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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波汹涌的巨浪狠狠地撞在坚实的磐石上,顿时溅起一团团浪花!
但这不是雪花的浪花,而是血红的浪花!
骑兵锋利的刺枪毫无阻隔地刺穿了数排防御士兵的身躯,但重甲步兵的长矛同样刺穿了第一排骑兵的身躯!
这是以命搏命的厮杀,这是招招见血的决斗!
人命在这里毫无意义,他们代表的只是一个个数字,在眨眼的短暂霎间,数以百计的士兵便已经痛苦地死去!或者头颅粉碎,或者身躯对穿,或者被人拦腰砍为两截……
身为主将的李纲和林冲的决斗,尤其惨烈!
在第一次冲锋里,林冲和李纲的战马便已经狠狠地互撞在一起,顿时同化为一团混合肉泥!林冲的铁枪和李纲的大矛在空中激烈相交,疯狂撞击,发出激烈而密集的雷音,居然震碎了两人战圈里诸多士兵的耳膜……
亡命的撞击和刺杀仍在继续!
在这里一切技巧和骑术都属多余,甚至连勇气和力量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一方是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疾撞而来的铁甲重参,一方是坚如磐石岿然不动的铁甲步兵!双方的撞击显得毫无花巧却又惨烈空间!
但无论如何惨烈,最终的结局却只有一个!
不是铁甲重骑冲垮了铁甲步兵,便是铁甲重骑的冲击波在铁甲步兵的防御阵前撞得粉碎!在极短的时间里,双方的伤亡便在急速上升……
林冲和李纲都使尽浑身解数,意图一击斩杀对方!
因为他们很清楚,只要斩杀了对方,那么便意味着这场战争的结束!但这对知根知底的师徒,相互间太熟悉了,要想分出胜负,却是如此艰难……
……
“骑兵!”薛涛指着巨幅的军用地图,突然轻轻地叫起来,“奴家想明白了,是骑兵!”
“什么骑兵?”我有些茫然地望着薛涛,一时间感到满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天哪!李纲隐于暗中的力量定是一支精锐的轻骑!”薛涛的粉脸忽然间变得煞白,“夫君你有没有发现,从林冲将军和关胜将军传来的军报上,与之敌对的南宋军里均没有一支骑兵队伍,哪怕是几千人的骑兵都没有,这太反常了!”
我心大骇,失声道:“夫人是说,李纲这厮将一支庞大的骑兵偷偷藏了起来,趁着两军在激烈的会战时,从斜刺里杀出,然后一举鼎定战局?”
“是的!”薛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而且这支骑兵一定隐藏在曹州战场!因为李纲知道,如果能够击败林冲的讨逆军团,既便牺牲史文俊的整个右翼也是值得的!”
我听得几乎亡魂皆冒!
在曹州战场,林冲的兵力本就远远不及李纲,进行规模空间的大会战,本就是在勉强支撑,如果再有一支生力军从斜刺里杀出,只怕林冲的讨逆军团立时便有溃败之忧!将肯定无法坚持到关胜击溃史文俊前往增援……
薛涛再叹道:“眼下曹州战场杀得昏天黑地,无论这支轻骑是偷袭曹州大营还是从侧翼掩杀,都会给林冲的军团带来极大的威胁!可是现在……再要通知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了!”
“唉,这么说来,只能寄希望于军师能够料敌于机先,早早布下破敌之策了!”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中却十分明了,这纯属痴心妄想!要知道这次大会战本就是李纲所精心策划,我军却是被动参与,任吴用再神机妙算,只怕也难以料到啊……
……
曹州城内。
凌振兴冲冲地押着一千支火枪赶到,吴用亲自出城迎接。可是望着凌振身后空荡荡的车队,吴用目瞪口呆地问道:“咦,凌大人,丞相让你运来的一万颗地雷呢?怎么一颗也不曾看见?”
“什么?”凌振愕然地回瞪着吴用,气鼓鼓地责问道,“不是你命我将一万颗地雷就地埋设沂临道上?现在却又要问我讨这一万颗地雷,却是何道理?”
吴用顿时脸色一变,失声道:“凌大人说笑了吧?在下几时让人通知你将地雷埋设沂临道上的?需知这一万颗地雷可是我军用来对付李纲隐而不发的骑兵队的最后利器,如果没有了这一万颗地雷,我军以什么对付李纲的骑兵队?”
“不会吧,吴军师!”凌振大惊失色道,“你这玩笑未免开大了!在沂临道上可不就是军师你亲自前来,命下官将一万颗地雷埋下?当时还有多位同僚在场,皆可以作证,下官并未欺瞒军师。”
凌振唤来几位下属一对质,果然皆声称当时乃是吴用亲自前往沂临道,让他们埋设的地雷。
“坏了!”吴用脸色惨白,失声道,“凌大人当时除了看到吴某之外可还曾看到其余诸位将军?”
“这……军师是怎么了?怎么反倒问起下官来了?”凌振摇了摇头道,“当时除了几位美丽的侍女陪着你之外,何来哪位将军陪伴军师?”
“坏了!”吴用脸色顿时惨白,跳着脚道,“坏了大事了!凌大人定是遭了贼人算计了,那厮分明是假冒吴某,唉呀,这该如何是好?现下林将军又已经上了战场,再让他回来只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假冒!”凌振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吴用,凝声道,“不会吧,下官虽然不通易容之术,但自信这双眼睛还是没那么容易被人骗过,当时分明就是军师你,又何来假冒之人?”
“此时懒得与你解释!”吴用摇了摇头,连声道,“你那一千支火枪,还有一千火枪手呢?”
“喏。”凌振指了指身后,说道,“都在这儿呢。”
“来不及了!”吴用叹息一声,向凌振道,“凌大人,你留下五百名火枪手,一定要坚守住曹州城!其余五百火枪手,立即随吴某上战场,救援林冲将军!这五百火枪手虽不定能够济事,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林州战场。
关胜气定神闲地跨坐战马之上,在他身后五万精兵严阵以待。
“报……张清将军急报!”
“讲!”关胜一捋美髯,形容冷静。
“张清将军已经攻占四水镇,并将敌军围困在一座小山上!张清将军请示,是否不惜一切价代歼灭敌人?”
“传令张清将军,立即发动进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歼灭敌人!”
“报……裴如海将军急报,经过五个时辰的激战,裴将军业已击溃敌军,裴将军亲手斩杀了敌营猛将方成允!眼下正在追杀敌军残兵……”
“报……武松将军牢牢守住界桥击退敌军的五次疯狂进攻,眼下正率部转入反攻……”
“报……吕方将军连克敌军三座大营,兵锋直逼史文俊帅营……”
“很好!”关胜神色灼灼地听着快马流水般将战况传来,转头向身边的朱武道,“副军师,你看是否可以给史文俊以最后一击了?按照时间看来,现在林冲将军那边,应该已经比较艰难了,是时候给击破李纲不败神话的时候了。”
朱武略一沉思,点头道:“按目前的战场态势来看,史文俊败局已定,可他仍然没有异常的举动,看来他是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
“嗯!”关胜亦点头应是道,“如果连本阵都被击破,既便有奇兵杀出也是不能扭转战局了,看来史文俊定是奉了李纲之命,不惜代价也要拖住我军,不让我率军增援林冲将军啊。”
“击败史文俊,就拜托关将军了!”
“那好!”关胜和朱武交换了一个眼神,森然道,“本将留下一万人与副军师留守大营,其余人马,和本将一同出击!”
关胜接过亲卫递来的大砍刀,高高举起。
原本坐着休息的精兵见状纷纷站起,一直聚集在关胜和朱武身边的几名师长更是风驰电掣般策马跑回自己本阵,开始向自己麾下的团长下令,然后团长又将军令传递给连长……如此逐计传递,进兵的命令很快便传达到每一名士兵耳朵里。
除了留守的一万精兵,其余四万人立即紧张起来,刀剑出鞘,队列整齐,准备出战。一直从四周不断传来的厮杀声早已经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无限杀机,眼见得终于也要出战,自是格外兴奋……
……
史文俊大营。
战报同样如流水般传进了史文俊的大营,但境遇和关胜却天地之别!
传进史文俊耳朵里的都是失利的战报。一贯自负的史文俊至此不得不承认,由原来浙江卫戍军改编而来的军队和禁卫军团相比,实力上不可同时而语!在面对面毫无花巧的会战中,禁卫军团无论是在单兵作战能力上,还是合成作战的能力上都远远地胜过了他的南宋军队。
可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是毫无机会。
面对麾下将领雪片似的求援战报,史文俊除了能神色狰狞地严令死守之外,却没有任何办法!但既便是在最坚难的时刻,他都没有丧失对李纲的信心!
在史文俊看来,李纲之所以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拖住关胜,那一定是有着更高的战略目的隐藏其中!他史文俊自然是要不折不扣地拆行!所以,任由战场上早已经险象环生,他也留着最精锐的五万预备队不曾动用。
这支由江南猛将童蛟率领的雄师,系由方腊的义军中最精锐的十万人整编而来,是整个南宋军界最精锐的精兵!而这支精兵便是史文俊最坚实的家底,和苏轼一战,便是凭着这支强悍的精兵,一举击破了苏轼坚固的镇江城防,最终一战以定江苏。
“终于要来了吗?”
当最后的战报送到史文俊大营,一直神色踌躇的史文俊却反而出奇地安静下来,转身面向西方,脸上露出了森冷的杀机……
一旁的谋士也适时冷声道:“大帅,看来我军接连的失利也影响了敌军主将的判断,他们定是认为我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大营再派不出更多的兵力支援四处战场了!嘿嘿,关胜竟敢率区区四万人,便硬撼我中军大营,实是自投死路。”
一员上身赤裸,身上肌肉如根虬结的武将拎着两柄铜锤大步踏进了帅帐,昂声道:“大帅,要等到何时才准俺出击?”
“童蛟!”史文俊霍然转头,冷森森地瞪着这武威猛的武将,凝声道,“关胜已经率领四万精兵杀来了,命令你的五万人立即准备厮杀。”
童蛟嘿了一声,目露兴奋之色,奋然道:“太好了,俺定叫贼将关胜有来无回!”
一行飞鸟突然从苍茫的密林中惊起,扑腾着双翅飞向远处的蓝天。
寂静冷清的密森突然间厮闹起来,人声马嘶里,便是原来平静的地面也突然间颤动起来,隐隐的蹄声越过了空寂的群山峻岭,响成惊雷一片……
仿佛来自地狱的雄兵,无数的骑兵从密林中蜂拥而出,呼啸着冲下了平缓的山坡,眨眼间来到了宽阔平坦的官道上,在他们身后,腾起的烟云直冲云宵……
这是一支全副武装的精骑,严整的行进队列显示出他们经过良好的训练,而身上暗红色的制服也显示出他们的阵营,是来自南宋的骑兵!
骑兵风卷残云般汇入官道,经过短暂的列队和调整,然后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南面急驰而去,马蹄拍打在坚硬的官道石板上发出连绵不绝的隐隐雷声,溅起的血尘久久笼罩着官道的上空,一阵清风刮过,显出官道一侧并不起眼的一座石碑,上面清晰地以红漆绘着三个字——沂临道!
……
朱武冷色冰冷地峙立林州城头,遥望着远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