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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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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是拾不起裤裆。自打去年春上入了党,再看没有清闲的时候。村中男女,这寻恁找万事央求。伴婆娘嫁女子,喂鸡娃点豆腐,无不得一一经手。你说,作为一个党员却咋就这忙呢?嘿,做了党员就这!千人千口,无不是等你点头,决定'吃喝'二字。你以为党员好当?不好当哩!不过,即是千忙万忙,你说这事我哪敢贸然遗忘!多年来我睡实合以后,你且试看,另一只眼窝却睁大着瞅哩!乃是啥?乃是我父子几代的仇人!哪敢说是忘上一刻!但说忘了把你老哥的贺字颠倒过来写上。嗟,老哥我不说二话,随你!〃   
《骚土》第四十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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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一听这话,立起来道:〃那咱二人快走,操心乃贼颠(跑)了。〃说着拉马过来,搀他上马。贺根斗也不谦让,一跷腿跨了上去。齐老黑牵好了,随之出了骡马大店。这时的天色,说不上黑也说不上明,看样只是一条白花花的马路摆在眼前。再看齐老黑,牵着牲口,头顶风尘脚踩烫土,弓脖仰面只顾赶路,倒也是难得的忠实。看着看着,只见老黑脚板之下踏起的烫土转瞬化做了一片云团,随之两人和马一起都飘将起来。眼底下的马路、村野和山包一齐伏倒,说时迟那时快, 
却没咋便到了黄龙的街面,紧随着,听着自家的马啼声地响了起来。 
贺根斗俯身下去,问老黑道:〃再咋走?〃老黑道:〃过这条街朝东一拐往西一摸,前面一个胡同,出了胡同再往西一拐往东一摸,过一架小桥,转过一家场院,朝前走,顺着渠沿一排柳树直走到头,看见一家门楼,这家东边有一条朝山里去的土路,绕着上山,行四五里,看见山腰几棵摩天的柏树,走过去,立树根底下往北一看,面前的空场对岸,有几间坐北向南的房屋,中间那道篱笆墙上安着荆条编的院门,推开门,吆喝着进就是了。〃贺根斗听得糊涂,也不愿深究,瞪着眼由他带着前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只听齐老黑喊道:〃到了!〃 
贺根斗睁眼一看,果然是参天的松柏,平广的场院,俨然一座坟场。场院四围贴满大幅标语。贺根斗正眼一看:嘿,这还了得,尽是些争吃要喝的反标!大树底下立着许多头扎羊肚毛巾手持矛子(红缨枪)的兵丁,看是一伙不明身份的农民武装。一班贼人见贺根斗的马立住,便一窝蜂地扑了上来,不分清红皂白,拽住他的腿子,将他抡下马来。 
贺根斗一面挣扎着立起,一面紧问齐老黑道:〃老黑兄弟,这,这是啥事?〃老黑立在人群里,只笑不答应。贺根斗思谋道:〃妈日的,今个叫这贼给出卖了!〃想到这,只恨不能伸巴掌打老黑那贼。张口欲骂,却被众人推推搡搡地押到大庙里头,随即便有人喊叫着要他跪下。他居然宁死不跪,像是一个响当当硬邦邦的好汉。此时只听大堂上一声吆喝,〃贺大谝啊贺大谝,没想到吧,你老贼也有了今天!〃 
贺根斗一惊,抬头看去,只见虎皮椅子高头端坐一条大汉。此人身着披挂头顶盔甲,相貌甚是英武。再一端详,周围的布置陈设却咋一律眼熟,像在哪见过。歪住头细想,嘿,却没咋竟到了威虎厅上!这装扮座山雕的不是大害又是何人?这叫啥事?大害不是死了多年,今番咋又出来生事? 
贺根斗怯了三分,低头咬着嘴唇犯疑,只是想招也不招?正恍惚,却见大害大踏步走了下来,抬起巴掌照他左脸就是一掴。贺根斗只觉得剧痛,眼睁睁看见自个儿口里喷血,几颗老牙乒泠乓啷掉在脚下。吃惊间大叫〃大害,你我叔侄二人,论说是人老几辈的乡党,打的我为咋?〃大害喝道:〃老子今天是要你算账来了!〃贺根斗阵脚大乱,撒魔连天地呼喊,醒了过来。 
却说事情奇在早晨穿衣时候,贺根斗对婆娘一边叙说,一边抚摸着隐隐作痛的腮帮子,好不诧异。婆娘正在灶头烧火,听男人这话还极不当事地说:〃是你头几日看《智取威虎山》电影,人看迷了!〃根斗道:〃就说是胡做梦吧,而我这腮帮子却咋真疼?怪哉怪哉!〃 
婆娘一听,慌忙赶过来探看,说道:〃咦,我咋也看着你左腮帮子多下一疙瘩呢?〃贺根斗大惊失色道:〃得是?这就出了古经!〃说着下了炕,脸放进案头上的镜子里照,边照边说:〃头些年吕连长梦见大害掂着枪,朝他脑瓢上打了一发子弹,结果,吕连长头疼了将近半年之久。中药吃了几十副就看不见效,后不晓经啥人务治,才见缓下。嘿,我该不至于跌下这祸吧!〃婆娘说:〃胡说些啥嘛!〃根斗捂脸转过身道:〃胡说?世上稀奇古怪的事多着哩,我没绷的弦(闲)了对你胡说!这事没叫你遇上,但叫你遇上你就晓得了!嘻!这叫咋?我猛乍乍只试着牙和整个腮帮子浑落砣的疼得厉害下了?嘿!妈日的……〃紧说着蹲下去,哎哎呀呀地叫起来。婆娘看不是事,慌忙出门请人诊治。 
这日经古怪的事情,却也都说的是那大害的阴魂不散,继续在阳世作恶,搅扰得四邻八舍不安。自大害被毙的年冬,天一傍黑,便有人三番五次看见大害的鬼魂,腰子蜷起,坐在村东路边的老崖头上,一面瑟瑟发抖,一面口口声声吆喝道:〃给我袄给我袄给我袄……〃 
这声音传得老远老远,村子里许多耳背的婆娘都能听见。你说可怕不可怕?这情形弄得一村老小紧张了多日,日头一落便关门上闩。王朝奉听见大害呼叫,这方想起大害死后丢下的那件破棉袄,搭在猪圈墙上。慌忙打发哑哑,拿到东沟坡下头烧着送了。吆喝的说法从此方平静了些。 
然而,事过一年的一个秋天的正午,武成老汉顶着红彤彤的日头在堰窝地割草。正割得起劲,只听得头顶上有人咳嗽,抬头一看,只见埝头上闪闪烁烁一轮明晃晃的光圈,光圈里头立着一人。老汉起先不晓是谁氏,立起来搭着眼棚还问。这不问却好,一问倒问出一桩事来。你晓此人是谁?说也可怕,偏偏正是大害本人。大害袖着两手,耸肩耷脑做萎缩之态。两只眼睛笑眯嗤嗤,低头望着老汉。老汉但看清楚,立马唬得是魂飞天外,弃了镰镰铲铲,撇拉着腿,望着村子的方向一气奔走。   
《骚土》第四十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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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过了多久,建有婆(奶奶)去西沟磨面。老婆走在沟畔上,打远清清楚楚地看见磨坊在河曲那头,可就是这走恁行,总趁不到跟前。老婆在沟畔上绕了半天,越转越迷,越迷越转,心里头极是焦躁。实没法,坐地下哭了。正哭着,却听到有人就近说:〃婆,你哭啥哩?我看你遇着迷狐子了。甭怕,我在河对岸看你半天了,这就引你走出去!你随我,没事!〃老婆胡乱答应着,没看清,只做是一个大个头的男人,披着黑棉衣,三十郎当岁,将她搀扶起来,牵着她前行,边走边询问村中以往事由,极是谦和。直走到磨坊前头,老婆一扭 
脸,看见大害立在前头,神色模样与生前相去无二。你看是邪也不邪? 
说道一时都是大害的话题。于是乎村中老少常埋怨起王朝奉等人,当初掩埋大害也过于寒伧。既没安魂又没封墓,只做死驴癞狗一般,就着村东的一眼旱窖填了进去。大害鬼魂不依,这方出来寻事。此类话题多年来在村中风传,说那大害如何魂不离舍,仍在鄢崮村四围周旋,云云。不过,随着日月的流逝,经传经忘,渐渐消停下了。 
贺根斗这天下午还要做〃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动员报告,腮帮子疼,却也是件大事。几位领导没有及时通气,社员满满当当地在大队部里歇了一院。叶支书一看这事,张口骂贺根斗道:〃狗娃!社员都通知来了,你牙疼!〃 
当着众人的面,贺根斗捂住左半边脸,面带羞惭,嘴里呜里呜噜说不清楚。看是实在无法,叶支书自个儿到会场讲了几句,安排根盈给社员念报。屁大一会儿工夫,根盈回到房里,说念完了。叶支书问坐在炕上的几位干部道:〃这叫我再该咋?〃干部们你瞪我我瞪你不知所以。贺根斗卧在炕角,眼看是睡着了。叶支书叹声道:〃没说咱村里搞了这多年的运动,通势没培养下一个口才利爽的人物!妈日的该倒灶了!〃 
鄢崮村干部大小成员立在大队部的院里等候,正看无奈,却听见大墙外头有人三来长三来短骂得十分难听。跟声音,民兵赵三来拖着枪跑了进来。   
《骚土》第四十二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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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来扒墙窥探闯大祸 
叶支书一力抬手起英豪 
赵三来遢邋着裤裆掂着枪,满面灰尘地跑进大队部。王骡气势汹汹地追赶进来,尻子伤脸地骂了起来。原来王骡18岁的闺女猫娃,早晨起来去上茅房,冷不防一抬头,看见三来 
这贼扒在墙头,由头至尾看了仔细。猫娃一时羞得无地自容,回窑里可着嗓子哭了半日。下午王骡从外面回来,见女儿哭的状况,少不得细问了她一场。婆娘一旁又叙了一遍。这王骡看相斯文,然走南闯北见识了多少世面,受人如此欺凌只是少见。王骡单看是不能咽下这口恶气。提了斫刀,大踏步往三来家奔去。 
三来此刻正好从村东玉米地执勤回来,懒生疲相,将五尺钢枪横在肩头,蜷腰耷背地走路。一拐过东胡同口,不料和拼命的王骡碰了个正着。两厢都觉得意。王骡见三来掂着钢枪,火势登时塌了,立住干吼一声:〃贼三来!你甭走,招呼斫刀!〃三来知道啥事犯了。这慌忙后退几步,卧倒老崖底下,将枪栓拉得喀啦啦响。王骡就怕这一着,掂着斫刀,两腿哆嗦想不出对策。遂也就一撂斫刀,咕咚一声跪下膝行做步赶了过去,一边吆喝:〃贼三来我把老命交给你!你想开枪就开枪,不开枪你不是人做的!〃 三来哪敢开枪,一见王骡诈唬冲来,收起枪回头跑了。王骡见状,胆气愈壮,拾起斫刀跟屁股紧追不舍,直追到大队部里。 
大队部里,叶支书此时正在左右为难,一听外面喊叫,遂慌忙赶将出来。一问王骡,便知何事。当即命吕连长将躲在窑里的三来的枪给卸了,黑屋子一关,单等天黑审问了。叶支书叫过王骡,说道:〃王骡同志,这你亲眼看清了,我们不管他是不是民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三来尽管为大队上屡立战功,但他作为一个民兵,不该将党的政策法规不管不顾。越墙掠舍,搅扰百姓,这都是犯法行为。特别是你王骡,多年来一直本分,也算是我村的老实社员,他这样做更是不对。不过你放心回,对这种人我们立马严办决不轻饶。何况最近一段时间,有一部分民兵纪律松垮,我们一直有心加以整顿,只是一直没碰上活的教材,今番你将活教材给我们送上来了。组织上对你应该表扬!〃 
王骡见叶支书和吕连长如此秉公执法,火气也随之消下。也不说要什么组织表扬,反觉得感激无尽,斫刀揣袖筒里且不敢露出来。随后少不得又说了一程舔尻子话,自归家抚慰女儿。王骡一走,大会也就跟着散了。 
散会之后,叶支书竟不说回家,直接朝王骡家去了。进门见王骡在院墙那头, 踏着条凳持着泥曳, 和女儿猫娃一道将那墙豁落处用砖块给填实加高。王骡一见叶支书进门,慌忙跳下条凳,摊开着两只泥胳膊,笑眉势眼地招呼叶支书进屋。叶支书和蔼地道:〃王师你先垒,垒完之后咱有话。〃王骡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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