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从知道了春闱的具体日子,怎生便整日的魂不守舍,尤其是红葡跟青葡,也不知道得了聂墨多少嘱咐,话里话外都是二爷洁身自好,二爷刻苦用功,二爷思念姑娘,二爷茶饭不思……
虽然最后这些有扯蛋的嫌疑,但怎生还是十分记挂。
倒是杜九娘闷声道,“姑娘若是想回京,我陪着姑娘回去就是,保管护得姑娘平安。”
怎生摇了摇头,她不愿意给聂墨添麻烦,科举考试比考博还难,到最后这一关的时候说是万中选一也不为过,聂墨在这种时刻,唯一要做的便是静心安心读书。
只有有了春闱的功名,以后只要不是谋逆大罪,这就是他的保命符跟护身符。
六方堂的掌柜聂树特意从京中赶来庄子上,聂江陪同。
怎生其实没有经营铺子的经验,她有限的一些主意点子都是在现代的一点小见识,因此主要是听聂树的打算,遇到不懂的她问个一句半句,偶尔也能给聂树一些灵感。
“上次姑娘说的把书签做到书上的主意就很不错,只是这种主意咱们做的,别的书肆也能做的,只能起个头……”
怎生点了点头,“我不出门,也没多少见识,只是知道一个道理,货真价实童叟不欺是为长久经商之道,还不能故步自封,不肯进步,别人学咱们,咱们也不能端着架子,能学,就说明别人家有眼光,咱们也要学学那些经营的好的铺子,看他们的经营之道,再结合六方堂的真实情况作出最有利的判断。”
聂江觉得她有这番见识,就很了不起,从前虽然也没瞧轻她,只是因为男尊女卑,所以性子里头就带了那么一点傲气,现在看来,还是二爷有慧眼会看人……
可惜二爷只有这一个笔墨铺子,倒叫余大爷家的铺子得了不少好主意……听说那木匠铺子年前都赚翻了,怪不得今年余大爷见了他,过年的红包都是十两的银票……
这日聂河替聂墨领了考牌,晚上聂阁老带着聂墨聂谦拜了祖宗,第二日丑时不到聂府的人就都起了,聂润更是亲自送了两位弟弟到贡院门口,又亲自督促着检查了一遍两人的考蓝,见考具齐全,这才放二人进场。
参加春闱并不是件容易事,搜检是一方面,若是查出作弊,一辈子就毁了,另一方面则是考试的环境也十分恶劣,近两万人集中起来考试,这九天里头吃喝拉撒每个人都在那一小块地方,比起现代的拘留所都不如。
庄子上的怎生一夜没睡,等到天明,蓝葡跟庆阳驾着马车赶回来,“二爷进贡院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又盼着不要闹寒流,可惜怕什么来什么,考前的几天还算暖和,这才进了贡院第一日,天色就发暗,风也逐渐大了起来。
蓝葡哈着手跑进屋里,见怎生正趴在桌子上发呆,便安慰道,“二爷不是收下那羊皮小袄了嘛,穿身上保证不冷。再说那么多人一起考呢,挤挤就暖了。”
怎生抬头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这春闱考试没听说能挤挤的。
紫葡不看眼色,“二爷不是嫌弃那小袄丑吗,万一他要是没带呢。”
红葡跟怎生的时间长,忙道,“是怎生姐姐亲手做的,二爷即便嫌丑,也会带着的。”
怎生彻底郁闷了,不就是个羊皮坎肩么,虽然不好看,可是抗冻啊,这些人不识货,一个劲的打击她……
又担心聂墨真的没带保暖的衣物,郁闷的不行。
聂墨却是还好,他身体底子好,该带的都带了,连那丑儿吧唧的小皮坎肩也带了(看怎生的面子),还有怎生在庄子上晒的肉干跟豆豉酱等。
聂谦本不想参加本届春闱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改变了主意,他带的东西比聂墨还全,本就身体不好,自然不会上赶着找虐,连平常吃的药丸都带了一些,可惜这些药丸在搜检的时候统统被一劈两半。
可饶是这样,还是被倒春寒的天气给冻僵了双腿,冷风一个劲的往考舍里头灌,连炭火都升不好。
聂墨把能穿的衣裳都穿在身上,也不嫌弃那坎肩丑了,又将手炉脚炉都放了炭,这样虽然没用炭盆,可好歹有点暖和劲,喝的水倒出来不一会儿就成了冰渣子。
聂墨武装好了自己,便一鼓作气的集中精力答题,待笔墨干了之后,便整理好了,然后火速的钻到怎生提供的睡袋里头,要不是觉得不雅,他恨不能答题的时候也把腿装到睡袋里头。
这睡袋虽然看上去不打眼,薄薄的一层,却真个儿隔风,聂墨歪头看了下外头的天色,有点庆幸自己进考场的时候鼓起勇气克服醋意分给了聂谦一个,还把怎生给自己准备的肉干也给了他一包,至于皮坎肩,呵呵,不好意思,只有一件。怎生要是什么东西都准备两份,聂墨绝对是会翻脸的。
聂谦如果这样都熬不下去,那只能提前出场了。出场虽然意味着今科失利,却不是以后都没了机会,总比把命留在考场上的好。
二老夫人虽然希望儿子能好好考试,但更担心他的身体,也是早早的嘱咐了聂谦,扛不住就撤。
三天过后第一场完毕收卷,紧接着开始第二场。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挨不过被运出去了。聂墨就曾看见有官兵抬着应试的举子出去的。
他在贡院里头奋笔疾书,怎生则在庄子上火速的消瘦了下去。
几日下来吃的东西加起来了了,原本就剩了不多的婴儿肥彻底没了,一张脸成了巴掌大小,只眼睛看着比以往更大更亮。
到了第八天,她已经撑不住了,原本觉得自己穿越成男儿好些,可世间男子生存难道就容易么,就说这九日的考试,数以万计的考生,齐齐的奔向那独木桥上,个个数十年的寒窗苦读,换成是她,她不一定能熬过来呢。
“咱们去贡院吧,纵然见不到人,离得近些也……”她对杜九娘说道。
杜九娘看了她略带苍白的脸一眼,出去一趟,不一会儿端了一碗红枣莲子粥来,“二爷看不见你还好,若是见你这样,说不得要扣我的钱,你把这粥喝了。”
怎生喝了粥,两个人驾车上路。
所幸贡院外头不少人家都等着,她们的车停在一旁倒不显眼。
等了一天一夜,才在第九日的傍晚见到贡院大门打开。
直到看到聂墨从那里头出来,怎生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浑身跟散了架似得,几乎是被杜九娘提溜着才没有趴下,“回……回去吧。”她又饿又累又困。
聂墨扶着聂谦出了贡院,聂谦见聂墨走着走着突然停了脚步,“二哥?”
聂墨四下张望,迟疑的摇头,“没事,走吧。”来之前就说好了聂府的马车在百十米远的石狮子那里等着他们。
第88章 亲事()
怎生昏睡过去,杜九娘也随即进了马车,这马车本只有她们二人,不想等她们都进去之后,却从旁边过来一个车夫模样的人,赶着车随着其他车辆往外缓慢的走去,不知为何,车里的杜九娘竟然没有出来查看,也没有出声阻止。
春闱比秋闱更紧张,又恰逢天气突变,聂墨进了车厢便闭上眼睛,倒是聂谦在车里说道,“多亏了二哥给的睡袋跟肉干……”
原本他是不想要肉干的,因为他脾胃不好,拿着也没用,没想到冷的狠了,带的东西又都难以下咽,便试着吃了一块,没想到看着又丑又黑又干又硬的东西吃到嘴里却一点也不难咀嚼,非但不难吃,还滋味鲜美,略带辣味,回味无穷,吃到最后他甚至要省着点吃才行了。
聂墨摆了摆手,“说这个见外了,快些歇一歇。”
二人到了府,也顾不得礼仪,俱都直接回了自己院子,九天没有沐浴,且吃喝拉撒睡都在那小小的考舍里头,是谁也忍不住的,就算别人不嫌弃,他们两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也是忍不了的。
太夫人要去探望好歹被聂阁老给劝住了,却是一个劲的催着老夫人妯娌去看望俩孩子。
荔园里头灯火通明,虽然聂墨许久不曾回来住,可老夫人早就派了丫头婆子过来打扫清理,因此聂墨一回来就有热水热饭。
老夫人过来的时候,聂墨刚沐浴完毕,歪在榻上饮酒去寒。
“也吃些东西,别空腹饮酒。”老夫人道。
聂墨刚从拿着杯子发呆,没注意母亲已经进来了,连忙起身下榻,“母亲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儿子失礼了。”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免得扰了你歇息。”老夫人说着仔细打量了他,见他穿了一身宽松舒适的松江布棉衣,虽然不奢华,却看上去就舒服,伸手摸了摸儿子的手,触手温热,这才微微放心。
“你这身衣裳不像是府里人的手艺……”
“四弟那里……”
母子俩同时开口,又不由相约一笑,聂墨刚才走神,问聂谦不过是一时想到。
老夫人率先开口,“你二婶早早拿了你父亲的帖子,请的是太医院的老太医,谦儿进了府太医就到了。”
聂墨点了点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裳,也道,“是怎生在庄子上做的,刚才顺手拿了,母亲不说,我还没有注意。”
这回轮到老夫人发楞,好一会儿才回神道,“她有心了……”
前日的时候,安定侯夫人突然拜访,老夫人心中纳罕,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聂阁老虽然位极人臣,可从品级上来说,正一品的阁老并不如安定侯家超品的侯爵。
只是安定侯向来独善其身,又是军功起家,与聂阁老这等文臣平日来往不多。
两家没有交恶,却也不怎么亲密。
安定侯夫人亲自上门,话里话外打听的都是聂墨,老夫人本不想自作多情,可安定侯府里只有一个女儿,不容她不往那方面想去。
夫人们外交也像朝臣们来往一般,鲜少有开门见山的,安定侯夫人略坐了坐,见了聂笙,赏了她一只极品的翡翠镯子。
聂笙是个真财迷,见了硬货那叫一个乖巧可人,安定侯夫人不禁夸了又夸,拉着聂笙的手对老夫人道,“虽说儿女都是手心手背上的肉,可这姑娘啊,我总觉得该是心口窝上的肉……”
“虽说要从族中过继嗣子,可我跟侯爷的意思都是把家业陪嫁给姑娘,女婿出息了自然是好上加好,女婿敦厚守成,指着陪嫁,两口子也能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聂笙这等爱钱的,最爱听的话莫过于此,她也是恨不能父母把家业都陪嫁给她,可惜明显不现实。
老夫人见聂笙两眼发光的样子恨不能捶她两下,便使眼色给月季。没一会儿,月季进来禀报说大夫人那边寻三小姐有事,安定侯夫人这才松开拉着聂笙的手。
聂笙走了,丫头们重新续了茶水,安定侯夫人这才道,“你们家是难得的和睦之家,我单看着您家里大公子夫妻俩都是好孩子,这儿子媳妇好不好,看他们对待弟妹就能看出几分来……”
安定侯夫人走了,老夫人忙使人去打听她家的事,又琢磨了两日这才觉出点意思来。
安定侯钱远早年是有儿子的,只是剿匪的时候不幸中了流矢身亡,他年纪不大,自然也就没有成亲,只是安定侯夫妇俩却没有其他儿子了,只剩下一个女儿钱婉宁,因为安定侯没了儿子袭爵,早年很受了些风言风语,养得钱婉宁成了个乖戾的脾气,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