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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兄长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说像你这么软弱,怎么能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呢?”本间氏康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笑容,旋即又消失了:“只可惜那么英武的兄长您已经死于叛贼之手,而我这个软弱的弟弟还苟活到了现在!”
“氏康殿下!”周良仲从外间进来了,手上的托盘里放着一碗汤药:“吃药的时候到了!”
“彦次郎,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不是什么殿下了!”本间氏康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喜欢别人对他以殿下相称,仿佛这是对现状的一种嘲讽。
“是,氏康先生,请用药!”周良仲将药碗放到床旁的茶几上,本间氏康拿起来喝了一口,眉头皱了起来:“好苦呀!”
“医生说过,这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本间氏康没有说话,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下床站起身来,周良仲赶忙上前搀扶,却被本间氏康推开:“不要紧,我想到院子里转转,也好透透气!”
“是!”
本间氏康走出房门,清凉的风吹到脸上,说不出的舒服,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略带咸味的新鲜空气,感觉到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活着真好呀!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感觉到微微见了点汗,手脚也渐渐有些发酸,心知自己卧床太长时间了,正想回去休息,却突然看到墙边放着一根木棍。他掂量了两下,觉得虽然轻了点,但长度却和少年时练习用的木刀差不多。他下意识的将木棍举过头顶,双手虚握木棍的一端,用力下劈,只听得一声轻响,木棍劈开空气,一种熟悉的感觉回到心头。
“这是唐竹(日本剑术中对当头直劈的称呼)!”本间氏康一愣,旋即便依照记忆中的感觉将袈裟斩、逆袈裟、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共九种基本招数使了出来,这本是他自小练习的烂熟的,但他逃亡到堺镇后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很少练习,受伤后更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本以为剑术早已生疏了。却不想一开始虽然还有些生疏,但随着练习的深入他渐渐感觉到虽然力量与速度不如当初,但气力充盈、距离感、呼吸的调解、四肢身体的协调无不如意,竟然有些像当初兄长提到过的剑术的至高境界,这让他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好剑术!”
叫好声将本间氏康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他转过身来看到周可成站在院门口,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他赶忙放下木棍,向周可成恭敬的鞠了一躬:“大人来到,在下未曾迎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无妨!”周可成笑道:“你方才练习的时候全神贯注,自然没有看到我,有何失礼的?看样子你的伤势已经大好了啊!”
“手脚还有些酥软!”本间氏康挥舞了两下胳膊:“其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都要多谢大人您的照顾!”
“正好遇上罢了!良仲,你去倒壶茶来,我和氏康殿下就在院子里聊聊!”周可成吩咐了一旁的周良仲一句,与本间氏康在大树下的石凳坐下:“方才本想来看看你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想不到已经打好了,真是意外之喜呀!”
本间氏康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显然周可成来这里带有对自己的安排的,他欠了欠身体:“在下听凭大人您的安排!”
“不,不,说不上什么安排,这不过是建议,一点建议罢了!”
“建议?”本间氏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现在的自己恐怕是无法拒绝任何建议了:“您的建议是?”
“佐渡岛,回佐渡岛怎么样?”周可成捋了刚刚留起来的胡须:“当然你不会孤身一人,同你一起回去还有一支军队!”
第二十七章往事()
“果然如此!”本间氏康毫不意外,对方在自己身上花费了这么多心力总要寻求回报,而除了本间宗家的身份之外,自己还有什么呢?那两把刀?他不由得暗自冷笑。
“如果您打那些金矿的主意的话,我劝您再三考虑!”本间氏康斟酌了一下语气:“的确佐渡岛上的石高只有一万七千石,但岛上的土豪国人们十分难缠,他们都很仇视来自岛外的人。您是外来的人,就算能够打败他们,他们也会引领北陆的强大大名前来进犯,只怕您挖到的金子还不够您的花费!”
“多谢你的谏言!”周可成笑道:“那我们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氏康殿下,您愿意为我训练士兵吗?当然,是在伤全好之后!”
“当然!”这次本间氏康答复的倒是十分爽快:“我是个武士,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那太好了!”周可成伸出右手:“欢迎你加入我们,氏康殿下!”
海水拍打着船舷,船身轻微摇晃,刘沿水抓紧船舷,尽可能将自己的视线离开海水,这样能让他觉得舒服一点。
距离抵达东番岛已经过去十五天了,他现在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大明,而是在某个大岛。对于这一点他一开始有些沮丧,但与生俱来的乐天派的性格让刘沿水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每年不是都有人乘船下南洋去讨生活吗?至少自己还无需支付船资,也不用担心在黑牢里被跳蚤吃掉。
下船之后,他们并没有被允许上岸,而是迅速被用小船运到海边的一个小岛上,在岛上虽然每天都很辛苦,他们必须砍伐树木,清理空地,修建房屋,有做不完的事情,但吃的却不差——鲜鱼、蔬菜、搀着木薯的粟米饭、偶尔还能吃到一点肉。刘沿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的恢复,当踏上返回岸上的小船时,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至少和被关进黑牢时一样健壮了。不过大多数人没有刘沿水这么乐观,如果不是处于一个孤岛之上,许多人肯定会想法子逃走的,对于这一点,他颇感自豪。
很快船就靠岸了,人们沿着栈桥上了岸。这次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圆堡顶部的炮台,还有栈桥外停泊的几条单桅纵帆船,这些纵帆船的炮窗后面露出黑洞洞的炮口,甲板上也有拿着鸟铳的士兵,对于这些武器的威力他们并不陌生。这些新来者敬畏的看着全副武装的哨兵,驯服的走到圆堡门口的广场。
“看,这些就是我们将要训练新兵!”吴诚苦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全身沾满牛粪,拿着什么都像是拿着锄头柄,看来我们有的忙了!”
“我倒是觉得没那么糟!”本间氏康笑道:“我当浪人的时候就曾经训练过村子里的农民抵抗山贼和野武士的劫掠,只要修好围栏、插上竹签的壕沟,即便只有烤硬的竹枪农民也能够击退甚至杀死装备精良的野武士和山贼,关键在于懂得服从命令和正确的使用手中的武器。”
“你还做过这个?”吴诚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敦实的汉子:“你当时身上不是有金子吗?”
“有金子又如何?”本间氏康脸上现出了苦涩的笑容:“这可是乱世呀,武士夺走农民的最后一点粮食,迫使整村的农民自杀;农民杀死战败逃亡的武士,好夺取战马和武器出售,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一个浪人暴露身上的金子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哦,反正现在还有时间,当初你是怎么帮助农民对付山贼的?说来听听?”吴诚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是天文十五年的事情了,也就是你们嘉靖皇帝二十五年的事情了。”本间氏康的回忆了起来:“那时候我刚刚逃离佐渡,来到近畿大和国吉野郡的一个村镇。也不怕您笑话,当时我穷的很,全身上下除了两柄刀和藏在身上做最后时候的一点金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可在那种地方,用金子买东西就太显眼了。”
“哦,这倒是,那你就是在那个村镇抵抗山贼的?”
“不,不,是一个更加偏僻的小山村!”本间氏康嘴角现出了自嘲的笑容:“我当时在镇头的小客栈里,想着要找个什么办法挣点钱米,好去堺镇。正好遇到了几个农民,他们说村子遭遇到了山贼的威胁,想要雇佣几个浪人武士帮助他们保卫自己的村子。”
“那你就答应了?”吴诚笑道:“想必那些村民给的佣金不低吧?”
“佣金?”本间氏康笑了起来:“哪里有什么佣金,一天有两顿白米饭吃罢了,走的时候又给了我一点米,当做路费而已!”
“一天两顿白米饭?”吴诚大吃了一惊:“那你也答应了?”
“有什么办法?那些农民缴纳完年贡后自己只能吃稗子和杂粮饭,就那点米都是好不容易省下来的。他们自己都这样,哪里还有别的给我呢?至于说为何答应嘛。”说到这里,本间氏康沉吟了一下:“也许是因为那时候我想起了家乡,杂太城吧!”
吴诚也知道本间氏康的往事,听到这里也不禁哑然,几分钟后他问道:“那你是如何训练农民的呢?”
“哎呀,说来也真是惭愧,被那山村雇佣的一共有七名武士,我那时候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是年纪最小的一个,还是第一次出阵,如果论长枪和弓术我还有几分自信,但训练指挥别人作战那还是算了吧,说到底,我只是听从命令的人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山贼有多少人呢?村中有多少壮丁呢?”
“壮丁大概有不到两百人,山贼有四十骑,但是都有马,有盔甲,有弓,还有两挺铁炮。当中还有几骑是可以在马背上挥舞长枪,张弓驰射的武者,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战败逃亡,沦为山贼的武士吧!命运真是让人感慨呀!”
第二十八章练兵()
“实力这么悬殊?那你们怎么打赢的?”吴诚听了不由得吓了一跳,虽然他经历的最大规模的战斗也不过是和岛上的土著,但自小便从卫所的老人口中听说过装束齐全的骑士在陆战中的可怕,能够在马上驰射挥舞长枪冲击的武士更是步兵的噩梦,四十骑在平地不要说两百手持竹枪的农夫,便是五六百人也可以轻易击垮。
“呵呵!”本间氏康笑了起来:“哪里敢说打赢,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跟随了一位富有谋略的武士,才苟活了下来。”
“哦,这怎么说!”
“当时我们的首领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武士,据他自己说自从十四岁出阵,已经打了一百多仗,却始终胜少败多,不要说一城一国之主,就连一点俸禄都没有,只能说是一个没有运气的人。当时正是即将冬麦收割的季节,他让农夫先把村子周围的麦子都收割干净,然后马上将水放入麦田,这样一来麦田就变成了烂泥地,然后在村子周围树起栅栏,这样一来山贼就无法冲进村子了!”
“不错,这倒是个好办法!”吴诚拊掌笑道:“骑兵虽然厉害,但若是在烂泥地里还不如步卒,那山贼们就知难而退了?”
“哪有这么简单!”本间氏康笑了起来:“首领说守城四面,必然要空出一面来,引诱敌军入城加以消灭,否则时间久了山贼必然会采用其他计策。当时我们故意留出一面没有设防,引诱山贼冲入村中,加以消灭,从俘虏口中得知山贼巢穴后,连夜出击,斩杀守敌,又将其巢穴放火焚毁。后来山贼没有了退路,拼死猛攻,最后虽然将其消灭,但七名武士中活下来的也只剩下我和首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