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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感谢他保证了我妈的住房,保证了我可以不用像“农村”孩子一样为挑起家里的重担不得不辍学,保证了我可以飘扬过海去发达国家求学。按他的意思,没有他的拼搏,我就没机会坐在这个饭店里,而是应该去端盘子扫厕所。似乎,我和我母亲对他应有的不是抱怨而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我想不通,也无法理解。我忽然觉得自己无比悲哀。我还本已为,我的赌气和对他的生分能让他感受到一丝老来无子的悲凉,或许他会反思一下自己到底做过了什么。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真是幼稚的可笑。甚至,我和母亲在他眼中,还不如一根鸿毛。
终于,桌上的菜都凉了,我们还几乎没怎么动。还是他发现了,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失态。故作从容地摆摆手,又带着几丝轻视,说,“你呀,真的是见识太少。还是差太远,要是让你碰上这样的情况,估计你早就晕了。”说着掂掂沈芳的香奈尔,“当个小白领,几千块买个傻耐欧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哎,你那是没见过这世上天又多高,路有多远。”又指指沈芳送我的手表,“你呀,带这种表明显属于无知。你知道不知道这个表和柏达菲力一样,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带的。你老爸我都年产几千万了,我也就带个劳儿,”说着,伸出手,晃着银白色的链子,我看着那上面镶的金边,忽然觉得它透漏着无比的庸俗不堪。他接着说,“你带这种表出去,不懂得平民或许被你蒙一下子,碰上一个见过世面点的,一眼就觉得你是一个不学无术还喜欢穷显摆的形象。你呀,要是真的喜欢这样,非要没钱也要装出有钱的样子,我建议,以你的社会地位,还是去秀水买个浪琴啊,阿马尼啊,这样的,或许离远了还看不出来。……”
我推开椅子站了来。我笑呵呵地说,“其实这表也不是像您想的那么贵,您哪,那是看国内杂志夸张了。柏达菲力也没那么贵。看来您是真的没出过国。当然,如果新马泰也算出国,您就当我放屁。”我忍着想掀桌子的冲动,转身走出几步,又笑着说,“襄阳路比秀水的货色好多了,我这表,机械的,也就是580,您那块,400就买下。”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这,您要是喜欢,给我500,拿去得了。我正想换块卡地亚带呢。”
我看着我爸皱着眉头几乎要发作,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我走下楼梯,穿过巴洛克风格的大厅,有人正在弹钢琴,为什么总是那首致艾丽思?我看着钢琴师半闭双眼的陶醉。心里冷笑,这世上人多可笑,我装有钱人,你装艺术家。可惜,我们都来错了自己本不该来的地方。
我钻进花了500块租来充冤大头的汽车。开始流眼泪。或许,我是在伤心我爸对我的感情,又或许我是在伤心自己没有穷者固穷的气概。但是,有一点,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是,我终于开始,不得不面对我大概是这辈子也挣不了我爸挣的那些钱了。
我记不清我是怎样把车开回酒店的。从一进入电梯,我就几乎是哆嗦着盯着那上升的数字。我迫不及待地冲出去,冲进房间,我摔上门大喊,“沈芳。”
没有回答。我冲进里屋,台灯开着,卫生间亮着灯,有阵阵流水的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急着想见到她,我在卧室里站了可能还不到一秒中,就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闯了进去。
浴缸的帘子猛地拉开了一个缝隙,沈芳惊慌的面孔出现在那里。我几乎是流着泪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任凭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头发。我抱着她,号啕大哭起来。沈芳被我吓坏了,不住的拍打我,安慰我。我不停的听她说,“景明,求你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说不出来,我只是哭。我摘下手表扔给她,我哭着说,“你别再给我了,我跟本就是一坨狗屎,我带着别人也觉得是假的,我真是没出息,连块表都配不上。”
沈芳拍着我,把头枕在我都上,摸着我湿淋淋的头发,说,“就为了这个啊?”我不想再说那么多,只是哭着。我觉得她的怀抱让我可以暂时忘掉这些耻辱,我觉得似乎不再那么慌张害怕。我听到她又说,“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我从没这样看过你,我送你这表,因为在我心里你配的上它,我专门买了机械地,要是好好用,能陪你一辈子。……”
她的话让我感觉似乎好些,我抬起头,看着她,“你是不是只是安慰我?我其实真的就是没出息,对吧。我只是一条丧家犬罢了。”
沈芳看着我,“景明,你为什么这么消极呢?你好像眼里只能看到黑暗,耳朵里只能听到批评。为什么,我不知道是谁把你气成这个样子,让你忘记了你过去那些努力和成绩,让你忘记你所得到的种种赞扬。”
我无奈的笑着说,“成绩?赞扬?我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沾了你的光才有的吗。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只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自己懦弱的不敢面对。”
沈芳捧起我的脸,“景明,如果说我对你的评价,你不想接受,是因为里面掺杂了感情的因素,但是思克特呢?每次我打过去电话问你的功课,他都是那么毫不保留的夸奖你,他说你是他见过的最执着的人。他说,你很聪明,这世上聪明的人也有很多,但是,他很少见过聪明的学生却有你这样的执着。你跟他说你是因为经济原因不愿读PhD,他甚至跟我商量,如果不会使你感到难看的话,为了不破坏组里其他人的平衡,他愿意以个人的身分去帮你读完课程。他总是跟我说,你不去接着上完太可惜了,这样,你只能作为一个技术员,慢慢荒废了自己,你应该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科学家。……”
我听着沈芳的宽慰。我不知道只是她的心软编出的又一个优美的童话,还是果真如此。但是,我真的有一种无法说出的感动和温暖。她的身躯在我怀中是那么的温暖,她的皮肤那么光滑。我听着她娓娓道来,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狗,虽然在外遭人白眼,但是总算回到家还有个疼爱我的怀抱。我开始亲吻她,起初是轻柔的,后来,我干脆把她报出浴缸,一路吻到床上。我吻着她,仍然抵不住心灰意冷,我终于看到了我和我爸的差距。这种差距,我只怕是我这辈子都没能力赶上。我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那么的幼稚可笑,我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豪言壮语,如今想起,就像一个个大耳光抽在我脸上。我把沈芳按在床上,看着她娇好的身躯毫无保留的展现给我。我带着几乎是最后一点勇气,问她,“我想要你,行吗。”
我看着沈芳,她的嘴动了动,她的眼睛似乎也有很多伤心和痛苦,我不知道,也或许是我过于伤心了。不过,我看到她点了下头。我眼泪好像又掉了下来,总算像我这样没出息的家伙还有人不嫌弃我。
我疯狂的吻着她,占有着她。她的拥抱,她的吻,她的喘息和温柔的话语,都让我觉得我似乎还能找出些信心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抚摸着她,我把手伸下去。现在想起,真的不得不发现,性的确是人的一种本能。我没有接触过别的同性恋者,更没看过哪怕是三级片的黄色录像带。我就能只是凭自己的想像和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去取悦一个和我一样性别的人。也或许,我跟本就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者。
就在我手往下动作的时候,沈芳忽然伸手拉住我,我说,“给我吧,行吗?”
我听到她说,“景明,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过了今晚,如果将来你又后悔了。那,你不要再来找我,永远不要。”我似乎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她说的这些。我简直是急不可耐,我喜欢听她的喘息,让我觉得亢奋,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我下意识地“嗯”了一下,就挣开了她的手。
沈芳身体地反应让我这颗卑微的心满足极了。我感受到她身体地战栗,我听到她几乎无法压抑地低吟,我一次又一次让她因为我疯狂。她的怀抱,她的汗水,她的吻,她的叫声,我似乎征服不了外面的世界,但是却那么轻易的征服了她。现
在看来,当时的我的心卑鄙到了极点,我的灵魂也跟着龌龊。或许,这才是一个懦夫一个没种的人才能干的出的事。不过,很不幸,平时似乎总想端着架子自诩清高的我,竟然也如此一般。不知做出这样事情的我,又有何面目站在我爸面前跟他谈什么伦理道德三纲五常。难怪,总有人说我和他很像。
那晚我差不多是折腾累了才放过她。我抱着她,安静下来。看着她累得鬓角都湿了,缩在我怀里一副虚弱的样子,闭上的眼睛不住抖动着。我紧紧的抱着她,伤心极了。我觉得自己,想有位看官说的,就是个混球。我在外面被人家欺负了,自己没本事找回来,于是就欺负比我更软弱的。说我是阿Q,那是贬低了小说中的人物形象。
或许是都累了。我们就这样抱着睡着。天块亮时,我睡梦中又想起我爸那轻蔑的眼神。我又开始对自己失望。似乎这些年的赌气,努力,一切的一切都白费了。超过他,让他对我附体投地,看我的脸色,这些原来只是幼稚无知的幻想罢了。或许,我真的比他差很多很多。我想想自己的出路,就算我真的回了英国,就算我一路努力,做到大经理,也不过年薪百多万人民币。我干十年,他却只用不到一年就找回来了。我还有什么资本?难道最后只能没出息地跟他比看谁活得长吗?
我不由得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年青时的那些远大理想,只是年少轻狂的胡言乱语罢了。或许是我动静太大,终于把沈芳吵醒了。她睁眼看看我,笑了一下,“心情还不好啊?”
我没说话,翻个身仰面躺着。沈芳靠了过来,头枕在我肩膀上。我摸着她光滑的肩膀,又叹了口气,我说,“沈芳,你傻不傻,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亏了你了。”
沈芳轻轻地问,“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才不亏?”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什么都不行。……我这样的人,没什么前途,出了一张嘴没事儿会两句臭贫,还自己觉得挺本事的。”我又苦笑了一下。装作轻松的说,“真的,我说真心话的,你要不找个更好的吧。这世上比我好的大了去了,比我漂亮的,开心的,有本事的,像你这样的条件,一抓一把。……我就是坨臭大粪,你好好一姑娘,别把你熏臭了。”
沈芳支起头,轻轻摸着我的脸,过了一会儿说,“你觉得你想达到什么样的成就,你才会满意自己?”
我想了想,“至少,我不能做一个自己的命运要看别人脸色主宰的人。起码,我要达到一个位子,可以保证我能够不受别人干扰的,主宰自己的生活。”
沈芳又问,“那怎么才能达到这个位子呢?”
我说,“不知道。如果是走仕途,一是,要一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二是,仕途上总有一山更比一山高,就像你爷爷,也是人尖儿上的了,不还是有人一句话就下来了,仕途上,最后能真正不被主宰的也只有一个玉皇大帝。这条路,走着太累。是心累。走得不远,自己不安;走得远了,良心不安。所以,最好的,大概是要挣很多钱吧。有了钱,只要平衡好自己的心态,不痴迷钱财,应该是可以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