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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尊信、尊信的表姐、尊信的表姐夫,一起出海玩了一天。
“善行没事了吧?”
“应该没事了,他又不是什幺病。”
“你说过,香港是个好地方。”
“真的。”我肯定地。
“我想去看看!”
“欢迎!欢迎!什幺时候去?”
“圣诞,”他想一想:“或者更早一点,尽快,未到香港前,我会给你写信,通长途电话。”
“你答应我先做好田丸子的事。”
“我一定会做,”他突然又忧愁:“假如孩子是我的,你愿不愿意和一个有孩子的人……”
“愿意,”我抢先说:“我们是朋友,你有没有孩子,对我们的友谊应该没有影响。
“但是,假如……”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知道尊信是很无可奈何的,我其实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我不想到处留情,我不是一个浪漫的女孩子,我既不想被人玩弄感情,自己也不想玩弄人家的感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送我回家,特别提我:“明天我请大家到我家吃饭,希望善行会一起来。
“我会代你约他,但结果如何,还是要由他本人决定。
我回到家,看见客厅酒吧那边有点亮光。
我感到奇怪,时间已经不早了,要牛奶要汽水,房间的冰箱又不是没有,难道有人在这儿喝酒?”
我忍不住走过去,善行正背向着我,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又倒另一杯。
我绕到他面前:“喂!你的病到底好了没有?”
“不大清楚!”他仰头望住我傻笑:“我有病吗?干杯!好酒!”
“喂!”我侧了侧头:“你知道你喝酒会生病的,为什幺还要喝?”
“酒是给两种人喝的,一:成功者,二:失败者,我是失败者!”
我出其不意,抢走了他的酒瓶:“你是荒谬者,还说英雄。”
“我不是英雄,嘻!我是狗熊,我静静地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失恋了!”他苦着脸:“好朋友抢去了我的爱人,我好伤心。”
“发神经,去睡吧,我叫祖迪扶你回房间。”
“不,不要祖迪!”他一手捉住我的手臂,“宛司,我爱你!”
“别开玩笑,喝了酒就胡言乱语,放手嘛!”
“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爱你?”他突然用力把我一拖,我猝不及防又站不住脚,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你……喂……”我的心房卜通卜通地跳:“你马上放开我!”
“你要怎样?看我的心?”他一手搂紧我一手拉起果盘上的刀:“好!我把心剜出来给你看!”
“不要发神经,快把刀放下!”那果刀的亮光差点令我晕倒,我用两只手去捉住他握刀的手,两个人你争我夺,纠作一团。
我甚至忘记一直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膝上。
我有点倦,喘口气,他千中的刀落在地上,他用他空着的手把我的头按向他,他的嘴唇迎上来,拥住我的手抱紧得令我动弹不得。
我愤怒,我生气,我反抗,我迷茫,我消失,我……窒……息……
“宛司,我……爱……你……”
我倒在他胸前,一会,回过一口气,眼睛都迷蒙起来,我定了定神,用手背揩了揩眼睛,扶着站起来。
“宛司……”他想拉我。
我顺手举起手提包拍开他的手,自己几乎站不住脚,半扶半拐半跌地走出酒吧。
我一步步地走上楼梯,善行追上来,截住我,“宛司。你还不相信我爱你吗?”
“啪!”一个霹雳巴掌,十分响亮。
他抚住脸,垂下头。
我推开他,跑上楼梯,奔进房间。
第二天我没有到楼丁吃早餐,靠在露台的落地玻璃窗边发呆,心里和昨夜一般的混乱。
我不断在问自己:善行真的爱上我吗?我又是否真的爱上他?
我自己觉得好矛盾,好难过,是谁在我那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小石?是谁令我困扰迷惑——是古善行?
爱情,是杯黑咖啡。
“笃笃!”有人敲门。
大概管家请我到楼下吃早餐。
“进来!”我懒懒的。一点都提不起劲儿。
开门声,很轻的脚步声。因为地上铺了地毯。
“宛司!”
“你!”我猛然回过头去,竟然是古善行,内心的郁闷都涌上来,我毫不考虑地举起手。顺手又是一个巴掌。
把不快发泄在他身上。
他看着我,也让我看清楚他脸上的指印。
“宛司,你已经…共赏了我三个耳光了!”
“谁叫你来惹我,我有名字给你叫——小辣椒!”
“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敢打我的。…”
“男人挨的第一个耳光,必然是女人的赏赐,有什幺稀奇?”
“那个女人是我母亲还算合理,但我母亲从来没有打过我。”
“因此你觉得很委屈,要求算帐了?想怎样?打我?”
“如果我要打你,第一次就打了,怎会容许你连续打三次?”
“那你为什幺不打?”我仰起脸,迎上去。
他用拇指和食指拾起我的下巴:“我怎舍得打你?”
“花言巧语!”我拍开他的手,“我真亏你还有脸来见我,还说了一大堆废话。”
“我要来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他那黑眼珠情深如海地望着我,“同时也让你知道,其实你也很爱我。”
“我爱你?”我马上转回身,声音有点颤,“笑话!”
“或者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你没有经验,但是,我知道,我感觉到!”
“不是的,我怎会爱上你,荒谬。”
“是的,我确信你爱上我。”
“不,”我像被人揭了隐私,歇斯底里地叫:“我绝不爱你。”
“你是爱我的。”
“不爱,不爱,我恨死你!”我握起拳头捶他,这可恶的东西:“我恨你,恨你……”
他站着看我,好怜惜,既不阻止,也不还手,任我去打。
“倦了没有?”他温柔地问。
我是真的打倦了,刚寸发了狠,用力很多,我把两个拳头搁在他胸前喘气。
他用两手合着我的拳头,逗小孩般的:“心里舒服点了是不是?”
舒服?我的眼泪淌下来,抽抽咽咽:“你欺负我!”
“对不起,宝贝。”他把我抱进怀里,“过去是我不好,犯了一个大惜,原来爱情是不可能转送的,失去你才知道你珍贵,我知道你痛苦,其实我更痛苦。我活该,对不对?”
我呜咽,什幺怨呀、冤呀,愁呀,都一起涌上来。
“哭吧!”他呵护着:“哭了会舒服!”
那我就毫不客气的哭了,本来,我是个大哭大笑的人,容易笑,也容易哭。
把他水绿色的一字领T恤,哭湿了一大片。
他腾出了一只手,拿出一方白手帕,低头替我抹去泪水:“都怨我自己,令你生那幺大的气!”
我抢过他的手帕醒鼻子。
“其实,当我发觉自己真的爱上你的时候,就应该向祖迪说清楚,他恨我也没办法,谁叫我自己情不自禁,而且我根本不能失去你!”
“过去若不是我……”
“够了!”我用手指按住他的唇:“怎幺老追究过去?”
“你肯原谅我?”善行的眼睛在闪亮。
“谁怪你了!”我瞟他一眼。
“宛司,你真好。”他一把抱住我:“气量大,既往不咎!”
“可不能重犯啊!”
“不敢,不敢,你对我那幺好,我应该知道满足。”他抚了抚我的头发:“今天,我发觉你有三个面。”
“什幺;双面还不够,竟然有第三个面,那是什幺?”
“大部分时间你很凶,小部份时间温柔,还会撒娇!”
“啐!我没把你打个够。”
“还不够?三个大巴掌!”他轻扫一下我的眼皮:“我妈咪知道心痛死!”
“除非你不再犯事,否则,还有得她心痛!。
“还要扫?”他吐吐舌头。
“那要看你的了!”
“宛司,”他拉我过去,两个人挤在一张椅子上;“真冤枉,我们失去了一个人好假期。”
“唔!”我点一下头。
“夏威夷这地方海湾多,沙滩多,花多,环境诗意浪漫,如果我们携手欢度它,多好?”
“谁叫你来夏威夷的第一天不好好认错!”
“我怕你生气,不行,”他说:“我要补偿它!”
“怎样补偿?我们后天都要走了!”
“多住几天才回去,反正还有三个星期才开学!”
“我要回学校看下学期的时间表,学生会又有活动,我还要赶回去过中秋节!”
“看时间表迟一两天有什幺关系?中秋节一定能赶得及。”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给我几天时间都不行!”
“就算我肯,伊玲和琴妮都不肯,特别是祖迪,他拋下生意来了十几天,还不回去,他爸爸不会放过他。”
“若他们四个人都不反对,你是否肯留下来?”
我耸耸肩:“少数服从多数!”
“好!”他拍了拍我的脸:“你等我,我一会回来!”
他出去,我马上去洗脸。
怨,冤,愁……都没有了,心很宁静,感觉很舒服。
“小辣椒!”伊玲冲进来。
我立刻跑回房间,见到琴妮也在。
“找我吗?”
“这间房还有谁,我们很高兴,”伊玲叽叽呱呱:“这十多天来,今天最高兴!”
“有什幺喜亭?”
“你和表哥有情人终成眷属。”
“什幺?”我瞪人眼睛:“我可没说要嫁他。”
“不,不,我弄错了,应该是,和好如初。”
“这还差不多。”
“宛司!”琴妮伸出下:“恭声你!”
“我呢?”我握着她的手:“恭喜你。”
琴妮的脸红了。
“怕羞!”伊玲拍一下她的头:“有这嫂于也好。好欺负。”
“现在没怨言啦?”
“不怨了,换了是你,我可不敢随手打你的头。”:
我打了一下伊玲,拍她的头:“我这三嫂也不错!”
“好,好,我不会吃亏。你是我表嫂,我也能打你。”她追过来。
我们三人混战,琴妮气力最差,早就躲在一角抱头:喘气。
我也跳开去,呼呼的:“我还没问你们,进来干什幺?”
“为你呀!”伊玲拉好衣服边说:“表哥要求我们多留几天,他说要补偿假期,这十几天,他没有一天好过,他要和你开心几天。”
“我知道你们赶着回去,朱丽,淑芳和心齐相信也由外国回香港了!”
“我们是想回去,夏威夷住十几天已足够,十几天已经很多。可是,我们都乐意多留几天。”
“那岂不自相矛盾?”
“这十几天,我们四个,加上你五个人都玩得很快乐。只有表哥他一直不开心,他是这屋子的主人,包吃包住包用,热情招待我们,我们看见他这样子心里也实在难过。如今你们重拾旧欢,他想过几天快乐日子,我们有什幺理由不成全他。”
“我们始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