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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冷。”萨莉答道。她抓过他的公文包,两只手拎着,气喘吁叮地登上三级台阶进了屋子。
瑞安脱下大衣,挂在门边的壁橱里。别的事情用一只手做还困难,他就乐得清闲。开汽车的时候,他开始在用左手,但十分小心地避免肩膀因为紧张而脱臼。现在痛是不痛了,但瑞安认定要是他笨手笨脚地去做事情,很快又会痛的。另外,凯茜也会朝他大喊大叫的。他发现妻子在厨房里,正对着食品贮藏室皱眉头。
“你好,宝贝儿。”
“你好,杰克。你回来晚啦。”
“你也晚啦。”瑞安吻了吻妻子。凯茜闻到他喷出的酒缩了缩鼻子。
“罗比怎么样啦?”
“很好——我刚才喝了两杯。”
“噢——嗐。”她又去看贮藏室,“晚上吃什么?”
“好好来一顿。”杰克建议。
“你可真会支使人!应该叫你做顿饭。”
“还轮不到我,忘啦?”
“我知道就该我操心。”凯茜抱怨道。
“工作怎么样?”
“只有一个手术。我帮伯尼做了个角膜移植,然后就得领着住院医生来回走。一天都没劲儿。明天会好些。伯尼问你好。吃香肠和青豆怎么样?”
杰克笑了。自从他们回到家,就主要是美国特色的伙食了,而且也谈不上换花式。
“好的。我去换件衣服,用计算机查点资料。”
“当心手臂,杰克。”
一天警告五次。杰克叹了口气。千万别娶医生。杰克家的房子象一个舱面船室。起居室兼餐厅的天花板象大教堂似的,离铺了地毯的地板有十六英尺高,是用一根巨大的木柱支撑的。胡海湾的那面墙上开着三扇一组的窗户,玻璃拉门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平台。瑞安急匆匆地登上楼梯。家里有很多大壁橱。他挑了件家常衣服,完成了用一只手换衣服的恼人仪式。他还在试验阶段,想找一个效率高一些的换衣服办法。
换完衣服,他下楼顺着楼梯到了藏书室。这是个大房间。杰克看的书很多,也买那些他没时间看的书贮存起来,等到有空就看。朝海湾的那一面,窗前放了张很大的书桌,桌上放着他用的计算机——苹果机——和一些附加的备用品。瑞安轻轻击打键盘,开始输入指令。接着又接通调制调解器,往计算机中心发话。每天这时候很容易接通。
一分钟以后他就看到了霍洛韦尔有限公司过去三年中的股票情况。行情并不令人欣然,在两美元到六美元之间涨落不定,但是近两年又退了回去——看来这家公司原来信誉很好,但后来投资者失去了信心。杰克做了记录,然后又进行下一项,查看公司证券和交易委员会的档案以及去年的年度报表。很好,瑞安心里说。公司是赚钱的,虽然赚得不多。这家公司尽管有些不稳,但已找到了一点活动范围,而且准备大胆试一试。瑞安心里估算了一下海军方面会订多大价值的合同,并且把它同公司的总收益作了比较……
“好啊!”瑞安不等关机,便在心里说。然后他给他的经纪人打电话。瑞安是通过贴现经纪商行干这种事的,这种商行任何时候都有人值班。瑞安固定同一个人打交道。
“你好,莫特,我是杰克。家里好吗?”
“您好,瑞安博士。我们一切都很好。今晚要我干点什么事?”
“有家霍洛韦尔公司,是搞技术开发的,在波士顿郊外一二八号高速公路上。股票在美国证券交易所挂号的。”
“好的。”瑞安听到有人在用计算机,键盘上一阵啪啪声,“找到了。收益不算太好……至今为止。上个月有了些活力。”
“什么方面的?”瑞安问。这是个值得注意的迹象。
“噢,我看看。公司买进了一些自己的股票。不太多,但他们买的是自己散在外面的股票。”
瞧!瑞安暗自一笑。谢谢你了,罗比。你给了我个值钱的消息。瑞安心里捉摸这算不算内部情报促成的交易。他最初的消息来源是内部情报,但他决定买进股票的行动却是建立在法律认可的基础上的,是建立在他当过股票经纪人的经验上的,好,这是合法的。他干什么都行。
“你认为可以给我买进多少?”
“这股票不太叫人放心。”
“我什么时候失算过,莫特?”
“您要多少?”
“至少两万,要是有多,能搞到的都要。”他毫无疑问得抓到一万五千份,但他立即决定抓得越多越好。要是失误了,不过就是钱而已。一年前他也这么来过一大宗。要是他们得到了海军方面的合同。股票价值就会上涨十倍。公司也一定得到了消息。要是瑞安猜得不错的话!公司在财力不足的情况下买进他们自己的股票,其资产将戏剧性地增长,就可以迅速地发展起来了。霍洛韦尔公司前景可望,规模可待。
电话那头静默了五秒钟。
“您听说什么了,杰克?”经纪人终于问道。
“我有预感。”
“好的……两万份……明天十点我给您打电话。您认为我……”
“这是掷骰子,但我认为这一掷必是好运。”
“谢谢。还有事吗?”
“没有啦。我得去吃饭了。再见,莫特。”
“再见。”两个人都挂上了电话。电话线那头的经纪人决定他也弄个一千份。瑞安很少出错,他要弄准了,就非常准。
“就定在圣诞节。”奥唐纳平静地说,“很好。”
“那一天他们要转移肖恩吗?”麦肯尼问道。
“他早晨四点乘囚车离开伦敦。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本来担心他们用直升飞机。路上他们毫无疑问要……”他接着说:“但圣诞节早上八点半他们得带他在莱明顿渡口过海。好时机,你想想看。这么早交通还不拥挤。大家都在看圣诞礼物,打扮好了准备去教堂。甚至有可能囚车单独登上渡轮过海呢——谁想得到会在圣诞节转移犯人?”
“这么说,我们就在那时候救出肖恩啰?”
“麦肯尼,我们的人关在里面对我们没汁么好处,是吧?你明天早上和我坐飞机去一趟。我想我们得到莱明顿去看看渡口。”
09、圣诞节
“上帝,两只胳膊都能动弹该多好。”瑞安说。
“再等两个星期,也许还得三个星期,才会好。”凯茜提醒丈夫,“把手放回绷带里去!”
“好的,亲爱的。”
大约凌晨两点了,现在工作进行得不太顺利——也好。瑞安家有个传统,一个只有三年历史的传统——待小萨莉睡着后,两口子下到地下室的储藏室,就是用挂锁锁着的那间,把玩具搬上楼来组合布置。前两年每逢这个时候,他们还带上几瓶香槟,喝得半醉摆弄玩具确实妙不可言,他们喜欢这件欢度圣诞之夜。
在此之前一切都挺好。杰克带女儿去了圣玛丽教堂,参加了七点钟为孩子举行的弥撒,九点多钟就叫她睡了,方才小萨莉头蹭着炉壁朦朦胧胧时,杰克一咋呼,她就搂着那只会说话的玩具熊回卧室睡了。午夜时分两口子肯定她睡实了,稍微发出点响动也不打紧了,正如妻子所说的,玩具旅行开始了。他俩脱掉鞋,不让硬木楼梯发出响声,来到楼下,杰克忘了拿钥匙,只得又回卧室去找,五分钟后才打开了门,一个人搬了四趟,在圣诞树旁堆起了一大堆彩色盒,子,还有杰克的一套工具。
“凯茜,你知道英语中最肮脏的是哪两个词?”过了将近两小时后丈夫问道。
“装配线生产。”妻子吃吃地笑着回答,“宝贝,我去年就.说过了。”
“小经济学家。”杰克伸过手去,妻子象递手术器械似地把螺丝刀啪地放到他手上。两人都坐在地毯上,离八英尺高的圣诞树有十五英尺远,周围月牙形地摊满了玩具,有的还在盒子里,有的已经组装起来了。装着装着,瑞安有点恼火了。
“洋娃娃干吗要房子?”杰克沮丧地问,“我是说这个劳什子洋娃娃已经进房间里了,我说得不对吗?”
“够受的吧,自高自大的家伙。什么都不懂还要逞能。”凯茜同情地说:“我想男人除了棒球棍以外什么都不懂。”
杰克开始摆弄那个洋娃娃的房子。
“来帮个忙。”
凯茜看了看表,“比我预想的时间多用了四十分钟。”
“我一定是愈干愈慢了。”
“可怜的宝贝儿,干吗要把所有的香槟都喝完。”她吻了下他的前额,“螺丝刀。”
她递了过去。凯茜很快地瞥了一眼说明书,“怪不得,俊瓜、要用长的螺丝刀,你却用了短的。”
“我老是忘记自己娶了个技术高超的机械师老婆。”
“那才真有圣诞节的意思呢,杰克。”她把螺丝拧上去时咧开嘴笑了。
“一个非常漂亮、能干、可爱的高级技师。”他用指头抚着她的后脖颈。
“那样更舒服。”
“用一只手使用工具的话,谁能比得上我?”
妻子转过脸来,露出了笑容,那是专门留给心爱的丈夫看的,“再给找一颗螺丝,杰克,我原谅你。”
“你不觉得应该先把洋娃娃的房子造好吗?”
“螺丝,该死的!”他递了过去,“你不要一厢情愿,再原谅你这一次。”
“谢谢,但是如果房子装不好的话我还准备了别的东西。”
“啊,圣诞老人也有礼物给我吗?”
“还不清楚,持会儿再说。”
“一般来讲,你于得还不赖。”妻子说,装完了桔黄色的屋顶,“是这样吧?”
“好了。”杰克认可了,“谢谢你的帮助,宝贝儿。”
“那件事我对你说过没有?不,没有。一位等候就诊的女士。但我从米没搞清楚那些女人究竟在那儿等候什么。不管怎么说吧,这位伯爵夫人……活脱脱就是《飘》这本小说中的人物。”凯茜吃吃地笑着说:“她问我会不会做针线。”
不该向我妻子提这样的问题。杰克朝着窗户笑了,“那么你怎样回答……”
“会做,不过只在眼球上做。”她给了他一个甜蜜而淘气的笑。
“噢……。我希塑那不是将近吃午饭的时候。”
“杰克!你该了解我。她很可亲,钢琴弹得很好。”
“有你那样好?”
“不。”要子笑着看看丈夫。杰克伸出手去捏捏她的鼻尖。
“卡罗琳·瑞安,医学博士,独立女性,眼外科主治医生,世界著名的古典音乐钢琴演奏家,妻子和母亲,不依赖任何人。”
“除了丈夫。”
杰克吻着妻子迎上来的嘴唇,“你说说有多少人结婚这么久还这样甜蜜地相爱着。”
“只有那些幸运儿吧。真是乱弹琴,难道我们结婚就那么久了!”
杰克又吻了吻妻子,站了起来。他仔细地绕过遍地的玩具来到圣诞树旁,拿回来一只用绿色的圣诞纸包着的小盒子,肩并肩地坐在妻子的身边,让盒子落到她的腿上。
她象小孩似地贪婪地急着要打开盒子,但却非常小心地用指甲划开封皮,露出一只白色的纸板盒,里面有件用毛毡盖着的东西,她慢慢地把它揭开。
这是条纯金的项链,有四分之一英寸宽,能紧贴住脖颈,看做工和重量,就能猜出是非常贵重的。凯茜·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