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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赵桓才十三四岁,却是个能利用的角色,但大事也别指望他,他这个太子也是今年才封的,太子系的官员自会替他分析眼下形势,最终选择与皇后娘娘站在一起,却是保位之最佳策略,同样,皇后娘娘也要借重他。
安敬的愿望不是自已能在朝中谋取一官半职,那对他来说没什么实质意义,一但大宋与女真人秘盟成了行动上的事实,那就要完蛋了,还想借助朝廷展自身的话,却须把覆宋之根先掐掉了,要抑制女真人的展,辽邦已被大宋同化百年有余,却不是茹毛饮血的女真人堪比的,何况宁与辽相安百年无大冲突,这也是大宋乐于看到的局面。
至于燕云十六州,却须徐徐图之,百年遗恨,非一日可索,起码要审时度势的认清自已拥有什么的力量,就眼下这个乱摊子,别说徐图燕云了,自保的力量都欠奉,有宋以来,便奉行虚外守内的战略,赵氏皇族生怕异志者效仿太祖兵变把他们的天下夺了去,又立下祖制,武官掌兵,统兵则一律为文官,也难怪象杨继业这样的大将要兵败呢,大权都给不知兵的文官捏着,这些腌臜货一个个贪生怕死,不是逃跑就是投降讲和,只要保得命就成,其它不论!
其实亡国之根从太祖定了祖制就种下了,再加上无德无能的君主只任用奸邪祸国小人,不亡国待何?不可能赵家子孙都如太祖那般英明神武,事实上徽宗的昏溃也是独一无二的,祖制不许任用宦官,他却视而不见……当然,童贯这个人也是有些武略的,只是大形势他看不清,更别提长远的战略目光了,为人又太贪心,嫉贤妒能,何堪大用?
那赵桓也听娘娘说安文恭要进京师,心里却也想与他见面,听娘娘对他推荐倍至,更言将来若登大宝,文恭可为股肱心腹,是以赵桓便心痒难耐的想见见安衙内了,而皇后这般捧他,却是故意的,无非是拉络太子的心罢了。
赵桓必竟还是年轻,听皇后娘娘对自已说这番知心的话,她又不会生孩子,想来也是要倚重自已这个失了亲娘的孤太子,两个人也‘**’一拍即合了,三天两头聚,加深母子间的情谊,数月下来,成就确是效著。
此刻安敬故言要去开封府去和官老爷‘攀谈’,他心下就有了计较,这衙内却是娘娘救命恩人不论,更是从甥,便是娘娘自晓了也定护他,自已这番碰巧相遇了,何不做番人情以讨娘娘喜欢?心念间便沉吟着小脸转望那向光。
“……向小候,你替本公子把开封府的公人挡下去,国子监太学斯文之地,却不许乱动刀兵,”赵桓还是留了心眼的,没把这趟事往身上揽,此番也不是童方一个人受了侮,连高小俅也给这安文恭骂晕了,只怕此事有麻烦!
安敬也暗赞赵桓的小聪明,心下偷笑,你这小娃娃还有点小心思,待本衙内慢慢‘侍候’你,这时那向光挺身而起步往楼梯处,大马金刀一立,正好将要上楼的几个公差拦了,“你等滚回去告诉林摅,此间事我向光便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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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赵小公子2
蠢猪一般就是这样做事的,向光以为太子要把这事揽到身上去,那自然没得说,比谁的老子更厉害,只怕整个大宋还没有谁的老子强过太子赵桓吧?所以向光‘狗仗人势’的先了威,这刻大部分人都望向了楼梯口……
唯独折彦质、折月茹、种泟和韩世忠他们少数几个不由自主的投了安敬一眼,他却好整以暇不动声色的左手挽了右袖,右手的拇指朝几个人竖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收了动作,还一付‘傻呼呼’张望楼梯事故的模样。
这叫折彦质等人心里泛起怪异的感觉,好象这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尤其最后那无辜的傻呼呼模样让折月茹心里想笑,这家伙真是个大奸,安敬却正好朝她望来,还微微一笑,折月茹不由脸就红了,忙心虚的避开其目光。
安敬身畔的玲珑也一直在看他,至此她才现,自已这个衙内老爷无论走到哪或站在哪,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这边赵桓却微微蹙了下眉,心里却忖,向光这个蠢货居然没领会自已的意思?唉,白吃了几年干饭,却是个酒囊饭袋,但事以至此,自已还能说什么?那边几个开封府的公人一见是名满京师的永嘉候向光,慌忙施礼,又瞥了一眼那边的向阳正扶着高小俅,一个个心里就摸不准了,如何高衙内也趴下了?再一瞅,妈呀,赵小公子也在坐?
他们这些人三天两头的来国子监太学解决些麻烦,碰上赵小公子可不是头一回,早有上面人叮嘱过,那个是宫里的人,却不敢得罪,谁还不记得,这刻的场面莫不是宫里的赵公子飙了?不然高小俅衙内如何会倒下呢?
如今向光这般说了,公人们哪敢说些什么,别说是他们,便是开封府府尹林摅在此,他不敢将向光如何了。
这些公人最终连什么状况也没搞清就撤走了,那向光还得意洋洋的回转过来,不屑的瞥了一眼折种两家子弟,却不知赵桓心里已然恼了他,安敬却擅察颜观色,前世他在官场中沉浮十数年,最得意的就是揣度人心,象赵桓这等年龄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屁孩’,是以,他微微流露的一些异色却难逃衙内的敏锐观察,别看赵桓小,心计却颇深啊!
那高小俅这刻爬起来,恶狠狠盯了一眼安敬,却没听见他刚刚自报家门,心里却在疑惑这个人是谁?但眼见赵桓与他站在了一处,心下却是一惊,不由低低的问扶他起来的向阳,“……小候爷,这厮却是哪家的?与公子相熟?”
向阳斜着眼瞅了他一记,同样压低声音,“……小俅兄没听见此人报了姓氏?乐寿安文恭,郑皇后的那外甥。”
“呃……”高小俅一愕,咬紧了牙却低了头,他老子河间之行就吃了亏,大体情况他也知晓,不想却在这里撞见了姓安的,惦量了一番也就暂时老实了,想想有皇后娘娘给这人撑腰,却须回去与父亲计较一番再定夺才好。
这高衙内也不是蠢货,有些事他还是心里有数的,别看他欺负一般人无法无天,对有身份有背景的却也思量。
“小候爷……小俅却先告退,家中还有些闲事要料理……小候爷代向公子知会一声……”他再拱了手便走了。
向阳心里暗呸了一声,你高小俅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知晓这姓安的有皇后娘娘撑腰却是晓得欺不过?
这边安敬压根就没瞅那高小俅一眼,他是存心挑事,就是要把京师势力形势瞎搅和一番,如果那郑居中依计在在皇帝面前说过些什么,他必定对童贯这宦官有些想法了,祖制明训却也不是所有帝王都敢蔑视的,却是一干只知阿谀奉承的腌臜官们没有一个敢直言忠谏的,以致赵佶不把它当回事了,这刻安敬却在心里策划一次更大胆的行动。
只是时机还未成熟,尚须些时日,这要取决于自已对国子监太学生的影响有多大,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另外一条路子就是打国子监祭酒6蕴的主意,此人刚正不阿、忠言直谏,更应该去御史台院任职,却不是在这当校长。
心里盘算着这些,嘴上却还能应付赵桓,安敬含了一丝笑,不卑不亢的姿态也让赵桓暗暗点头,虽则他也看出安敬对自已要比别人恭敬的多,想来他心中已然猜到了自已的身份,此人确如娘娘说的那般不简单,值得一交吧。
“此间却非说话之所……你我换个地方细细攀谈吧……”赵桓主动提出邀请,那边的秦桧又丢来嫉妒目光。
安敬却笑道:“……只怕那童方不肯干休,还要寻折家子弟的麻烦,我却先领他们走,有暇定去拜望公子!”
赵桓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若须本公子出力便指派个从人来传个信,却不吝啬,如此先别过了……”
向氏兄弟两个也朝安敬拱了拱手,暂时收了他们的狂妄,不说人家有皇后娘娘罩着,就是人家在啸风口的威名也令他们心中钦佩,如此,三个人却先下楼了,出来后那赵桓才朝向光道:“……你这蠢人,却替我惹了麻烦事。”
“呃?殿下为何这般说法?”那向光还没反应过来,却是他弟弟向阳道:“……哥哥不曾细想,那童贯权势滔天,童方受了这等侮辱,他如何肯善罢?便是面子上装过去,私下里却要计较,郑枢密与童贯最是不和,一院二使,两个人争的头破血流,此番安衙内挑索折家与童贯的关系,却是要降他军中威信,想来却是那郑枢密的授意吧?”
向阳狂则狂矣,但他心思慎密,颇得赵桓之欣赏,而永嘉、永阳两郡王也自赵桓开了东宫后频频向他示好,更把各自的孙子打过来充当太子伴读,就是为将来做打算,一但赵桓登了基,向光向阳必受重用,如此计较甚佳。
此时闻听向阳这番说话,赵桓却也点头,他道:“…本王眼下却不想出甚风头,若卷进童郑之争却是不妥!”
向光不由慌了,“……却是小候的不是,险些坏了殿下大事,我这去开封府把此间细项事情分说清楚……”
“罢了……事以至此却说甚么?那安衙内也是聪明人物,给他看出端睨,却要坏了本王与娘娘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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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杨再兴
开封府外城,上土桥坊,安宅,便是如今安敬落住之处,后晌,他把折、种子弟邀来。
“此处只是小可暂居之所,此番踹了那童贯义子,只怕那童衙内不肯罢休,近日太学也不能再去了,只待此事有了一个说法你等几个再续学不迟……”安敬这般说也是没错的。
“多谢安衙内,此番累及了衙内,到是我等心中不愿,但能与名震啸风口的安衙内聚,却是幸事,我等兄弟多仰慕衙内威名,今日更识衙内仗义相助,折彦质在这里谢过衙内…”
他说着便施礼,安敬只拉住了他,笑道:“事由小可而起,更无置身于外之理,此后挑索折家小姐飙,却是小可故意为之,不想折小姐竟真的怒了……不过几位亦不须多虑,那童贯非得咽下这口气不可,只怕那童衙内暗中动些入脚,索使开封府公人寻几位事端……”
种泟却道:“衙内如何断知那童枢密不会假公济私的寻泾原路折家经略相公的事端?”
大家心中也存此疑问,各人目光都望着安敬,那个十七八岁的英伟青年人也灼灼盯着他。
安敬也不知此人是谁,众人刚至,还没来得及细细引介各人,但衙内对此人颇为留心,此人虽则年青些,但脸孔上透出坚毅之色,虎气腾腾的,想来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的角色。
“诸位有所不知,表面上看朝中一片祥和,实则不然,派系间争斗却未有一时歇过,自蔡太师复相,便与那童枢密、高太尉互为表里,利益相结,只知排除异已,知枢密院事郑居中亦是蔡童高等人眼中之钉,欲排挤出中枢而后快,但郑枢密亦有皇后娘娘为援,亦不惧彼等……眼前只是童郑之争最烈,那童贯本为内宦,但位极人臣,历朝未有先例,近日相传有些说法,皇帝面前有人直谏‘用宦有违祖制,确有祸国殃民之虞’,今上便是宠信童贯,心下亦不轻松,在这种形势下,那童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