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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吃了什么毒药?为什么我翻递医书都找不到解药?”诸葛容若话锋一转,转回他最关心的问题上。
不料楚若衣居然摇头,一脸神秘与好奇,“等一等!我也有三个问题,如果你不回答我三个问题,那我宁可再痛个三天三夜,让你多白几根头发,也不说我吃了什么药。”
诸葛容若十分无奈,“问吧!容哥哥洗耳恭听、有问必答。”
“第一,你为什么要娶柳师师?她又老又丑又胆小,见到蛇会大哭大闹,甚至还说你的坏话,这种坏女人,你为什么娶她?”
诸葛容若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噎着。
又老又丑又胆小?我的天啊!柳师师虽然不比这丫头娇美可爱,可好歹也是京城名花、第一才女,年纪不过比她大个两岁,居然让她给说成又老又丑?
还有,她以为天底下的女人,每个都像她一样喜好往蛇堆里钻吗?倘若不是有楚凤衣、楚南风和南宫无咎三个医术赛华佗的神医给她当靠山,她不知已死多少回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诸葛容若清清喉咙,“小若,师师虽然不如你可爱,也不如你的姊姊妹妹脱俗美丽,但在京城,她还算得上是个美人,所以不要把人家说成那样,好似她真的很丑。”
“说成怎样?我说的是事实啊!她真的又老又丑又胆小,甚至连我大姊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他捏捏她的鼻子,“跟你大姊比,那当然没得比。”
楚若衣赖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虚软无力,“容哥哥,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娶她呢!”
诸葛容若叹了口气,“我娶她一来是奉命,二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奉命?奉谁的命?掩谁的耳目?”
“奉我母后的命令,掩我四弟的耳目。”
“你母后?容哥哥,你娘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有一个娘?”
“生我的娘在我八岁那年就已经过世,我现在说的是太皇太后,也就是先帝的亲生母亲。”
楚若衣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是太皇太后为什么要你娶柳师师?她不知道你已经有我了吗?”
“知道,但你远在敦煌,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敦煌九凤是何等尊贵,太皇太后怕会因此引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就下令要我娶柳师师为妻。”
“为什么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只要告诉我这件事,我就算用飞的也会飞来的。除非……那火势非常猛烈,猛烈到你不马上成亲就会烧死你。容哥哥,我说的对不对?”
诸葛容若摸摸她粉嫩的小脸,低头亲了亲,“没错,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如果我不马上成亲的话,只怕就要闹出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情来了。”
“为什么会人神共愤、天理不容?又不是乱伦……”楚若衣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她转过身定定地瞅着诸葛容若,想起几天前崔爱爱曾经说过他奸淫兄嫂、欺君罔上,那……那不是真的吧?她低头问道:“容哥哥,崔爱爱讲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真的……”
诸葛容若抬起楚若衣的脸,让她面对自己,“小若,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即使我赶你走,你还是不肯离开我?”
“因为你是最好、最聪明又最温柔的容哥哥啊!”
“那你相信容哥哥会做这种事吗?”
楚若衣愣了下,继而摇头,“不相信,我才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接着她又小小声地咕哝一句:“说是别人对你做这种事还差不多呢!”
诸葛容若听到了却没说什么,只是苦涩一笑,“太皇太后也不相信,可是老四
却藉机联合朝中几位大臣,说我欺君罔上,更甚者,还说我欺凌孤儿、奸淫寡母,意图夺取大位,自己登基做皇帝……”
“所以你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这种人,也不想当皇帝,就成天花天酒地,找一堆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好让大家以为你是个浪荡子、败家子,是不是?”
“恩!但或许是我做得太过火了,打从我潜居在家后,居然有人说我因为大权被夺一病不起,还有人说我贪恋女色,不知派了多少人在各处寻找美女,稍有不从即拳打脚踢、伤人性命,说得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这种话我自己听听也就算了,但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以为我真的耽溺女色、不理正事,便作主替我娶了柳师师,好消弭外头的流言蜚语,想不到你这丫头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全让你给搅乱了!”
“那崔爱爱呢?”
“崔爱爱?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大概是某个想巴结我的人送来的,不过已经让你给吓跑了,现在我只剩下你一个女人,如果你也走了,那容哥哥就得一个人苦哈哈地过日子,装不成浪荡子了。”
楚若衣笑眯眯地圈住他的颈项,“我不会走的,我一个就可以抵得过十个女人,不对!是一百个女人,所以你只要有我就好了,不需要其他女人。”
“还有问题吗?”
楚若衣掰著手指头数,“崔爱爱是第二个问题,那第三个问题是……奇怪?想不起来了。”
“既然想不起来,那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吃的到底是什么毒药了吧?”
楚若衣神秘兮兮的道:“五、毒、散。”
“五毒散?”
“对!这五毒散是我二哥独门配制的,你在医书上一定找不到解法。”
“这么说来,还得南风来才能解得开罗?”
“不用二哥来,只要告诉你是哪五毒,你就可以解开了。容哥哥……”
“恩?”
“毒解开后,我们是不是就成亲了?”
诸葛容若斜睇了她一眼,“你说呢?”
楚若衣开心地腻着他,“为了怕你又赶我走,所以吃了解药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只要我们一成亲,那些流言蜚语就会自动消失,太皇太后也可以安心,不是吗?再说,如果我们成亲后有了娃娃,那么太皇太后岂不是更高兴了?太皇太后一高兴,说不定你又可以当摄政王了。”
诸葛容若浅浅一笑,“当不当摄政王无所谓,我只要太皇太后安心,我的小若平安无事就好了!”
一个月后,诸葛容若迎娶敦煌九凤的瑶天楚若衣一事,轰动整个大周国。
一来,敦煌九凤的名号太过响亮,身分又太过神秘尊贵,而诸葛容若却声名狼藉;二来,诸葛容若已经娶过妻子,可他现在居然又娶了楚若衣为妻,要不轰动也很难。
所以成亲当天,即使诸葛容若没有送喜帖,但京城里叫得出名号、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将诸葛容若的王府挤得水泄不通,贺礼都堆到大门外去了。
诸葛容若对功名利禄一向看得很淡,也看透了人情冷暖,所以这些人的示好、祝贺,对他来说就如同清风过耳、不萦于怀;有也好,没有也罢,他全不放在心上。况且这些人都是冲着敦煌瑶天的名号而来,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楚若衣倒是高兴得很。
她素来活泼,喜欢热闹,更喜欢在热闹的时候捉弄人,最好能放放小蛇、招招蜜蜂吓吓人,可是这样一来,容哥哥会生气耶!
容哥哥一生气又会赶她走,所以她只好故作端庄,乖乖地让丫鬟替自己梳头换衣服,等吉时一到就拜堂。
就在楚若衣打扮好,准备和诸葛容若拜堂之际,大门外头突然传来一声——
“圣旨到!”
楚若衣一愣,圣旨到?奇怪,圣旨怎么会在这时候到?是小皇帝想祝贺她和容哥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吗?哼!她才不需要他的祝贺呢!削去容哥哥摄政王封号的笨蛋小皇帝所下的圣旨里哪会有什么好话,说不定还要砍容哥哥脑袋哪!
虽然这样想,但楚若衣还是跟着诸葛容若来到外头,亲亲热热地巴在他身边。
只听到那名宣读圣旨的太监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诸葛容若身为皇亲国戚,不知守法守节,为万民表率,竞谋杀妻子柳氏,以图再娶。著天明后收押天牢,明正典刑。钦此!”
听完圣旨,诸葛容若和楚若衣两人互看一眼,二人都愣在当场。
谋杀妻子柳氏?
这是怎么回事?
柳师师不是和南宫无咎走了,怎么会死了?
第五章
诸葛容若还没踏进新房,大老远便听到楚若衣哭得惊天动地、鸟飞鱼逃,连蚊子苍蝇都跑光光的凄厉哭声。
“哇——”
诸葛容若微微皱眉,满是爱怜地来到楚若衣身边坐下。
“小若,好好的怎么哭啦?”
楚若衣哭得抽抽噎噎,差点喘不过气,“人家……人家难过,人家……伤心,所以人家要哭……哇!”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低声安慰:“作啥哭成这样?容哥哥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儿吗?”
“你现在是好好的在这儿,可是天一亮你就会被捉进天牢,我……我不要,我不要你被捉进天牢!”楚若衣揪着诸葛容若的手,边说眼泪边掉:“容哥哥,我们逃走吧!我带你回凤宫好不好?只要我们回到凤宫,就不怕什么小皇帝了。容哥哥,我们逃走好不好?”
诸葛容若浅浅一笑,轻轻摇头。“不成,回凤宫固然可以高枕无忧,但这样一来,岂不让人以为诸葛容若心里有愧、畏罪潜逃?”
“可是如果你不走的话,不但会被捉进天丰,说不定他们还想害死你!”
“能害死我他们早就动手了,不需要等到今天,况且我卧龙诸葛容若是浪得虚名的吗?这么简单就想害死我,还早得很呢!”
“可是那些人卑鄙无耻,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容哥哥,你还是跟我走好了,我会一路放毒,不让任何人接近你。”
诸葛容若伸出食指放在楚若衣的小嘴上,“我说过了,不许你再乱放毒,你也答应过我,记得吗?”
楚若衣委屈地点头,小嘴翘得半天高,“恩!”
“况且你这么做不是更证实了我的罪?说不定他们会说,柳师师就是你下毒毒死的。”
“我才不怕呢,他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会用很多很多毒毒死他们!”
“不成!现在你是我的妻子,就得听我的话,不许乱放毒。”
“可是他们想害你……”
“小若,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想做我的妻子就乖乖听话,别让容哥哥为难,也别让容哥哥落人口实。现在他们只是猜测柳师师死了并没有证据,可一旦你真的轻举妄动乱下毒,反倒被他们抓到把柄的话,那么可能会害了容哥哥,你希望害了容哥哥吗?”
楚若衣拼命摇头,“我不要,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我才不会害你呢!’
“这就对了!”他捧起她的脸,为她拭去泪水,“别哭了,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记得吗?”
“恩!”
“既然是洞房花烛夜,那就得开开心心、欢欢喜喜的,怎么可以泪眼汪汪呢?来!笑一个给容哥哥看。”
楚若衣听话地露出一朵犹带泪珠的笑花。
看着她梨花带泪的美丽笑容,诸葛容若忍不住心头一动,“小若,我说过你很美吗?”
楚若衣点点头,“有啊!不过那是好久以前,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说的。”
诸葛容若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红艳的小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四岁,梳著两条小辫子,穿著蜜合色的衣裙,看上去好可爱。不过这个好可爱的你,却拿了一条蛇咬我一口,记得吗?”
“记得啊!大姊还为了我放蛇咬你,狠狠罚了我一顿,叫我熬了整整三天三夜
的药,我都快被熏死了。”
诸葛容若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
这个楚凤衣也真厉害,面对犯错的小丫头既不打也不骂,只是命令小丫头去药房煎药,用满屋子的药味来惩罚她。因为这丫头最怕的就是吃药,最恨的就是药味,所以楚凤衣这一招,可比什么惩罚都来得有用,当然也把个野性不改的刁钻小淘气教训得服服帖帖。
他揉揉她的头发,“谁教你放蛇咬我?”
楚若衣振振有辞地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