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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推举的?”
“嘿嘿嘿!真是非常感谢你,现在让我帮你把马牵过来吧!藤吉郎现在愿意为你牵马。”
前田又左卫门不知如何是好地仰头重重吐了一口气。
这真是一个奇特的男人啊!不只是他的外貌,连他的行为也极为特殊。前一刻还直接大喊别人的名字,现在又拼命向你低声下气;刚刚还吹嘘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下事无一不晓,现在他又告诉你这些都不是真的;此外,他又让人以为他跟信长有几分熟悉的样子,然而他又说算是我又左卫门推举他,这样对将来比较好……真是叫人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不仅如此。即使他随便胡说八道一番,却能让人对他没有丝毫的厌恶感,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啊!
反正信长也不太喜欢一般的人物或依循常理而走的人,所以他一定是看到这个奇怪的男人具有某种特色才会想要雇用他。一定是这样的,没有错,一定是!
“好吧!我正想走一走。你去把马牵过来吧!”
又左卫门再度看着这个人。说他像人嘛,却又有点像猴子;说他像猴子嘛,他又真像个人,而且又穿着一身奇怪的阵羽织。他很想对这个奇特的人加以试验,于是他便先走了几步,并且说:
“你刚才说写在纸上的兵法战术与野武士的战术不一样;而你对野武士的战术很有心得,是吗?”
“是的!我对这方面相当有研究!”
“你说相当有研究,这未免太自负了吧?野武士的战术和一般兵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啊!是啊!如果使用一般兵法,即使像前田先生你一样拥有一座城池的大名,也会立即被打败的。但是,如果采用我藤吉郎的战法,就一定不会被打败。”
“什么?哈哈!我想你又开始吹牛了。”
“不!不!如果你不相信,那么我们一边走,我一边示范给你看。例如我将要攻打前田先生你的领地……”
“喂!好!假设你正要来攻打我的领地,你会怎么样?”
“我呀,不会像前田先生一样!对于平时就锦衣玉食,什么事都不做,只会发威风的部下,我都不用。我的部下们,平时都是朴实的老百姓、渔夫或是打柴的。然而当我一声令下后,五十人时就是五十人,一百人时就是一百人,从哪儿都可以集合到这些人。这也就是平日潜伏在田野间的人,都可以成为有用之人。”
“嗯!原来如此。”
“对!当我把这些人召集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前田先生的领地上放火。”
“哇!你真懂得骚扰别人呀!”
“本来就是如此嘛!战争原本就是件骚扰的事情。当人们看见火时,会立即产生恐惧心理,如此一来,前田先生领地上的领民一定会开始恐慌。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在这混乱当中,一定会有强盗出现。”
“嗯!的确愈来愈危险啊!”
“然后等到你们完全处于混乱当中时,我就要施出我的第三个策略了。第三个策略其实并没什么,只是煽动。怎么样呢?我就告诉领民:你们的领主已经无力保障你们的生活,然而你们却得每年缴纳一大笔贡俸给这位没有力量的领主,让他享受丰裕的生活。经我这么一煽动,一传十,十传百,即使你拥有再高的名分,在战争时期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只要领主没有力量保障领民的生活,却又要他们每年供奉一大笔税时,这个领主必定不是一个好人;这时,领民便会与这个坏领主对抗,想要将他推翻。就这样,相信煽动言词的领民会举旗作战,一旦他们一窝蜂地拥来讨伐时,前田先生,我相信不到二十天,即使你没有被百姓斩了头而侥幸逃出,也会变得一文不名,对不对?怎么样?要不要把我的战法亲身实践一次呢?”
前田又左卫门沉着脸,默默地走着。
真的,这个穿着藏青色阵羽织的男人说得一点也没错!
要是真有人利用这种手段,那么前田的领地不到二十天就会失去了。
(这家伙倒使人觉得他真有两下子。)
又左卫门担心一旦回头会被对方看出他的想法,于是故意装出不知道,挺着胸继续往前走了。
正文 友情的萌生
“你说……你叫藤吉郎啊?”
“是的。看小说我就去我是前田先生所推举的,今后希望也能得到你的照顾。”
“你既然知道这么好的战法,为什么不自己去实地操作而成就大名呢?你自己都不做,我想一定是吹牛吧!”
又左卫门想抓住对方的弱点,于是故意加强语气地问道。然而藤吉郎却一点也不在乎地笑了起来。
“目光短浅啊!你的目光实在是太短浅了!你以为我藤吉郎对这样的事就能满足了吗?你看我像是这样的男人吗?我当然可以做给你看,但是那却不是真正可以做的事啊!即使我这么做了,也只不过博得一个小小的盗贼之名罢了。再说我藤吉郎对于这些战法全都非常了解,因此相反的我也可以防止这类策动。我真正想做的事,是帮助能够治理天下、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啊!”
“嗯……所以你才想到殿下这边来吗?”
“是啊!环视当今日本,有谁像殿下如此有希望、有前途呢?虽然现在他的根基还不太稳,但是我是真心诚意想成为他的手下,为他做事。因此请犬千代先生将来能多多提拔提拔。”
又左卫门被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为这个人吸引感到奇怪,因此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并且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就安心了。不过,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啊!藤吉郎!”
“是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唉!人啊!总是认为自己很伟大。事实上,这世上的人,平凡者就是平凡者,对于略微奇怪而应该尊敬的人,却反而轻视他。请牢记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仍然以盲目跟从的人为多。”
“哈哈!这倒是真的。不过对于你这样的人,如果有人真的轻视你,那才真是不好呢!”
“是啊!打个比方说,燕雀怎能跟鸿鹄相比呢?”
“好吧!那么我再问你,你有没有在武家做过事的经验呢?”
“有啊!有一次啊!”
“在谁家呢?”
“在远江。我曾在远江今川家的被官(家臣)松下嘉平次的家里做过事。”
“那么,你又为什么不做了呢?”
“那是因为他不了解我的大鹏之志啊!而且同事之间都联合起来欺负我,所以我只好离开了。他们表面上装出一副非常忠义的样子,似乎决心终生效忠主人,但骨子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我是真正有大鹏般志向的人,因此只要能做,我都会比别人多付出三倍、五倍的心力劳动着,并且拼命忍耐,当然使他们排挤我啊!”
“原来如此!这是常有的事情。”
“对啊!这个世界都是如此。还有一个让他们讨厌我的原因,就是女孩子都喜欢我。”
“什么!女……女……女孩子都喜欢你?”
“嘿嘿嘿!是啊!说到女人,你是不得不小心的啊。她们都比较喜欢勤劳的人,如果不是和勤劳的人在一起,她们就不会感到快乐!而且她们在本能上就知道这点。”
“藤吉郎……”
“是!”
“我不是要从你口中知道有关女人的事情。怎么样啊?那个女子很美吗?”
“哇!就是啊!她在远江附近是个出了名的绝世美人。正因为如此,所以家中的每一个人都特别在意她,为了博得她的好感,不时买梳子送她、写情书给她……每个人都有各种不同的花招。然而她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单单对我藤吉郎好,并且很同情我,所以……所以啊!我跟她的感情非常好,我们之间有很深的默契,这也成为他们憎恨我的原因之一。”
“原来如此,原来在远江的小街中有如此美丽的女子。那么我请问你,她是什么身份的人呢?”
“喔!她是一个名叫曳马野百姓家的女儿,同时也是松下家的女仆。”
“什么?她是主家的女仆啊?”
“是啊!一会儿是盛饭的方法不对,一会儿又是泡菜的做法不一样,所以她时常要跟殿下吃同样的食物,这么一来就有问题了啊!”
“哈哈哈!这是打从一开始就存在的问题啊!想想看!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且又必须侍奉主人的起居饮食,这样不好耶!藤吉郎。”
“但是这些在我看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换了别家的女孩子,根本就碰不到一起了!再说即使会碰在一起,也要费很多时间,而且也会耽误我的工作。相反,在同一个屋檐下,不仅见面省事,在工作之余,也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只要我们不疏忽自己的工作,一切不是很好吗?然而那些麻雀们却偏要惹出麻烦来。”
“我明白了!就因为这样才使你被主人辞退?”
“是啊,就是这样。反正在那儿大家都讨厌我,而她也说如果我再留下去生命会有危险,于是要我假装到尾张买东西,趁此机会离开。这就是我在武家工作的经验。前田先生,今后我可能仍会因太过勤劳或女人的问题而成为被同僚讨论的对象,到时你可得帮帮我啊!”
前田又左卫门看了看这个怪人,然后移开视线。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完全拿捏不准。但是就在藤吉的谈话中,他几乎忘了时间。
他说他是在尾张中村出生的,但是他的话题之丰富,却使人不得不感到惊讶。举凡三河、美浓、远江、伊豆等地的人情风俗、领主领民的气质,他都了如指掌。再加上他说话的技巧相当高明,又不时增添一些滑稽的动作,比手画脚地使人以为正在观赏一出能剧似的。
途中他们突然发觉阳光强烈起来,两人于是立即乘马向前奔驰。当两人进入清洲城门时,已接近正午时刻了。
“请问,藤井又右卫门先生在家吗?”
“喔!这不是前田先生吗?”
“这个人是殿下刚刚决定要雇用的,名叫木下藤吉郎。嗯,先把他带到马房那边工作。”
“是!遵命!”
“那么我是确确实实把人交给你了!”
当他这么说完之后,又回头看了藤吉郎一眼,说道:
“在马房工作而不能与马交谈,一定会使你感到很困扰吧,藤吉郎?”
前田又左卫门就这么笑着离开了。
正文 亡父的遗产
信长早一步回家之后,便在房内仰视着天空。请牢记
由密探所捎回来的报告,都显示出今川义元上洛之战的准备工作都已告一段落了。
在此之前,由于使用根阿弥一斋的伪信,致使尾张、三河的国境发生变化,因此在本年内不可能进军前来,然而这种情况却不可能维持太久。
因为骏河、远江、三河等三国的大名们,都已接到命令,要他们做好随时准备应战的工作。
对此,信长并无必胜的信念,甚至连对抗的计策也没有。到底双方的实力实在相差悬殊。
就在此时,藤吉郎突然出现,使他茅塞顿开。
是的!就如藤吉郎所言,如果要以平常的兵法战术来对抗敌人,从一千个方法中也找不出一个能打胜仗的方法,因此一定要采取完全不同的战法。如果是这样想,那是绝对不会找不到的!
(好!我就凭自己的心力来想。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我必须苦思一番。)
就在此时,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