日遮天。
炎阳当空。指战员身上的衣服,布满了白色的汗印。不论谁脱下军衣,
都能拧出汗水来。
第64 军第191 师的战士们,一边行军,一边围着政委陈宜贵和副师长
孙树锋,请求战斗任务。
“兄弟部队尽吃饺子,光让我们喝汤呀?”“再不打,坐飞机也赶不上趟
了!”“陈政委,向上级请求战斗任务吧!”。。陈宜贵和孙树锋此刻的心情,
和战士们完全一样。轮不上打仗,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但是,陈宜贵是政治委员,还得耐着性子,向大家解释道:“同志们,
不要性急嘛!整个西北战场,好比是一盘棋子,该动哪一个子,上级自有考
虑。你们好好准备,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仗呀,保险有你们打的。”
恰好这天上午,第64 军召开作战会议。
一间不算很大的屋子里,破旧而简陋。人坐得满满荡荡,烟雾腾腾,
空气呛人。
屋子正面的墙壁上,挂着标好了的敌我态势图,上面大圈套小圈,红
箭头指着蓝箭头,醒目的点,各种由线条构成的符号,显示出解放军在整个
西北战场上的态势。
曾思玉军长不时地指着地图,兴奋地说:“胡宗南在扶眉地区被我一野
吃掉4 个军以后,残敌已逃到汉中去了。固关一战,歼敌骑第14 旅,青、
宁二马大惊失色,慌忙沿着西(安)兰(州)公路向西北方向退却,估计敌
主力可能要在固原、瓦亭、六盘山一带利用有利地形组织防御,以确保兰州
和宁夏的安全。为了配合第2 野战军入川,防止胡宗南过早地退入川境,野
司决心暂缓向胡宗南进攻,集中兵力穷追猛打青、宁二马,不给敌人喘息的
机会,为最后的西北决战创造有利条件。”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
指着,最后,右手食指停在一个又粗又长的红箭头上,笑了笑说:“这次兵
团把追击敌人的任务交给我们64 军,要我们军为兵团西进做开路先锋,这
个任务可不轻哟!”会场上顿时活跃起来,议论纷纷。
曾思玉停了一下,果断地说:“经我们研究,决定由第191 师为前卫师,
沿西兰公路,向青、宁二马追击前进。
第190 师和第192 师,循序跟进。”曾思玉又仔细地交代了具体的行军
部署,然后看着王昭,说:“你再给大家讲几句吧!”王昭政委站起来,清了
清嗓音说:“同志们!你们不要轻看西北这‘两匹马’,过去我们红军吃过他
们的,骄蛮疯狂得很!同一般国民党军队比,有他的野蛮性和顽固性。因此,
要教育部队不可轻敌,要遵照毛主席‘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的思想,猛追狠打,敌人不投降,就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它!”
王昭顿了顿,有力地打着手势说:“陇东地区人烟稀少,沿途多是群众基础
较差的新区和回汉杂居区,部队要冒着烈日酷暑追击四只蹄子的敌人,困难
肯定少不了。要注意加强政治思想工作,教育部队发扬英勇顽强、不怕艰难
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穷追不舍,抓住敌人,咬住不放,直到将他们最后消
灭!”浩浩荡荡的大军,继续向逃窜的马军追击前进。
西兰公路上,黄土飞扬。两旁雄赳赳的步骑兵和中间隆隆开进的坦克
队、炮车队、供应汽车队,汇集成一股滚滚铁流,向西北奔腾而去。
战士们威武雄壮的歌声,此起彼伏。
快快地向前进!
快快地向前进!
跑步追击,包围上去,勇敢冲杀,把那凶恶的马匪一个不留消灭净!
解放大西北,反动势力全扫清。。黄尘滚滚,战旗猎猎,解放大军在
歌声中向西挺进。陈宜贵骑在马上,望着这支追击敌人的军队,心情格外激
动。他是在第191 师成长起来的指挥员,因而对这支军队的感情十分深厚。
他和指战员们一起南征北战,解放了大片土地,立下了不少战功。
这几天接连开过几次师党委会,进行了反复的讨论和研究,并制订出
多种歼敌方案,但陈宜贵的心里仍觉得不踏实,生怕出马第一仗打不好,影
响了整个战局的发展。
他骑在马背上,一直在考虑着,如何完成上级交给191 师追击敌人的
艰巨任务,保持这支钢铁部队的荣誉。
解放军战士靠着两条腿,在炎阳的炽烤下,追击马家军的骑兵,这可
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陈宜贵时刻都深感压在自己肩头的担子并不轻。
孙树锋从后面策马赶上来,勒住马缰,气喘吁吁地说:“行军的速度还
应该加快,咱们一起到前面看看!”陈宜贵和孙树锋是多年并肩战斗,一条
战壕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战友,互相都十分了解。
孙树锋是个典型的虎将脾气,火爆性子,行军打仗总是不顾一切地往
前头跑。
陈宜贵收回思绪,提起马缓绳,夹了一下马肚子,便和孙树锋并马齐
行,飞也似地朝队伍的前面奔去。
晴空无云。太阳如火一般扑向大地。路上的黄土,足有半尺深。天旱
了许久,田地里的庄稼被烈日晒得卷起了叶片,就像将要被火烤焦的麻纸片
儿。路旁零星稀落地长着几棵杨树或柳树,枝叶垂下来,在热风中晃动着,
被阳光照射得泛起火苗似的光泽,仿佛谁划一根火柴就能点燃。沿途没有水
井,不见河流,一阵风吹过,似火焰扑了过来,触及人的皮肉,疼痛难忍。
部队忍着饥渴在行军。每个人的肩上,不仅扛着枪,还背着子弹袋和
行李,腰里挎着手榴弹,负重长途追击敌人的骑兵。大部队行军,路面上的
黄土被踩踏得冲天而起,弥漫在队伍的上空,犹如腾起的黄色火焰。烈火一
般的秋阳,火焰一般的黄尘,指战员在这炎热燥闷的空气中行军,如同钻进
了蒸笼,身上的汗水不等冒出来,立即就被烘干了,嘴唇干得裂开来,渗出
来的血即刻也被烤成了焦黑的薄痂。
炎热,饥渴,疲劳,都丝毫减弱不了行军的速度。陈宜贵和孙树锋,
从战士们布满黄尘和黑汗的笑脸上,看出了他们内心的喜悦。因为指战员的
心里都清楚,只要追上马家军,与西北最凶残的这股顽敌决一死战,胜利的
红旗必将插遍大西北,长期挣扎在这片黄土地上的数千万劳苦人民翻身解放
便指日可待了。
陈宜贵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激情。
不一会儿,他们追上了前卫第572 团。
团长张怀瑞报告说,先头部队除了发现马军小股骑兵和地方武装外,
仍未发现敌人主力的踪迹。从各种情况判断,敌人主力继续向西北逃窜。
孙树锋听了张怀瑞的报告,笑了笑,说:“不管他,敌人逃到哪里,我
们就追到哪里。前进一里,就是解放一里。不过,不要光顾着追,当心敌人
回过头来咬你一口。”陈宜贵接上话茬,说:“对!是得提高警惕才对!我师
自乾县发起追击以来,连克分县、长武两城,均未遇到敌主力的抵抗。现在,
离径川县城只有十几里路,仍未发现敌人固守的迹象。马军主力还未遭我沉
重打击,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迟早会有一场硬仗的。”陈宜贵、孙树锋、
张怀瑞一边行军,一边将情况短暂的研究,决定加快行军速度,密切注视敌
人动向部队追击的速度又一次加快了。前面就是泾川县。
出乎意料的是,泾川又是一座空城。
敌人在泾川城里烧杀抢掠一空,然后匆忙地破坏了桥梁和公路,弃城
仓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