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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仍在避开敌舰,并放出烟幕。我们所有的烟募浮子全都开放了。舰长于是将下述命令传给各个作战岗位:〃你们也许以为我们正在躲避敌舰,准备逃脱,其实并不如此。我们的友舰'热情'号已被击沉了,'光荣'号也正在沉没中,我们至少可以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祝你们的幸运。〃接着,我们改变航程,进入我们自己的烟幕。我奉命负责发射第六和第七鱼雷射管。不久,我们穿出了烟幕,转向右舷改变航程,由左舷发射我们的鱼雷。这时,我才第一次瞥见敌舰,老实说,我似乎看到一艘大的[军舰]的一艘小的军舰。我们相距不远。我从我的[船尾]鱼雷射管发射出两个鱼雷,最前面的射管也正在发射鱼雷。我们都在注视着结果。这时欢声骤起,使我终身难忘。在一艘敌舰的左船头,黄色的光亮一闪,浓烟腾空而起,巨大的水柱向上直冲。我们知道我们已经击中目标了。我们既然如此靠近,我个人认为是绝不会不击中的。敌舰对我们一弹不发。我认为这次袭击完全出乎它的意料。我们发射鱼雷后,又回到我们自己的烟幕中去,又向右舷改变航程。〃准备发射剩余的鱼雷〃;这次,我们刚将舰首伸出烟幕,敌舰就狠狠地打击我们。一颗炮弹击中了机器舱,击毙了我的鱼雷射管的组员。我被抛到射管的后头。我一定被打晕了一阵,因为当我醒来时,我的手臂疼痛。军舰已停止不动了,并向左舷侧倾斜着。但是,精彩的插曲发生了,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总之,我爬回到我的控制座,我看见那两条军舰,我发射了剩余的鱼雷,没人叫我这样做,我猜想我是发狂了。只有上帝知道我为什么要发射鱼雷,但我却发射了。〃阿卡斯塔〃号的大炮正在不断地怒吼着,甚至舰侧已经倾斜,但仍开炮。后来敌舰打中了我们几次,但在船尾正中发生了一次大爆炸。我时常怀疑是否敌舰使用了鱼雷来袭击我们?无论如何,这次的爆炸似乎将军舰从海面上悬空提了起来。最后,舰长下令弃船。我永远不能忘记那个上尉医官①。这是他登上的第一艘军舰,他的第一次战斗。在我跳入海中以前,我看见他仍在治疗伤兵,这是一个绝望的工作。当我在海中时,我看见舰长靠在舰桥上,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抽着。我们向他喊叫着,要他到我们的艇里来。他挥手表示〃再会,并祝你们幸运〃一个勇敢的人,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
①临时医官斯坦默斯,皇家海军义勇后备队。
一千四百七十四名皇家海军的军官和士兵,四十一名皇家空军人员,便这样牺牲了。虽然经过长时间的搜寻,但后来由一艘挪威船救起并运送返国的,只有三十九人。此外有六个人被敌船救起,带到了德国。〃沙恩霍斯特〃号被〃阿卡斯塔〃号的鱼雷击中,受到重创,向特隆赫姆驶去。
当这次战斗正在进行时,巡洋舰〃得文郡〃号载着挪威国王及其大臣们,约在西南一百哩的海上。向北方驶来会合护航队的〃英勇〃号,还离得很远。从〃光荣〃号收到的唯一电讯,电码错误很多,意义不明,可见它的主要无线电讯设备早已被损坏。只有〃得文郡〃号收到了这个电讯,但因电文的重要性并不明显,它便没有打破当时的寂静,发出电讯转递这个消息,因为一经转递,就有将它的位置泄露的严重危险。在当时环境之下,这是极不相宜的。直到第二天的早晨,疑虑才开始产生。当时,〃英勇〃号遇到了〃阿特兰蒂斯〃号,知道了〃奥拉马〃号被击沉的消息,以及敌方主力舰已经开到海上。〃英勇〃号传递了这个情报,并加快速度去和科克勋爵的护航队会合。总司令福布斯海军上将立即率领他仅有的军舰〃罗德尼〃号、〃声威〃号和六艘驱逐舰出发入海。
英勇的〃阿卡斯塔〃号给予〃沙恩霍斯特〃号的创伤,产生了重要的结果。敌人的这两艘战斗巡洋舰,放弃了进一步的战斗活动,立即回到特隆赫姆。德国最高统帅部对于他们的海军司令没有遵守命令,擅自放弃命令中所指示的目标,表示不满。他们又派出了〃希佩尔〃号,但这时已经太迟了。
10日,福布斯海军上将命令〃皇家方舟〃号加入他的舰队。当时接到了各方情报,据称敌舰正在特隆赫姆,他希望从空中加以袭击。11日皇家空军轰炸机展开攻势,但无效果。
第二天早晨,〃皇家方舟〃号的鸥鸟式飞机十五架发动了俯冲轰炸袭击。它们前来袭击,被敌方侦察机预先获悉,结果反而损失了八架之多。最后,我们还有一个更大的不幸,因为根据现在我们知道的情况,当时有一架鸥鸟式飞机所投的炸弹,正命中〃沙恩霍斯特〃号,但是没有爆炸。
在这些悲剧正在进行时,从纳尔维克驶来的护航队安全地回到了它们的目的地。英国在挪威的战役于是便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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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切的残余和混乱的局面中,却出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实,可能影响到战争的前途。德国人在和英国海军展开孤注一掷的战斗中,就这样断送了他们自己的海军,从而无法应付即将来临的战争高潮。在挪威沿海一带的历次海战中,盟国方面的损失,共计航空母舰一艘、巡洋舰两艘、海岸炮舰一艘和驱逐舰九艘。此外,还有巡洋舰六艘、海岸炮舰两艘和驱逐舰八艘受创,但可以在我们海军实力的范围内,加以修复。另一方面,到了1940年6月底这个具有重大意义的日期,可以作战的德国舰队却只剩下一艘八吋口径大炮的巡洋舰,两艘轻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虽然他们受伤的军舰大部分也像我们一样,是可以修好的,但是就侵犯英国这个最高目标来说,德国海军已不再成为一个重要的因素了。①
①见附录(18)。
第三十八章 政府倒台
5月7日的辩论由此而产生的不信任的决议劳合·乔治在议会中的最后一击我竭力设法扭转下院的形势我对首相的劝告5月9日的会议德国的进攻5月10日和首相的谈话荷兰的苦难张伯伦先生提出辞职英王邀请我组织内阁工党与自由党参加内阁事实与梦想。
在短暂的挪威战役中所发生的许多令人失望的和不幸的事件,在国内引起了深刻的骚动,甚至就战前若干年间最不活动、最迟钝的人们来说,其中有些人的情绪也变得愈来愈激昂。反对党要求对战争的形势进行辩论,经过安排,决定在5月7日举行。下院挤满了神情非常激动而又悲痛的议员们。张伯伦先生在开场时所作的声明,不能遏制敌意的浪潮。
在嘲笑声中,他的发言被打断了。人们要他回想一下他在4月5日所发表的演说;当时他在另一种场合下,曾经轻率地说过〃希特勒错过了时机〃。首相说明了我的新地位,以及我和三军参谋长的关系;并且在答复赫伯特·莫里森先生的质询时,明确地说明在挪威战役中,我还没有取得这种权力。下院中执政党与反对党双方的议员,相继发言,以非常严酷和激愤的态度,攻击政府,尤其是政府首脑。发言者发现他们博得整个下院的支持,四面八方的欢呼声,越来越响亮。而热衷于在新的战争中建立功勋的罗杰·凯斯爵士,对于海军参谋部企图占领特隆赫姆的计划归于失败,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他说:〃当我看到局势的演变多么不妙时,我始终不断地请求海军部和战时内阁,让我负起全部的责任,并领导舰队进攻。〃
他身穿海军元帅的制服,以非常迎合当时下院情绪的态度,提出技术性的详细资料并以他专家的权威,为反对党的指责助威。坐在政府席后面席位上的艾默里先生,在响彻下院的一片欢呼声中,引用克伦威尔向长期议会所说的几句专横的话:
〃你们在这里坐得太久了,再也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我说,你们走开!让我们和你们从此一刀两断。看在上帝的面上,走罢!〃一位多年的朋友和同僚、一位同是代表伯明翰区的议员、一位声名卓著和经验丰富的枢密顾问官的口中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令人痛心的话。
第二天,5月8日,虽然议会中的辩论,在讨论休会动议的情况下继续进行,但它却具有不信任决议的性质,而赫伯特·莫里森先生以反对党的名义,宣布他们要求举行信任投票。首相再一次站起来,表示接受挑战,而且在一段不幸的发言中,向他的朋友们呼吁,要求给予支持。他有权利提出这种呼吁,因为他的这些朋友过去对于他采取行动或不采取行动,都曾给予支持,因此,在战前那些〃被蝗虫吃光的年代〃中,应该分担他的责任。但到了今天,他们自觉惭愧,缄默不语,而且其中有些人已经参加了反对派方面,进行充满敌意的示威了。这一天,人们看到劳合·乔治先生在下院作最后一次决定性的干预。他在一篇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演说中,对政府首脑进行了充满恶意的抨击。他企图替我开脱说:〃我并不认为海军大臣对于在挪威发生的一切,应负全部的责任。〃我立即插话申明:〃我对海军部所作的一切,负完全的责任;我也愿意接受我应该负的全部责任。〃劳合·乔治先生警告我不要为了掩护我的同僚,使其避免被流弹击中而把自己变成一个防空洞,然后,他把目标转向张伯伦先生说:〃现在不是谁是首相朋友的问题。当前的问题要大得多。首相曾经吁请大家作出牺牲。全国都准备作出各种牺牲,但要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国家必须有领导的人物,政府必须明确地表示它要达到的目标,而全国必须能够相信领导他们的人正在尽他们的最大的努力。〃他最后说:〃我庄严地声明,首相应该以身作则,首先作出牺牲,因为在这次战争中,没有比首相牺牲自己的职位,更能对胜利作出贡献的了。〃
作为阁员,我们大家都团结一致。陆军大臣和空军大臣都已经发言了。我自告奋勇地来作结束辩论的演说。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不仅是为了要对我所效劳的首长表示忠诚,而且也因为在我们以不够充分的军事力量,冒险企图援救挪威的战役中,我曾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我的演说,尽管不断地被主要来自工党反对党席位上的发言所打断,但我尽我的最大的努力,设法使政府重行控制下院。当我回想到前几年工党的错误和他们奉行的危险的和平主义,以及在战争爆发前四个月,他们团结一致地反对实行征兵,我在发言时,精神非常振奋。我觉得有权提出这种批评的,是我本人和少数与我志同道合的朋友,而绝不是他们。当他们将我的话打断时,我立即反唇相讥并加以蔑视,有几次喧嚣声震耳欲聋,以致我无法使人听清我的发言。但是自始至终,他们的愤怒显然并非对我而发,而是以首相为对象。我尽我最大的努力,而且不顾一切其他的考虑,为首相进行辩护。到十一点钟我坐下时,议会即举行投票。结果政府获得八十一票的多数,但有三十个保守党人投票赞成工党和自由党反对党,另有六十个保守党人弃权。这次的辩论和投票表决,即便不在形式上,至少实际上,无疑强烈地表现出下院对于张伯伦先生及其政府的不信任。
在辩论结束以后,首相请我到他的房间去。我立刻看出,他对于下院对他的情绪持有最严重的看法。他觉得他不能再继续执政。现在应该成立一个联合政府,仅仅一个政党负担不起这样的重任。现在必须有人出来组织一个由各个政党参加的政府,否则,我们就不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