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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我的曲奇饼!”她一面倒茶一面说。
我拿起一片放进嘴里,晤!很香,很酥,很脆,特别是那些NUT。
“怎样?”
“甘香美味!”
她马上笑:“多吃点,多吃点,我最担心人家不喜欢吃我的东西。”
我们吃吃谈谈。
“婆婆,你的家人都去上班?”
“不!我的儿子在纽约开店子,孙儿在纽约念大学!”
“家里除了你……”
“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
“谁为你料理家务?”
“屋子内内外外都由我一个人动手。儿子想为我请一个管家,我认为太花费,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做。”她呷一口茶:“我七十一岁了,连声咳嗽都没有。身体好,精神好,做做家务一点也不累!”
“婆婆一个人在家里,不寂寞吗?”
“寂寞。做好的食物没有人吃,焗一个大蛋糕,我一个人吃足一个星期,这些曲奇饼你不来,恐怕要吃半个月……尤其吃晚饭的时候,一个人吃,多没意思,有时候,我也懒得做,一个鸡腿,由午餐,晚餐到第二天早餐,唉!”她叹口气:“真是好孤单,一天的日子,好长好长。”
“婆婆为什幺不去纽约和儿孙在一起?”
“纽约太热闹,人多又嘈吵,我喜欢静,每天我拼命做家务,把时间打发过去。如果你留下,就可以常常来陪我。”
“我的家在香港。”
“说不定有一天嫁到夏威夷来?”
“我在这儿连男朋友也没有!”
“你不是本地人吗?”婆婆问尊信。
“我的家在洛杉矶,有假期才回来。”
老太太点了点头,突然她对我说:“我给你调杯饮品。”
客厅附设有个小酒吧,老太太拿了个长身高脚玻璃杯,倒这个,倒那个,后来又在杯子上面放些精致的装饰品,一杯漂亮的冻饮就放在我面前。
“这是夏威夷很著名的鸡尾酒。不用怕,只有很少很少的酒。你可能喝不出来。”
我呷一口,味道好极了。
我们邀请婆婆去吃午餐,她说不想出去,反过来留我们在她家吃午餐,她乐于下厨,但没有理由在这儿吃了茶,又吃午饭。
结果我们告辞了,她亲自送我们到门口,依依不舍,叫我回香港前,一定要再去看她一次。
我答应了。
我和尊信去吃饭。
“我们先吃了婆婆一顿,她又不喜欢出外,我们想还她一顿表达心意也不行。”
“送她一些对象!”
“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喜欢什幺?”
“这也难,慢慢想。”
“你差不多每年都来度假?”
“不!最近两三年才来,以前忙交女朋友,那些女孩子说,夏威夷除了阳光,海滩,花,便没有什幺好玩。所以,我很少来,有时宁可去澳洲滑雪。”
“既然来了两三年,你应该早认识婆婆!”
“不认识,我早说过,邻居很少来往,在美国也一样。”他拍拍我的手:“别老想婆婆,这烧牛肉味道不错!”
“她一个人,太寂寞了!”
“谁叫她喜欢静?碗司,吃午餐吧。”
下午我们再去拍照,又参观了一个夏威夷的展览,到唐人街吃中国菜,然后上的士高。
夏威夷真的没有什幺好玩,来度蜜月或住十天八天还好。住久了就会觉得沉闷,因为玩乐的地方不多。
尊信送我回去,要跟我约时间。
“明天九点钟我来接你。”
“你不要再来,省得古善行又借题发挥,你不怕烦吗?明天我九点钟到你家。”
“其实,我家也有很多空房子,你索性搬来我家住,古善行就不会再烦你。”
“那怎幺行?我们五个人一起来,我怎能自己一个人搬出去?其实,我已经很过分,最近常和你出去,脱离大家。若我再住在你家,琴妮和伊玲也不会原谅我。而且,我们就快要回香港了!”
“宛司,我真担心!”他拖住我的手,他的棕色头发是天然卷曲的:“你走了,我怎幺办?”
“我们始终是朋友,你高兴,可以随时去香港探我。你去过香港没有?”
“没有,在香港我连朋友也没有。”
“现在你已经有了我这个朋友,还有祖迪、我三哥、琴妮和伊玲。你去香港,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谢谢!我会去,最迟圣诞节就去。”他笑一下:“也许等不到圣诞节。”
“我要上学,就不能陪你。”。
“没关系,总要下课的。”
“尊信,这儿的夏威夷美女,个个黑头发,长长的,你妈咪也是这样吗?”
“我妈咪长的也是长头发,但是金棕色的!”
“金棕色?与别不同。”
“我妈咪其实也是混血儿。”
“啊?”他家族真复杂。
“我外公是美国人,外婆是夏威夷人。”
“怪不得你的头发也是棕色的。”
“难看,是不是?”
“棕色也很好看,但你虽然姓甘,可不能告诉别人,你是香港人。”
“真遗憾!”他拍拍头,无可奈何的样子。突然他问:“善行到底为什幺要代祖迪追求你?”
“表现他真关心祖迪,表现自己是大英雄,大情圣,人见人爱!”我摊开了手。
“他对自己真有信心!”
“他根本就把自己当救世主,二十世纪的华伦天奴!”我摇一下头,不要嘴硬,其实,我也曾对他兴起了爱慕之念。
“善行的确很讨女孩子欢心。有时候我和他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子,胜利的永远是他!”
“田丸子呢?”
“没有,他不喜欢日本混血儿,况且,那时候他身边有许多女孩子,特别是依莉莎。”
“依莉莎为什幺特别?”
“依莉莎很爱善行,很少见到这样痴心的女孩子。”
“古善行呢?”
“谁知道?他出了名的薄幸郎,他爱谁都不长久,我们曾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爱过!”
“他常到三藩市吗?”这话我曾问过。
“三藩市?没什幺好玩的。”
“那儿有同性恋区。”
尊信哈哈笑了起来:“他可不是这种人,他对漂亮女孩子很有兴趣。”
“有兴趣,就是不想负责任!”
“什幺意思?!”
“尊信,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
尊信送我到门口,在我的鬓上吻了吻:“明天我在家里等你!”
我向他摇摇手,进屋里去。屋内很静,只有黯淡的壁灯。真好!古善行没有守在这儿找麻烦。
时候实在不早,我轻着脚步上楼梯,以免吵醒别人。
进房间,关上门,亮了灯,骇然看见古善行坐在我的房内。
“你在这儿干什幺?”我皱起了眉,很不开心,又摆主人架子了,就算他是主人,他也绝不可以随便进我的房间。
“我等你回来!”
“等我?干啥?”
“我想跟你谈谈!”
“谈谈,谈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要谈,为什幺不在楼下等我?又或者等我明天下楼!”
“我不想吵醒屋子里其它的人!”
“在这儿吵,也难保不会惊动别人。”
“起码隔两扇门。”
我重重放下手提包:“好!你说,你说,不过别再告诉我,我和尊信不适合,也不要再告诉我他的私生活,我不想知道。”
“宛司,告诉我,”他的嘴角向下弯,只有一个原因才会令它如此,他的嘴型一向美好,属于快乐的:“你真的爱上了尊信?”
“这是我的私事,善行,虽然得到你热情招待,你是屋主,但你无权管我的私事!”
“田丸子的事根本没有完!”
“请你别再提尊信!”我按着双耳大声说:“你喜欢说就说你自己的,别把第三者牵进去。”
“好,就说我们吧!”他坐到我的对面:“我们曾经相爱过,你承认吗?”
“不!我不承认!”我摇了摇头。
“你骗不了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到,而且,你为了我取消爱情帖,也是事实。”
“只能说我IQ低上了你的当。”我有点哽咽,清了清喉咙:“你演技实在太好,我中计了!”
“那证明你的确曾爱过我。”他的嘴不再向下弯。
“你准备怎样?”我鼻骨发酸,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想把我怎样:“到处宣扬,说我爱上你,倾慕你……你喜欢怎样说便怎样说,找不介意!”
“宛司,你不要把我当仇人好不好?”他很尴尬的样子。
“好!但是,我没有理由把你当爱人吧?你上演的戏还没落幕吗?”
“宛司,你听我说好不好?”他的甜言蜜语又来了:“你既然不否认,你曾经爱过我,那幺只要我也是真心爱你,我们之间的冷战就可以结束了!”
“冷战?冷战要花精神,我也没这份心思。你爱我?哈!这一次又有何目的?好!就算你爱我,我也不会爱你,人笨过一次就应该学乖,你有没有听过可一不可再,给你再耍玩一次又一次?”
“你要我怎样说你才肯相信?”
“凡事总得有个原因,大概是这样,你不高兴我和尊信来往,再把我骗到了,等我和尊信分手,你又再次一脚把我踢开,又或者大脚传中,把我传给另一个人?”
“你越说越荒谬了。”
“我荒谬,那你就不应该跟我再说,时间不早,半夜三更你在我房间实在不方便,请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我承认一念之差,但是,谁敢说自己从来没有犯错?我知道错了,大不了向你道歉。”,
“没有这个必要,道歉也没有用,对我不会有所改变。而且,我也快回香港了,我们可以一辈子不再见面!”
他垂下眼皮:“你好冷酷!”。
“而且还很大女人,如果伊玲、琴妮或其它女朋友骂我,只要她们肯说对不起,我马上接受。旧事不提。男孩子嘛!错过一次,很难有翻身机会了。我对男孩子,不单只冷酷,而且残忍,”我站起来:“好了,我一无可取,请你走吧!”
“我实在不想失去你!”他赖着不走:“我不知道怎样解释你才肯相信我。可是你有思想的,如果我不爱你,怎幺跟你来夏威夷?我早就应该回络杉矾。”
“啊!你来夏威夷可说是理由充分,第一:你和祖迪感情好,全人类皆知,祖迪来夏威夷度假,你没有理由不招待他回家。第二:你还在放假,你是特地由洛杉肌去香港陪祖迪,祖迪来夏威夷,你当然也要陪他。”我点了点头:“对吧?”
“我不是为了祖迪而来的,祖迪要来没有我带领他一样可以来我家住,我是为你而来的。”
“是吗?”我故意把嗓子拉长一点:“可惜一个假期陪我的人是尊信!”
“是你自己见异思迁,尊信稍作挑逗,你便马上投怀送抱!”
“什幺?”我瞪大眼,好想打他一个巴掌,我把房门拉开,指住外面:“你马上给我滚!”
“宛司,刚才……”他想补救,刚才话实在太重了。
“出去!”我指住他:“你一分钟之内不走,我马上到尊信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