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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这么说着时,自己却又大笑起来。
“这真是——”
佐久间右卫门的脸上留着小胡须,此时他举起酒杯一仰头把酒干了。
这个时候假如信长不笑,气氛将会变得非常尴尬,如此一来就会影响到所有人的士气。
在这一方面,信长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信长和众人一起坐在大厅里,他们互相传递着由他亲手射中的鹤所做成的汤。
“希望永禄五年是个好年头。”他立即将话题转移到希望上,“一益已经制伏伊势,我也已和三河的元康联合,同时东边的准备也已大致完成,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啊!至于在越后上杉川中岛的甲斐武田,无论他们是否出来,反正我们都已经在那儿打下桩子了,他们根本动弹不得。在这么好的条件下,如果不好好利用,连神佛也要放弃我们了,对不对,权六?”
“是的。”权六并不像右卫门那样垂头丧气。
因为去年秋天在墨俣建城失败,可以说几乎不是出自权六的意见,大多是依照右卫门的作战方法。
佐久间右卫门信盛当然不愿输给新来的泷川一益。
“我一定要在这二十天内在墨俣造座新城来。”
于是他便先集合了五千人,从东春日井郡那边山上搬来木材,然后在织田领地上做成筏桥准备渡河。此外,他还事先派了三千名士兵在河对岸等候,以防止敌人来袭,同时也使建城工事顺利进行。
所有事情到目前为止都非常顺利。但是在看到这种情形之后,刚刚丧父的斋藤龙兴,居然出动一万以上的军力夜袭右卫门。
这次举动使得右卫门吓破了胆。无论如何,在河的对岸不知有多少敌军正等着夜袭呢!
“这不可以!现在必须立刻退兵。”
当他发布这项命令之后,他的士兵已经有一半人数进入河中,溺死水中的人数超过一千,而他们所搬运过来的木材,则大多被抢走了,场面看起来相当凄惨。
既然明白对方要使用人海战术,就必须想出更好的对策才行!这样,新春一转眼便到了。
然而信长对于这次的失败,并未感到特别生气,或许他也没想到年轻的龙兴竟会有如此大胆的作为吧!
事实上,在墨俣建城等于以美浓的命运为赌注,如果右卫门这方胜利而筑城成功,即代表斋藤家的灭亡。
“这真是个有气魄、有胆量的家伙!”
信长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似的歪着头想道。不过,既然龙兴是个如此有气魄的男人,对策自然也要有所变动。
“权六!”
信长叫着柴田胜家。由于信长看他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因此故意叫着他的名字。
“是!”
“我并不是只叫右卫门一个人去墨俣筑城啊!”
“这件事情我明白。”
“那么下一次是一定会成功了?对于下一次的作战,你有自信一定会成功吗?”
“是的。”权六拍着胸脯回答道,“假如不能的话,我们如何能开启天下之门呢?”
“喔!你倒真会说大话。说吧!你要怎么办?”
“在这里不能说。”
“哦!那好,以后你再说给我听。”信长这时很快地转移了话题。
这是因为此时信长自己也有一个事情必须处理,再加上他看权六似乎的确已经想出了妙策。
“好!那么墨俣的事就交由权六去办。这个月的五日,松平元康将从冈崎城到这里来,我们应该如何迎接他呢?对于这件事,我希望听听大家的意见。”
信长如此说着,但却又突然站了起来。
正文 一只鹤
在墨俣筑城固然是件重大的事,然而松平元康的来访,却远比这件事情更重要。看小说我就去
三河的冈崎早在信长父亲信秀那一代开始,就一直与织田家发生争战,直到元康的父亲亡故之后,冈崎的主权便落到今川氏手中。自从今川义元取代松平家后,信长就一直没有对冈崎城采取攻势。
“殿下对元康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元康啊!在他小时候,他们是一起游戏的朋友,殿下把他当成亲弟弟,所以才想把冈崎城就这样给他吧!”
“别开玩笑好不好?元康如今才刚满二十岁,如果把城给这么一个人的话,马上就会被今川氏夺回去,难道你不明白吗?而且元康在田乐狭间的那一战,杀了丸根的大将佐久间大学,殿下一定很恨他。”
在这些流言纷传之间,信长早在去年二月间派遣泷川一益为使者到元康那边去,这是在一益计划取得桑名城之前。没有人知道一益究竟受了何种命令以及和元康谈了些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到信长说道:
“要是能与三河的元康结盟,东方就可以放心了。”
信长毫不在意地说道,因为没有人仔细去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他们大概只认为殿下一定又有深虑了。)
信长当然不可能把元康当成与自己相等的人物加以考量,因此,大家都忙着其他的事情。
元康的名字在正月初二的贺宴里第二次出现。刚开始只说东边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又说他初五要来……
所有人都在底下骚动着,因为他们实在不明白信长究竟对元康存着怎样的想法。
原来在田乐狭间这一役,对于进入冈崎城的元康,家中的大臣们都认为应该在他尚未巩固三河的旧领地之前,尽快想好对策,这是压倒性的意见。
一旦再将冈崎城取回,我们这边就没有欠缺了。除了佐久间、柴田之外,在这一族之中,还有信广、信包、生驹、池田、森等人物在啊!
(殿下到底要派谁去驻守冈崎城呢?)
所有的人都对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兴趣。
信长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特地派使者到元康那边去,并带回元康将在元月初到清洲城来的消息。
事实上信长只是在表面上以“织田、松平两家同盟”为借口,想看看元康长大后成为怎样的人物,想当面试验他,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比任何事都重要的是,一旦元康和今川家断交,真正成为信长这方的人,东方才能免遭威胁。但是元康若想决定这件事,就必须有很大的觉悟,因为对他而言,这件事有三大困难存在。
第一,无论如何元康从八岁到十九岁间的十二年中,完全是由骏河的今川家抚养成*人。请牢记
在元康二十年的人生中,十二年是很长的一段岁月,甚至可说占了全部人生的三分之二。正因为如此,对于今川家他有着情理上的顾虑,而且他本身也受到他们很大的影响,更有许许多多的回忆。在这些纠结的事理中,他要如何斩断这些情感呢?
第二,在今川家还有元康的妻子濑名姬、长女龟姬、长男竹千代三个人留下来。
濑名姬是义元的侄女,元康之所以把妻子留在那里,是因为义元的儿子氏真认为他们是最好的人质。若是元康转而效忠信长,他那留在骏河的妻儿一定会被处死。
这么大的牺牲,元康能忍受得了吗?
第三个问题是:即使信长和元康因昔日友情而结为同盟,但两家的家臣却因从上一代就互存敌意而对立,如今能因两个人的意志而化解他们的敌对意识吗?
综合以上三点,无论哪一点都不是一般人所能越过的大难关。正因为如此,该如何迎接元康,对信长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由于信长是站在革命的角度,因此发掘人才是他优先考虑的。他用了秀吉、拾取一益,又用了万千代,任用利家等人,即由于他们都是人才;他站在发掘人才的角度,并且正确地使用他们。基于这点,如果元康能通过方才所说的三个难关,即可证明他的确是个超凡的人物,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他变成自己的敌人呢?没有这个必要。
然而,正因为是个不平凡的人物,所以将来也可能会成为信长的阻力,像林美作及弟弟信行这样的人,就应该趁其尚未茁壮之前斩草除根。
就在这种复杂的情感中准备着迎接元康的工作,信长很想知道重臣们的想法,所以又开始向他们询问了。
“该怎么迎接松平元康呢?先说你的意见吧!林佐渡。”
当信长说完后,坐在家老上席的林佐渡郑重地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回答:
“最好的方法是杀了他。”
“嗯!原因呢?”
“众所周知,元康有妻子儿女三人及许多重臣的家族都留在今川家作为人质,因此他一定无法挣脱感情这一关,迟早都会反叛殿下的。”
“原来如此!生驹出羽,你认为呢?”
“我和林佐渡的看法相同。”
“权六?”信长以近乎生气的口吻问道。
“同意!”
“你的同意是指要斩了元康吗?”
“斩了他是最好的做法。”
“右卫门呢?”
“妻子儿女三人……甚至有更多的人质也说不定。一旦他要背叛我方,自然也就没什么手段好讲。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两家家臣巧妙地安排在一起,同时元康家的重臣们也一定会给元康相当的意见。”
“那么你的意见是跟他们不同啰?”
“是的!”
“森三左?”
“要先看对方如何表现……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梁田,你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菅谷、九郎右卫?”
“我们也不知道!”
“什么?!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信长似乎非常生气地站了起来。
这时信长突然发觉坐在他身旁的人,正是松平元康的舅父水野元信,他闭着双眼沉默地坐着。
水野元信就是松平元康生母的大哥,在元康刚进入冈崎城时,他即来到清洲城访问,并且就此留在这边。他也是个相当不简单的人物。
“好!最后我还要听一个人的意见,猴子!”
“是!是!”
今天的御台所奉行特别忙碌,因为他必须指挥料理的安排及酒的搬运。当藤吉郎听到信长叫自己的名字时,似乎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看着信长所在的方向,说道:
“是喝的饮料太少了,还是太淡了?”
“什么?你这个人,难道都没在听人说话吗?”
“那么是酒太淡了?”
“你这家伙!不要再在这儿胡言乱语了。我是在说松平元康这件事啊!”
“哦!是这件事啊!我另外还有一只鹤,我一定会让他不致腐烂,现在已经保存好了,请你放心。”当他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扑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鹤……鹤,谁问你鹤的事情了?你把这事摆一边吧!”
“松当然是要配鹤了。大将既然请大家吃鹤这么好的食物,我相信只要松平元康吃到这么美味的料理,一定会终生难忘的……哦!对了!我在今天的汤里多放了些牛蒡,各位难道都不知道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将家的未来……所以请各位原谅!”
藤吉郎如此说着就表示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但是此时他又故意装糊涂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猴子!”
“是!”
“照你这么说,你是反对杀元康了?而且你还认为应该好好招待他?”
“这个嘛!元康先生一定是非常想念殿下,才设法逃离今川家的严密监视来到这里,因此即使你要斩他,也应该在充分招待他之后啊!这才是做人的道理,不是吗?”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