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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白花村离古龙城并不远,才走了一个时辰,他们便抵达了城门。
'云嫂,又进去卖柴呀?'守城门的卫兵认得云飒英,所以一看见她就扯开嗓门向她打招呼道。
'对呀。'一身少妇打扮的云飒英也笑着回应道。长相甜美可爱的她笑的时候会露出一对酒窝,看起来更添了几分孩子气。虽然不会一笑倾城,但是她略带着傻气的笑容却很容易撤除别人的心防。
每次进城云飒英都会把柴卖给熟客;这样不仅卖得快;又可以减少上当受骗的机会;简直一举两得。
卖完柴后,他们便来到了市集。市集两侧,宅舍商铺林立,或卖铜铁器皿、或贩冠梳、白肉胡饼,还有一整排的香茶果子、蒸糕、糖饼···
云飒英发现儿子猛吞咽口水,柔声问道:'你想吃什么?蒸糕,糖饼,还是苹果?'
'不,先买米后再说吧。'祁傲天尽量不去看那些美食,懂事地说道。却听得云飒英心疼不已。好好的一位富家少爷,被她害成什么样子了?连个点心都没有闲钱买,还得顶着大太阳陪她来卖柴,也难为他一点怨言都没有。
第二章
把市集逛了一遍,他们母子买了些米和一斤牛肉,还有两个糖饼就准备打道回府。云飒英这个人一向大而化之;不喜欢与人斤斤计较;所以那些讨价还价的差事就全落到习惯精打细算的祁傲天的身上了。把买到的东西牢牢地绑在身上后,云飒英心疼儿子刚才进城的时候走了太远的路,干脆把他给背起来了。
出城的时候,才正午时分,还没有吃到午饭的母子两个人饿得快要前胸帖后背了。
'娘,你吃一口。'
一手搂住云飒英脖子的祁傲天腾出另一只手,把糖饼凑到了云飒英的嘴边。云飒英也不拒绝,就着儿子的手,咬了一小口香味扑鼻的糖饼。祁傲天低头看了一眼留着她的口水的咬痕,红着小脸接着咬了下去。这一下,缺了口的圆饼上留了他的口水印,湿湿搭搭的,但是云飒英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张口吃下了他的口水和一小块饼。母子俩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两块饼,回到了白花村。
在村口,他们撞见了一位年约三十五、六岁的青衣男子正在跟他们家隔壁今年刚满九岁的阿牛问话。'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大夫?'
'大夫是城里才有,不过住在我家隔壁的云娘会看家畜的病。'
闻言,青衣男子勃然大怒道:'放肆!你···'
云飒英看见男子被阿牛的话给动了杀机,及时插口道:'阿牛,你们在聊什么?'
一直没有察觉到云飒英背着儿子靠近自己的青衣男子神色凝重,要么满心焦虑的他刚才只顾着打听大夫在哪里,一时大意得忘了警戒,要么这位年轻女子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才让他没有发现。不过,看她一脸傻笑的模样,又是个带着小孩的村妇;他实在无法把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和她联想在一起。
而听见她熟悉的声音,阿牛立刻高兴地转过头来了。'云娘,有人在打听大夫呢。'
然后看见正舒服地趴在云飒英后背上的祁傲天,羡慕得不得了。'如果我娘也没事天天背我,那该多好?'
'阿牛哥,我劝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小心被林大娘发现你在这里偷懒,会拿棍子来伺候你。'祁傲天凉凉地戳破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一想起自己身材矮短、脾气暴躁的娘亲,阿牛马上就变成了苦瓜脸。'为什么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娘呢?'
然后在云飒英母子的笑声中,火烧屁股般地朝自家的方向冲了过去。
期间,青衣男子的眼睛一直不停地打量云飒英和被她背在后背上的祁傲天,直觉这对母子很面善。明明应该不可能见过,但是少妇略带着傻气的甜美笑容和孩子俊美的相貌的确给他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他家主子都快要命在旦夕了,他怎么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有的?青衣男子在心底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实在无法原谅自己一时的闪神。
'你懂医术吗?'兽医就兽医吧,青衣男子银牙一咬,就下定了决心。别说这里离城镇距离太远,他们两个同样身受重伤的属下根本没有能力把命在旦夕的主子送进城里去看病,实际上他们也不敢太过招摇,再次引来致命的杀机。虽说请兽医给他家主子看病简直是一种亵渎,但是总比就这样把命丢在这里强吧?大不了事后由他亲自杀人灭口,只要不让消息走漏半点风声就好了。
'我的医术精湛,想当年我可是名扬天下的···'云飒英又开始自吹自擂,听得祁傲天头都痛了。
'娘,住口!'
现在不是耍宝的时候吧?眼前的男子摆明不是好惹的,况且娘平时连给家畜看病的时候也会经常出状况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他娘去医死别人。
'娘,不要再吹了!人命关天,你有那个本事给人看病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祁傲天稚嫩的嗓音里带着不容人忽视的严厉;听得云飒英立刻噤了声。
青衣男子却没有时间多做犹豫,拉着云飒英就要往后山跑。却被祁傲天给出言阻止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大白天的,你这样拉着我娘到处乱跑,如果不小心被别人撞见,传出去能听吗?'
他娘没神经,他可不能不顾她的名声。而且他也讨厌有人碰他娘。
'对不起,一时情急,在下刚才实在没想太多。请夫人见谅。'大白天的,他这样一个壮年男子拉着寡妇跑,的确非常引人注目。所以罗忠马上就欠身向云飒英道了歉。
而他勇于认错且有礼的态度,终于让云飒英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正站在自己面前的罗忠。他长得高大威猛,浓眉大眼,一副武人打扮,不过令她感到惊异的是——
'你是黑鹰帮的人?'
'你是···'罗忠全身戒备着,右手已经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剑柄,只要情况不对,就准备先下手为强。
'我叫云飒英,曾在祁家庄里见过欧阳大哥和你还有姓风的护卫。'
他的反应告诉她,她没有认错人,于是云飒英干脆进一步挑明说道。
'你···你就是云姑娘?!'一提起祁家庄,罗忠马上就想起了已经尘封多年的往事。这么一看,她的相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的确是当年那位甜美可爱、天真善良的小姑娘。
'罗大哥,多年不见,欧阳大哥过得还好吧?'往事如烟,回想起来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当年大家都疼她爱她纵容她,虽然最后他们都对她翻脸无情,但是她还是经常怀念当年他们对她的好。
她一提起他家主子,罗忠马上就惊跳起来了。'云姑娘,请你救救我家爷吧。前天受到行刺时,主子不幸受了剑伤,正在命在旦夕呢。'
既然她是当年的云姑娘,那么她的医术他是绝对信得过的。谢天谢地,主子命不该绝,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失踪多年的云飒英。
想起过去的七年,主子像个疯子一样拼命地打探云飒英的下落也始终找不到她呢,未料,这会儿却完全应验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句至理名言。
祁傲天一直静静地聆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下意识地搂紧了云飒英的脖子。他娘从来不会编故事,每次讲着讲着,就会讲出自己以往的故事,所以他才会那么喜欢听她讲故事。但是听完昨晚的故事以后,他决定再也不逼她讲什么故事了,因为他不想离开娘的身畔。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娘亲生的孩子。因为她娘身上有显示清白的朱砂记,因为她经常在无意中透露他的身世。但是他娘真的待他很好,他想恐怕连亲生的娘亲也未必能做到她的程度吧?可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的平静生活中却突然出现了什么黑鹰帮的人,所以他好怕娘会一时想不开而把他送回那个祁家庄里去···
'可罗大哥所受的内伤也着实不轻啊。'刚才他拉着她的手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出来了。
'我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我家爷这次是出来巡视各堂口的,不料却中了刺客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只生还了身受重伤的爷和风护卫还有我,好不容易才在大家的拼死相护下,杀出一条血路,逃到这里来了。'
正在谈话间,他们已经抵达了云飒英母子居住多年的小茅屋。云飒英进去拿了家里的创伤药;还准备了一些可能派得上用场的物品后;才跟着罗云上了后山。背着大包袱,抱着七岁大的孩子也不见她显露疲态,倒是受到内伤的罗忠中气明显不足,几乎跟不上她的步伐。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欧阳雄和风齐天的藏身之处。在白花村里生活了四年之久,云飒英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每天砍柴的后山里竟然有这么隐秘的洞穴,不禁对他们匆忙逃命之余还能找到这么好的藏身之处,深感佩服。
'主人,风,我回来了!'
停在离洞穴十步之外,罗忠先出声告知道。过了半晌,从里面才传出了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找到大夫没有?'
'已经请来了。主子情况如何?'
'主子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呢。'
云飒英跟在罗忠的身后,抱着孩子摸着黑进了洞穴。外面闷热,里面倒是凉快无比,只是空气中充斥着杂草腐臭的怪味和血腥味,令人有些难以忍受罢了。
'娘···'
无论祁傲天看上去多么早熟、聪明,他还只是七岁大的孩子而已。当然对这样无法掌握的情况感到不知名的恐惧和惶惑。
'天儿,别怕,娘在这里,娘会保护你的。'云飒英搂紧怀中正在轻颤的小身躯,口气温柔地安慰道。她如沐春风的柔嗓不仅安抚了祁傲天心底的恐惧,也同时唤醒了欧阳雄迷失已久的神智。
他很想动,该死的,他感觉全身的骨头像被敲打拆散再重新组合,他脑袋像巨石咂到一样疼痛不已,体内的力气被抽空了,徒具空壳的躺着,只剩飘离的意识。
不过熟悉的嗓音却诱惑他快点醒来,可努力了半晌;他最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而等待自己的眼睛熟悉洞穴里的黑暗后,云飒英把祁傲天从怀里放在地面上,这才借着从挡在洞口处的杂丛间勉强透进来的几缕微弱亮光,专注地先为欧阳雄把过脉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里取出一只小玉瓶,倒出一颗还魂丹喂进了他的口里。这瓶还魂丹是当年她爹在她下山时特意给她防身用的,却没有料到今日会有幸用到欧阳雄的身上。
风齐天和罗忠明明自己的伤势也很重,都过来关注主子的情形。云飒英从包袱里摸出一只小罐后,从里面挖出药膏涂在欧阳雄正在发出阵阵恶臭的伤口上。瞬间,可容纳七八个人的洞穴里散开了一股令人浑身舒畅的淡淡清香。其实他并没有伤及致命的要害,却因为没有受到妥善的处理且急着逃命而几次裂开了深及见骨的伤口,才引发高烧不退,伤口腐烂的。
'呃···'一阵冰凉沁透肌肤的舒服,总算让欧阳雄完全清醒了过来。
'你···你是谁?'
'欧阳大哥,你还记得英儿吗?'虽然身处在光线不够的洞穴里看不真切欧阳雄的容貌,但是那熟悉的轮廓和熟悉的低沉嗓音却莫名地让她产生了一股欲掉眼泪的冲动。
'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年来我和寒轩找得你好苦···'
欧阳雄激动地伸手握住了云飒英尽是粗茧的手。洞穴里的黑暗同样让他看不清她的相貌,不过她熟悉的柔嗓里依然带着他所熟悉的傻气。
第三章
风齐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快就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受内伤的罗忠则盘坐在角落里径自运功疗伤。
忙完之后,云飒英才把祁傲天重新抱在自己的怀里,疼爱地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是···'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