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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是其中一份拷贝,原件锁在保险柜里。”
“会有一架直升机等着你。”
飞到史达斯荷姆需花一个小时,从那里有一架陆战队的直升机带着他向东南面飞去,他在一顶帐蓬里找到了正在查看地图的却克·洛伊。
“你做得很好,我听说了尼米兹号的事情,很高兴你做到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你听听这卷带子,大概花你二十分钟的时间。”托兰德向他解释那名俄国人的身份。他递给他一具附有耳机的小型日本制录音机。这两名军官走出帐蓬,找到一处安静的地点。洛伊廻带两次以听清楚其中的一段。
“真他妈的!”听完带子後他冷冷地说道。
“他以为我们已经知道了。”
洛伊上校停下脚步弯身拾起一块石头,握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然後用力将之掷出。“当然,我们一直以为KGB是无所不能的,当然他们一定以为我们的情报人员也是一样能干,我们一直就有这项情报,只是我们却忽略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怀疑和呕气。“你确定这不是瞎编的故事?”
“我们把他从水里拉出来时,他的腿上有严重的割伤,医生替他缝合,而且给他止痛剂。我是趁他失血过多又受到可待因麻醉剂的影响而虚弱不堪时逮住他的,就像你喝醉酒时很难说谎一样,不是吗?我真的需要你的意见。”
“你想再把我拉回情报工作去?”洛伊笑着问,“巴伯,这些东西听来很有道理,你应该尽快向上面报告。”
“我想欧洲盟军最高统帅应该知道这件事。”
“你不能就这样打个电话跟他约见啊,巴伯。”
“我可以透过东大西洋舰队司令,原带会被送到华盛顿,中情局会用测谎机来分析,但是我却看到了那人的眼神,却克。”
“我同意,你应该尽快交给上面,而且欧洲盟军最高统帅就能尽快地利用这份情报。”
“谢谢,上校,对了,我要如何叫回直升机?”
“我会处理,顺便,欢迎到冰岛来。”
“情况如何?”托兰德跟这位上校回到帐蓬。
“我们遭遇到精锐的部队,但是他们也有严重的问题,而且我们拥有所需要的一切火力。我们已经困住他们了!”上校停了一下,“干得好,你这家伙!”
两个小时之後,托兰德登上了飞往英国希斯罗机场的飞机。
苏俄莫斯科
简报会是由费德·波利斯维契·布克哈利思元帅主持的。KGB於前一天逮捕了罗兹柯夫和夏维利恩元帅。这项行动告诉沙吉托夫部长的远比简报内容要来得多。
“从阿尔菲德西面发动的攻击由於西战区司令的不良计划与执行不力而导致阻滞,我们必须再夺回主动权,所幸我们还有可用的部队,而且北约受到严重的损失,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我建议换掉西战区的所有指挥官和——”
“等一下,我想说点话。”沙吉托夫插口道。
“说出重点,米克希尔·艾卓尔多夫基。”国防部长说道,他的口气十分不耐烦。
“布克哈利恩元帅,你建议换掉西战区的全部指挥官?这样做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後果?”虽然没有说出来,沙吉托夫想,但是也够明显的了。
“我儿子是西战区副司令阿利克斯耶夫的参谋,而这位将军就是带领苏联军队突破阿尔菲德和洛贺尔防线的人,他已经受过两次伤,而且他的直升机一度被敌人的飞弹击落——之後他拦住一辆卡车急驶到前线,又领导了一次成功的攻击,他是我所知道我军中唯一有效率的将军,而你要用一名完全不熟悉情况的人去代替他,这太疯狂了吧!”他愤怒地说道。内政部长倾身向前——“就因为你的儿子是他的参谋——”
沙吉托夫的脸涨得通红,“‘就因为你的儿子,’你说的?不错,我的儿子是在前线,他为国效命,当他在他的将军身边一起被击落时,他也受伤了,只差一点就没命了;在座的哪一位能够像我这样说话,同志们,你们的儿子又在哪里?”他愤怒地重击桌子。接下来,沙古托夫以较和缓的口气作结论,以一个认真的问题——真正严重的问题——责问他的同志:“这里的共产党员都到哪里去了?”
全场一阵死寂,沙吉托夫知道,如果他的政治生涯不是就此结束,就是会更上一层楼。他的命运取决於下一个说话的人。
“在伟大的爱国战争(注: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皮特耶·布鲁柯夫斯基以年长者的尊严口吻说道:“俄国共党的中央委员们向来是站在最前线的,他们当中有许多人丧失了儿子,即使是史达林同志也将他自已的儿子献给国家,与大多数工人及农民的儿子并肩作战。米克希尔·艾卓尔多夫基说得好,元帅同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否对阿利克斯耶夫将军作个评估?沙吉托夫同志的看法是否正确?”
布克哈利恩看来有点不自在,“阿利克斯耶夫是个聪明、年轻的军官,是的,他在目前的岗位上表现不错。”
“可是你要用你自己的人来代替他?”布鲁柯夫斯基没有等他回答:“这太奇怪了,我们总是不能记取教训。我们忘了所有的俄国人都须分担责任——我们是否还记得一九四一年的错误?由於上司的错失而将一些优秀的军官逮捕,用一些可能将我们带入毁灭之途的所谓亲密战友来替代他们!如果阿利克斯耶夫是个懂得作战的优秀军官,你为什麽要换掉他呢?”
“我们的决定或许匆忙了一点。”国防部长承认道,他看见会议桌上众人表情的快速变化。我会记住你的,米克希尔·艾卓尔多夫基,如果你要和我们最老的中央委员站在同一阵线上,我无所谓,他活不了多久了,你也一样。
“那么我们就这样决定了。”党主席说道:“接下来,布克哈利恩,冰岛的情况怎么样?”
“据报有一些敌军部队已经登陆,但我们立刻对北约舰队还击。现在我们正在等待敌军的损失报告,要等到侦测卫星的资料後才能确定。”布克哈利恩早已知道苏联的损失情形,但是他要等到有利的攻击结果出来後,才敢透露。
东德史丹德尔
穿着野战服的KGB官员在天黑後不久抵达,阿利克斯耶夫正忙着布署新到的C级部队,所以没有看见他们进入西战区总司令的办公室,五分钟之後,他被传唤。
“阿利克斯耶夫将军同志,你现在是西战区司令了。”他的上司简单地说道:“祝你好运。”
阿利克斯耶夫听到将军说话的语气後,他的後颈升起一股寒意。这位将军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穿着标准KGB野战制服的上校,属於A级单位的制服肩部绣着“国家安全委民会”KGB字样,那种制服表现出来的傲慢气息配合这两名KGB上校的面孔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该怎么说?我又该怎么做,这是我的朋友啊!
这名西战区前任总司令替他说了:“再见了,波维。”
他们把将军带走,阿利克斯耶夫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将军走到门边停下来,继续举步之前,他回头投下了绝望认命的一瞥。阿利克斯耶夫最後看见的是将军的挂枪袋,松垮地吊着已经空了的枪套,他转开视线,又看见桌上放着确定他新职位的电报,电报告诉他,他已获得党、中央委员、以及全体人民的信赖,他将电报揉成一团掷向墙壁,前几个星期他也看过写在这种格式纸上的类似文字,如今收到那份电报的人,现在正坐在一辆向东开去的车子里。
这个职位我又能做多久?阿利克斯耶夫召来他的通讯官。
“给我接贝洛哥维耶将军!”
比利时布鲁塞尔
欧洲联盟最高统帅让他自己好好地吃了一顿饭,从战争爆发以来,他一直是以三明治、咖啡及胃酸果腹,这使得他足足减轻了十磅。亚历山大大帝从十几岁开始,就在指挥军队了。将军心想,这或许就是他为什麽能做得好的原因,他还很年轻,他还挺得住。
他的战术成功了,装甲骑兵团已进入阿尔菲德,德军也终於稳稳地控制了葛洛纳和布鲁京,除非俄军的反应够快,否则他们在威悉河的部队会受到猛烈的突击。他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他的德籍情报官。
“对不起,将军阁下,有名海军情报官求见。”
“是重要的事情吗,尤思?”
“是的。”
欧洲联盟最高统帅看看他的餐盘,“好吧,叫他进来。”
将军觉得这人实在不起眼,他穿着一般船上的卡其制服,只有十分锐利的眼光才能看出他的非凡之处。
“将军,我是巴伯·托兰德中校,数小时之前,我在大西洋打击舰队的威胁评估小组——”
“冰岛的情况如何?”
“攻击舰队的敌方空军已被歼灭,长官,尚有潜艇的问题有待解决,而海军陆战队正在移动。我想我们会赢得这一仗的。”
“好,他们派去追踪航舰的潜艇愈多,追踪我的运输船团就愈少。”
这是你的看法,托兰德心想。“将军,我们抓到了一名俄国飞行员,他出自政治世家,我审讯过他,这里是录音带,我想我们已经知道战争爆发的原因了。”
“尤思,你检查过他的资料没?”
“没有,长官,他已经对东大西洋舰队司令做过简报,比提将军希望这些资料直接交送给你。”
欧洲联盟最高统帅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们来听听,孩子。”
“石油。”
第四十一章 关键时刻
比利时布鲁塞尔
录音带总共拷贝了三份,一份送到了欧洲联盟最高指挥总部的情报参谋处,做成独立的译版,再与托兰德的翻译对照比较,一份送到法国情报处做电子分析,第三份送交给一位俄语流利的比利时心理学家,由他进行心理分析。在这个时候,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总部里一半以上的情报官也对原先有关苏联燃料油消耗的资料加以更新,美国中央情报局与其他国家的情报单位也开始深入调查苏联石油的生产量与使用量。托兰德在分析结果出来以前数小时就已经先预测到答案了:资料不足。预估的结果各有不同,有的是说苏联的石油还够用好几个月,有的则说他的燃料几乎快耗尽了。
欧洲联盟最高统帅花了些时间才接受了这些资料的表面价值。从俘虏的口中他的情报人员获得了极丰富的资料,但太多数是错误的,甚至有些是互相矛盾的。由於补给官都是跟在作战部队的後面,因此鲜有被俘的。最先探知实情的是空军,他们知道敌人的油料补给场远比预料中的要小,他们以小型的加油站来替代原来在俄国社会中所盛行的大供应站制度(尤其在卫丁堡的大贮油场被炸毁之後),以因应日益增加的空战需要量。过去北约的空中深入打击任务一直是着重於苏联的机场、弹药场、交通要道以及迫近前线的战车部队,他们认为这些都远比预料中更小的燃料贮存场更有价值,何况这种较小的目标不太容易标示出来位置。大型燃料库的交通特点是经常有数百辆的卡车进出,小型燃料库则进出的车辆较少,因此飞机上的俯瞰雷达很难找出其位置,所有的这些因素都是军事上决定目标优先次序的依据。
与空军总司令讨论了十五分钟之後,欧洲联盟最高统帅改变了攻击的优先次序。
东德史丹德尔
“我不能同时做两件事。”阿利克斯耶夫喃喃自语。过去十二小时以来,他一直试着找出解决方案,但是没有办法。自己终於成为总指挥官而不再是一名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