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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还想着这问题时,阿类已经端上茶来了。
信长一口气喝完茶。
“阿类呀!你想生小孩吗?”
十七岁的阿类被信长突然这么一问后,像个娃娃似的一动也不动地望着他。顿了一会儿,才说:
“呀!你说什么?”
她反问道。阿类正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有如新鲜桃子般的健康。
“我是问你想不想生孩子?”
“哦……但是一个人也生不了呀!”
“是的,一个人是生不了,那么你想不想生我信长的孩子?”
“殿下的孩子?”
阿类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满脸通红了。
“是的,想生吗?”
“是!假如是殿下的孩子,那么……”
“好!出羽,你听好,明天把阿类带进城,再见了。猴子,走吧!”
说着,他有如在沙场一般,以疾风迅雷般的速度前行。
“接下来要到这里,你可要看清楚。”
走出生驹出羽的公馆之后,他们又来到须贺口附近吉田内记的公馆前站着。信长回头看着藤吉郎。
他看到后面跟来了毛利新助,在快到他家时,信长说道:
“猴子,等一下出了这个房子之后,你先行告退,把我信长交代之事办妥。你到美浓、骏河、三河一带走一趟,观察其动向。我会让你成为我的贴身侍卫的。”
“谢谢,这是我的福气呀!”藤吉郎回答。
“那么,我就再让你看一件疯狂的事。”
“疯狂?”
“不!也可以说是人生的真实,也是真实人生的意义所在。你这家伙,要是给我看错的话,小心你的脑袋瓜。”
“可以的,要首级不成问题。看到你今天所做的事,如果我毫无感觉,那表示我从一开始即是个没有头脑的人。”
“好!进来吧。”
信长大大方方地进了门,当那家人在玄关看到他后,信长立即叫喊着:
“内记,内记,我不要喝茶了。”
信长在花园内即这样叫着。
夏日的阳光已经西斜,庭院的树上传来蝉鸣叽叽。
“好久没有出来打猎了,今天难得出来。我不要喝茶了。你们家的井水很甘美,请你女儿为我倒杯井水来。”
四十五六岁的吉田内记,拖着肥胖的身体从走廊的一端出来。
“奈奈!奈奈!殿下驾临寒舍,快点舀杯井水出来吧!”
他向屋内大声地叫着。
“你这身打扮,能狩到猎物吗?”
内记弯着身体抬头对他说。
“今天呀!今天我是出来猎女人的呀!”
“猎女人?在河川那边吗?”
“内记,河川那边会有什么女人?如果有,那也只是船夫与渔夫们的妻女罢了。”
“哦……”
“内记,你那引以为傲的女儿奈奈,今年多大了?”
“你说奈奈呀?她已经十六岁了。”
“听说她完全不像你,常听到人们说她的好话,她这里怎么样呀?”
“你是指她的头发吗?她的头发很美,一头乌黑的秀发。”
“哈哈哈!你这个父亲也真是的,我不是指她的头发,而是指她脑袋瓜里的东西,她的肚量如何?脾气好吗?”
“脾气呀……要从我这做父亲的口中说出来,那你又会说我是在自夸。”
“又是值得骄傲的吧!好了!坦白地说,内记。”
“是!”
“我是来猎取奈奈的。”
“猎取奈奈?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殿下不是很讨厌女人吗?”
“最近我却很喜欢女人,这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不论白天或黑夜,我都想要拥抱女人。由于阿浓不能生,所以最近开始对她感到厌烦,我想要找其他的女人。”
“这是在开玩笑吧?”
吉田内记似乎还不敢相信信长的这番话。这时的奈奈手托着茶盘端来冰冷的井水。
“奈奈!”
“是……”
“果然不同凡响,如果在尾张,可算是第一二号的大美人了。”
奈奈吓了一跳,放下了茶盘,先看了父亲一眼,然后又看着信长。
如果说阿类像是个新鲜的桃子,那么这里的奈奈像是五月水边含苞待放的白色菖蒲花一般。
“再为我倒杯水吧!”
“是!请尽管用吧!”
“你的手指又白又可爱,好!那么明天就跟令尊一起入城来。”
“是!”
她先回答后,又问:
“请问入城是为了何事?”
“噢!对了,明天入城是做我的小妾,为我生个孩子,你喜欢小孩吗?”
“是的!我很喜欢。”
“对于我信长呢?你会讨厌我信长吗?”
吉田内记一直屏住气息。
在他的眼里,奈奈还是个孩子。然而孩子的成长实际上要比父母亲所想象的快得多。
在这片刻间,她从脚到耳朵都涨红了,只是低着头。
“如果你讨厌我信长,那么可以不用来。”
“不……不……我不讨厌。”
“好!既然如此,此事就说定了。”
他接下来的话,更是令人吃惊。
“好!决定了。内记,明天。走吧!猴子。”
吉田内记茫然地呆立原地,甚至忘了目送他们出门。
但是,信长选择小妾之事,并非到此即告结束。出了言田内记的家门后,已不见藤吉郎的影子。信长回到城内,浓姬也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像以往一样坦然地出来迎接。
“阿浓,我已找到两人,还少一人,把你的侍女深雪叫过来。”
两年前,浓姬因为看中深雪的个性,所以招她为侍女,深雪今年已经十九岁。
“‘还剩下一个人是深雪,叫深雪来。’你有没有问我是否愿意,如果我不愿意,你又能勉强我吗?”
这时的浓姬柳眉倒竖,她是真的生气了。
正文 妻子的反击
对于妻子而言,丈夫拥有其他的女人,虽然在这时代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这毕竟是令妻子感到不快的事。看小说我就去
一个男人同时拥有许多女人,由此导致的嫉妒之心,有如一条条的蛇相互交错又彼此相咬。
但由于浓姬的个性太好强,所以她拼命压抑自己的不快。
对于信长想纳妾之事,她一开始即表示没有任何意见,这也是她的好胜心使然。然而这件事却一直困扰着她,她真的能够与其他女人共侍一个丈夫吗?
就在她烦恼之际,信长又匆忙地回来告诉她说自己已经找到两个,剩下另一个就是她身边的侍女深雪。
到昨天为止,还一直尽力为自己效劳的侍女,从明日起竟然会成为自己心中所嫉妒的敌人……她又为何要去忍受这种强烈的屈辱呢?她想,也许她该离开此城了,但是她又能到哪里去呢?
“殿下!”
浓姬气得横眉倒竖地说:
“阿浓也是个女子,要我阿浓开口对深雪提这种事,我办不到。请牢记”
她严厉地拒绝,并看着信长会有何反应。
但是信长在这一瞬间,仿佛是受了母亲叱责的孩子一般毫无反应,他说:
“噢!这倒是一件妙事。”
“哪里妙?深雪是阿浓的侍女,即使把生命奉献给我,也是无怨无悔的。她就是这样的女子。”
信长顽皮地侧着头说:
“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亲自去对深雪提这件事?”
“是的,我绝对不答应。”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好自己开口了。各务野,你去把深雪叫来。”
“殿下!”
“什么事,阿浓?”
“殿下,在我面前提这种事,深雪会怎么想呢?”
“你放心,我只是问她喜不喜欢我而已。各务野,快去叫她来。”
“不!不可以,如果为了这种事而叫她来,那么深雪一定会死的。”
“怎么会死?我只是要她做我的妾,她怎么会死?”
“殿下!”
浓姬再也无法忍耐了。
“我是答应你可以拥有其他的女子,但是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令人生气的事呢?你为何要折磨我,让我痛苦呢?深雪不是殿下想象的那种浮华的女子。对于殿下与我两个人,她都必须顾虑到义理,这么一来,她应该顺从哪一方呢?最后她除了自杀之外又能如何?对于这样的女子,我希望你不要心存任何希望。你为何不再从外面找一个回来呢?如果你还不听我的话而一定要得到深雪,那么在你这么做之前,你就先杀了我。就算休了我,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干脆一刀把我杀了,从此一切就可以随你的意了。”
浓姬脸色苍白地说着,双拳不停地击打信长的膝盖。
“好!你说得好。”
他似乎在安慰着浓姬。
浓姬由于感情的激昂,根本不知道信长在想些什么。
但是房内的小侍童及各务野等侍女,都出现不安的眼神。
大家都知道信长脾气刚烈,而浓姬好胜的个性也不输于男人,在大家看来,这真是针锋相对的决斗场面。
“好!你说得好。大家都给我退下。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
信长以严厉的声音叫着。大家彼此看了一眼之后即退了下去。
“阿浓,很顺利呀!还是你行,我们进行得很顺利。”
浓姬抬起头迷惑地望着这张顽童的脸,她终于展露了笑颜。
正文 策谋三昧
“非这么做不可的,首先我拜访生驹出羽,我要他的妹妹阿类做我的小妾,用意何在,你明白吗?生驹出羽对我与信行双方都有义理在,他正为不知要投效何方而感到迷惑。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如此一来,他的态度可以马上决定了。”
浓姬静静地看着信长,她倒要看看信长对于刚才自己的愤怒作何解释。
“其次我选中吉田内记的女儿奈奈,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他与其他家臣见面时,都会问及是否有好的姻缘,可是一旦有人去提,他又说女儿太小,反正拒绝所有的姻缘就是了。林佐渡也曾经吃过这个闭门羹,柴田权六、佐久间之子也曾经托人去提过亲,但都遭到拒绝。”
“……”
“正因为如此,所以如果她做了我的小妾,那么这个消息一定会马上传遍末森城。”
信长说着,似乎很得意地将眼睛眯了起来。
“哈哈哈……因为在今川义元上洛之前,我必须重整家风,先让他们以为我信长是个色*情狂。阿浓……”
阿浓并没有问答。对女人而言,还是无法忍受丈夫谈其他女人的事。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你想!如果我信长是个色*情狂的消息传到了末森城,那么信行一定会正经地前来劝告我,但是他周边的人也会煽动他揭起叛旗……他们可能会告诉信行说此刻是起义的最佳时机。这么一来,他们一定会与美浓联络,求助于那六尺五寸的义龙殿下。然而问题是信行会因此而有所行动,还是能够压制这些人的煽动而不起叛变呢?弟弟信行,现在看起来还像是个孩子,但是他已经二十岁了,也应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他要是能想到在这里兄弟起争执,织田一家必然会灭亡的话,他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他一定会劝我不要沉迷于女色中。换言之,他会压制其他人的意见,回到我的身边。但是如果他揭起了叛旗,那也就无可奈何了,我也只好闭着眼睛斩了他,斩了他以巩固这个家,否则我们就会成为今川的饵食了。”
“啊!你就是为了这……”
浓姬只把话说了一半,真不愧是美浓蝮的女儿,只要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