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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收,就说是上意的话,那么就大错特错了。不过,请大人放心吧!我们这党人平常粗衣粗食惯了,因此不必太多费用。反之,只要是有利于国家的事,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如今,右府先生正向中国出兵,这一仗可说是统一日本的关键。一旦成功,就能带来万民企盼的和平。所以,在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里,无论如何都要让我略尽棉薄之力,这样不仅能使我高兴,也是我们共同的心愿啊!希望你回去告诉大人,请他务必笑纳。”
听到这里,光秀自觉颜面无光,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虽然家康所说的话很温和,但是却条理整然,根本不容他人拒绝。
这时,光秀连声说这是‘上意’的勇气也没有了。
“你认为如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家康小声地说:“事实上,这一次我们不只是献上一点军费罢了,在指挥对中国之战的筑前大将那边,我也派了一名老臣前去,那人就是我身边这名侍卫松丸的父亲鸟居彦右卫门。我认为,羽柴先生一定会觉得人手不足,因此只要我有余力,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的,是右府先生的允许。如此一来,假如大人退回我们所赠的千两黄金,岂不是有违我等的本意了吗?再说,有关鸟居先生的事情,我也必须和大人谈谈。所以,你认为这么做恰当吗?”
无计可施的光秀,只好两手俯伏在家康面前。起初,他以为家康送这么多礼物,只是为了讨好信长。想不到他却是考虑到对中国之战,关心这场攸关日本统一与否的关键战役,希望能出兵帮助秀吉。身为外人,家康竟然提出这种问题,使得光秀一方面对他很不以为然,另一方面却自觉羞愧。因为,身为织田家的重臣,对于这场战役的前途,竟然远不如对方了解,和家康比起来,自己更像是个外人。由此看来,要想说服家康收回那一千两黄金,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噢,和要我收回千金无关吧?”
“不,正是这件事情,我愿意以性命做担保。希望你帮帮忙,听我说几句话。”
说到这里,光秀早已双手俯伏在地,不敢抬起头来。他觉得非常羞耻。但是除了求家康帮忙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了。如果对方不肯答应,他实在不知如何回去面对信长。
“你看!连家康都了解我的心意,难道我不应该更为他考虑吗?我叫你把一千两黄金送还给他,你竟然又把它还了回来,你到底会不会办事啊?”
接下来的,一定是信长的谩骂及切腹自杀的命令。
“德川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大人的脾气,当他说要怎样时,就一定要做到,绝对不许任何人违拗。”
“是的,这个我明白。”
“大人说你们这趟的旅行需要很多花费,所以要我把一千两黄金还给你。不瞒你说,我是受到严厉的命令而来的。”
“什么?严厉的命令。”
“是啊!我告诉大人,此事不同于儿戏,既然已经收了德川先生的礼物,那有再退回去的道理呢?这是十分失礼的呀。然而他根本不听。所以,如果我又把黄金带回去,恐怕……”
听到这话,家康突然看看站在一旁的本多平八郎及酒井忠次,然后说:“我明白了。”他继续道:“既是严命的话,只好听从了。毕竟,我们总得考虑到日向先生的立场,对不对?忠次。”
“但是,我们已经送出去的东西。”
家康伸手制止忠次的发言,然后说:“就把它当成是慰劳奖金吧!你把它拿下去,平分给大家。无论如何,这也是大人的一番心意,我们千万不能辜负他。日向守先生,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为了不让你为难,我答应把一千两黄金收回来。”
“谢谢你!”
“好了,既是大人的好意,你们就把钱发下去吧!”
听到家康这一番话,光秀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要是信长能有家康的十分之一,那该有多好。)
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不能让家康看见自己的眼泪。于是他低头行了个礼,急忙站起身来说:“你看,我只顾着说话,都忘了已经是吃饭的时候了。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命膳房开饭。”
说完,他就转身朝门外走去。这时夜幕已经低垂,四周一片黑暗,只见两双不知从哪里京进来的莹火虫,正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
正文 接待前后
翌日,也就是十六日当天,信长并未到家康所住的大宝院去。
因为中国方面的战况,发生了预期以外的变化,为此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命近臣把这句话传给光秀,自己则继续和丹羽五朗左卫门开着军事会议。
信长根本没有想到,在招待家康一行人来到安土的同时,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接待家康和战争吃紧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尽管战事不利,但挂靠的工作,却一点也马虎不得。为了攻打四国,信孝已经带着一部分手下由安土出发,朝大坂方向而去。同时,船只也都准备好了。
因此,这次军事会议的重点,在于是否要按照原订计划,出兵攻打四国,或是暂按兵不动。
“我认为。”丹羽五朗左说:“攻打四国的作战计划,仍然照预定进行,至于陆上,则由大人亲自领军,这是最好的方式。”
“嗯,这么一来,毛利势必会被我方大军的威力吓得自动投降。”
“正是!一旦大人亲自出马,再顽强的敌人,也知道绝对无法抵挡得住你的威力。更何况,四国的背后又有我方的船只牵制。这么一来,大人就可以安心地留在备中作战了。”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你和信孝先行出发,从在坂渡河到四国去吧!我将在十九、二十、二十一日亲自接待家康,等家康一行转往京都之后,我也会立即由安土出发。”
“那么,这期间的援军,”
“只要是已经准备好的部队,就先派出去。嗯,这么一来,光秀也非出阵不可了。”
“那当然,这时候人越多,战争就越早结束啊!”
“好,今天是十六日。那么,今晚就发出作战令吧!夕庵,你可以动手写军令状了。”
看来信长的心意已决。就在十六日傍晚,光秀为德川一行人来到安土而设下酒宴,在大宝院中,欢宴的声音不绝于耳。另一方面,武井夕庵也已经准备就绪。
“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武井夕庵指指已经备妥的笔纸及印章,等着信长开口。信长望着天空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说:“由于备中于阵中遭受敌人自背后偷袭,故而通令各将,不日之内驰兵前往救援。信长令:凡已完成战备的部队,即行出发,并接受羽柴筑前守指挥,好了。”
“什么,这样就好了?”
“当然!噢,对了!有关出兵的顺序,就以距离最近的部队为依据吧!谁距离高松城最近呢?噢,是池田胜三朗,接着是向同三左一门殿下。再来是堀,不过堀可以不必那么急着赶去。再来嘛,到底要派谁代替光秀接待家康呢?家里有谁是年纪大、又不用担任先发部队的呢?嗯,我想想看,堀久太朗、光秀!在出兵之前,光秀总得先回丹波整饬部队啊!毕竟,为了筹划接待家康的工作,他根本无暇顾及战备。好吧,兰丸,今晚你马上告诉堀久太朗,要他接替光秀的任务,负责接待家康。告诉他,这是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这样的安排还可以吧?夕庵!好,堀久太朗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是惟任日向守,再次是细川刑部大辅、中川濑兵卫、高山右近、安部仁右卫门、蓝川伯耆守,这么一来,总兵力约有两万两千人,好,那么今晚就把我的命令传下去吧!”
这时,信长突然笑了起来,说:“这次的动员行动千万别让家康知道,否则他会担心。而且,我要让他好好地休息一次。对了,五朗左!在船队出发之前,你和信孝倒是可以陪着家康,一起到京师参观参观,然后再经由大坂到界港去,这么一来,在这段时间内,你也可以负责招待家康啊!至于家康身边的长谷川竹及松井友闲,也要好好招待才是。夕庵,把这点也写进去。”
“对了,还有派谁留守安土的问题,这样吧,本城就由津田、贺藤、野野木、远山、世木、市桥、栉田等人所组成的壮人组守卫。至于中城,则由蒲生、木村、云林院、鸣海、祖父江、佐久间及福田、千福、丸毛、松本、前波、山岗负责,好,就这么决定了。”
“都写好了。”
“还有,十九日要和家康见面的能乐大夫连络好了没?”
“都连络好了。幸若八朗九朗大夫及丹波猿乐的梅若大夫都将按照预定的时间,在明天抵达。”
“明天?明天京师的近卫前久卿也会到达,这方面也准备好了吗?”
“是的。我打算让近卫卿住在大云寺,目前已经派人整理好了。”
“呼,真是忙啊!”信长很高兴地笑了:“自从灭了甲斐的武田以后,沉寂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如今毛利这家伙终于又让我感受到生活的意义了。在作战之前,大家先陪着家康痛痛快恰似地乐一阵子吧!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要一口气冲上战场喽!对了,别忘了把军令状传下去!”
“是!噢,对了!青山与总和排第一的池田先生已经来了。”
瞬时之间,安土城内宛如沸腾般地忙了起来。
正文 出阵消息
从招待家康君臣的酒宴上回到房内,正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光秀,突然接到由堀久太郎处转过来的出
战中国军令状。
妻木主计头神色仓皇的跑了进来:
「殿下!右府先生又撤换你接待家康的工作了,他要我们尽快出兵攻打中国。」
说完,他扬了扬手中那张画有信长花押的军令状。
一瞬之间,光秀愣住了。
人事就是这样,往往由于事起仓促,以致引起误解,种下了种种意想不到的恶因。
「我刚由堀久太郎家臣的口中得知,右府先生已经下令由堀久太郎代替你的任务。至于殿下你,则
必须立即朝中国出兵,并接受羽柴的指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
「你看看这张军令状,殿下贵为惟任日向守,但是排名竟然在无位无官的池田和堀之下……而且还
必须接受羽柴的指挥。」
听到这里,光秀一把抢过了军令状。
缘因备中先生在中国之战况吃紧,急需救援,因此接令诸将,务必在近日之内出兵中国。事关紧
要,故凡已完成战备者,即先行出兵抵达战场,并接受羽柴筑前之指挥。
池田胜三郎先生
同三左卫门先生
堀久太郎先生
惟任日向守先生
细川刑部大辅先生
中川濑兵卫先生
高山右近先生
安部仁右卫门先生
盐川伯耆守先生
「军令状中还写着必须尽快把这个命令传下去——」
光秀手拿着军令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妻木主计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很兴奋得走了出去。随
即又回到房内,在光秀面前坐了下来。
如果光秀每天都见信长,那么他就会明白为什么军令状上会这么写、排名顺序为何会是这样及这意
味着什么了。然而如今对他而言,放在膝上的军令状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