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极了。我的朋友叫我托尼。”他们终于想到要握握手,“就象我说的,您是位了不起的英雄。想看看报纸都说了些什么吗?”他递给瑞安一份《每日镜报》和一份《泰晤士报》。
“我的天哪!”
一幅他本人的彩色照片几乎占据了《每日镜报》的整个头版版面。照片中他昏迷不醒地靠坐在劳斯莱斯轿车旁,胸口一片鲜红——报道是这样写的:
匪徒袭击亲王殿下
海军陆战队员赶到相救
今天,在白金汉宫附近,一位美国游客见义勇为,挫败了一次图谋行刺威尔士亲王和王妃殿下的不轨行动,
历史学者约翰·帕特里克·瑞安原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少尉。他赤手空举冲进发生在詹姆斯公园林荫道的酣战之中。百余名伦敦市民亲眼目睹这一情景,不由得目瞪口呆。瑞安今年31岁,家住马里兰州安纳波利斯。他一举打伤一个带抢的匪徒,夺过武器,打死了又一个匪徒。混战中他自己也身受重伤。他已被救护车送往圣托马斯医院,由查尔斯·斯科特博士为他成功地施行了急救手术。
据报告,还有一个恐怖主义分子已经逃离现场,沿着公园林荫道向东逃窜,后又往北拐进马尔巴勒路。
警方高级人士一致认为:如果不是瑞安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殿下夫妇将身遭不测。
瑞安翻过一版,还看见另一幅自己的彩色照片。那是他从匡蒂科毕业时候拍的,那时他身着高领蓝色军装,佩带两道闪闪发光的肩章,腰悬古剑,真是荣光焕发,威风凛凛。他拍的好照片不多,这是其中一张。他不由得冲着自己笑了笑。
“他们从哪儿搞到的?”
“噢,您在海军陆战队的伙伴们帮了很大的忙。事实上,你们有艘军舰——航空母舰还是什么——眼下正在普茨茅斯港。我知道您原来的同事现在正在痛饮免费啤酒呢。”
瑞安对此大笑了起来。他拿起《泰晤士报》。它的标题未作渲染。
今天下午,威尔士亲王和王妃死里逃生。三名或者四名恐怖主义分子携带手榴弹和冲锋枪,伏击了他们的座车。只是由于J·P·瑞安的英勇干预,才打破了他们精心策划的方案。瑞安原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少尉,现为历史学家……
瑞安有信手翻到社论版。有出版商签名的社论一面强烈要求进行复仇,一面赞扬瑞安,赞扬美国,赞扬美国海军陆战队并感谢伟大的上帝对亲王全家的护祐,文章语气庄重,词藻华丽,与罗马教皇的教谕相比也毫不逊色。
“在看关于您的报道?”瑞安抬起头来,查尔斯·斯科特博士拿着一个病历夹,站在他床头。
“这是我第一次上报纸。”瑞安放下报纸。
“应该上报纸。看来睡一觉对您大有好处。感觉怎么样?”
“就事论事说,现在反而不好。您看呢?”瑞安问道。
“脉搏和体温正常——差不多正常,脸色也不错。运气好的话也不会出现术后感染。当然,对此不应麻痹大意。”医生说:“疼得厉害吗?”
“疼,但死不了。”端安小心翼翼回答。
“您是两小时前用的药,我希望您不会是那种拒绝用止痛药的笨蛋吧?”
“可我不愿用止痛药。”瑞安接着又慢吞吞地说:“博士,我已用了两次了。第一次,他们给的剂量太大,结果——差点儿醒不过来。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瑞安在海军陆战队里只呆过短短的三个月。在一次飞行训练中,由于那架直升飞机撞上了格兰特海岸,结果他背部受伤,送进了华盛顿郊外的贝塞斯达海军治疗中心。那儿的医生用止痛药太大方,于是瑞安多住了两个星期医院。他可不想再来这么一次。
查尔斯·斯科特博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想是的。总而言之,手臂是您的。”他在那只病历夹上做了些记录。护士进来了,“把床摇高一点。”
瑞安刚才没注意,拴住他手臂的架子是圆的。床头一抬起,他的手臂便落下来,形成一个很舒适的角度。医生从眼镜上面看了看瑞安的手指。
“您活动活动手指看,行吗?”瑞安照他说的做了,“好。非常好。我想神经一点儿也没有损坏。瑞安博士,我开的药药性较温和,只是为了别让它疼得太厉害。但我要求您服用我开的药。”斯科特的脸转过来,直对着瑞安,“我还从来没让病人对麻醉剂上过癌,也不打算让您破例。别钻牛角尖:伤痛和不适会阻碍您康复——除非您是想在这医院里多呆上几个月?”
“我明白了!查尔斯博士。”
“行啦!”外科医生微笑道:“要是您觉得需要用药性强一些的药,我整天在这儿,只要按铃招呼凯蒂微克护士就行。”那姑娘微微一笑。
“能弄点吃的吗?”
“您看您吃得下吗?”
要是吃不下,凯蒂微克大概也会乐意帮他倒掉的,“医生,都36个小时了,我只吃过一点少得可怜的早餐和一顿简单的中餐。”
“好吧,吃点容易消化的东西试试。”他又往病历夹上记了一笔,却飞快地看了凯蒂微克一眼,意思是说:照看一下他。她点了点头。
斯科特严厉地看了瑞安一眼,“我不是预先唬您,不适将会延缓您康复。照我说的办,我们一星期就可以让您下床,两星期就能让您出院——或许。但您必须严格照我说的办。”
“明白了,先生。多谢您啦。凯茜说过,您给我这条手臂做的手术相当成功。”
斯科特耸耸肩膀,想要他别这么说,结果却微微一笑道:“好好接待来客。我今天傍晚再来,看您有何好转。”他离开病房,边走边叽哩咕噜地对护士下医嘱。
8点30分,来了三位警官,级别都很高,瑞安想道。从威尔逊嚓地打个立正,又匆匆地跑来跑去替他们放好椅子,然后恭恭敬敬离开房间上的样子,就可看得出来。
詹姆斯·欧文斯看来级别最高,他询问了瑞安的病情,态度非常客气,也许不是故意装的。他使瑞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从他那双节骨突出的大手便可断定他巡逻街道,辛辛苦苦执法多年才挣得了这份中校官衔。
威廉·泰勒警长大约40岁,比他的反恐怖部门的同事年轻一些,也穿得整洁一些。这两个高级警察穿得都很好,但都因彻夜工作而眼圈发红。
戴维·阿什利是三个人中最年轻的,也穿得最讲究。身高体重和瑞安差不多,或许比瑞安大五岁。他说自已是内务部的代表,看来比那两位要能说会道得多。
“您能和我们谈谈吗?”泰勒问道。
瑞安耸耸肩膀,“开始吧。”
欧文斯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只盒式录音机,放在床头柜上,插上两只麦克风,一只朝瑞安,一只朝警官。他按下录音键,报了日期、时间和地点。
“瑞安博士,”欧文斯正式发问,“您知道这次谈话是要录音的吗?”
“知道,先生。”
“您对此有何异议?”
“没有,先生。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欧文斯回答。
“是否要对我提出起诉?要是这样的话,我希望同我的大使馆取得联系,并且要有一名律师……”瑞安对自己受到警方高级人士如此多的重视深感不安,但他的话被阿什利的笑声打断了。
“瑞安博士,您或许刚好把事情弄颠倒了。先生,录音并不是要对您提出什么起诉。要是我们对您提出起诉的话,我们马上就会砸掉饭碗了。”
瑞安点点头,看起来还是不放心。他对此没把握,他只知道法律未必都讲得通。欧文斯开始读一本黄色拍纸簿上记的问题。
“能告诉我们您的姓名和住址吗?”
“约翰·帕特里克·瑞安。我们的邮政地址是:马里兰州安纳波利斯。我们家住在佩里格林海岬,从交纳波利斯往南10英里,在切萨比克湾。”
“职业?”欧文斯在拍纸簿上做了个查讫的记号。
“我想,或许可以说我有两三个工作。我是安纳波利斯美国海军学院的历史讲师,有时候我也在纽波特的海军军事学院上课,同时我还兼做一些咨询工作。”
“就这些?”阿什利友好地笑着问——是不是友好?瑞安寻思。杰克不知道他们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多长?大约十五个小时——对他了解了多少一—他也不知道阿什利在暗示什么。瑞安想,这家伙不是警察,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必须坚持刚才那套说法,即自己是迈特尔公司的兼职咨询顾问。
“您来这个国家的目的?”欧文斯继续问。
“度假兼调查。我正在为写一本新书收集资料。凯茜需要轻松一下。萨莉还没到上学的年龄,所以我们决定错开旅游旺季到这儿来。”瑞安从威尔逊留下的烟盒里取了支烟,阿什利用一只镀金的打火机帮他点着,“在我的外衣里——外衣不知在哪儿了——能找到给你们海军部和达特茅斯皇家海军学院开的介绍信。”
“我们拿到了介绍信。”欧文斯答道:“但看不清楚了,我想,恐怕您那上衣也全报废了——被血污染了,再加上您妻子和我们的巡警用刀割破过。您什么时候到英国来的?”
“现在还是星期四,对吗?呃,我们星期二夜里从华盛顿郊外的杜勒斯国际机场上的飞机。大约7点30分到的,到旅馆大约是9点30分左右。吃完一份快餐,就去睡觉了。乘飞机总弄得我疲惫不堪——可能是时差反应吧,我累坏了。”这并不全是真的,但瑞安认为他们没有必要什么都知道。
欧文斯点点头。他们已经知道瑞安为什么讨厌坐飞机,“昨天呢?”
“我大约7点起的床,我想。吃了早餐,看了报,这就懒洋洋地磨蹭到了8点半。我安排好同凯茜和萨莉四点在公园碰头,便坐了出租汽车夫了海军部大楼——很近,事后我知道步行就可以。我说过,我有一封给海军上将亚历山大·伍德森爵士的介绍信。他管你们的海军档案——事实上他退休了。他领我一层一层往下走,到了一间发霉的地下室,我要的材料他都给我准备好了。”
“我远涉重洋是来看一些通讯汇编。海军部保存的伦敦和海军上将詹姆斯·萨默维尔爵士之间的通讯联系。他在1942年初是你们印度洋舰队的司令。这是我正在写的一件事情。接下去的三个小时,我在看那些退了色的油墨印的海军通讯集,并且做了笔记。”
“用这个东西?”阿什利举起瑞安的书写夹。瑞安一把从他手里抓过来。
“感谢上帝!”瑞安喊道:“我以为它肯定丢了呢。”他把它打开,支在床头柜上,然后打了几行字,“嗨,还能用!”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阿什利想要知道,三个人都起身离座来看。
“这是我的宝贝。”瑞安咧着嘴笑。他打开书写夹,露出一个打字机形状的键盘和一个黄色透明的液晶二极管显示器。从外表看,它有一英寸厚,皮革包裹,象是昂贵的书写夹,“这是一架剑桥资料部用的三型便携式电脑。我的一个朋友造的。有一个MC…68000微处理机,还有一个两兆字节的磁泡存贮器。”
“能不能解释一下?”泰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