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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杰马上翻了白眼。「我的天啊!亚希,我们现在在吃饭耶!可不可以别提那些烦死人的公事啊?」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是好意提醒你耶!」她拿叉子在他面前作势敲了一记。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好意,但现在先饶了我行不行?」就算是工作狂,也需要松懈一下的。
「哼!」她佯装气恼的进食着。说来好笑,其实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几乎都是倾听他的心事居多,所以她从来不晓得在如此「和平」的情况下,他们能谈些什么。
「欸!女人太爱生气很容易变老的喔!」他调侃道。亚希可说是他身边最要好的知己了,不知怎地,每当他心情不好时,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她总是笑意盎然的容颜,她就像是世上最能治疗百病的药,能纡解他所有的不愉快。
「我才不怕!反正我又没人要。」她手执高脚杯轻啜一口香槟,眼尾余光偷觑他的表情。
「是这样吗?你长得不差,又会赚钱,应该有很多人追你吧?」他一副不可置信,这样的反应却不是她希望的。
「是有一个啊!」她放下酒杯。也罢,她早就认清这男人永远把她摆在朋友的位置上,只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执迷不悟。
「是谁?」
「业务部经理。」手肘抵于餐桌上,她十指交握靠在右颔。「他可是殷勤得很,每天都想约我出去,但都被我用各种理由推托掉了。」
「呃……你喜欢的应该不是他那型的吧?」欸!不是他爱扯人家后腿,那个业务部经理长得很具福相,是从一个推销员一路爬上现在的位置,虽然干劲十足,却有种推销员特有的流里流气。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喜欢的又是哪一型的啊?」她是在试探,但她必须装出好友间的嬉戏,不能让他发现她真正的心意。
就算只会是朋友,她甘之如饴,然而一旦这项秘密公诸于世,她不敢想像他会用何种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这个嘛……」他看起来还真的有在认真思考。
「嗯?」
「我想……是我这一型的吧!」
她一怔,赶在他正眼看她之前平抚自己的震愕。「你……」
「怎么样?我猜对了吗?」说着,他还露出两排洁净白牙。
「你……怎么会这样想?」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才故意讲这种话。
「毕竟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也很难得啊!而且没有一个人会想跟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做朋友吧?」
高悬的心有了定位,却也带了些落寞。原来又是从朋友这个定义衍生出来的,而非她所想的。
「但你这样说也不对,我就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啊!」
「我跟你不一样,没有所谓什么类型不类型的,感觉最重要!」这句话他说得轻快,自然得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伊藤亚希却看出了他些微的僵化,因为她晓得他的心版上留有一道伤口。
那么……能引发你感觉的,是不是就只有那个女人呢?她不免在心中问着。
「你这项观点,我能从你外头那些女朋友看出来。」她仍是一派轻松。
老实说,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功力高超,竟用以一颗深深爱慕他的心扮演了多年的朋友角色,然而她的演技多成功,这样的不进不退,令人揪心的关系就持续多久。
他挑眉。「你这不会是在揶揄我吧?」她的脾气温和而且成熟沉静,这是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便下的结论,没想到她竟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看来这段友谊经历了十多年,他似乎还没完全摸透她。
「难道不是事实?」她顽皮的笑笑,覆盖在整排刘海下的额眉间却有一条深刻的痕迹。
「人生在世,多玩玩是在所难免,更何况我是个男人,不像你们女人得为了一片处女膜斤斤计较,你说是吧?」拿出LV烟盒,他顺便取了一根香烟给她并且点燃彼此的香烟。
「谢谢!」她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她更明白压抑在她胸腔的惆怅并未结痂,只是经过长时间的承受,竟也麻痹成习惯了。
「想想我们中间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你也交了几个男朋友吧?我还挺好奇你的第一次是给了谁呢!」
好朋友聊起天来就是这么百无禁忌,其实孟杰大概能看出伊藤亚希是个属于闷葫芦那一型,当初他也一直当她是乖宝宝,直到某天放学的途中,看到她坐在公园里抽烟,才惊觉自己错误的认知。
「第一次?」她弹掉烟灰,失笑道:「忘了。」
「少来!你们女孩子不都很在意这种事,一辈子记住自己第一个男人?」所以他玩归玩,唯独拒处女于千里之外,就算不必付出实质责任,可是不爱对方的他也不希望被人牢牢套住,这样的感情,他负担不起。
「刚在办公室时不就说了?我是个奇葩。」同时也是个对爱愚忠的笨蛋!
「你的确是,不过依我看,如果哪天你真爱上了,那个人一定很幸福。」他突然剖析起她来了。
「为什么?」
「一个连自己第一次给了谁都能忘记的女人,假若真出现了能让你想忘也忘不掉的人,你一定会掏空自己去坚持这份爱情。」他说得头头是道,狭长的眸子一直停留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只因他没看过一个女人大刺刺的抽起烟也能如此优雅,那张樱桃小嘴在吞云吐雾的时候配上微眯的眼眸,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瞧你说得好像多懂我似的,不然让你当当我的男主角如何?」他说的或许对,从小到大,她就是这种性子,只要决定了某件事情,誓死她都要追逐到底。
「呃……」他顿了一下,接着长指抚摸自己的下巴,邪味的瞅着她。「听起来好像还不错。亚希,这该不会是你暗恋我多年故意想跟我求爱吧?」
「可能喔!」她学他一样不正经,友情的枷锁将她囚禁太久、太紧,她已不指望他会真正了解她多年跟随他的真正意义,对于他一些突发奇想的捉弄言词,她必须不去在意。
他伸手弹了她秀额一记。「笨!你应该要表现出被抓到的模样才对嘛!」不然他怎么演下去?
「我才不要照你的剧本来演呢!」她也是颇有自主的女人好不好!
「真不合群!」他无奈的两手一摊。「说真的,以后你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开口,我保证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我哪来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例如要是你看上了哪个男生,我可以教你如何攻陷他的心啊!」他够有义气吧!
「我看你是把妹比较内行吧!」她泼他冷水。
「不、不、不!我才没把她们,是她们自个儿爱贴上来,我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他摇晃着手指,将男女之间形容得很廉价。
「你最好小声点,要是被那挂女朋友听到了,不扒你一层皮下来才怪!」她好心提醒他。
他是真的变了,专情执着似乎早在那个他最挚爱的女子身上消耗光了,就形式上来讲,他们的爱情一样坎坷,只是她缺乏了像他的勇气,再多再大的感情都只能梗在喉咙、埋在胸口。
「没那么严重,她们只会想削我一笔钱当分手费。」那些空有外表的莺莺燕燕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东西他哪里会不懂。
「我真不晓得该怎么说你了。吃饱了我们可以走了吧?」她没辙的摇摇头,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不是那些女人之一,因为她感觉得出并不是每一个都如他所言的爱慕虚荣,却都遭他以偏概全了。
「好啊!」饮乾最后一口香槟,他起身至柜台结帐。
★★★
从西华饭店抵达罂粟花园要二十分钟的路程,这段时间他们未有交谈,孟杰修长宽劲的大掌平稳的控制方向盘,如斧凿般的侧脸像是在沉思,所以伊藤亚希不去打扰他,享受着这既甜蜜又苦涩的宁静时候。
她的目光有一下没一下的瞄向他,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想得如此入迷。
终于,车子在花园前煞了车,让她心头涌上一股失落,惋惜着美好时光又要结束了……
「亚希。」他的呼唤定住了她开门的动作。
「怎么了吗?」他转过头的脸庞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让她莫名又不知所措。
「我们说好,等我三十五岁,如果你我都还没找到喜欢的人,那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闻言,她的眸子瞪得好大。「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点点头。
「你该不会整个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吧?」她又问,晶亮的瞳孔审视着他,怕又只是他无聊兴起的玩笑。
「是呀!」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很怀疑。
「因为你是个好女人,而我更是个好男人,这么优良的人居然到三十五岁还孤家寡人的话,就表示是老天爷在暗示我们该凑合着点啰!」孟杰看着她笑道。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学不会「严肃」两个字该怎么写,却让她马上否绝了他的认真。
「我看你还是回家补眠吧!省得在这里发神经!」她下车关上车门,在窗户的小框框朝他吐舌做鬼脸。
「喂!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我有这么差吗?」她居然连犹豫都没有就赏他闭门羹。
「是你太偷懒了,想娶我当老婆是一定得花费一番功夫,像我这么棒的老婆人选岂能让你凑合着用的?拜啦!」她挥了挥手,小跑步穿越花丛。
「欸!你……」他来不及叫住她。
回头想想后,他也觉得自己太鲁莽了,也许如她所说的,他是真的太累了。
蓦地,一股香气从他鼻息掠过,连带勾起他心中疑惑。
真的是因为他太累了,才会提出这种要求吗?
★★★
一回到家,伊藤亚希便匆匆奔至二楼阳台俯瞰,直到那车灯渐成一个小光点到不见,她的目光却还胶着一片漆黑不放。
「亚希。」倪雅晏在这时接近她,不解的看看她又望向外头。「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伊藤亚希转过身,浅浅喘了一口气,孟杰无厘头的要求仍是在她心湖震出不小的涟漪。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你也没接。」倪雅宴平常的工作只有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共六个钟头,再加上厨艺是四姊妹中最好的,自然就成为煮饭婆了。
伊藤亚希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未接来电。「抱歉!可能环境太吵了才没注意到。」
「吃过饭了没?要不要我下碗面给你吃?」倪雅晏年纪排行老二,却是最像老妈子的,罂粟花园里的姑娘们的生活起居均由她在照料,除了屋子外那片花海是由佟敏恩负责。佟敏恩是唯一继承到玛莉亚·艾特的园艺天赋的人。
「不行了,我刚和总……孟杰吃过晚餐才回来的。」她改了称呼。
「原来是这样啊……」倪雅晏总算懂了她的怪异举动了。「你跟他告白了吗?」
姊妹们都知道伊藤亚希喜欢孟杰,也常为她的傻劲心疼不已,只是无论她们怎么鼓吹,她却坚决选择独自品尝暗恋的苦涩。
「没有,纯粹是顿晚餐,你别想太多。」说完她从皮包拿了三千元给倪雅晏。
她们三人通常会轮流拿一个礼拜的买菜钱给倪雅晏,因为不会赚钱的倪雅晏是为这个家付出最多的人。
「他还是没有发现吗?」倪雅晏难掩忧心的注视着伊藤亚希,虽然她对爱情一窍不通,但也不敢相信孟杰的驽钝。
「应该吧!不过他刚刚还跟我求七年后的婚呢!」
「哈?他该不会在暗示你吧?」哪有人求这种婚的?
「不是,他大概是担心我没人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