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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钦眼眸一亮,“二人何在,可交代了什么?”
“属下无能,此二人看来是行家里手,只管满口胡柴装傻充愣,属下特来请示殿下是不是要用刑?”
李孝钦沉吟一回朗声道:”苏农。”
“属下在,”一袭暗褚色长袍,银丝海东青腰带间配一柄长剑的人走进厅来。
“你随本王去暗室看看,”此时的李孝钦英气尽显神色凛冽双眸灿若星辰。
既来之则安之,注定有此劫难哭哭啼啼也未免过于现世,敏姝倒是想得开席地而坐,在那儿掰手指玩儿。
“小姐,你说是何人把抓我们来的呀?这里又是哪儿啊?”珠儿许是惊着了声音有些颤抖。
“哎呀,你不要这么没出息嘛,说不定我爹这会儿已经派人到处找咱们了,虽然并未视路,但是我有留心,此地应该离相府不远,也就是说不克我爹的人马上就会搜到这儿。那时,我一定跟爹爹他老人家说把那些贼人全部抓起来,流放到荒蛮之地。”她说着手还在空中比划着以泄心愤。
正待欲说,敏姝忽然凝息屏气,听见有杂沓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敏姝‘嗖’的一下起身走向暗室的门俯下身子,脸贴着门缝瞪大眼睛朝外望去。
见走在前面的人锦衣华服英气逼人,姿态轩昂中又隐约透着几分贵气。一众人众星拱月般随着他的脚步,“想来就是此人下令抓我们的人,莫不是此人与爹爹是政敌,见爹爹为官清正抓不着把柄,故而把我擒来以此要挟爹爹逼着爹爹就犯,”敏姝思及此,不由的心里打了个寒噤。
‘咣当’一声铁门开了带头的那个人站在门外,逆着光敏姝看不清此人的表情,他上前走一步敏姝抬头正好对上他乌沉的眸光。李孝钦眉头微蹙望着这双眼睛,仿佛是自己找寻千年的至宝,又像是飞越了千里的孤鸿,终寻得落脚处的喜悦。
“你是什么人?”声音低沉有磁性。
敏姝一愣,似乎对方并不识她底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答话,毕竟受制于人声音有些怯喏,“你又是什么人?”
“大胆誉王殿下问你话赶紧如实招来。”旁边的人喝道。
“原来是誉王,偶听爹爹提起此人时言语颇为赞许,他此次把我抓来到底是何意?是不是此间有什么误会?不若我先亮明身份,看他如何应答,我在见机行事。”敏姝心思转动了一番,便微微屈膝委身施礼,“臣女伍敏姝,是伍邦伍丞相的独女,今日中元节想来有花灯可看,我就同丫鬟换了男装出来赏灯,结果灯还没有赏到灯,就被誉王殿下的人抓起来关在这里了。”语气虽是婉转恭谨但总让人忍不住怜惜。
周围人闻得此言皆是一惊,誉王眼眸中亦闪而过一丝吃惊之色,旋即顿了顿谦仄道:“原来是伍小姐,本王手下办事不力错将伍小姐…”言语中刻意省略了柔然细作四个字,他侧首冰冷着脸斥责道:“一群废物烦累伍小姐受此大惊,来呀,把窦绍枫给我绑了。”
窦绍枫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已被人绑着像拖麻袋般拖了出去。
“没事了,没事了誉王爷实是不必为着我们而动怒,想着他们也不是有意为之,我虽是惊着了但现在已经没事了,还望王爷不要责罚他们了。”敏姝闻言,立时心中怒气消了大半,上前替窦绍枫说情,她是个极心善的姑娘,既然话已说开,他们也责备训斥过了,若是他们再受刑罚自己委实心中不忍。
李孝钦素来制下极严,虽事出有因,但碍于伍邦的颜面,左右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好让此事有个交代,既然敏姝出言相徇,李孝钦颔首一笑,此事算是允了。
李孝钦匀了神色,转首见着敏姝眼眸清澈如水波,两片樱唇灵巧端正,一件寻常的男装穿在她的身上竟多出几分妩媚娇俏之色,不由得看痴了般,半晌他抬眸向窗外望了望道:“眼下时辰不早了,本王派人送伍小姐回府,目下伍大人定然是着急的紧。”
“若是由誉王派人护送,那就再好也没有,说不定还能免去一顿责罚呢,”敏姝在心里自忖自度着,便随着苏农等一众侍卫走出院落,迎着侍卫手里的烛光,看见朱红色的大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四面皆被光泽晶莹的丝绸所装饰,宽约盈尺的镂花窗棂上镀了一层薄金,并有色泽莹润的祖母绿宝石做点缀,在柔和月光的映衬下,宛然夜空里的一把星子。
敏姝坐在马车里,心想,“随便给人乘的一架马车都如此气派,不愧是帝王之家,奢华派头自然而然的显现在举手投足间。”
马车平而缓的朝相府驶去,敏姝心里焦急难耐又不好出言催促,黑夜静的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唯有马匹打着响鼻的‘砰砰’声夹杂着马铃叮当。偶尔一阵柔风卷起窗帘佛过,敏姝鬓角的碎发拂过脸颊泛起一阵微痒。
现在反复涌现在敏姝脑海里的不是回去被关禁闭,而是这么晚了自己还未归父母定然是急坏了,想想爹娘都上岁数了,自己非但没给父母尽孝,还累得他们为自己担忧,阖府的人肯定也因着自己一天未归而不得安宁,一想到此间心里就万分愧疚。
“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敏姝心想着便伸手了打起帘子朝外望去,四周一片漆黑,自己认路的本事本来就不佳,这漏夜里行路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怅然地叹了口气,欲放下帘子转眸间,却对上了随着马车前行的苏农送来的目光好不尴尬,敏姝赶紧别过脸避开。
第8章 虚惊一场()
黑丝绒般的夜空中悬着一轮皓月以至中天,皎洁的月光流泻一地。照得庭院深深的相府像一面光滑的铜镜,草丛里偶尔有几声虫鸣,一位妇人身着墨蓝色镶金丝绸衫,脸上虽有岁月的痕迹,但也能看出她是个容色清秀之人。
只见她在院子里踱来踱,偶用手帕拭泪嘴角里喃喃道:“这是要存心急死我呀,派出去这么多人怎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老天爷啊您一定要保佑我的姝儿千万别有什么事,她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越说越激动越激动眼泪越簌簌往下落,阵阵凉风吹过吹的这位妇人焦急烦躁的心更喧嚣了。
伍邦在大厅里,一张紫檀雕花太师椅上坐着,心里暗自思忖:“只要是她平安回来就好,怕不是这孩子恐我又关她禁闭躲在哪里不敢回来吧?”这伍邦子女上甚是艰难,至中年才得此女,表面虽是严厉管教,私心里还是对这个独女怜惜的紧,是以他虽知女儿时常溜出府门作耍,明面只要过得去他都选择宽蕴,而眼下他却悔自己当初对女儿太过骄纵了,如此这样想着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伍夫人还在拭泪间,听见一声“大小姐回来了。”伍夫人还未及反应开一疾速的脚步声朝自己奔来,一抬眸女儿已经朝自己的怀里扑来,敏姝满腔的委屈见着伍夫人就再也把持不住,拖着哭腔说:“娘,姝儿回来了让爹娘担心了,”说着晶莹的泪珠就顺着象牙似的脸颊落下。
伍夫人自是持重,虽然此刻唯有与女儿同哭方能宣泄自己内心的焦苦之情,奈何当着家丁仆人的面,伍夫人也只好勉力忍着。伍丞相闻声疾步寻来,见在女儿身后却站着一人,此人不是苏农还能有谁。
苏农见伍邦一脸焦急之外更有惊讶之色,忙上前躬身揖手,“丞相大人,末将把伍小姐送回来了,累的丞相与夫人担心,是末将之过错,还望丞相责罚。”说着揽衣屈膝跪将在伍邦面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俱到来。前因是真后果亦是不假,只是只字未提敏姝如何翻墙越院之事。
敏姝听在耳心里不由得十二分的感激着个叫苏农的将军,他如此将责任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父母现下心疼还来不及,又怎样会再对自己嗔怪呢。
约摸着过了一个更次,苏农回到谷文斋,远远的就瞧见窦绍枫在朱漆大门外张望等着,他心里暗暗乐道,“自己鲁莽撞了祸如今却要我来帮忙圆场,看你是如何谢我吧?”正自顾自揣着,窦绍枫已经上前。
“哎呀,苏兄今天亏得你帮窦某人解围,来日我请你去吃酒,”窦绍枫一壁说一壁搂着苏农的肩膀往院内走去,“对了,苏兄,伍丞相没有…”后面的话窦绍枫也不知如何说出口,毕竟人家是替自己顶缸,若问是否被难为了,好像是怀疑人家的办事能力一样,故窦绍枫也只好缩住口等着苏农答话。
“哪里,伍丞相倒是公私分明的紧,既知是办案的缘由他也不好说什么。”苏农一脸得意之色,此间正是一个炫耀自己办事能力的时候他又怎会错过。
“那就好,窦某人生怕伍相怪罪,烦累苏兄受气。”窦绍枫闻得此言心里倒也舒了一口气。
说话间二人以至花厅长廊,“得了苏兄,进去复命吧,殿下还等着呢,”窦绍枫将脸朝花厅方向一扬。
苏农倒是一脸茫然,旋即又讥诮的说“殿下等什么?到底不过是送了伍小姐回府,并无甚要事禀报啊,不会是因着她是伍丞相的独女,又是一副倾城倾国的容貌,殿下就格外重视吧?”
窦绍枫弯了弯嘴角,“这我哪知道啊。”
苏农挠了挠后脑勺朝花厅走去,花厅里的烛火一跳一跳的,映的高几上蔷薇花影子也随之晃动,李孝钦正微微的出神,他确信自己是初次遇见她,可为何却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呢?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保护她的意头,她一蹙眉,仿若能牵动着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拧一下,她抬眼看向自己,心跳就会没由来的乱了频率,为何会有这般突兀的感觉呢?
“殿下,”苏农进入花厅俯首道。
苏农此声打破了李孝钦的沉思,他敛回思绪问道:“伍丞相可说什么了?”
“伍丞相倒是着急坏了,见着末将护送伍小姐回府先是一惊,后来问清了来龙去脉倒也没说什么。”苏农说。
“那…伍小姐呢?”李孝钦到底还是开了口问自己最关心的事。
“伍小姐一回到相府就神龙活虎的全然看不出受到惊吓的影子,且她听的末将对她翻墙越院的行径只字未提,心下应很是感激殿下。”苏农如实说。听这廖廖数语李孝钦的嘴角微微上扬,深夜无眠也不过就是为了听得她无恙的消息,至此时他才觉的夜已深沉,自己竟有些倦了,缓缓开口道:“你退下吧。”
苏农说:“是。”
第9章 只为再见()
此时天气尚好,清风拂来一脉花香清馨似青烟薄雾一样,浸漫着整个皇宫。淡金色的日光,洒在花树丛间更添了些初夏的韵味,顺着日光的影迹远远走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她身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衣密密匝匝的绣着朵朵合欢花,愈加显得她欺霜赛雪螓首峨眉,沿着迤逦的青石板铺成的长巷,袅娜如烟的朝长信宫信步走去。
李孝钦正与苏、窦二人在侧殿的书房内谈事,忽闻得,“誉王哥哥,誉王哥哥…”
声音似六月悬在屋檐的清脆风铃,李孝钦闻声立时晓得是何人来了遂向苏、窦二人道:“你们下去吧,一但有甚情况马上来报。”
“是,”二人转身离殿恰时这位姑娘进殿,躬身施礼道:“玉颜公主。”
这位玉颜公主嘴里嗯了一声算是对二位将军的回应,径直走到李孝钦身边粲然一笑,然后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