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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舍不得的。”他扯开自己外套的拉练,将她包了进去,
在她耳边薄笑轻语,象撒旦一样邪恶的诱惑,“听说——”他暗示的
将她的臀重重按在自己最坚硬的地方,如魔如幻的轻吐,“出汗可以
预防感冒。”大有一试传言的架势。
她向来懂得随遇而安,所以他敞开衣服的时候,她就毫不客气的
依偎了过去。江南的男人,即便高挑,也总是过于瘦削,他却不同,
精壮厚实,又不会过度肌肉发达,175 的她很轻易的就可以被环在他
的臂弯里,鼻尖里都是他好闻的味道。
“没常识。”她的手穿过他的腰侧,扣在他身后,头靠在他胸前,
懒懒开口,“带汗吹风迟早中风。”完全不理会他的蓄意逗弄。
他毫无挫败感的低笑了起来,胸腔隆隆震动,传到了她的脸上。
她靠在他身上,欣赏着不远处的仿若神话里出来的复兴大桥。
滨江是新兴辖区,虽然已经高楼耸耸,但是居住人口不多,特别
是晚上,简直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杭州人爱在西湖边转,她也一样,所以看见如斯美景很是意外了
一下。
与市区里的拥挤楼群不同,滨江处处看见别具匠心的建筑与广场,
就连路灯,也被做成镶嵌在地上的星星,规律性的闪着。
复兴大桥也与白天变了一个模样,遍缀的灯光让它象是是用蓝色
的星星串成的,大放异彩。
钱塘江是看不清了,只依稀的能见到一些渡轮的黑影。
也许有一天,这一带也会成为上海外滩一样的景点,相拥的情人
在这江堤边筑成一道墙,演绎着各有各滋味的故事。
“什么事开心成这个样子?半夏不用你三陪了?”她抬起头,猜
测他喜悦的原因,但是他遽变的眼色让她马上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几片云漫过去遮了月的清辉,他眼里的光也暗了一些。
半夏……吗?
轻松的心情因了一个名字而沉重了起来。
贪玩好胜的追逐校花,大概是所有自视甚高的男生都参与过的游
戏吧。但是因为这样而毁掉一个女孩子的生活,应该是所有人都料想
不到的结果。
想起那些爬满半夏皮肤的伤痕,想起半夏眼里的怨,想起她哭喊
着甩开他的支票:“我不要你的钱!我要钱有什么用!我只是要一个
能关心我的人啊……”
有一件精美的瓷器,路人经过的时候被它的美丽吸引,驻足时不
小心打碎了它,是不是就只有买下它回家一条路?
看着欧阳随沉思时眼里闪过的种种情绪,沈忱了然的轻笑了起来
:“摆不平呀?”
“只是想用温和点的方式解决罢了。”他从思绪中跳脱了出来,
低下头,额头碰着她的,摇了摇,眼中无任何一点迟疑。
不会的,不会只有买回家一条路。
路人可以帮忙瓷器找到好的归宿,甚至愿意倾尽所有来修补,但
是绝不会把它带回家。
狭小的家中已经有了写意山水,任何其他摆设都只会是对它的侮
辱。
“哦。”沈忱垂下眼睑,没再说话,心中对欧阳随的回答不以为
然。
从小到大,她和随虽然都是以恶魔小孩著称的,随却名不副实多
了。从小从干爹那接受的就是对女士礼遇的教育,又加上对干妈体贴
的习性,他对女人总是温柔的很,再加上对半夏的罪恶感,还有半夏
不经意外露的脆弱悲伤,随能快刀斩乱麻才怪呢。
就算是被逼紧了,为了对得起她,对半夏用了什么过激的方法,
之后的日子,怕是这家伙也经常会在半夜噩梦惊醒吧。
这家伙其实责任心过盛,所以才会在被想责任放了两次鸽子后,
自暴自弃的开始交往冶艳性感、浪荡开放的大胸部哺乳动物,个个会
玩,个个玩的起,在结交之前就先否决了责任的存在。
所以,这个结,还是她来解吧……
“你不信我?”敏锐的在她的沉默里发现了她的怀疑,欧阳随抬
高她的脸,看进她的眼里。
“我说过我很小气的。”她又是那半真半假的笑容,“你确定还
要继续提她吗?”
他看了她半晌,还是决定不去试探她的底限,将话题转到见她前
发生的事上。
“真的?”她惊喜的睁大眼,激动的快跳起来,欣喜在她脸上显
而易见。
就知道是这样了。
他宠溺的将她拥的更紧,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就知道会这样,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会为了他打开心结这事
比他自己还开心的话,那个人就一定是她。
她越过他的肩膀看他身后的练江明月。
那个夜晚似乎也是这样,也是亮的出奇,也是这样相拥的姿势,
只是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终于,都过去了呢。
也许,其他的也会慢慢的,都转为过去吧。
蓦然发觉身前的男人放开了自己,然后紧接着,欧阳随的外套就
披到了她的身上,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行了一个潇洒标准的西方礼节,
她挑了挑眉:“干吗?”
“赏脸跳个舞咯。”他的眸光闪亮,笑容慵懒。
“有病哦。”有音乐的时候比拳脚,没音乐的时候倒是有了跳舞
的兴致,摆明了有病嘛。
递过去的手和从她嘴里溜出来的骂声一样自然和迅速。
月光就象音乐一样铺泻在他们的身上,背景是星光灿烂的复兴大
桥。
他带她跳的是华尔兹,一个又一个的旋转间,外套的袖子和着笑
声也飞扬了起来。
一个小节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拉着她的一只手,单膝跪在
了她的面前。
她想,无论以后会发生,无论多少年后,她大概都忘不了这一个
月夜,有一个自己最心爱的人,跪在她面前,顶着汗水浸湿的头发,
仰头看她,眼神里写满了无声的——嫁给我。
***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睁开眼的时候,可以看见从厚实窗帘里探进的光线,带些树木的
清香。
是在自己的房间呢。
欧阳随有个出国的长期case,所以才会早早送她回来,不然真不
知道他们会疯成怎样,或许……等他回国可以换她诱惑看看。
沈忱一手抚在额头,闭上眼轻轻浅笑。
离上个夜晚还不到12小时,回想起来总觉得象做了一个圆满的梦
一样。
有些口渴,她坐起来,套上拖鞋,准备下楼倒杯水喝,可才走出
门就听到了楼下客厅传来的对话,脚步迟疑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站到了栏旁,就没再动了。
“……说是下回回家带媳妇来呢。”欧阳妈妈的语气里是掩不住
的喜悦。
“真的?说过是哪家的孩子吗?什么时候找的呀?不会是我们都
认识的吧?”沈母也是笑盈盈,有几分刻意装不知道的味道。
“这孩子还想跟我们玩神秘呀。”欧阳妈妈顿了顿,秀气的掩嘴
笑了笑,“我去问了问他那些兄弟,才知道早几日他在他堂哥手上买
了房子,说是才刚买下那天就花大本钱在院子里种满了仙人掌。”
“啊……这样啊……”沈母有些意外有些茫然,事情发展与她的
想象似乎不大一样。
“是当年那个孩子呢。”欧阳妈妈想着不觉叹了口气,“素玫,
你说,当年我们执意让小随和她分了会不会大独断了?”
“是吗?”沈母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听不进去,只是随口应着。
“反正现在我们也管不了他们那么多了,就随便他了,只要他喜
欢就好。听说那孩子也挺可怜的,虽然当年……”话句蓦然断了,
“就觉得对不起小忱。”
“都那么久的事了,还提这个干吗。”沈母扯了个笑容,语气夸
张的说,“爱玩的又不是只有小随,我们家小三在这方面也是巾帼不
让须眉的。”
欧阳妈妈被她语调逗的笑了起来。
沈母陪着她笑,目光不小心瞟过二楼栏杆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家女
儿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双手握着栏杆,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见她看她的时候才露出薄薄的笑,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房去。
沈母心情一下沉了起来。
*** *** 琉桑。
沈忱看了看挂牌龙飞凤舞的字样,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玄色请贴。
一致。
没走错地方。
她迈进的脚步在门口那停顿了一秒,还是将手中的请贴交给了门
旁站立的工作人员,大步的走了进去。
很容易就看见自己要找的那个男人,不过她没走过去,就站在原
地,等在忙碌的某人发现她。
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正在听身旁的工作人员讲着什么,脸上一片
沉思神色,抬头的时候看见沈忱,清俊的脸上露出惊喜,交代了几句
之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等了很久吗?”
“刚到而已。”
“还以为你不赏我这个脸。”他领她往里走。
“怎么会。”她客套的回着,“琉桑哎,这么出名的画展,有的
白看我怎么会错过。”
严卿脚步一顿,啼笑皆非的看她:“我对于你来说,只有一张门
票的价值吗?”
“还有看免费异装癖的价值。”她瞟了一眼他身上蓝色系深浅不
一的长跑马褂,很不怕死的直言,随后兴趣转到墙面上挂出的画来。
初初听说严卿,就是从“琉桑画展”开始的。
虽然普普都是画展,都是以画为主,琉桑的特别之处是,通道做
成长廊景观的样子,画中有景,景中有画,既景又画,可是画与画之
间又有独立的空间,每幅画前也有足够多的舒适椅子让钟爱某幅画的
人可以欣赏上一天再决定是否购买。
据说“琉桑”的名字起自18世纪瑞士的首都,所以浏览“琉桑”
就会象游玩琉桑一样惬意。
也正是“琉桑画展”让年纪尚轻的他在知名画商里占上一席之地。
“有何感觉?”他看她看的认真的样子,问道。
“五个字。”她伸出手掌,比了个五,“隔行如隔山。”
他大笑了起来,带她走到了最偏的一个馆,那里只挂了一幅画。
“坐。”他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示意员工上茶。
那幅画上有一个巨大的茧,茧一端的口上,露出大半个翅膀,可
奇异的,你怎么也分不明,这究竟是破茧而出,还是作茧自缚。
“看了信了吗?”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茶几,引回她的注意。
“什么?”她的目光从画上离开,看了他一眼,明白过来他是指
与请贴一起送到的信,“哦——看了,可是,”她喝了口茶,“我说
过,我不懂画,也不懂茶,隔行如隔山,你不会觉得你对于我来说太
深奥了些吗?”
“你是指,”他了悟的点头,“我知你太多?”
“多和少是相对的。”她皮皮一笑,点点头,“如果用我对你的
了解来对比,确实是。”
“小三——”他摇头微笑,“你着实小心。凭你的条件,一见钟
情不是最好的解释?”
“因为上次我对你的目的性有怀疑的时候,你没有否认。”她毫
不拐弯抹角,直指核心。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