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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话题不扯到大泽治郎左卫门正重身上,大体而言,信长是相当高兴的。
同时他还为蜂须贺彦右卫门正胜加了俸禄,由藤吉郎代转,接着又要他们继续坚守该处,不能让敌人侵入……当藤吉从信长面前退下来时,已将近晚上十点。
(大将不会说那些无意义的话。)
当藤吉郎如此想着时,头便有如刀割般的疼痛。
“我现在就想马上得到美浓!”
当信长说完这句话后,却又命令他斩掉鹈沼之虎。
难道信长真的这么讨厌治郎左卫门吗?
(难道他们两人之间以前曾发生过什么事吗?)
不论他怎么想,仍然无法解答这问题。照他原先的想法,一旦将鹈沼之虎带来,一定会使信长喜出望外。况且治郎左卫门也是因为藤吉郎那么热心说服他,才答应和他一起来。
“你既然这么看重我,这么为我正重着想,为了报答你的知遇之恩,我愿为知己者死,你的好意我就接受了。”
于是他就依照藤吉郎所说的,扮成小侍卫的模样一起来了。今晚他就在这座城中藤吉郎的屋子里等着对方来叫他呢!
(如今却要用自己的手斩了治郎左卫门……)
藤吉郎回到长屋之后,两手俯伏在还没有睡而正等着他的治郎左卫门面前。
“大泽先生……”
“哦!你回来啦!不用说了,我们走吧!”
“很抱歉!请你原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比藤吉郎大了四五岁的大泽正重,弯下他那颀长的身躯将藤吉扶了起来,“信长先生是不是不高兴我的行为?”
“这个,我也不明白啊!”
“哦!”
“对于殿下所说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请你原谅。不!这不是请你原谅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这真是一件令人生气的事,你干脆砍了我的头,赶快逃出去吧!”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你先把事情说给我听。”
这时藤吉郎终于抬起头,哭笑不得地说道:
“殿下说他绝对不见你,而且也没有见你的必要。他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无论我怎么劝,也都不听。”
“原来如此!依照信长先生的脾气,话一旦说出之后就绝对不再收回。”
“这倒是事实,但是他居然还命令我斩了你。我告诉他如果要我斩了你,那我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而且也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啊!是不是以前你和殿下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没有!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啊!”大泽正重摇了摇头说道,“信长命令你斩了我?而你说这么一来你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正是,要是斩了你的话……对了!他还说斩了你是对我的一种嘉奖,这实在是不合道理呀!你说我藤吉郎怎么可以斩了你,这根本不是一个武士该做的事嘛!……大泽!请你原谅我!要是你想就这么离去的话,我一定会送你到达安全的地方。要是你真的非常生气,可以砍我的头,然后从后门逃出去,我已经把门开了。”
“嗯!这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啊!”
大泽正重摇着头一直看着藤吉郎的脸,但他动也不动。
这时城内的人都睡着了,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木下先生!”
“什么事?”
“信长先生难道不想攻打美浓吗?”
“这个啊!对呀!他又说他现在无论如何都想马上取得美浓啊!然而他却要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
“嗯!”治郎左突然一拍膝盖,说道,“我懂了!”
“什么……什么事啊?”
“木下先生!把你的耳朵附过来!”
当他这么说完后,就在这四周没有任何声响的夜晚的长屋之中,大泽正重抱着藤吉郎的头低声耳语着。
正文 大志
第二天早晨——
当信长正喝着早茶时,浓姬突然说道:
“殿下!有件事想拜托你。请牢记有两个人想要见你,希望你能对他们说些话。”
她很平静地说道。
“什么?有两个人想要见我?”信长锐利地看了妻子一眼,“阿浓!你不要太出风头,我是不会允许的喔!”
“这个、这个!哈哈哈……殿下,在这两个人出来之前,我想问你,你以为这两个人是谁啊?”
“当然是藤吉郎和大泽治郎左啰!”
“哈哈……”浓姬又笑了起来,然后对着隔壁房间说道,“殿下!你也有看错的时候啊!出来吧!你们两个人都过来这里见见你们的父亲,跟他打声招呼吧!”
她以非常平静的声音说道,接着从那边即可听到有声音回答道:
“是!”
“我们现在就过去!”
那声音听起来相当可爱,是年轻女孩的回答声。
信长非常惊讶地放下茶杯。
“父亲大人,早安!”首先进来两手俯伏在地的,是阿类所生的五岁女儿德姬。
接着进来的,是信长同父异母妹妹阿仙和苗木勘太郎所生的女儿雪姬。
雪姬这时已经十二岁了。她两手俯伏在信长面前,说:“希望您今天愉快!”
打过招呼之后,她便抬起头来。她的脸型和信长最小的妹妹阿市一样都是瓜子脸,相当漂亮。
“喔!你就是阿雪啊!你真是个好孩子!”
在一旁看着信长的浓姬突然说道:
“这当然是好孩子,武田胜赖已经十七岁了。看小说我就去我从苗木家把雪姬带来,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孩子。”
“嗯!原来如此。”
“还有德姬从今天起也是我的孩子了,是吧,德姬?”
“是啊!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在母亲大人的身边接受母亲的教诲,成为一个好孩子。”
昨晚才说的事,今早她就突然带了两个孩子来,连信长都被吓了一跳。
(阿浓这家伙!速度可真快啊!)
在得意与感叹之间,信长口中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当他和两位公主交谈时,却逐渐透露出温和、怜悯的眼光。
“好!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都是阿浓的孩子了!好孩子啊,好孩子!”他这么说着,“到隔壁房间去取些点心来吧!”
他很少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是啊!你们已经打过招呼了。点心在隔壁房间里,来,雪姬!你领着妹妹去拿吧!”
“是!”
信长呆呆地目送着两人离去。
“殿下!怎么样啊?我阿浓有时候也是能立即生出孩子的,你明白吗?”
“嗯!”
“德姬和竹千代同年,都是五岁,现在先让他们订婚,四五年后再让他们结婚。在这四五年之内,我会把她带在我的身边,好好地教育她。”
“嗯!”
“雪姬已经十二岁,殿下随时都可以把她嫁过去。从今天起,我阿浓会好好教育她们的……殿下!”
“嗯!”
“殿下!为了你那伟大的志向,连这些无心者都奉献了力量,希望你一定要记住这件事啊!”
信长没有回答。
因为只要他一出声,他就一定会流下泪来。这时信长故意把头撇向一边,只是猛点着头。
“我一定得把这件事问清楚,要不然我阿浓也没有办法向那两个孩子交代,一定要让她们幸福。”
“你不要再说了!”
“是!我相信即使我不说你也明白,但是我却不得不说啊!”
“阿浓!”
“是!”
“这个世间是很可悲,但我们必须克服这些悲哀而活下去啊!”
“殿下!”浓姬以袖口揩拭眼泪,然后向信长看去,“殿下!有件事情我想问问清楚!”
“好热!什么事啊?”
“是藤吉郎先生的事!为什么他做了那样的事,而你却反而这么命令他呢?”
“嗯!到底还是要问藤吉郎的事啊!”
信长打住舌尖,但是并没有生气。
“对吧!藤吉郎的手段的确高明,但是我却想试试他的器量究竟如何!”
这么说着时,信长又哈哈笑了起来:
“不!不仅藤吉郎而已,还有跟他一起来的大泽治郎左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我都很想知道。”
“啊……你说要斩了大泽先生,原来是故意要试试他们的器量啊!你怎么试法?”
“连阿浓这样的女子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吗?虽然我是这么对藤吉说,但如果他真斩了治郎左,那么他便只是一个小材,只能当个墨俣城主,只是这么一个武将而已!”
“嗯……原来如此。”
“你明白吗?如果他没有斩治郎左,那么没有被斩的人一定会感谢他这份恩情……他很可能会两手俯伏在治郎左面前,道着歉要他逃走,如此一来,他就只限于当个十万石的大名。但是如果他要求切腹而不要生命的话,那么他很可能是将成为一国一城之主的大材。”
“嗯……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说出那些叫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话。那么对于藤吉郎的用意,大泽又如何去想呢?你也是想要试探他吧?”
“正是!”信长以孩子般的表情说道,“假如治郎左能解开我那谜一般的话语,就表示他是个可以用的家伙!”
“谜一般的话语?”
“那当然就是说你带来的礼物不够啊!如果你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跟着藤吉郎来……这样的家伙我方并不想要!如果你真有心要跟着藤吉郎,就必须为他做点事,在美浓那边下点手段,否则怎能称为老虎呢?”信长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
这时信长拍了拍手,把昨晚值夜的丹羽万千代叫来。
“万千代!你有没有看到?藤吉郎和他所带来的那个人还在城内吗?”
此时浓姬已恢复庄重的表情,两眼看着丈夫的侧面。
从一大早就听到蝉鸣不断。
正文 老虎的礼物
丹羽万千代回答信长,在清洲城内藤吉郎的长屋里,已看不到两人的踪影。看小说我就去
原来藤吉郎和鹈沼之虎大泽治郎左卫门正重早已在城下分开,一个往墨俣,一个则回到鹈沼去,而且他们还似乎走得很匆忙呢!
但是藤吉郎和鹈沼之虎的脸上都有着愉快的表情。原来他们已经解开信长的谜题了。
边走边想的鹈沼之虎不禁微微笑道:“原来是礼物不够啊!”
话又说回来,信长这个人真是叫人难以理解。
他竟然设下这么危险的谜题,假如不是藤吉郎,他或许真的被杀死在清洲城里……当他这么想着时,突然被那两手俯伏在地而不断向他道歉的藤吉郎所深深感动,他觉得在他们两人之间仿佛存在很深的友谊。
“这个男人是可以信赖的。”
为了藤吉郎,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一个会让信长大吃一惊的大礼物!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做到。
战国时期的武将和江户时代的武将有着全然不同的性情,他们多半豪情奔放。即使将他们世代的食禄都淘光了,仍然有切不断的主君之义存在。
在这个尔虞我诈、互相利用的世界里,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人,便可以断然离开主君;但是一旦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又可以心甘情愿地为对方牺牲。
这就有如男女之间的恋爱,一旦喜欢上对方,无论自己奉献什么,也都无怨无悔。
而战国武士之间的友情,正如信长所说,使得对方逐渐转向藤吉郎!
不!他之所以转向藤吉郎,也是由于信长出了怪谜题的缘故。
“好吧!为了木下藤吉郎,我一定要——”
大泽治郎左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