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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慈爱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冲李潜歉然道:“让李郎中见笑了。(读读窝duduwo。)这两个是奴家的女儿。”
李潜点点头然后望着小女孩笑容可掬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陌生人询问阿约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用乌溜溜地大眼睛望着李潜脆生生地道:“我叫阿约,她是我姊姊阿叶。我把我们的名字告诉你了,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杨氏呵斥道:“阿约不得无礼。”
李潜笑道:“武夫人不要责怪她。她做的很对,在下应该告诉她在下的名字。”说着李潜望着阿约道:“我叫李潜。我家中有个比你小一点的小dd,你想不想和他玩?”
阿约听到有人和她玩立刻很兴奋,连连点头,“你说的是小麦粒吧?阿约也想找他去玩。在家里姊姊都不陪我玩,妹妹太小还不会跑没法陪阿约玩。”
麦紫澜上前笑道:“阿约,我带你去找小麦粒好不好?”
“好。”阿约上前拉住了麦紫澜伸过来的手。
麦紫澜领着阿约对杨氏道:“武夫人,若是方便我带阿约到家中玩会,可以吗?”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娘,阿约会很乖的。”阿约可怜巴巴的望着杨氏道。
“不麻烦。”麦紫澜道:“小麦粒也很想阿约和一起玩。”
杨氏点点头,“奴家得回去照看阿杏,阿约就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氏辞别两人带着阿叶回去。麦紫澜领着阿约说说笑笑在头前走,而李潜目光极为复杂地望着阿约小小的身影。
在李潜前世的记忆中,武士镬此人在历史上并不出名,跟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李靖、李绩这些牛人根本没法比,甚至连秦琼、尉迟敬德等人的知名度也比他高的多,真正出名的是他的女儿,当过女皇的武则天若历史展趋势不变的话,到李潜老年便是武则天当政称帝的时代。李潜身为朝廷官员不可避免的要与武则天打交道,说的更透彻些就是李潜一家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武则天手里。
武则天的问题李潜也曾多次思索过。在他心里从来不希望大唐日后出现一个女皇,更不希望大唐因为李、武两家的斗争虚耗国力。他也曾想趁武则天现在还是个小孩子直接搞个失踪什么的把这个问题简单化处理掉。可问题是李潜深知历史展趋势的必然性与偶然性的辩证关系。
武则天之所以会当女皇除了她才干过人之外,还因为她是李治的皇后,而且得到了朝廷中下层官员的普遍拥戴,没有这个条件她根本不可能称帝。李治之所以选择武则天当皇后是因为他登基之初朝堂被长孙无忌等贞观老臣把持着他身不由己,甚至他想保吴王李恪的性命都不行。因此李治为了掌握朝政不当傀儡皇帝,才会寻求武则天的帮助来扳倒长孙无忌。
所以简单化处理掉武则天并不是解决问题最好办法。(读读窝duduwo。)因为即便没有了武则天,李治还是需要一个政治手腕高明的女人来帮他除掉长孙无忌。也就是说没有了武则天有可能会出现一个张则天、王则天、萧则天。若换成她们还不知道会将大唐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呢。退一步说,即便没了武则天,李治在后宫确实找不到政治帮手,可只要长孙无忌一天把持着大权,李治就一天不死心。他肯定还会在宫外寻找帮手,政治斗争依然无法避免。最后的结局无非两种,一种长孙无忌胜了,李治终其一生都只是个傀儡,可大唐落到长孙无忌家族手里就一定比落到武则天手里好吗?
未必长孙无忌因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关系对大唐的忠心没多大问题,哪怕他独揽朝政也未必会想谋朝篡位。可他的儿子们呢?他的儿子难道不想当第二个司马昭?若到了那一步大唐肯定会陷入内乱。这显然不是李潜想要的结果。日后即位的皇帝要想夺回大权只能依靠身边的宦官。如此一来大唐就走上东汉外戚、宦官争斗不休的局面。这更不是李潜想看到的。
想到这李潜暗暗叹息一声,算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到时候再说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与武家搞好关系,无论日后阿约会不会成为女皇都没坏处。
李潜来到门口刚要抬腿进门,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李潜转头一看,杨氏领着大女儿阿叶正站在武家门口,她们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二十七八岁横眉立目的男子和一个十七八岁同样横眉立目的少年。
李潜听到那男子用破锣般的声音冲杨氏吼,“全家人都忙的不可开交,那个小丫头片子还又哭又闹的添乱,而却你不管不顾在大街上和野汉子聊天说笑真是个贱女人”
那少年在旁帮腔,“就是,就是。早就听说以前父亲不在你就四处乱逛整天不着家偷偷私会野汉子。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胆大包天,父亲在家你都敢在大街上私会野汉子真是不知廉耻”
杨氏急了,“你们怎么能胡说八道呢?我什么时候私会野男人了?不错,你们父亲不在家时我是出去串了几次门,可我为什么出去?还不是你们两个的媳妇从来就没给过我们母女好脸色整天对我们母女恶语相加?我怕你父亲难做,这些我都忍了。可没想到你们回来竟然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变本加厉的诬蔑我。我怎么说也是你们父亲的妻子,我不求你们尊敬我……”
“闭嘴你这个贱人,还让我们尊重你,我们凭什么尊重你?就凭你整天招蜂引蝶勾引野汉子?”
“元庆,你怎么血口喷人?”
李潜听到杨氏叫那人为元庆立刻猜出他是武士镬的长子武元庆,另外那个少年应该就是武元爽了。
“哟,哟,你还有脸说我血口喷人?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父亲都六十多了怎么可能再有孩子?这三个死丫头片子分明是你与野汉子生下的孽种”武元庆面目狰狞瞪着杨氏吼道。
阿叶被武元庆的样子吓的哇哇直哭。杨氏赶紧转身去哄阿叶。武元爽趁着杨氏来不及还嘴的功夫耻笑道:“怎么没话可说了吧?你那野汉子不是还没走远,叫他来为你撑腰啊,他要敢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本来李潜看到武元庆和武元爽欺凌杨氏并没打算横插一脚为杨氏出头。因为这是他们的家事,李潜若出头会被别人误会。只是武氏兄弟指桑骂槐含血喷人,言语中句句都说他是与杨氏有染的野汉子,这如何能让李潜心不生怒火?况且,若李潜不出声武氏兄弟肯定会认为他做贼心虚变本加厉宣扬此事,那李潜就更说不清了。
于是李潜转身走过去。武氏兄弟看到李潜过来皆愣了片刻。李潜上前拱手道:“两位想必是武国公的公子了?”
武元庆点点头,“正是。”
“两位既然是武国公的公子想必应是明事理的人,却不知为何向在下身上泼脏水?”
武元庆听了冷笑道:“我们兄弟在骂那个野汉子何曾向你身上泼过脏水?”
“适才你们辱骂武夫人,说她刚才在大街上与野汉子私会。不巧的是,刚才与武夫人在街上说话的正是在下。”
武元爽撇撇嘴,“我只听说过有捡钱的有捡东西的,还从未听说有捡骂的。我们骂的是与这贱人私会的野汉子,你若不心虚为何搭茬?”
李潜听了忽然笑了,“在下倒不是心虚。只是听到两只恶狗乱吠吵的在下心情不爽而已。”
“你……”武元爽勃然大怒掳起袖子就要冲向李潜。武元庆立刻一把拉住他,然后瞪着李潜喝道:“你既然知道这是应国公府就应该明白,凭你刚才侮辱我们的这句话我们打断你的腿都是应该的。”
李潜一笑,“你说的没错。不过,在下要提醒你,凭你兄弟两人刚才指桑骂槐向在下身上泼脏水的行径,在下打断你们的四条腿也是应该的。”
杨氏急忙劝道:“李郎中莫要生气,他们不是故意的,这些年他们都在外地,刚刚跟他们的父亲回长安来没听说过您的威名。奴家替他们向您道歉,您看在奴家的薄面上就饶了他们吧。”
“哼,哼,”武元庆忽然目光阴冷地望着杨氏,“怎么?怕你的野汉子吃苦头了?还替我们向他道歉,我呸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郎中,有什么威名?”
李潜沉声道:“武夫人,你替别人着想别人却不领情,你这是何苦?”
杨氏叹息一声退了两步不再言语。
李潜望着武元庆和武元爽,“你们两人这样做有意思吗?纵然你们嫌弃武夫人,可她毕竟是你们父亲的妻子,污蔑她偷野汉子难道武国公的脸上就有光了?你们这样做把武国公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闭嘴哪来的野种在这说三道四,我们武家的事轮不到你插嘴”武元庆气急败坏地喝道。
李潜眼光一寒,“你说什么?”
“你个野种……”
武元庆的话音未落,李潜刚要上去狠狠抽他两个大耳光,却瞥见一人忽然从门里匆匆跑来,李潜立刻停下动作。
从里面跑来的那人年约六十出头,身材高瘦须灰白,虽然年纪一大把不过度并不慢,武元庆的下半句还未说出口那人已经冲到了武元庆身边一巴掌抽在武元庆脸上,将他的下半句打回去,紧接着一脚将武元庆踹了个滚地葫芦。
武元庆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刚要破口大骂看到来人却立刻涨红了脸生生将骂声憋回去,垂下头不敢造次。武元爽看到武元庆被打,转头看了一眼打他的人,顿时象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悄悄后退一步垂着头不敢言语。
那人打完了武元庆,垂下袖子走下台阶冲李潜拱手道:“鄙人武士镬见过阁下。”
一听他就是武士镬,李潜赶紧还礼,“在下李潜,见过国公。”
听到李潜的名字武士镬愣了一下,随即拱手道:“武某教子不严,出言无状得罪了阁下,还请阁下海涵。
“国公客气。刚才的事李某也有不当之处,还请国公多担待。”
武士镬点点头,“今日之事错在武某,改日武某定登门道歉。”
“不敢,不敢。此事都是误会,不如就此揭过。国公的大名如雷贯耳,李某早就想拜访国公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更不知国公竟然与李某比邻而居,今日能结识国公乃是李某的荣幸,改日李某再来拜访国公。”
“李郎中若肯登门,武某荣幸之至。”
李潜与武士镬客套几句,定下次日李潜携夫人登门拜访之事然后客客气气的与武士镬辞别。
等李潜走了,武士镬来到武元庆面前抬起手“啪啪”抽武元庆两个大耳光,将武元庆抽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他好容易清醒过来,望着武士镬委屈地道:“父亲,您为何还要打孩儿?”
武士镬冷哼一声,“打你?打你都是轻的。你这个只知道惹祸招灾的逆子若非为父来的及时只怕你这两条腿都被人打断了。”
武元庆听出武士镬所说的乃是刚才与李潜冲突一事,顿时心生不服梗着脖子道:“他敢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郎中,父亲乃是堂堂国公又是利州都督,他一个小郎中敢得罪父亲?笑话,别说父亲了,就是孩儿都能置他于死地”
“啪”又是一个巴掌抽过去,将武元庆抽了原地转了三圈才停住。
武元庆看到武士镬须皆张面色赤红已到了暴怒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