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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碰我了啦!”薇泛发出微弱的抗议,想要装出凶狠的表情,但是那红通通的脸蛋怎么样也装不来。
邵宇凡笑著,近乎痴迷地凝视著身旁的佳人,心里骤然生起一股冲动──
如果可以把她藏匿起来,只有自己能看见这样娇憨美丽的她,该有多好!
数天之前,他还满脑子都想著,该怎么冷落她,让她知难而退,早早搬出自己的公寓,好还他个清静,现在的他却净想著要独占她。
他著了这小妮子的道,中了她下的蛊。或许,早在医院里头一次见面,他就已经深深陷入而不自知了……
主持人宣布发表会开始,灯光全都暗下,四周响起极富节奏感的快版舞曲。应该专注观察模特儿身上衣饰的薇泛却显得有些焦躁,坐立难安。
她犹豫了一下,很快地瞪了他一眼,声音是娇嗔的。“你做什么一直盯著我看啦!”
他笑了,很是满意自己也能对她造成影响,动摇她的冷静。
薇泛气愤地转过头,再次努力尝试将注意力集中在模特儿和服装上头,但是左边那道灼热的视线却总是在干扰她,教她心跳加速,体温上升,根本没有办法专心欣赏发表会!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并不讨厌他那样放肆的视线。
她很清楚自己的美丽,也知道很多男人觊觎她,但他们的狂热眼神总会令她感到恶心厌恶,邵宇凡却不会。
他的目光虽然执著,可是并不掺杂淫秽的肉欲。在他的注视之中,她反而像个被捧在手心呵护的水晶饰品……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样暧昧?如果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为什么不是在他们同住两个月以后,为什么是现在?
发表会就在两人都怀抱著各自的疑惑中结束了,直到周遭响起如雷的掌声,薇泛才惊觉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设计师的新装发表……
灯光大亮,各位宾客也纷纷起身离去。西装毕挺的男人伸出大掌,绅士地示意要拉她起来。
她怔怔地把手放在他温暖厚实的大手上,邵宇凡稍一施劲,她就落在他宽阔的怀里了──
“开心到连站都站不稳?”重低音再度袭击她脆弱的听觉,薇泛缩起肩膀,脑子简直被他搅得一团混乱。
“放、放开我!”她双手撑在他胸前,企图藉此隔开一段安全距离,却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在别人眼中看来,反而更加暧昧亲密。
邵宇凡坏坏地扯唇一笑!他今天微笑的次数,几乎已经超出自己这一年的配额。
正想要再度做出调戏女子,这种过去他根本唾弃不屑的行为,背后却忽地传来一道粗嗄难听的男声。
“薇泛,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人居然直接喊她的闺名?邵宇凡不悦地转过头去,发现那道难听的嗓音出自一个年约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间,竟和薇泛有些相似。
他低下头,察觉怀中的佳人因为那声斥喝而蓦地浑身僵硬,心里猛然窜出一股心疼。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中年男子──伍训便先发制人地展开攻击了。
“这就是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好女儿?离家出走,让父亲担心不说,还随随便便和男人同居?”伍训脸上出现奸邪狰狞的表情,毫不留情地贬低亲生女儿。“你给我搞清楚,我可不是白白养你的,你不好好为我工作就算了,还给我丢人现眼,跑到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去讨饭吃?!”
“可是……楼铮姊说我是有才能的……”薇泛咬著下唇,嗫嚅地辩解。“爸,我想要当个服装设计师,请你成全我!我还是会为你工作的,好不好?”
邵宇凡紧紧皱起眉头,看不惯她低声下气的模样。
伍训冷冷地嗤笑一声,继续打击她的信心。“你怎么还是这样天真,你以为你真的有才能吗?那是大家看在我伍训的份上,同情你才会称赞你的!什么有才能?你不要再作白日梦了!”
父亲狠毒的一字一句都像鞭在薇泛心上,她的脸色惨白,不敢看向代表著绝对威严的父亲。
真的是这样的吗?所有的赞美与褒扬,全都是因为父亲的权势与地位,她才能拥有的吗?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她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她一点天分也没有,总是在给楼铮她们添麻烦?!
她承受不起这样的事实,开始怀疑猜忌,全盘否定自己的价值,几乎要崩溃晕厥……
伍训满意地见到女儿的自信心被自己击溃,正要软言对她施恩,诱拐她回到伍家继续为自己效命,但还没开口就被男人硬声打断──
“闭嘴,你给我滚!”邵宇凡从背后环住她的纤腰,无形中给她力量,也保护她不再承受父亲无情的攻击。
被男人强大逼人的气势震慑住,伍训一时之间怔愣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直到眼睁睁地看著目光呆滞的女儿被人疼宠呵护地打横抱起,就要从自己身边经过,他才忽然回过神来──
“站住!”伍训气急败坏地拉住邵宇凡,却发现男人的力量大得惊人,自己根本无法动摇他分毫。“你要把我的女儿带到哪里去?”
“像你这种父亲,不配知道!”邵宇凡冷酷地回答,声音轻柔让人不寒而栗。
“我养她养了那么久,花了那么多时间、金钱和心血,你不花半毛钱就想把她带走?门儿都没有──”伍训阴恻恻地挡住他的去路,表情无比奸佞。
他竟然寡廉鲜耻地把亲生女儿当成货物般地讨价还价?这男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你这是在跟我做交易?”邵宇凡阴鸷地冷下脸,嗓音低沉得彷如来自地狱。
“当然不是──”伍训邪邪地笑了,但眼底却没有笑意。“我的宝贝女儿可是无价之宝,我当然得带著她一直到进棺材!不过……看在这些日子来,你也把她养得白白胖胖,我就再优惠你一阵子,借你到月底怎么样?交换条件是,你必须把温泉开发的那个案子给我!”
邵宇凡不耐地闭了闭眼,根本无法忍受这个男人自私自利的言论。他把伍训的话都当作是一只疯狗在乱吠,抱稳了薇泛就要往门口走去──
可惜,他忘了捂住薇泛的耳朵,她已经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全身颤抖,就算他的怀抱再温暖、再令人心安,都无法抵挡那股从心底猛然窜上的恶寒。
自己从小就又敬爱又恐惧的父亲,竟然把她当成交换条件,要跟邵宇凡讨那个迟早会属于父亲的温泉开发案?!
没错,她早就帮父亲预言了未来,那个温泉开发的招标案将会是由父亲拿下,并且成为昀鸿电子王国跨足营建领域,最成功的第一步。
之前,她鼓起勇气离家出走,一方面是追求自己盼望已久的自由,一方面却也矛盾地想测试自己的被需要程度,希望父亲赶快派人来接她回家。
然而好几个月过去,父亲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在她的心里,被家人放弃、再也不被需要的痛楚竟比庆幸还要来得强烈──
尽管如此,她仍旧不死心地替父亲想了好多借口:也许是他真的太忙了、也许是家里的仆人怕他操心过度,不敢告诉他……
直到现在──她亲耳听见父亲的确只把她当成一个工具,需要的时候对她说尽好话,不需要的时候就把她丢到一旁,就算她流落街头也不干他的事……
“薇泛……”感觉到她不对劲的反应,邵宇凡拥紧她,担心地低头望著她。
“放我下来吧。”她垂下眼睫低声说道,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听出她语气中的坚持,邵宇凡轻柔地放她下地,以为她已经恢复自信,能够坚强地不理会伍训的贬辱离开这里,但他万万没想到,薇泛的身形却硬是一转,缓缓走向自己的父亲。
“薇泛?薇泛!”邵宇凡微讶地扬声唤道,她却置若罔闻,他只好冲上去扯住她,不让她继续前进。“你做什么?”
“请你放开我。”她抬起头来,神情已然恢复冷静,但是,太过冷静了。
事实上,她的脑中还是一团混乱,无法分辨孰是孰非了──
就算父亲说的没错,她一点也没有服装设计的才能、那些人都是在哄她的,这些都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她有她的自尊,绝对不可能任凭自己被当成交换条件般地让来让去!
“放开我!”挣不开他固执的钳制,薇泛忍不住激动起来,未经思考的伤人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邵先生,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快放手!”
这句话一出口,他们两人都僵住了。
邵宇凡难以置信地瞅著她,渐渐地,脸色冷凝,全身散发出惊人的怒火──
“是吗?是我多管闲事了……”他忽地松开手,无视于她踉跄不稳的脚步,迳自冷笑。“伍小姐,这就是你的看法?”
已经说出口的话就无法收回,薇泛低著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补救。
老实说,他处处维护著自己,她真的非常感动,却蠢到因为一时的心直口快而抹杀了他的好意。
她很想回到他身边,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
“对不起,我必须回去。”她挺直背脊,勇敢地直视邵宇凡。“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语落,她便丢下两个争锋相对的男人,头也不回地冲出会场。
伍训炫耀般地笑了笑,也跟著得意洋洋地走出会场。
偌大的空间仅剩下邵宇凡,他不发一语,一瞬也不瞬地瞪视著薇泛匆匆离去的身影……
凡是他认定了的东西,从来没有一样,可以轻易地逃出他的手掌心,等著瞧!
第六章
深夜时分,银白色的月光照进华宅二楼的阳台,洒在薇泛穿著单薄连身睡衣的纤瘦娇躯上。
她紧紧握著手中的手机,犹豫著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从进入久违了的房间到现在,她已经烦恼了快一个小时。
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拨出那个她早就看到会背的电话号码。
听筒传来几声“嘟嘟”的声响后,就被对方接起──
“喂,我是楼铮。”B…Fa工作室的负责人兼设计师俐落地应答,然后是一片诡异的沉默,她才又接著道:“薇泛吗?如何?今天的服装发表会看得还尽兴吗?”
薇泛尴尬地笑了笑。经楼姊这么一提,她才想起来,今天晚上之所以会到那间五星级饭店,还被父亲逮回家、跟邵宇凡不欢而散,全都是因为她想去欣赏罗兰大师的新装发表会……
“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我没去看,浪费了那张邀请函,真的很对不起……”她愧疚地道歉。当时邵宇凡一直盯著她瞧,害她魂不守舍,压根连一件新款设计都映不进眼底。
不过,她今天打电话给楼铮的目的,并不只有道歉这件事而已。
她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能平稳地一口气将准备了一整晚的话说出来。
“铮姊……”她双手紧握成拳,强迫自己开口。“我以后都不能过去你那里帮忙了……请你不要问我原因。总之我真的很抱歉……”
话筒另一端的楼铮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不会是因为我欺负你,把你操劳得太过头的关系吧?”
知道她有意要缓和气氛,薇泛也配合地扯出微笑。“不是的,是因为……家里的人不太高兴……”
蓦地,她想起父亲在发表会场打击她的那番话,忍不住想要得到真实的答案。“铮姊,你曾经说过我很有设计方面的才能……那些话不会是因为我是安达集团介绍的,你碍于人情压力才那么说的吧?”
不管是过去或者现在,凡是她想要的东西,父亲为了讨好她都会极力弄到手,但是那些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饰品玩具,她常常要不了多久就腻了。
只有服装设计这个兴趣,是她从小到大都不曾感到厌烦的。看著一件件美丽的衣服在她手下从无到有,再配上不同的发型、不同的饰物,是她一个人待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