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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这样前后杀了数千工匠。赫连勃勃筑城也是这样:他蒸土筑城,铁锥刺入土中一寸,就杀死那筑夫,然后把他的尸体和泥土一道筑在墙内。也因此……那统万城墙高十仞,墙基厚达三十步,上部宽十步,墙体坚硬的程度可以磨刀斧。——当初他蒸土筑城完了以后,就自以为将一统天下,君临万邦,所以为城取名‘统万’。入城以后,看到宫内台榭雄伟,都雕镂图画,披以绮绣,极尽文采,魏主就对左右侍从说:‘弹丸小国,劳民如此,怎能不亡!’”
朱修之略顿。刘义隆细心地听着,在惭愧的同时,心中佩服魏主的勇猛,这时他插问:
“毛修之就是那次从夏人手中又到了魏的吧?”
“是的。”
“毛修之在魏如今怎样?”当年先帝北伐长安,后来让义真留守,撤退时遭赫连勃勃追击,义真的晋军在清泥大败;毛修之与义真走失,他的部将曾受到他的惩罚怀恨在心,就用长戟掷向他,伤了他的额角,他滚落坡下被夏兵俘获。后来来往南北间的人传言毛修之劝拓跋焘率军侵宋并教魏人有关汉人的礼仪制度,刘义隆听说后一直耿耿于怀。
“毛修之到平城以后,因能做出美味绝伦的羊羹,拓跋焘如获至宝,就任命他为太官令。如今官已做到尚书、光禄大夫,并被封为南郡公。修之受到拓跋焘的宠是事实,但并不如传闻所言唆使拓跋焘南犯。臣在魏人宫中曾与修之相遇,修之问臣南国当权者是谁,臣随意地答‘殷景仁也是其中一个’;他说过去在南时殷还年少,若有幸能归罪于南,当穿戴巾韝登门拜访了——修之在北,毕竟是抛离了家小。他不忍问家中消息,臣告诉他他的儿子毛元矫在南为人称道,他竟悲不自胜,呆看他处良久,最后长叹一声‘呜呼’,再不忍问家中事。”巾韝,也作“巾褠”,指头巾和单衣,是江南士人的盛服,仅次于朝服。
“哦——”
朱修之又接着说:
“陛下即大位以来,崇尚节俭,守宰安排得人,使国家有汉世文景之象。臣生于此长于此,实为幸事。陛下打算收复失地一统天下,臣愿于再生之年效犬马之劳。陛下既想知魏主之为人,臣如实叙说臣之所知,不敢有所隐讳,更不敢为魏主美言……”
“卿但说无妨。”
“魏主为人不讲排场,性在俭约,日常用品及饮膳不过粗足而已。为了请求增筑平城并使其宫殿壮丽,群臣进言:《易经》上说‘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萧何也说过‘天子以四海为家,不壮不丽,无以重威’。魏主回答群臣说:古人说过‘在德不在险’,赫连勃勃蒸土筑城但我却灭了他。由此可见,城墙的坚固又有何用呢?如今天下未平,正须民力,土木之事我所不为。萧何‘不壮不丽无以重威’的话,非正言。魏主常常以为资财是军国之根本,不可轻费,至于赏赐,他只赏赐那些战死及有功之家,亲戚贵宠都没有份;他又明于知人,有时从行伍之中选拔才士,他只重才用,不重出身,同时赏不违贱,罚不避贵,即使是宠爱之人违法,他也不加宽恕。他常说:‘法,我与天下共,怎敢轻!’但魏主生性残忍,果于杀戮,往往刚杀之又后悔。伐夏之前,他的大臣北平王长孙嵩极力谏阻,魏主大怒,以长孙嵩任职贪污为名,命令武士楸着他的头来撞击地面侮辱他,全然不顾长孙嵩历仕四朝且年已七旬。”
朱修之对魏主的介绍,多少带有他个人的主观倾向,但他毕竟让刘义隆对拓跋焘有了新的认识。原先在刘义隆的心目中,拓跋焘不过是个长于骑射的壮汉莽夫,是一个未脱荒野习性的荒外人,什么魏的“皇帝”,最多不过算是一个生长于荒野中的酋长而已。即使自即大位后,他听人说起拓跋焘在北方东奔西突灭了一些小国取得了一次次胜利,他仍然认为拓跋焘不过只是一个奔腾于莽莽草原浩瀚戈壁之中的凶狡有余仁义不足的部落酋长。因此听朱修之说起拓跋焘使武士羞辱高龄大臣长孙嵩,他并不感到一丝惊讶,真正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听到拓跋焘明于知人赏罚分明。尤其是他能以吴起“在德不在险”的话来辩驳臣下所引萧何“不壮不丽无以重威”,更让他吃惊不已。
不仅如此,刘义隆还知道拓跋焘的臣下中还有像崔浩那样的汉儒谋臣,原来他们并不都是蛮荒之人。
轻言北伐,原来是一件多么随意的事!
接见了朱修之之后,刘义隆自闭于宫中,数日不出。
在闭宫不出的数日后,刘义隆有感于魏人所为,亲自拟写了一条诏书:
“近来军役屡兴,国用增广,储备不足,百度尚繁。宜存俭约,以应事实。内外可通共详思,务令节俭。”
第四十四章 潘美人的独特礼物
在北伐败辱之后,刘义隆忧郁了一个春季。
到了初夏,他才仿佛苏醒过来,也才有兴致着手做他应该做的事务。
一次晚间席散,刘义隆兴致很高。顶着头上的一轮明月,他正神采飞扬地走在后宫寂静的石板路上。刚才,他可差一点就捅了漏子。原来,有几个从北方投奔归顺的中原人士和将领,到京都已有些时日了,他因为没有心情,所以按惯例举行的宴请就一直拖延着。今天,刘义隆特意在太极殿一并宴请了他们,彭城王及殷景仁等大臣也参加了宴会。席间,几盅酒之后,刘义隆就转身大声问尚书库部郎顾琛:“武库里的器仗还有多少?”话刚出口,他自知失言,心中叫悔;侍臣们也绷紧了神经:别说现在有数名归顺的北人在座,即使是在平时,武库里刀弓剑戟的虚实也从不对外说有多少——那可是国家机密啊,更何况是在大败之后!那顾琛听了,心中一惊,但随即掠过一念:器仗有多少,别人不知也就罢了,陛下还能不知?到彦之大败而归,将士委弃的兵甲,黄、淮之间到处可见,武库现在正空着呢!但他也来不及多想,一愣之后随口应答:“还能装备十万人,陛下!”此言一出,君臣各自才将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放了下来,人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
所以直到离了席走在宫道上,刘义隆想起顾琛救驾的事来,心中仍很高兴。当然,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更让他高兴的事:今天是他的二皇子虎头三岁的生日。二皇子是他的宠妃潘美人在她的白玉般的躯体之外所献给他的又一件珍贵的礼物。
刘义隆进了宣融殿,潘美人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小皇子虎头也迎上来扑在他的怀里。刘义隆抱起虎头,脸上满是快意的笑容。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儿子,他就对儿子说:
“快些长大虎头,为阿父跨马持戟上战场!”
“跨马——”小虎头在地上跑着,做出骑马奔跑的姿势。这让刘义隆兴奋不已。
“路还不能走周全,哪里就谈得上跨马上战场!”潘美人拉住小虎头,然后又转身问皇上,“陛下就舍得咱的虎头上战场?”
刘义隆一把拉过潘美人拥抱着她,轻抚她的丰嫩的脸颊,笑着说:
“心疼了?舍不得虎头?长大了,男儿不去跨马持戟立战功,还能只呆在屋里做白面书生?”刘义隆情绪激昂着,抱着她抚摩着她的丰乳,“我要让卿生下许多儿子,让他们长大了都去打仗为我收复北方失地!”
潘美人陶醉在刘义隆的怀中,也不停地用纤纤玉手抚摩着皇上坚实的身体。
虎头被侍儿**去了。
“虎头和太子,陛下更喜欢哪一个?”潘美人微微扬起头,看着皇上。这样的问题,她已经问过不止一次了。
“太子和虎头……”对刘义隆来说,这永远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卿看不出吗?”
“妾看不出!”
刘义隆不再说话。他的手正在潘美人的内衣里托着她的沉甸甸的**,潘美人就像一只驯顺的小猫附吸在皇上的身体上。刘义隆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来解她的衣扣,潘美人却坐起来,捂住自己的衣扣,轻柔地对皇上说:
“不,陛下,今天……妾不能……”
潘美人挣出了身子。刘义隆这才想起来这几天正是不宜的时候——他是最熟悉潘美人的,在后宫千百人中,还没有第二个妃嫔能让他记起这样的事来。也许是近些时日情绪低落,也许是因为一时兴起,他竟然会忘了这本不该忘掉的日子;而在此前的这几年里,他一直是牢记于心的。
刘义隆再次冷静下来。
但一向善解人意,或者说一向善解皇上心意的潘美人并没有让皇上失望,她总是能在皇上需要的时候满足他的需求,有时甚至还可能是一个惊喜。
她牵着皇上的手向宣融殿那装修得十分讲究的浴房走去。
这是后宫里最华丽的浴房。即使皇后看了,她也将自愧不如;至于其他妃嫔,别说享用它,就是看一看饱饱眼福,也是不能够的。皇上是极力倡导俭朴并也身体力行的,但在这一点上,潘美人是一个例外。大千世界,什么都有例外,人人都有例外,皇上也不能例外:潘美人只有一个,她是无与伦比的;自然,她本身就是一个例外。因为这些例外,所以浴房修建得如此华丽,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浴房是皇上献给潘美人的一件珍贵的礼物,就像潘美人把她的玉体当作礼物献给他一样;当然,这礼物是皇上和她共同享用的,就像潘美人把玉体当礼物献给皇上那样,她自己也享用着那奉献的快感。
能享用它的,只有皇上和潘美人;其他能有幸靠近它的,只有潘美人的贴身侍者。
皇后为何无权享有这样的华丽浴房?
在刘义隆看来,皇后的作为是天下的表率——“母仪天下”嘛,因为他倡导节俭,所以皇后自然是他的观念的执行人;而潘美人就不必这样了,她只是一个妃子,她的身上就不必负载着那些略显沉重的担子。也因此,能给予潘美人的,往往却不能给予皇后。
到了浴房的门前,潘美人止住了脚步。
“进去吧陛下!妾为陛下准备了一件小小的礼物。”潘美人留在了门外。
礼物?在浴房?
刘义隆疑惑着,又带有几份好奇独自走了进去。除了身后潘美人离开的脚步声,他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这是他常光顾的地方,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他还不知道美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在宫灯的照耀下,他环顾着四周。接着他听到了水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浴房里,水的响声竟也显得清脆。循着水声望过去,他知道那声响自那个宽大厚实的浴盆。
从浴盆里站起来一个女人,没有说话,也许怕吓着皇上。待皇上走近了,她才开口:
“陛下——”是一声怯生生的声音,也许有几分紧张,那怯生生的声音里分明含有几丝颤音。
走近浴盆,刘义隆这才看清了,是潘美人的侍女小易,是一丝未挂的小易!
“是你?小易?”
小易站立在盆中,一只手下意识地护卫着自己的双腿间,一只手在**间游移着,不知要护住其中的哪一个;她扭动着湿漉漉的身体,也不知该在皇上面前摆出怎样的姿态——尽管此前她曾设想过千百种姿态,可是皇上一来,她竟忘记了原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