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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岳添翎再次醒来,人已经在一座荒山之上了。
不远处,月光下,一男子负手而立,白衣飘飘,发丝飞扬。
岳添翎不禁好笑,看这背影,料谁也不会想到是个残害妇女的采花大盗,倒更像是个虚怀若谷,情操高洁的诗人。
“你醒了。”那人未回身,便已开口。
岳添翎惊得半张了嘴巴,这样的距离,她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居然知道她醒了,那是什么样的听力!
“你是暗夜流香?”
低低的笑声传来,那人缓缓转过身,满眼含笑地看向岳添翎。
岳添翎又是一惊。此人的长相与她想象的相差也忒远了些!那张脸是典型的白面书生,奶油形象,甚至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病态的感觉。不应该是相貌猥琐,面目狰狞,长相极其恶心的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第八章 暗夜流香(3)
“添翎姑娘,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很愚蠢吗?”暗夜流香轻迈步伐缓缓向她走来。
岳添翎紧绷了神经,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
“这个主意,是你想的。”说话间,暗夜流香自袖管中掏出一个绿莹莹的竹筒。
岳添翎一颗心立即提了起来,那个竹筒——他——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原来岳添翎在自己的袖子里缝了一个竹筒,一面有针孔大的细眼,竹筒里装了荧光粉。按众多武侠小说里的情节,采花大盗大多是将“猎物”扛于肩上,如果这个暗夜流香也是这个习惯的话,那么只要她被扛起,袖管口一朝下,竹筒有细眼的一头也就会朝下,那么,荧光粉就会流出,不知不觉的滴出一条引线,万一雷霆镜云跟丢了,也就可以顺着这线再寻来。
如今看来,雷霆镜云定是没能跟上,无法寻来此处了!
“是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想告诉你,别存幻想,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说着,那暗夜流香古怪地笑着就向岳添翎扑来!
***
卓然山庄,写意居。
一声怒吼划破黑夜的寂静:“你说什么?她不见了!我不是要你看守她的吗?!”宇印沉轩一下子揪住雷霆镜云的胸襟,怒意滚滚,杀气腾腾!
雷霆镜云握紧了双拳,低下了头,头上血管根根爆出,显然也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嘶声道:“都是我不好。太相信了自己,太低估了暗夜流香!太想让添翎姑娘开心!”
“快说是怎么回事?!”宇印沉轩已快将雷霆镜云的衣服扯烂!
雷霆镜云迅速将岳添翎怎样跳出窗子,怎样说服他帮她捉拿暗夜流香,又怎样发现暗夜流香不知什么时候已虏走岳添翎,怎样发现岳添翎留的荧光粉半路消失这些事大概地说了一遍。
宇印沉轩一拳狠狠地就砸在了桌子上,上好的红木圆桌硬生生地被震得裂了开来,顿时分成两半,颓然向两侧倒去。
一把推开雷霆镜云,吼道:“雷霆镜云,最好她不要出什么事情,否则,我不会原谅你!”说完,他匆匆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此刻,他才知道心里是多么地惦记着她,此刻,他才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此刻,他才知道他关心她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找来的那个荒唐的理由,不是什么尹大哥的托付。那根本就是因为他早已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她。对,是喜欢,他肯定了,他承认了,他喜欢她,尽管不知是何时开始……
岳添翎,千万不要有事才好,一定要等他,要等他……
***
荒山上。
看着一点一点靠近的暗夜飘臭,岳添翎全身血液都凝在了一起,只能拼这一回了,千万要成功,现在已经没有镜云哥哥这个保障了,所以一定要一次就成功!
暗夜流香的臭脸正蹭过来,岳添翎抽搭着鼻子,装作吓得哭了,似是很恐惧地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
果然,一抹快意的神色自暗夜流香脸上飘过,嘲讽道:“原本以为你有些不一样的,看来也不过一个普通的女人。”说完一把拽住过岳添翎,劈头便吻了下来。
看着那上下跳动的喉结,近在咫尺的喉咙,岳添翎却很是振奋地一笑,迅速地将藏于舌下的细针翻到舌上,轻轻一吐,那细针顺势飞出,直直地就射向那暗夜流香!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暗夜流香的实力。虽说那针自射出到射进他的喉咙,只需刹那的工夫,然而就是这刹那间却拯救了暗夜流香!
细微的银光一闪,暗夜流香便已察觉,飞快地一个闪躲,脆弱的喉咙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而细针则穿入了他的前胸。
岳添翎看他躲过先是一惊,心立即跳到了嗓子眼,见针穿入了他的胸膛,一颗心马上又扑通掉了下去,大大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任务完成的满意笑容。
那针上,她可是喂了很厚的软骨迷魂散的。嘿嘿,多么强壮的人,挨上这一针也得栽!当然,她是事前服了解药,要不然早躺了。
第八章 暗夜流香(4)
岳添翎大摇大摆地自地上站起来,走到躺在地上的暗夜流香身侧,蹲下来,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颇有些自得地说:“震惊江湖的采花大盗暗夜流香也不过如此!”
谁想到那暗夜流香竟霍地睁开眼来,一双眸子定定地看向岳添翎!
岳添翎惊得连忙倒退几步,转身就跑,这个暗夜飘臭,是人是鬼?那么重的软骨迷魂散居然也迷不晕他?!
跑了几步,没听到追来的风声,岳添翎嘲笑起自己瞎紧张,所谓软骨迷魂散,除了可以迷晕人外,还可以同时令人浑身酸软,如同没有骨头支撑一样的。
停下脚步,转回头,果见暗夜流香还躺在原地,看来定是骨头软得站也站不起来了!岳添翎贼笑两声,又快步返回到了暗夜流香身边,这种人渣,不好好气气他羞辱他一番,又怎对得起那被他残害过的女性!
见岳添翎去而复返,暗夜流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沉沉说道:“添翎姑娘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这一切可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岳添翎笑道:“自然。”顿了一下,岳添翎自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只是了漏了一步,这个没用上。”看着暗夜流香迷惘的眼神,岳添翎再次笑了开来,“之前还以为你已经趁我昏迷搜了去,没想到刚才一摸居然还在。”
暗夜流香却忽然笑了,道:“那么,这又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岳添翎笑道:“一种粉,据说一旦喷到人的脸上,嗅觉,视觉,听觉全部失灵。”
“姑娘为了对付我,没少花工夫呢。”暗夜流香苦笑。
“要除去你这样一个阴险狡猾的人,自然要准备得充足些。”岳添翎得意道。
“你拿自己作饵就不怕吗?相信你也知道采花一行都是用迷香的,姑娘刚才也是有大段的时间是处于昏迷的,姑娘就不怕我在这段时间对你做什么?”
“那是因为,本姑娘早就听说过,暗夜流香从来不对没有意识的女孩子下手,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你因为我破这个例,所以这点我自然不用担心。而且我也早已算好就在我刚刚醒转,你要行凶时,应该恰恰就是你警惕心最低的时候。呵呵,也即是我对付你的最佳时机。为了要除掉你,我可是苦练了整整几个时辰的吐针功夫!”
“那么万一要是击不中呢?”她那么相信自己吗?听她的吐息,并不像什么武功高强之人。
“这就是我洒荧光粉的原因,万一失手,还有镜云哥哥在,我们二人联手定能把你除去。可是,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你的听力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荧光粉顺着袖子滑出那么轻微的声音你居然也听得到!不过,总算老天是有眼的,那一击没中要害,却也大伤于你!就算没有镜云哥哥,我也不怕了!”
“是吗?”暗夜流香忽然冷笑出声,“添翎姑娘,在下不得不告诉你,有机会逃的时候还是应该抓紧机会尽快逃的好,像姑娘这样跑回来耀武扬威又有什么好处呢?这软骨迷魂散对凡人来讲,也许还能迷他个把个时辰的,可是对于在下……嘿嘿。”说完,那暗夜流香便翻身坐起!
岳添翎见状,大惊之下,立即转身,施展开还不熟的轻功,迅速向山下掠去。
暗夜流香随即追来!
岳添翎回头探望,发现那暗夜流香的速度竟是与她在伯仲之间,两人间的距离一直不见拉远,也不见拉近,看来那软骨迷魂的药力还未尽除,那厮的速度还提不起来。
谁想到就在她回头遥望的时候,突地,脚下一空,岳添翎身子一个咕噜,顺势就滚了下去。 夜太黑,刚向后看前,竟未注意到前面是一山坡!
第九章 白衣仙人(1)
笛音,如虫儿浅吟如鸟儿低唱般好听的笛音,丝丝缕缕断断续续传入岳添翎的耳内,是在做梦吗?怎么有人吹笛?
一阵凉风袭来,岳添翎禁不住一个哆嗦,顷刻间便清醒了过来。晃晃脑袋,她只记起她是被暗夜流香追赶,一脚踩空,跌下了山坡。那山坡极陡,她收不住身子,疾速向下翻滚着翻滚着……之后怎么样……之后她就不知道了……完全没有记忆……昏过去了?
想着,睁开了眼帘,闯入视线的仍是一片黑漆漆的天空,天还未亮吗?看来也未昏睡许久。
梦中的笛音再次传来,岳添翎微微吃了一惊,不是做梦吗?竟是真的有人在吹笛?循着笛音,她微微偏了头,一看,顿时大大吃了一惊!
前方,一个男子,白色锦带束发,一袭合身的白色纱衣,月光自他身后投下,周身上下泛起一层空幻如梦,淡薄如雾的光晕。他的手中拿着一只天蓝色的短笛。那短笛映着月光,晶莹闪亮,如梦似幻。有风拂过,扬起他飘逸的衣摆,扬起他宽大的衣袖,荡起了层层涟漪,漾出了银色的光华,就似天上的银河在缓缓流动。一头青丝也俏皮地飞起,漆黑的发丝在月光下,就似刚洗过的海带,黑且泛着晶莹的亮光,束发的白色锦带淘气地飘到他的身前,落在了他那通体蓝透的短笛上。
岳添翎手撑着地想要坐起,没想到这微微一动,瞬间便有撕心裂肺的痛传遍周身,“嘤咛”一声便痛呼出来。
笛声猛地停歇,前方男子迅即转身,一个纵身便已飞速向岳添翎掠来。
看见这一幕,岳添翎更是被震撼得呆在那里!
好个玉树临风,风采卓然的男子!
那形那态那神那貌,都可比美九天外的嫡仙!
这吃惊的一瞬,白衣“仙人”已“飞”到她的身前。
距离一近,清楚地看见了他的脸,岳添翎感觉连呼吸也紧滞了起来。
眉若远山,目似寒潭,挺鼻薄唇,细致无瑕的肌肤泛着玉的光泽,月光映射之下隐隐有流光闪动。连脸也是这样精致无疵,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男子!
眼前的这个人比起色魔轩恐怕也是丝毫不差的,或许还更胜些。同色魔轩相比,眼前的他似乎更多了一种叫做超然的东西,就晃若来自红尘之外,竟不带半点人间的污浊,半丝人间的俗气。
“姑娘,你醒了。”白衣“仙人”开口说话了。
岳添翎再次被震撼住,连声音也这样好听,满含磁性仿佛来自深山又晃若来自云间,堪比天籁。
“姑娘……”
对面的人儿,兀自发呆中,没有反应……
白衣“仙人”见岳添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随即笑道:“姑娘何故这样看着在下?”
岳添翎更加呆了,他的笑容温暖得足以融化冰雪。
“姑娘……”白衣“仙人”又轻轻唤了一声。
岳添翎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居然看眼前的男人看得呆了,脸瞬即红了开来,火辣辣地烧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