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信行如此忖度着,而藏人这一方面也想着:
(如此一来,我即可取代柴田的地位,执政于末森城,这对于我佐佐而言,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呀!)
这有如武术、围棋和象棋一般,那些三四级的人,又如何能够明白六七段高手的实力呢?
他们所能了解的,只是对方较自己略胜一筹而已,对于其间的差别和距离,他们极为盲目。
对于其他事而言,这是同样的道理。
信行认为自己不可能会败给信长;而藏人也自认为才器过于权六。然而,这是他们的错觉。如此一来,他们两人密谈的机会增多,而相对的,对于权六的谈话,也令他们愈来愈觉得厌恶。
等到权六发现事情不对时,是该年的十月中旬了。
那一天中午,天空乌云密布,不久就开始下起雨来,大地显得一片灰暗,这也正显示冬天即将来临。这一天,城主信行却未见从寝室内出来。
到了四点钟还在城里为分配禄米而忙的权六,心里想着:
(他是否感冒了?)
由于心有不安,于是未经通报而径自进入了寝室。进去之后,却发现应该在睡觉的信行,房间四周有人看守着。其中一位小侍卫见到权六时,便急忙跑进了寝室,像是要告诉信行什么事似的。
(难不成这是在密谈吗?)
权六苦笑着,这时信行自己出来了。
“权六,你来了,外面很冷,大家正在饮酒,你要不要也进来呢?”
他好像想掩饰什么似的说着。
权六所长出来的头发,还未到可以系绑的程度,因此披散着。他傲然地站在那里,摇头说:
“殿下,您不用隐瞒我,殿下的脸,根本不像是一张正在喝酒的脸。”
信行是只要一杯酒下肚脸即会泛红的人,现在的他由于紧张,使得脸看起来更加苍白。他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这也更让对方明白他是在撒谎。
“什么?那么你是说我并没有在喝酒?”
“不!如果您是在密谈,那么我就不进去了。我来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哦!既然没事,你来这里做什么?对了,最近你好像经常在城里走动。”
“在下告辞了。”权六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于是转身走出了大玄关。
这个房间与城内侍卫们的临时房间相连。当他正要走出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家老先生,我有事要告诉你,请您等一下。”
有人从后面追了过来,权六将手放在剑柄上。原来对方是一位名叫草间东六的年轻侍卫。
“东六,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急着回家换衣服呢!”
“那么,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因为……我实在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告诉你。”
“好吧!跟着我来。”
权六并没有很在意地将他带回自己的家。进了房间后,东六并未把手伸到火炉上,就急急忙忙地说:
“家老先生,刚刚你好险呀!”
他急促地这么说着。
“因为在刚才那个房间里,他们已为家老先生备好了毒酒,如果你刚才参加了他们的酒宴,那么你就中计了。”
“什么?他们想要毒杀我?”
“是的!因为他们认为家老先生是信长殿下的内应,他们已经不把殿下看在眼里,而认为殿下对本城而言是个瘟神,佐佐先生是这么说的。”
“嗯!原来……”
“而且他们已从四面八方派出了刺客,想要暗杀信长殿下,因此他们也必须要除掉家老。事实上,今天的密谈即是在谈……”
“什么?他们最近要暗杀信长殿下?”
“是的!已经派出二三十个人,他们经常环绕在信长殿下的四周。他们怕万一此事泄露的话,那么……”
“我明白了,你不必再说下去。”权六阻止他。
当初信长是这样帮助我们,而这些毫无实力却自以为是的家伙,如今竟然企图想采取暗杀的手段……想到这里,权六不禁勃然大怒。他闭上了眼睛,双手交握,眼里出现了信秀将信行交给自己的情景,他不断地回想起信秀的脸。
(这是我权六的错误,是我没有好好地教育勘十郎公子,请您原谅我,原谅我。)
就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不久,信长在五条川受到暴力的袭击。虽然没有被杀,但是头部却在落马之际遭到强烈的撞击,而就此卧床不起的流言,已经从清洲城传到了末森城的每一个角落。
正文 阴谋三昧
正当大家对于信长头部有毛病的事还半信半疑的时候,又传出第二个流言。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信长发疯了。”
这当然是由于先前头部遭到强烈撞击的缘故。当信长发疯的时候,他就拔出大刀四处追杀。直到他平静下来,才被押入天守阁,那儿就是他的病房。他常常看着窗上的格子大叫敌人来了。
这流言传出几天之后,又出现了第三个流言。
被监禁在天守阁里发疯的信长,又因靠近了煮药的盆子,脑部因而再次被柱子打到,而他也就这样不省人事了。据说,病情还相当的严重呢。
“……信长在垂死边缘。”
有这种流言传出。
为此,清洲城内外被一片肃然不安的气氛笼罩着。但是,相反的,末森城却呈现出焦躁的生气。
说得也是,如果是在平常,信长没有一天不出城的,他早上一定会骑马奔腾,中午巡视市场、猎鹰、训练士兵、游泳等。而这个秋天,他也参加了各个村子里的祭拜活动,并与村民们在月光下跳舞,同时与他们一同参加比赛,争取荣誉。这样的一个信长,却自从流言传出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影子。
霜月二日的早晨。
武藏守信行起来之后,立刻来到自己的房间,召集了佐佐藏人、都筑十藏、野中三佐,还有十二三名年轻侍卫,这些都是他的心腹,听着他们从各处搜集来的报告。看小说我就去
“这个黑心肝的哥哥,不能不小心呀!把你们所搜集到的资料,一五一十地全部说来听听。”
“是的,我一直在东市场打探,从十六日到现在也有十二天了,却没有见过他的影子。”
“我也跟踪了太医神子田右奄。右奄天天都到城堡里去,然而这一连四天,他都没有离开过城堡,随身侍候着。”
“还有洋枪队的将领久德丹波是他的亲信,他也命令自己的夫人去探望病情。丹波对于他发疯的事,只字不提,只是说他暂时无法到洋枪队来训练各位。说着,他就落泪了。”
“我这边探……”
佐佐藏人突然阻止了对方的发言,面带微笑地把身子往前挪了一下。
“昨天,我借用了您母亲香林院居士的名义,派遣使者去了一趟清洲。”
“什么?你借用母亲大人的名义派遣使者前去?”
“非常抱歉,这也是策略,不得不如此做,请原谅。”
“是怎么去说的,藏人?”
“是!世上都传言上总介生病的消息,这是真的吗?果真如此,这对尾张而言也是一件大事,我也想去探望他呀!而且武藏守也想来看看他,所以请告诉我,他真实的病况到底如何呀!”
“什么?真实的病况?出来会面的是谁?”
“森三左卫门。”
“他怎么说?”
“是……这是无法隐瞒的事。但是我们还封锁这个消息没有外泄出去,所以如果你们要来探望他的话,也请你们不要张扬出去,并且不要被他的病情给吓到。他是这么回答的。”
“原来如此。”
信行转移了视线,慢慢地低下头说:
“好吧!如果这件事可以确定的话,那么其他的报告也用不着再听了。除了藏人和十藏留下之外,其他人都退下去。”
“是……”
等年轻的侍卫们都退出之后,信行说:
“原来你借用母亲大人的名义去探消息了?”
“殿下,时机终于来到了。”
“好!藏人,既然你都这么做了,想必你对探病之事已有计划,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
“是的,实际上,这件事情是……”
藏人又露出了那自诩为才子的微笑。
“这件事已在我们算计之中了。”
“什么算计呀?”
“如果他是真的生病,那么我们也用不着采用任何的策略,当然就是必须要去探望他的病了!”
“原来如此,不错,哥哥生了病是要去探望他才对,那么让哪些人去探望他呢?”
“首先,当然是香林院。”
“嗯!还是要以母亲大人作为挡箭牌。还有呢?”
“还有殿下自己呀!”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还有呢?”
“柴田权六先生。”
“什么?也要带权六去吗?”
“若是不带本家的家老同行,对方可能有所怀疑,而不让我们接近殿下的枕边。”
“原来如此,这倒是一个周详的计划,其次还有谁呢?”
“都筑十藏先生,还有一位持大刀的小侍卫。”
“嗯!这么说来,你是不去了?”
“是的!因为十藏先生的手腕要比我略胜一筹,而且清洲的那些人也对我感到厌恶,如果我去的话,反而会碍手碍脚,所以我还是不去为妙。”
“十藏。”信行将视线移到了旁边。
“你会跟我去吗?”
“是的,不只是我十藏而已,就如佐佐先生所说的,香林院居士与柴田先生都同意与我们前行。”
“好吧……”
信行的眼睛再一次地望向他处。
“好!这样大家就可以到他的枕边去,然后我送他一刀使其断气,十藏要负责让哥哥枕边的那些家臣无法接近。还有母亲大人也在,只要权六承认我是尾张的主人,其他的人也不会有反对的意见……唉!我真是拥有你们这些好的家臣呀!”
“谢谢你的夸奖。”
“那么我们何时出发呢?”
“就是今天的午后两点,已经和清洲联络好了。”
“好!”
信行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地笑了起来。
正文 命运的阶梯
“末森城的武藏守信行公子和香林院居士一同前来探望。请牢记请转告一声。”
来到清洲城的大玄关之处,轿子就停下来,柴田权六向前去告诉出来接待他们的长谷川桥介。
桥介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回答道:“上面已经有交代了,正等着你们的到来。”
然后,轿子边的仆人们就打开了轿门,香林院和信行站上台阶之后,信行马上问道:
“哥哥的病情如何?”
“这实在是令人惊讶和可悲的事。”桥介就只这么回答。
“请带我去看他吧!”
说着,就这么走上前去。看来他是那么迫切而喘不过气来。
信行偷偷地和十藏打了个眼神,就走在前面,接下来是拿着大刀的小侍卫、十藏、香林院,最后才是权六。这一行人默默地走在本城堡的走廊,在快到大客厅的时候,突然立木田兼义和池田胜三郎从里面走出来迎接他们。
“抱歉,我们出来迎接迟了。”兼义向他们行礼。
“现在织田造酒丞先生和森三左卫门先生正好在城主夫人的房间里商谈着,要不要先到那里去?”
信行偷偷地和十藏交换了眼神之后,问道:
“哥哥的病房在哪里?”
“在天守阁。”
“好!那我先去看看哥哥,回头再来和嫂嫂打招呼吧。”
“这样也好。”兼义这么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