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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铁开着嘉陵摩托风一般窜出,在陶哲面前嘎的一声停下,招呼陶哲:“上车!”等陶哲一上车,离合一松,摩托车箭一般射出,陶哲吓了一跳,背包狠狠砸在吕铁背上,吕铁啊哟一下,叫着“想要我老吕的小命啊!”
陶哲问他:“你哪来这么多手枪子弹?这个没管制吗?”
“在二叔抽屉里偷的!”吕铁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上了国道,又问:“往哪边走?”
“上县城!”
吕铁奇道:“上县城?不去信用社现场吗?”
“猪脑壳!”陶哲笑骂了一声。“凶手难道还在现场等你?”
吕铁难得没再跟他斗嘴。闭了口直开车。
新火区到清河县城大约三十多公里。吕铁摩托技术还不赖。几十公里地弯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陶哲说了一句话:“东城二小知道怎么走不?”
“这是自家门前。你说知不知道?”吕铁咕哝着。“这鸟人。就知道故弄玄虚。难不成凶手还藏在小学校里?”
陶哲没有理他,独自思考着,二叔吕义宗无论如何是要保住的,官场中那都是各有一圈子的,说什么单枪匹马英雄无敌,那都是扯淡,无论是官场和商场,都是离不开利益团体,自己想要撞出个名堂来,那便得有自己的一系,目前来说,靠得住信得过的只有二叔,,地方政府的几个部门,无疑公安系统最为重要,这件大案子对二叔来说,以前是场灾难,但现在却是一场机遇,改变他命运的机遇!
到城东二小大门口,学生正午间休息,陶哲示意吕铁停好车,背上挎包,俩人穿过大门,进出的小孩多,门卫是个老头,也没注意到他们,在操场到教学大楼的石阶梯上,陶哲就望到了三楼的校长室校务办公室,主任室这些门牌,一上楼梯,吕铁有些紧张,陶哲又没跟他明说,他也搞不清事情的真相,再说这起案的凶手凶残手段是有目共睹的,伸手把挎包拿过,把电棍摸了出来给陶哲一个,又拿了几粒手枪子弹一一压进手枪匣中,好在楼梯上没有人经过,连孩子都不曾有。
陶哲把电棍插在腰间,对吕铁轻轻摇了摇手说:“别这么紧张,还没有!”
带着吕铁直接到了校务办公室,办公室里是个二十多岁圆圆脸的女老师,陶哲摸了摸衣袋,顺手把自己的党员证摸出来在女老师面前一亮,随即收回袋中,很严肃的说:“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女老师有些蒙了,似乎警察与她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的,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说:“查……查什么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吕铁偷笑:这鸟人几时学得这般奸诈了?
陶哲这才笑了一笑,缓和了一下气氛,安慰着:“你别紧张,我们只是向你调查取证一下,不关你事!”
女老师这才平静下来,抚着胸口喘了口气,然后才说:“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想你帮我查一下资料,”陶哲尽量把口吻放轻松,“你查一下,有一个小女孩,家长也就是她父亲叫陈才亮的这么一个人!”
“陈才亮?”女老师哦的一下马上说,“有有,这个倒真是巧了,刚刚午间下课后他来过我这,是来办理他女儿退学的事,据说是想到外省打工,把女儿也带出去,因为有些手续我这里还处理不到,需要校务方面,所以他说明后天再来!”
吕铁听到这个“呼”的出了口长气,神情是松弛了,可脸上也很失望!
陶哲没所谓,这人和时间都对,知道了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跑得和尚跟不了庙,只叮嘱了夏老师:“夏老师,谢谢你的合作,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一点点小问题,还有,我们向你调查这件事你要保密,这是规定,知道吗?”
夏老师只是点头。
出了学校,吕铁忍不住笑:“陶圣人,以前老老实实的,现在变得这么奸滑了?不过还扮得像模像样的!”末了又问:“你那红本本是个啥?我这真警察的工作证可跟你那有点儿不同。”
陶哲笑说:“我这个可是党员证,工作证拿出来怕你眼红自惭,老陶现在可是个乡长!”
吕铁撇撇嘴:“你就吹吧,不过呢,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理想是好滴,陶乡长,你就努力吧!”
陶哲不想跟他扯淡,问:“吕铁,你知道县城的地下赌场不?”
吕铁很诧异:“你问这个干嘛?”不过做警察的哪会不知道这个?点点头回答,“知道,不过赌场老板的后台有点来头,赌博嘛,咱这山区穷地,天高皇帝远的,上头不知道,大家都心里跟镜子一样的。”
“我们能进去不?”陶哲又问,“去看看!”
“我没干警察前去过好多次,赌场的人认识我,去倒是能去,”吕铁有些不情愿的表情,“不是来抓凶手的吗,二叔现在怕是着急的得很呢!”
陶哲眼一瞪:“你的二叔不是我的二叔?我咋说你咋办!”说完又低低的哼着,“现在知道着急了,有孝心了,以前都干啥了!”
吕铁给他一瞪,心就虚了,莫名其妙的怕了他,咕哝道:“去就去吧,……搞得神神鬼鬼的,就不能一次说个明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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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一不小心就破了个大案
别看吕铁做了警察,以前可地地道道是个痞子,就算穿上警服当了警察,那仍然有一股子匪味,陶哲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吕铁,我说,把你的匪气给我好好改改,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做所长啊局长啊!”
吕铁“扑哧”一笑,骂道:“狗日的拿我老吕来开涮!”
信用社这个案子,陶哲的记忆中,陈才亮跟他两个妻弟在两年后再次作案被捕后才破了案,从新闻报纸上载的文章上,陈才亮案后几日将女儿退学,然后把女儿妻子一起送到外省的姐姐家,在城里的几天里,陈才亮跟排三的妻弟周勇在清河的地下赌场里日夜留连,那个时候也有一点原因是贺军这个赌场老板,因为他背后所牵连的关系,所以他这里反而是很安全的地方,陈才亮跟周勇在这里就是明白这一点,只有周勇的弟弟周明在案后分了一笔钱逃到了外省。
赌场在清河城西住宅区的一栋房,这一带大多是住宅兼商铺的格式,楼下正门做商店或者出租,楼上自居,吕铁把摩托车停在四十七号门口,这里停了不少的摩托车,在九一年,有个摩托车那是很露脸的事,别说摩托,在乡下,有辆自行车都不错。
吕铁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赤膊的壮汉,胳膊上绣着一条龙,眼睛瞪得像牛眼,就差没有在额头上写着“我是流氓,我是黑社会!”的字了,一见到吕铁,诧异了一下,显然是认识,但仍然打开门说:“哟,是铁哥,好久不见了,听说进派出所转正了啊?”
陶哲见他显然知道吕铁的身份,却仍然满不在乎的开门让他进去,就知道这帮人的确有很硬的靠山,否则不敢这么猖狂,吕铁虽然是个小角色,但他总归是警察,而且他背后有吕义宗的影子。
吕铁介绍着:“马老三,最近生意好吧?这个是我兄弟,做生意赚了点,在家呆得难受,想来玩两把!”
马老三点点头,关上门,把他俩人带到里间,穿过走廊,然后是天井院子,再之后就是后院楼房,打开门,顿时,烟味酒味扑面而来,满大厅都是人,台子有十来张,每张台都围着十来个人,有赌点子大小的,有玩扑克的,还有清河最土的玩法,用两颗玉米,一面用烟头点黑,用酒杯一盖,摇几下,然后下注,估单双,一黑一白就是单,两黑或者两白都是双,压一赔一,别看这个土,玩的却是最多人,一个个叫得面红耳赤的,台面上不是筹码,而是真金白银的人民币,陶哲在前生电视中赌场的模样见得多了,却与现在这个有所不同,也没有注意他们,马老三进到大厅里面的房间里,一会儿又出来说:“铁哥,军哥在里面陪着潘少,还有两个凯子,听说是铁哥的朋友,那就邀请到里间一起玩一玩!”
这话不是对吕铁有什么恭敬或者示好,总归来说,吕铁是个警察,面子上不会硬跟你过不去,听到他跟做生意的朋友一起来,那就邀他们玩几把,既给了他面子又可能赚到他这个朋友的钱,一举两得,再说,就算吕铁背后的吕义宗来了,在这儿也翻不了天,他们背后的人,吕义宗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吕铁陶哲跟着马老三进到里间,这里空气好了很多,一张台子,边上只坐了四个人,两人穿黑色夹克,年纪在二十多三十之间,另两个一个二十二三岁,一脸骄横,另一个陶哲却是认识,这张脸年轻了些,不过就算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这个人是贺军!
前生最后面对的就是这个人!真正是冤家路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马老三上前弯了腰在贺军面前低声说了句话。然后指了指了吕铁跟陶哲。贺军这时候身材瘦得多。脸上尽是彪悍地神态。听了马老三地话。扫了一眼吕铁跟陶哲俩人。虽然陶哲面生。但是两个太年轻了。半分也不放在心上。指了指了桌边地空位说:“原来是吕所长地侄子。那也不是外人。坐下一起玩玩吧!”
桌上放了一副扑克牌。一人面前发了三张。陶哲一看就知道这是江北这边地土玩法。诈金花。这种玩法很受欢迎。只发三张牌。牌少简单。但玩起来很讲心理。
牌面发话轮到贺军。贺军放了两百在桌中间。说:“我不看牌。蒙两百!”随后语气温和了很多。对着他右边地那个骄横面色地年轻人说:“潘少。你请!”
潘少看也不看。扔了四百块。说:“两百没劲。四百!”按照牌规。前面地不看牌后面地人看来牌了再跟地话。必需翻一倍数。一般来说牌局会设个封顶。否则你就算拿了最大地牌。人家扔个十万八万地。你没钱跟。明知道自己牌大也没办法了。封顶只是限制钱多地。
潘少下手也是个二十多岁地青年。三角眼。把面前地牌拿起来用手挡住瞄了一眼。很失望。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骂了声:“背气!不跟。姐夫。到你了!”
陶哲听到“姐夫”一声。心里一动。信用社地案子凶手就是郎舅三人。两兄弟加姐夫。在桌子下用脚轻轻碰了碰了吕铁。忽然叫了声:“陈才亮!”
“啥事?”那个三十来岁的人顺口应了一声,抬头一看陶哲,忽然有些明白,哗啦一声站起来叫道:“老三!”
骂背气的青年一脚踢翻椅子,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吕铁在陶哲碰他脚的时候已经有所准备,听他一叫,马上把手枪端在身前,打开了保险,血一时涌上脑袋,脸涨得通红,大叫道:“不准动,狗日的谁动老子打谁!”
潘少虽然傲气,却是没勇气,刀啊枪的露出来,立时慌了。
只有贺军脸一沉,腾的站起身来,喝道:“都给老子坐下,姓吕的,看在吕义宗面上给了你三分面子,别给脸不要脸,这里是你妈的能闹腾的?惹火了就算你二叔来跪着求都救不了你!”
陶哲“嘿嘿”一声,指了指头顶说:“我就奇怪了,清河你说了算啊?刚来的时候天还不黑啊,这天应该还是**的天吧?”
贺军眼角直是耸动,终于忍不住破口骂道:“**个熊,马老三,刘二毛,死到哪去了?”
门轰然被踢开,涌进来七八个人,个个手提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