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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岸的企鹅-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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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留下你的感激,却带走我的记忆,淡淡的花香没有你的消息;

    我守着一枝雏菊,空守着一份记忆,原来有些东西无法代替;

    你已经消失无迹,这一夜只有风雨,散落的花瓣陪着我过冬季……

    “喂。”不知道什么时候,澎澎出现在了我身后。

    “好听吗?”我没有回头,淡淡地问。

    “嗯,很好的歌。”女孩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像是害怕说出什么错误的语言。

    “谢谢,很荣幸。”我礼貌地致谢。

    “这个歌,叫什么名字?”

    “叫《雏菊》。这个,雏菊,菊科,雏菊属,拉丁学名Bellisperennis。”

    “喂,你,没事吧?”

    “我很好,我要好好学习。卢可说的,学习跟我可好了,好得都不要我了……”

    说着说着,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一点发抖。

    “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吗?”女孩考虑了一会儿,然后问我,“其实,我应该知道的,可是我还是想听你说。”

    “什么想什么?”

    “就是,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哪儿怎么想的?”

    “你心里。”

    “什么地方?”

    “心,心里。”女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哦,那个器官,刚才在聚会上碎掉了。”

    这句话真的很酷,我很自豪!
第二十一节 远离这个城市
    第二十一节远离这个城市

    我恍惚地整理标本和资料,我在实验室里过了两夜,我在阿维的胁迫下才肯正式去吃饭洗澡,我整理着准备去野外的用具,我看着日历一张张被撕下去,知道马上就要去野外做我的课题了。

    也许,远离这座城市,心情会好一点吧。

    “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大好,有没有问题?”植物组的老师善意地问。

    “没事的。”背着大小包袱,我没精打采地回答。

    “您放心,有我帮他一起做,肯定没事的。”阿维靠过来,拍着我的肩。

    “嗯,那就好,好好做,应该能出成果的。”

    “哦,尽量。”我对老师点点头,算是回应。

    “阿维呀,是不是该走了?”身后,小维姐姐在叫我们。

    “这个,你知道吧,其实这事是这么回事,确实该走了,可是,再等等——”那厮转过身,冲小维姐姐笑了笑,“你把你的大乖书包给我拎着吧,好不好?”

    “不,我要自己背着。我跟你们上山是去帮你们的,又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小维姐姐说着,转向我,“其实,你们还是很欢迎我一起去的,是吧?”

    “哦,嗯。”我回答,表示同意。

    “那,你不反对我再带一个人一起上去吧?”

    “你随便的。”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反对的。”小维姐姐笑起来,有点诡异。

    “阿维~”远远有人喊。

    听了声音,我皱起眉头看过去。

    阿维和小维姐姐到底玩什么花活嘛!上山去是做课题的,借这个机会沉淀一下心情,他们,他们,他们怎么能叫澎澎一起去呢?

    “你看傻猫的脸色,像是酱猪肝哦,他不欢迎我去怎么办啊?”澎澎蹦蹦跳跳到了阿维面前,歪着头,眨眨眼睛,装可爱。

    “不会的,葭最善良了,他刚才都说不会反对的,呵呵。”小维姐姐得逞地问我,“对吧,你是说了不反对吧?”

    看着他们三个串通一气,我只好叹着气,无奈地把头低下了。

    “走吧。”我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

    171

    我在调查山地植被类型和典型群落的分布,而阿维则是研究典型植物群落里的昆虫。

    我们恢复到实习时候的样子,凌晨就起床,出山,在外面一整天,晚上回来,整理数据。也许只有辛苦着,我才能放弃脑子里面纷乱的想法,放弃宠物猫和咴儿他们恍恍若若的影子,放弃那些表情、那些对白、那些如老旧黑白重复上演的墨片一样的故事情节。

    小维姐姐善良地做着后勤保障工作,而澎澎则一直试图逗我们开心。

    “你干嘛总对澎澎爱搭不理呀?”小维姐姐问我,“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是因为澎澎的缘故,这样对她而言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把态度变得好一点啊?”

    “恐怕不行。”

    “哈哈,我跟你说了吧?”阿维也加入谈话,“他就是受了刺激,周期性郁闷又犯了。别理他,等过一阵,说不定哪天一打雷,惊蛰了,哎,他就正常了。”

    “打你的惊蛰。”我瞪了阿维一眼。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有戏吧?他都知道打我的了。”阿维笑起来。

    “阿维~你就别二了好不好?”小维姐姐揪住阿维的衣服,“葭是因为企鹅跟别人好,所以才伤心的嘛。你仔细想想,当初澎澎——”

    “所以,我才说他大脑积水、小脑养鱼啊。”阿维的声音很高亢,是故意给我听的,“反正跟他好过的企鹅,被别人骗走了,他都要郁闷一阵子,你就让他郁闷去就得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事实就是这样的,他自己还想不清楚,哈哈。”那厮得以地笑了起来,“所以,我得出结论,他就是干将、莫邪、鱼肠、巨阕。”

    “什么?”

    “干将、莫邪、鱼肠、巨阕。”

    “什么意思?”

    “我说的这些是什么啊?”

    “剑啊。”

    “不是一般的剑吧?”

    “嗯,好剑啊。”

    “真聪明,回头给你带鱼吃。”阿维拍了拍小维姐姐的脑袋,感谢她的一唱一和,“所以,我说他就是干将、莫邪、鱼肠、巨阕——好贱(剑)啊!”

    “有道理。”听完阿维用心良苦的犯二,我笑了笑,起身,称赞了那厮一句,然后一个人晃到了宿舍外面。

    山里的夜空。

    织女…牛郎…天津四…三颗星…奇妙的三角形…相互依存…相互牵制…谁也不靠近…谁也不远离…几百年…几千年…或者…算了…反正我们又不是星星。

    “你又看星星了啊。”澎澎悄悄来到我身后,轻声问。

    “嗯。”我简单地回答。

    “星星,挺好的。”女孩叹口气,“你也,挺好的。”

    “嗯。”

    “所以,你和星星相等,你可以上树去了,‘猩猩’乖。”说完,澎澎笑了起来。

    “喂!”我撇撇嘴,回过头,“犯二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看看我和阿维的德性。”

    “我知道啊,可是,不犯二的话,你就老是耷拉着脸,真是的。”

    “我又不是沙皮狗,为什么老耷拉着脸啊!”

    “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只不过是在努力工作,耷拉着脸是专注的表示,明白了吗?”

    “这样啊。嗯,那你告诉我——”

    “什么?”

    “那首叫《雏菊》的歌,是你专门写给猫咪的吗?”

    我知道我的脸又像沙皮狗一样了。

    “是、是吧。”

    “唉!”澎澎继续叹气,“有时候,我觉得,猫咪也挺幸福的。”

    “怎么?”

    “都有人专门给她写歌啊。”

    “这就叫幸福吗?我说美女同志,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歌又不能当饭吃,不然让多明戈叔叔一路唱遍非洲,难民就春暖花开了。”

    “哼,还说不犯二的。”

    “我是在比喻,这不能叫犯二。”

    “反正,我觉得有人专门给她写歌,所以猫咪很幸福。”

    是吗?猫咪真的很幸福吗?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宣布要和咴儿在一起么?或者,真的如她所说,只是用感情当作筹码,去换取她那点虚无的追求呢?

    “所以说,你们女生,往往总是重视这些细枝末节。”我看着澎澎,自嘲地笑了,“所以你抬头看,一定会先去注意那几颗最亮的星星,而不是先去看由暗星所组成的银河。”

    “哼,这跟银河有关系吗?反正我就喜欢细枝什么节,反正你又不会也给我写歌。”

    “拜托美女同志,你就别无聊了,你给钱的话我就给你写,好不好?”

    “那就说好了,你一定要给我写。不过,我能不能用其他的方法来抵债啊?”

    我念叨了一声“邪恶”,然后撞上了女孩闪烁的目光。

    “这个,邪恶了啊!”阿维那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女生说出这种话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是纯真善良的企鹅,一点也没有邪念;第二,她是无恶不作的恐龙,满脑袋都是垃圾。”

    “喂,如果我能变成恐龙,第一个就把你吃掉!”澎澎冲着阿维喊起来。

    “哇,好可怕呀,我要逃命了!”那厮蹦了两下,“不过,这个,我是来跟葭说的,明天还要上山,早点休息,注意身体,谢谢谢谢!”

    “我知道。”我淡淡地回答。

    “哈哈,我是先洗洗睡了。”那厮傻笑了两声,然后扯开嗓子唱着歌,离开。

    “你答应我的,不许赖帐啊!”澎澎在我身后,念念不忘她的小资要求。

    而到最后,我能听到的,只有阿维在水房洗脚的声音,和那厮一直内力悠扬地唱的歌。

    那厮唱的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树都是黑猩猩……”
偷鸡沟(上)
    我们干着活,犯着二,猜测着彼此的心情,就这样看似相安无事地,在山上过了三天。

    “哈哈,今天就是第四天干活了。”出门之前阿维望天长笑,“这个,四这个数字,既是二个二相加,又是二个二相乘,还是二的二次方,所以今天一定很二。”

    “只要有你在,什么时候都很二。”我踢了那厮一脚,出门去了。

    为了证明第四天“一定很二”,一路之上阿维那厮都犯二不止。

    艰难地爬上一座山脊,我喝着水,大口喘着气,脸上流淌的汗水滴落在了那厮的手上。

    “哇,甘露啊!赶快收集一下。”那厮看着手上的液体,大惊小怪,“这个,甘露,和童子尿一样,都是上天的特别恩赐,一定要收好的。”

    “打你的甘露,你就不怕在山顶上犯二遭雷劈吗?”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厮点头赞许了一番,然后四下观望,“早看东南,晚看西北,现在东南西北都是乌云密布,我猜,如果不是猪八戒过境的话,那就是雨在眉睫了。”

    我皱皱眉头,闻着空气的潮湿味道。

    “你不觉得,咱们应该赶快收工了吗?”我问那厮,“天气确实不大好。”

    “年轻人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甘露是上天特别的恩赐,就像童子尿……”那厮说了一半,然后停下来感受身边气候的变化,“这个,这个,这个童子似乎尿急啊!”

    “你还废话!”我已经开始从背包里掏雨衣了。

    在山里做野外工作,最怕的天灾,莫过于雷劈、塌方、泥石流。

    所以听到了雨云中轰鸣的雷声,阿维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下雨,如果不打雷,应该往山上跑,避免泥石流;而如果打雷,那就——”那厮也穿上了雨衣,假门假式地瞎掰着,“如果打雷,那就快跑啊!下山啦!野猪上天啦!”

    “你还犯二,不被雷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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