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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就算事情成了,但那以后一定就是他们两人的斗争了。
这样,举兵反叛打倒信长不就成了一件没意义的事了吗?再加上那个佐佐藏人也好像刻意不让我见到信行似的,而信行在会议席上,几乎没说过任何一句像样的意见,这不由得不令人怀疑。
难道是这个佐佐藏人压迫信行作为他的傀儡?)
想到这点,他不由得再回想起佐佐好像处处都有着强出头的姿态!
“这样下去,我们兄弟岂不是笨到把主公家的末代给败掉,这岂不是遗臭万年,叫世人笑话我们!”
正文 银河之叹
佐久间出了末森城之后,他把一度朝自己家的马首转向清洲去了!
为什么转向,他自己也不清楚。看小说我就去只是美作所讲的话及佐佐藏人的对话,都令他无法相信。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信长,果真如美作所说的,他的行为已经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吗?
自己必须去确认一下。
太阳已渐西斜,但还是非常炎热,一挥马鞭,人马一身都是汗。
到达清洲时,夕阳就像要被美浓平野的地平线给吸了进去似的,满天彩霞。
“好一段时日没见面了,今天特来拜访,请你转告殿下说佐久间求见。”
当他这么说时,侍卫森三左卫门已到玄关来迎接他了。
“欢迎!欢迎!”
“三左卫门先生,信长殿下一次就娶了三个妾,让她们住进宫来,他的行为真如传言所说的很乱来吗?”
三左卫门很暧昧地笑了一笑:
“殿下所做的事情,岂是我们所能判断的呢!来!我带您进去,由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吧!”
大学点了点头来到了信长的客厅。
本来想,夕阳西下,不正是酒宴开始之时吗?然而信长还留在房间里,而且还有一位是不曾见过面的老人,好像很专心地在写着什么似的。
“你倒是挺努力的,大学以为你早已回到深宫去了呢!”
信长回头一看,哈哈大笑道:
“这位是新来的根阿弥一斋。有什么事,你说吧!没有关系。”
“没有什么事,只是来看看您而已呀!”
这时信长摇了摇手,让根阿弥也停下笔来。
“你没事会来吗?好!我让你见识见识。三左呀!带我那三个爱妾来吧!”
“是!”
“大学就是为此而来的呀!要是那些都是事实的话,那么你也想要给信行一些意见了!”
而这句话可说是正中了大学的心怀。
“不!没那回事。”
“不必隐瞒了。请牢记你们今天集合在末森城里,我这信长的作为给了你们许多的困扰,为此你们不是也商量对策吗?给你瞧瞧我信长的爱妾……”
这么说之后,信长又以严肃的口气说道:
“大学呀!”
“是!”
“你比我更了解女人!女人可说是很奇妙的呀!”
“是吗?很奇妙吗?”
“我呀,一口气娶了三个女子,本来我想有可能会特别偏爱她们中的一位。然而事实却不然。三个人各有各的特色,无法分出高下,叫我都爱呀!要是有四五个人时也会这样吗?”
“殿下,要是情况一样的话,你还想增加吗?”
“哈,或许会增加,或许不会再增加。要是增加太多,等到厌倦时,不好善后也是件麻烦事!”
大学一直以尖锐的眼光看着信长。这时,在一旁的老人根阿弥突然打岔说道:
“依我之浅见,四五个人还实在嫌不够,我也这样告诉过殿下。原本‘美’这个汉字,就是‘羊’加‘大’这两个字的组合。如果是壮大的羊,常常是一头公羊带领着三百头母羊,而且它能让每只母羊都得到满足。这就是美的极致了!也就是说这是美!自古以来,英雄本好色!而殿下就是英雄呀!所以,我看还是拥有三百人好好地玩玩……”
听了这话,大学呆呆地望着这位轻薄的老人。
但仔细一思量,就发觉信长之所以这么说,有可能是要掩饰自己的思虑,而这老人只是帮助他掩护什么似的。
森三左卫门真的带着那三位爱妾来了!
大学一眼就先看到她们三个鲜艳豪华的衣服,他惊奇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好像是加贺染的绢。
最前头的阿类穿的是白底绢,从肩膀下来有一串桃花浮现在衣服上,接下来的奈奈是菖蒲花,最后面的深雪是牡丹花。
“怎么样,大学?不仅人漂亮,穿的衣服也很棒吧?!在京里不容易买到的布料却都集中在这清洲城里,随之许多金钱也都落了进来。甚至有人预言我信长将来会成为日本第一大富人。在此不仅是物品、金钱流进来而已,就如这位根阿弥也是。我信长没那么小气,需要到处设关卡收税,他就是流落到此地的大学者,对吧,根阿弥?”
“是……不敢当。”
“阿类!”
接下来,信长叫着生驹出羽的妹妹,她微微地点了点下颌。
“难得大学光临此地,我们想喝一杯,你去准备吧!”
“是!”
“还有奈奈和深雪,听阿类的指示去帮她,把佳肴、杯子送上来。”
这又令大学开了眼界。
哪里像林美作所说的。宫里没有一点混乱的迹象,在她们三个人中,已经可以感觉到有一定的顺序。就如那轻薄的老人所说的那样,有着一种调和感——“美”。而这事更可以从她们端来美酒及佳肴中一目了然。
就家格、气质而言,都是以阿类为首,其次是奈奈,再下来是深雪。即使从她们的言行举止,也都可以感觉到这种固定的顺序。
大学渐渐地感到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虽然信长时不时会说出一些令人难以想象的话,然而那都好像不是他的本意。
(要是信长根本就是信行所无法匹敌的人物,那情形会变成什么样呢?)
为了主公家,如果就如此轻率地决定而杀了信长,那么一切也都结束了。
大学喝了好几回合的酒之后,说道:
“信长殿下,我大学有一事想请教。”
信长假装喝醉的样子,摇了摇上身才回答道:
“什么事?你说呀!”
“说实在的,最近我和左卫门之间的关系不太好。虽说兄弟吵架是件不好看的事,然而对方却一点都不肯让步。有时我甚至想一刀把他给杀掉算了,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冲动了呢?”
“是太冲动了,绝对不要这样。”信长很简单地摇了摇头,“左卫门是个不爱慕虚荣而又诚实的男人。你应该把事情分开来,好好地跟他谈谈。他也不是个笨得不能理解的人。这世间没有比骨肉相残的事更不值得的了!”
大学听了不由得低下头去,他满怀感触。
当然,他说兄弟二人不和是谎言,然而,从信长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对左卫门的评语是真的。
(信长殿下……难道也悲伤要与信行来争?)
对信行而言,他似乎已被四周的人所蒙蔽,而不得不做此决裁,然而就这样打起仗来好吗?
“殿下,我已经喝多了,再喝的话,很可能在回家的途中会从马上摔下来的!”
大学把杯子盖起来时,已经过了八点。
“是吗?好吧!那我就送你到大门。”
“殿下,这样不太好……”
“不要客气,我也想吹吹夜风。”
大学站了起来。
然后,就在出了玄关之际,他突然回头看向信长。
“好一个月亮呀!”
信长不知为什么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实在想鼓起勇气把信行派的阴谋都说出来,但是欲言又止。
要是信长听了,一怒之下攻打末森城,那就太对不起信行了。到底大学还是信行这边的家老啊!
信长摇摇晃晃地跟着大学走向大门。
在两侧繁茂的夏木树上高挂着美丽的银河星辰,和那银河融合在一起的是月亮的光辉。树叶的影子点点洒落在地上,也从他们两人的脸上飞逝而过。
“好了,大学,你就在这儿上马吧!”
“是,殿下也请回。”
“喔,回去吧!但在你回去之前,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们都不能做出让母亲伤心的事啊!”
“什么?是指土田夫人吗?”
“也只有你们兄弟俩真正担心着织田家的未来。然而,要是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时,那就只好格杀勿论,这是对信行而言。只是如果我杀了信行,会令母亲伤心。就是这样。上马吧!”
信长说完之后,马上转身背对大学,匆忙地向玄关走了回去。
而那些话对佐久间大学有如晴天霹雳一般,他站在那儿好一阵子,一动也不动。
正文 露水黯然
佐久间大学骑上马,走出城门之后,一度下了马。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月光似乎又亮了些,照在道路两侧的露珠上。而那些被照得闪闪发亮的露珠,如同地上的宝石。
大学停住脚步,抬头向夜空望去。
东南风微微地吹着,使得天空的云缓缓移动,好似有着初秋的气息。
然而,当天空的云遮盖了月亮时,大学突然把视线移回地上。
刚刚还那么闪闪发亮的几千颗露珠,一旦失去了月光的照射,它们在这大地上是一样的灰暗。
大学不经意地吁了一口气,他在等候那团云离开月亮。
然后,云破月出,地上又显出了先前银光闪闪的露珠。
“会发光的原来不是露水,而是月亮啊!”
大学对自己忘了月亮而对着不发亮的露水生气,感到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么,现在织田家的重臣们,岂不是要去抹杀那真正拥有光辉的月亮吗?
无论他是信长或是信行,反正要以一人为中心,大家团结起来,就如那几千颗发亮的露珠一般。要是他们二人真自相残杀,那么大家岂不是失去了中心吗?
大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下定决心要告诉信长有关家中的动向,请他做裁决。
信长也说过不能做出让母亲土田夫人伤心的事。
他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是呀!现在再不说的话,或许会演变成弟弟被兄长所讨伐也说不定呀!)
大学急急忙忙地赶了回去,又站在大门前。
“啊!这不是佐久间先生吗?您忘了什么东西了?”
“是的!我忘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我要再见信长殿下一面。”
“请!请您直接进去。”
大学突然感觉到,到现在还未关上大门,也未免太粗心了吧!他这么想着,就在绑好马进了大玄关时,发现森三左卫门正坐在那边等着。
“大学先生,您果真是忘了东西!”
“咦?你为什么这么说?”
“殿下说大学忘了件重要的东西就回去了,等会儿一定会回来,来时就直接带进来,殿下正在房间里等着您呢!”
大学一听,背脊都寒了,还好,还好回来了呀!
原来,信长特意送我出门的用意即在此啊!他肚量之大,勘十郎信行简直就不能比!他想着,又出了一身的冷汗。请牢记
当森三左卫门带他再度回到房间时,信长笑出了声。
“想起来了吧?大学,来吧!过来再重新喝一杯吧!”
“不好意思。我大学看到天上的月亮,终于领悟出自己的卑微。”
“好了,好了。你忘了件重大的事就说要回去了,我之所以送你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想起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