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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是故意走漏这一消息的?”
“我?走漏消息?”格里尔笑了起来,“不过,看到他对这种场面能应付自如倒是令人感到高兴,不是吗?他回答问题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而且……”格里尔拿起伦敦来的电报——“他提出的问题也显示出他是个有头脑的人。埃米尔说他的手下人墨里对他的印象也很好。让他去教历史真他妈的是天大的浪费。”
“甚至在你的母校也不行?”
格里尔微微一笑,“是呀,这样说对母校确实有点不恭。我要他,阿瑟。我要教导他,训练他。他是我们这一类的人。”
“可他自己似乎并不这么想。”
“他一后会这样想的。”格里尔十分自信。
“好吧,詹姆斯。你准备怎么接近他?”
“别忙。我先得进行非常彻底的背景调查——谁知道?也许他会来找我们的吧。”
“绝不可能。”局长冷笑道。
“他会到我们这儿来询问有关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情报。”格里尔说。
局长想了想。穆尔知道,詹姆斯·格里尔有一种能力,他看人看事有一种非凡的洞察力,“这倒很有可能。”
“可以打赌。这得过一阵子——大使馆说审判期间他得呆在那儿——但等他回来两个星期后,就会到这间办公室来,要求有个调查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机会。要是他来了,我就主动提出来——当然得你同意,阿瑟。我也得同联邦调查局的埃米尔·雅各布斯谈一谈,对照一下有关这些北爱尔兰解放阵线分子的材料。”
“好的。”
他们接下去又淡别的事情了。
05、奇遇
瑞安出院了,那天是他一生中最高兴的日子,至少也是四年前萨莉在琼斯·霍普金斯医院降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晚上六点敲过。他总算自己穿好了衣服——手臂上了石膏可真麻烦——噗通一声坐到轮椅里。杰克本不愿坐轮椅,但英国的医院也象美国的一样,有一条显然不容违反的规定,不准病人走着出院——否则就有人会以为他们痊愈了。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推着他出了病房,来到大厅。瑞安眼睛一直望着前面。
实际上整个楼层的工作人员都在大厅里列了队,其中还有许多瑞安上个星期见到过的病人,那些病人有一半是他沿着单调的走廊来回练习走路时候认识的。鼓掌和欢呼闹得瑞安满脸通红,人们同他握手的时候,他的脸就更红了。
护士凯蒂微克稍微讲了几句话,说他是个模范病人,护理他很愉快,也很光荣……她说完后,献给他一束花,她说这是给他妻子的,瑞安的脸又红了。然后她代表所有的人吻了他一下。杰克也吻了她。杰克又同十来个人握了手,随后警察把他推进了电梯。
到了门厅,电梯门打开。门厅里只有爱丁堡公爵和一群保卫人员,他心里真是谢天谢地。
“晚上好,阁下。”瑞安想站起来,身体一晃,又坐下了。
“您好,杰克?感觉怎么样?”他们握了握手。一时,他怕公爵亲自推着轮椅出门。那可承受不起。幸好仍是那个警察推,公爵并步前行。杰克朝前面指了指。
“先生,一过那道门,我至少好了一半。”
“饿吗?”
“您指吃过医院的伙食之后?我大概吃得下一匹您用来打马球的马。”
公爵咧开嘴笑了,“我们设法搞得比这更好些。”
瑞安看到门厅里有七个保卫人员,门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牌轿车……此外至少还有四辆别的小轿车,车旁站着些人,看来不象普通的过路人。天太黑,看不清是否还有人在房顶上巡视,但一定是有的。得啦,瑞安心想,他们已经在保卫工作上得了教训。尽管如此,还是会丢人,这意味着恐怖分子赢了。警察直接把他推到劳斯莱斯轿车跟前。
“现在我可以站起来了吧?”石膏很重,他难以平衡身体,起身又太快了一点,险些一头栽进车里。但没等别人扶他,他便生气地一甩头,自己稳住了。
“舒服吗?”
“行——我得当心别让这鬼东西把车窗玻璃撞碎。”瑞安往后一靠,闭起眼睛笑着摇了摇头。
“您是真的高兴出院?”
“阁下,这一点您可以用一座城堡打赌。这是我第三次进医院啦。我受够了。”公爵打个手势,叫司机开车。车队缓缓地驶入街道,两辆小轿车开道,两辆小轿车断后,簇拥着劳斯莱斯轿车,“先生,今晚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真的。为您举行个小聚会,只来几位亲近的朋友。”
杰克不知道“几位亲近的朋友”是什么意思,二十位?五十位?还是一百位?“先生,您待我们太好啦。”
“真是废话。这只是表示我们的谢意——杰克,这确实不是一般的人情,除这之外,认识一些新朋友也是很值得的呀。星期天晚上我看完了您写的书,我认为写得好极了。您下一本书出版的时候,一定要送我一本。另外,女王同您妻子相处得很融洽——您真是个有福之人,有这么一位妻子——还有这么个小淘气的女儿。她可讨人喜欢啦,杰克,她真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
瑞安点点头。他经常这么想,不知他干了些什么,竟会这么幸运,“凯茜说她参观了国内几乎所有的城堡,多谢您派人陪她。有他们跑前跑后,我放心多了。”
公爵挥挥手,这不值一提,“您那本新作的材料调查得怎么样啦?”
“很顺利,先生。”他住医院的这段时间,一个可喜的成果便是有时间做了一番具体全面的研究,那架计算机里又多了两百页笔记,存贮在透明的集成电路块里,而且,瑞安在判断别人的行动上又有了一个新的观点,“我想,我从这次小小的越轨行动中学会了一件事。坐在计算机的键盘前同对着一支枪的枪口可不是一码事。”
公爵拍拍他的膝盖;“我认为没人会指责您的行动。”
“可能是的。但事实是我的决定纯粹出自本能。要是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是我干错了又是出自什么本能呢?”他望望车窗外面,“就算我是一个海军史的专家,对处在压力之下如何做出决定这个问题有独到的分析,也还是不会对自己满意的。真见鬼。”杰克心平气和地下结论说:“先生,杀了人是不会忘的,也忘不了的。”
“您别去细想,杰克。”
“好吧,先生。”瑞安收回目光。公爵正看着他,那样子就象许多年前他父亲在看着他,“良心表现为道德,而道德表现为文明。父亲过去常说许多罪犯是因为没有良心,根本没有一点儿感情。我想我同他们的区别就在这里。”
“对极了。您的反省根本上说是健康的,但别过头。杰克,过去了就算啦。我对美国人的印象,觉得你们宁可往前看而不往后看。要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您做不到这一点的话,那么,为了自己的关系您也至少应该做到这一点。”
“明白了,先生。谢谢您。”
轿车往左拐上了威斯敏斯特桥。杰克不知道医院的确切位置,只知道它离一个火车站很近,离威斯敏斯特教堂也不远,因为他能听见议会大楼的钟塔鸣钟报时。他仰头去看那哥特式建筑的石雕,“您知道,我除了调查之外,确实想看看你们的国家,先生。可惜时间不多了。”
“杰克,您真的以为我们不让您体验一下英国的殷勤好客就让您回美国?”公爵大吃一惊,“我们对自己的殷勤好客十分自豪,当然,恐怖分子是不会来这儿看这些的。”
“噢。”
瑞安得想一想才辨认得出他们到了哪儿,来之前看过的地图给了他提示。这叫伯特凯奇路——离他被枪击的地方才三百码……那是萨莉喜欢的湖。越过坐在前排左边的保卫人员的头,他看到了白金汉宫。尽管他知道是去白金汉宫,但现在王宫隐隐约约一出现,仍激起他感情的波澜。
他们通过东北方向的大门来到王宫前。杰克以前只是远远地看过王宫。四周的防卫看来并不引人注目,但中间空空的方阵设计几乎把一切都隐蔽起来了,在外面是看不到什么的。里面很容易设置一个连的部队——有谁猜得出来?
天太黑了,看不清更多的细节。劳斯莱斯轿车驶过一条拱道,开进王宫内院,来到一座挑棚前。站在那儿的卫兵按照英国人常用的干脆利落的三步分解动作,嚓地敬了一个持枪礼。车一停下,便有个穿号衣的男仆过来拉开车门。
瑞安逆时针方向转身,往后退一步,拉出手臂。男仆扶住他的手臂,杰克本不愿意有人帮忙,但这时候是不好拒绝的。
“您还需要练习几次。”公爵说。
“我想是的,先生。”瑞安跟他朝门走去,门口又有一个仆人在尽其职责。
瑞安曾经想过,王宫也许不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尽管如此,他还是为之倾倒。几个世纪以来,王室接受的世界各地所送的礼物,所到之处,都能看到宽敞的回廊里装饰着数不胜数的油画和雕塑之精品。墙上贴的大多是象牙色的用金银线织成的浮花锦缎。深红色的地毯显然是为了代表帝国的庄严,铺在大理石地面和硬木拼花的地板上。杰克曾经理过财,他想估算一下这一切的价值,但算了十秒钟就算不清了。单油画一项就够了,只要你想卖掉,就会使得世界高级艺术品市场如痴如狂。他几乎跟不上了,便想法控制使自己的书呆子气,同年纪比他大的公爵保持同样速度。瑞安越来越狼狈。对公爵来说,这就是家——可能这么大的家也有点麻烦,但总归是家呀,习惯了。墙上挂着的鲁宾斯的那些风景画,他熟悉得就象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的妻子儿女的照片一样。对瑞安来说,所到之处都给他造成了一种影响——财富和权势可以摧毁一切——这种影响要把他压缩成为可有可无的东西。在街道上能抓住时机——说到底是海军陆战队训练的结果——但现在……
“到了。”公爵说着便往右拐,走进一道敞开的门,“这是音乐室。”
音乐室同瑞安家的卧室兼书房差不多大小,到此为止,这是他见到的唯一同他花了三十万美元在佩里格林克利夫置办的家可以同日而语的地方。天花板很高,点缀着全叶形的装饰。屋里大约有三十来人,他们一走进去,便都安静下来,转过身来看瑞安——杰克认为他们已经同公爵照面过了。他很想偷偷溜走。他得喝杯酒壮壮胆。
“要是您能原谅的话,杰克,我得离开一下!很快就回来。”
谢天谢地,瑞安边想边客气地点点头。现在该怎么办呢?
“晚上好,瑞安爵士。”一位身穿皇家海军中将服的人朋他打招呼。瑞安尽量不显出拘谨之态。显然,这又是一个保护人。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第一次来王宫。当他们想到这是在王宫里的时候,便都想找点儿依靠。他们握手时,杰克仔细端详这个人。似曾相识,“我叫巴兹尔·查尔斯顿。”他说。
啊!“晚上好,先生。”他到兰利后的第一个星期就见过这个人。据给他当警卫的中央情报局的人说,他是英国秘密情报局军情六处的首脑。他到这儿来干什么呢?
“您一定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