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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不能自已。
一直以来男人之间的权力游戏都是他所追逐的。等他醒悟过来想要珍惜时,却发现她如掌中沙越是努力攥紧越是无法拥有。
是他亲手将敏姝送到了别人的手中,他又怪的了谁?当初以为放她走是为了她好,只要她安全了自己也就放心了,她现在是安全了,他还是放心不下,明知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他还是想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的理智,只要看她一眼,亲眼看见她安好从此我才真正的放心。
这个想头在他心底不知已酝酿多久,现在早已经像一锅煮沸的开水,不停的冒泡翻腾。辗转反侧了一夜,清晨天际甫亮,李孝钦躺在床上,透过窗棂朝外望了一眼便要起身洗漱。
一身月白长袍,脚登青缎朝靴病后初愈的他更加显得长身玉立,清俊无匹。刚出宫门口迎面走来了前来送事物薄的苏农,苏农先是一怔,脱口问道:“殿下大病初愈,不好好将养着,何故要这么早出门?”
李孝钦不以为意道:“自然是出去散散闷。”
苏农紧接着说:“属下陪同殿下可好,若是让芫妃娘娘知道了,责怪下来属下兜不住啊。”
李孝钦白了他一眼:“怎么什么事你都要跟着去。”
苏农跟随李孝钦身边已有数年,早已是半个朋友的身份,他并不意李孝钦的讥讽,解释道:“我这不也是为了殿下您好么?”
李孝钦盯着苏农说:“我要去韩太傅府上。”
苏农登时眸光一亮,附掌道:“殿下您终于想明白了?”
李孝钦并未接过话茬,只道:“别忘了交代给你的事情。”
苏农说:“殿下您只管放心去,剩下的事属下决计办妥。”
一大清早的出门,街道两旁的铺子都刚刚张罗着开门,来往的行人亦不甚多,偶尔有一丝炊烟混合着清粥淡香的气息钻入鼻端。
不多时李孝钦已至太傅府,守门的两个小厮见着李孝钦忙紧走了两步迎了上去,打着千儿道:“王爷快里边请。”
李孝钦微微颔首举步往里走,小厮一壁往里迎,一壁谦然道:“王爷可真不凑巧,我家老爷这会子还未下早朝呢,今日少爷又当值,要不您先在花厅宽坐可好?”小厮偷偷的打量着李孝钦,见他并不答话,又道:“奴才心想殿下这个时候应该还未用过膳食罢?奴才这就要厨房备来。”
李孝钦四处似是无意的打量着,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随即又道:“你先退下罢,本王四处看看,若有事招呼你便了。”
小厮一连迭的应下,面上殷勤的笑着,心里却自思自忖道:“素闻誉王爷性情孤傲,不知他此次突然来访到底是何意,我又不通他素日嗜好,万一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岂不更糟?我还是早早的退下通知管家免惹是非的好。”
李孝钦支开韩府的随从,信步四处游看,感受着敏姝生活着的地方,每一处都陌生而熟悉。此时二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的同处一间院落,可又是如此的远,远的不知道就这样走下去能否遇见她。她又是否肯愿意见上一面。
太傅府邸的西面有一别苑,是一处两进两出的院落,原本是二姨太太的住处,自她病逝后就一直空着,如今敏姝来了,韩宗仁便暂时安置敏姝在此处。倒不是为别的,只因为府中人多口杂,且又都是些生面孔,怕敏姝与大家同处反倒使她生出不自在来,遂与她拨了几个灵巧的丫头,挑了这个幽静安逸的所在,让她独处。
此时的太阳已经照的半间屋子通亮,敏姝起床伸了个懒腰,正要去梳妆珠儿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小姐,适才底下的丫头来说小翠不见了。”
敏姝疑道:“怎么可能?小翠一向不会乱飞,到处找了没?”
珠儿说:“小翠是昨儿夜丟的,她们一发现不见就到处找了,因为天晚了又不敢惊动小姐遂才今早起过来回小姐。”
敏姝一时也猜不出小翠会飞到哪里去,与自己相处的这几年她深知小翠的习性,虽偶尔也会趁人不注意时偷跑出去,却从未有过彻夜不归,难不成被人捉了去?她心内嘀咕着。拿起象牙梳子随意的将头发拢了拢就随珠儿一起出了院子去寻小翠。
第48章 心结打开()
“小翠,小翠…你在哪?快些回来…”几个婢子为着院子附近唤着。
“大家都散开些找,它从来没出过远门,若不是被人捕了去就应该还在府里没飞太远。”敏姝一面说着,一面与众人一起找着。
出了别苑众人散开来寻,敏姝沿着一条攒石甬道走了几步,忽抬头一看,见着小翠在一座假山上立着,敏姝喜出望外的叫道:“小翠,小翠快下来…”
这只鹦鹉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对敏姝的呼唤充耳不闻,敏姝怕再次惊扰了它,蹑手蹑脚的靠近假山,小翠见敏姝一点一点靠近仍无动于衷,敏姝伸出双手唤着它的名字,示意它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小翠仍是不理,敏姝急了,指着小翠恫吓道:“你若再不下来我就上去抓你了啊。”给了小翠片刻思考的时间,敏姝已经开始撸起袖管往上爬了,敏姝攀着假山慢慢靠近,小翠已经近在眼前,她一只手抓着岩石,一只手伸出去抓小翠,徒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心。”
敏姝未料有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分神脚下不稳便跌将下去。心中甚为惊恐,唬的她不敢睁开眼睛,落地时却不甚痛,只是惊魂未定仍不敢睁开眼睛,唯觉额间有淡淡的呼吸,细细的杜衡香气恬静的缭绕在四围,这个味道让人熟悉的似乎要忘记了心跳。
敏姝迟疑的睁开眼睛,正撞上他宛如润玉泛着微微光泽的眼眸里。她有种恍惚如云端般的错觉,若不是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她都要几疑自己只是重复了梦境罢了。
敏姝回过神忙站直了身子,伸手捋着鬓前的碎发来掩饰自己此刻涨红的脸颊。李孝钦缓缓收回了手,敏姝趁势退了一步拉开了着暧昧的距离。
明明是日思夜想的人,再见亦不知如何开口,敏姝扯了扯嘴角,“谢谢你。”
“只是一只鸟而已,若想招它回来,让下人去做便是,为何要自己冒险。”李孝钦的语气温和,轻声责备中又流露着无限的疼惜。
这样的攻势让敏姝无力招架,唯有别过脸避开与他温柔旖旎的眼神相接,“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伤了,如今可大安了?”
怄了这么久的气,她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李孝钦的心里漾起一丝微甜,这些日子里不论是肉体的折磨,还是心底的抑郁顿时都烟消云散,他的目光落在敏姝的脸上,眸中闪过一痕浅浅的笑意,“姝儿你可是原谅我了?”
敏姝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他这算是给我道歉了么?”自己这些日子仿佛生活在冰窖一般,起初心底还会不住的抽痛,到后来已经麻木的不知痛为何物了,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没了只觉,可听到这句话,心还是会不住的颤动,鼻头一酸,眼泪就再也不争气的簌簌滑落,她消瘦的肩膀微微的抖动。
看着她如此无助的落泪,李孝钦自责不已,唯有将她拥入宽厚结实的怀抱里,敏姝挣扎推开他,可是却被他箍的更紧了,敏姝抵在他的胸口抽泣着,拳头不住的捶打他,他知道他让她受了太多的委屈,直到现在他才能给她送上这个温暖的怀抱。
李孝钦垂首亲吻她的额头,“姝儿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倾我所有护你一世周全,原谅我好么?”
敏姝闻言哭的更凶了,她委屈的说:“为什么我等了这么就,你到现在才说?为什么你总是害我难过?”她哭泣的表情像极了一个被硬生生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李孝钦心疼不已,可是太多的事情又无从对她说起,只能一遍一遍的跟她说对不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底的负罪感。
阿长偷了韩约一眼,低声提醒:“少爷…”
他与敏姝只隔着有一座假山的距离,可从此以后这便是千山万水般无法跨越了,面上虽平静无痕,这痛却无孔不入的钻进了心里,像一条条小蛇,嘶嘶的吐着芯子,肆虐在心底。他抬手示意阿长不要再说下去。从头至尾他都懂,早知会有这一天,可这一天真的来了,他还是痛的如遭雷刑。自己心澄如镜又何需旁人多言,只不过是自古多情空余恨。
李孝钦自回了宫整个人都如沐春风,旁人虽不知,但苏农却暗自替李孝钦高兴,这日他正要出宫门口,却被早已在此等候的沈长柯拦了下来,李孝钦苦心拉拢,此时人家主动前来他自是不好简慢对待,也只好折回宫去。
李孝钦知他来找自己,定是重要的消息禀告,是以他一进偏殿的抱厦就屏退了下人,沈长柯仍警惕的环顾四围,才敢开口,“微臣打扰王爷公干了,微臣前来是有两件要紧事禀告王爷。”
李孝钦看沈长柯神情警觉自然也不敢怠慢,“沈大人但请直说。”
沈长柯迟疑的说:“微臣昨日接到探子密报得知…常在王爷您身边服侍的一个幽宁的侍女,她是襄王安插在您身边的细作,微臣忖度此事非同小可,故不敢拖延前来告知王爷多加提防。”
李孝钦一听到幽宁二字,眼底微露秋露霜寒之色,“多亏沈大人告知,本王今后定多加小心。”李孝钦打量着沈长柯面色踟蹰似仍有话要说,开口问道:“沈大人可还有别它事?”
沈长柯上前一步压低声线说:“据探子报,襄王似乎跟柔然人走的特别近。”
李孝钦幽若暗火的眸瞳徒的一亮紧问道:“可有何线索?”
“微臣一直派探子密切盯着呢。”
“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微臣明白。”
“沈大人辛苦了。”
“王爷哪里话,这都是微臣该做的。”
沈长柯一想到父亲的惨死就恨的怒目切齿,如今好容易抓到了李孝镰的把柄,他又岂会轻易错过。李孝钦自是懂这一点的,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一点,趁两虎相争之时坐收渔翁之利。
第49章 诉说衷肠()
李孝钦送走沈长柯后,他抬头望了望天,已过巳时二刻心内不由着急起来,之前说好的与敏姝辰时在望月楼会面,眼下都已迟了一个多时辰,若是她等的不耐回府去了再邀她出来就有诸多不便了,府里人多口杂的对于她一个姑娘来说惹出非议来就不好了。他虽这样想着,还是抱了一丝希望朝望月楼奔去。
敏姝见李孝钦久等不来,大约是被公事绊住来不了了。时候尚早,左右回去也无事可做,她出了望月楼便直向南行,不觉间已出了闹市来到一片幽静的枫树林子,大片的林子被一条幽深逶迤的小道隔开。
此时正值晴雨不定的深秋,红艳似火的枫叶在这雾霭空濛的日子,倒也添了几分潋滟的情味。清澈透底的溪水一直蜿蜒在路侧,潋潋流动的溪水把河底的鹅卵石冲刷的光滑明亮。
敏姝走累了索性提着裙摆在小溪旁的一块高石上坐下,兀自的托腮冥想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小石头从敏姝眼前掠过,投进小溪溅起细小的水花和一圈圈涟漪。敏姝回过神忙转首看去,背后却空空如也。
敏姝不作他想,转过身去也捡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