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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沮丧跟心酸,怏怏的道了一声“哦”,实在提不起精神来附和一句。
“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妹子给我娘跟我做的鞋子呢,我想回去试试……”
聂墨点头,送余承安到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车,看着马车拐弯不见了。
“聂江,余大爷刚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来着?谁做的鞋子?”
“余承安,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聂墨转身就想去追余承安。
聂江连忙拉住了,抱着聂墨的腰道,“二爷,姑娘只给二爷做衣裳都忙不过来,那些东西肯定是旁人做的!”
这一会儿聂墨的眼都有点红了。
聂府里聂墨喝了一缸又一缸的百年老陈醋,庄子上的怎生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可耻的做了个春梦,早上醒来的时候脸色酡红,似喝了陈酿一般。
情窦初开什么的果然要不得。
认清楚自己对聂墨的感情之后,她每天的活动都增加了一项:思念。
做衣裳的时候想着他,写字的时候想着他,拿起书本的时候还是想着他。
冬雪初盖,千里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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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江跟聂河合力劝住了聂墨。
“二爷,您都等了这么久了,可不能前功尽弃。”眼瞅着翻过年来就是春闱了,这时候闹出不好来,聂阁老只要到时再给他一顿,春闱无望岂不更糟糕?
“好,我忍,我等。”他要看看,自己不叫人去,也不写信,她肯不肯主动写了信打发了人来。
聂墨很快就体会到度秒如年,之前的两个月还只是度日如年呢。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远远看见,还以为是黑暗之神降临呢,毕竟浑身都笼罩着黑气么。
连早晚请安,都几乎保持不住脸上的温和。
更别提一旦从太夫人跟老夫人那里出来之后了。
小道消息的灵通的下人们对荔园都通通退避三舍。
黑化的聂墨,可真是人如其名,靠近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唯独聂润哼笑,内分泌失调,通俗点讲就是欲求不满了呗!
真是一语中的。
五天,聂墨只坚持了五天。
在第六天的早上,天色还不亮,他从噩梦中醒来,梦中怎生跟一个面目可憎的家伙双宿双飞,聂墨便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痴汉的形象。
越过在外间睡的口水横流的聂泊,他只留下一张纸条,“不要让人知道我不在荔园。”然后轻巧的避开护卫,翻了聂府花园的围墙。
聂墨第一次做盗贼,没多少经验,本来想偷匹马的,却只找到了一头毛驴。
只好将就着骑着毛驴去找怎生。
他骑着毛驴到了城门口正好赶上城门打开。
出了城门便夹紧了毛驴,一阵小跑。
城外的雪还没融化,毛驴跑起来,寒风刺骨,聂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只穿了单衣就出门。
傻吗?
傻也顾不得了。
他一想到她,就有了不顾一切的力量。
现在回想之前的两个月,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
相比聂府,庄子上的护卫简直让人无语,事实上,除了蓝葡跟紫葡还算有点武力值,其余根本没有。
蓝葡跟紫葡尚且有几分警觉,但一见是聂墨——虽然这穿衣打扮看起来实在有点难以接受,可人是不会认错的啊,她们两人很快让出通往内室的道路,且麻溜的提溜走了睡的跟猪一样的翠珠。
怎生睁开眼看见聂墨正俯视着她,俊美如玉的容颜,以及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眸子,恍然若梦中相遇。
“我是在做梦么?”她伸出手,喃喃的说道。
她的双手圈住了聂墨的脖子,然后慢慢的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带着睡意朦胧的嗓音还有点疑惑,“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冰?”
不过片刻又笑了,“没关系,我帮你暖暖……”
第77章 毛驴()
聂墨顺着她的力道躺到了床上,乖顺的不像平常的他。
天色渐渐发白,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聂墨的目光从她脸上挪下来,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衣裳,薄薄的料子,若隐若现的风光。
他素淡了太久,结果一见这画面,两管鼻血顺流而下……天干物燥哇!
一个时辰之后天光大亮,怎生只觉得浑身无力,疲累至极,却还舍不得他,恋恋不舍的说道,“别走。”
这真是世间最好的情话了。
聂墨的最后一点沉郁也消散的无影无踪,而且忽然就懂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慨。
只是想到余承安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是心口一酸,在她耳边念叨,“我两个月不来,你也不问问我……”
怎生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纠正,“是两个月零五天……”
她心里有他……,此时若是怎生醒着,就会发现聂墨脸色微红,呼吸微喘,像是中了情毒一般。
怎生一觉醒来,日上三竿,她从梦中惊醒,恍惚还以为早上是自己做的一个春梦。
直到聂墨转过屏风,她立即顾不得衣衫不整,冲他伸手。
聂墨的心一下子涨满了,他眼带桃花,将她连人带被都抱在怀里。
“穿这么少,夜里踢了被子着凉怎么办?”一张嘴却是碎碎念。
怎生露着手臂,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耍赖的往他身上蹭来蹭去,跟猫咪要主人挠痒痒一样。
聂墨脸上的笑就没断过,由得她蹭来蹭去,好脾气也好说话的很。
“我刚才去看了庄子上存的碳,煤烟味道太重了,等我回去让人再拉两车好的来。”
怎生仍旧不说话,软在他身上。
聂墨拍了拍她身上包着的被子,低头看她道,“又睡着了?”问完才发现她眼眶通红。
一叠声的问,“这是怎么了?”也不嫌她娇气。
怎生扁了扁嘴,“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我?”
聂墨语塞,明明是她对他不闻不问,他是来教训她来了,可事情怎么就掉了一个个,成了她跟他秋后算账了?
恋爱中的男女,还真是没处说理。
怎生问过了,也不指望他回答,如果不能说真话,她宁肯不听他的借口,只是又问道,“你在这儿呆几日?”
问完就见聂墨的脸上显出犹豫,她一瞬间明了答案,顿时就要推开他。
聂墨连忙抱住她,连声道,“我今日出来的匆忙,不过过几日我就来,陪你住十天半个月……”
关于余承安的鞋子啊衣裳啊,统统都不敢质问一句了……
聂墨哄了半天,怎生才破涕为笑,眼见到了午后,再不走就不行了,也不知道聂江他们替他掩饰的如何了,还不敢告诉怎生,免得叫她担心。
不过也有好消息对她说,“秦家跟王家定亲了,婚期就定在明年春闱之后呢。”
怎生还没忘记王家那大小姐,眼巴巴的瞅着他问。
聂墨心里自得,觉得她这都是因为太爱他了,可他一点都不觉得沉重,只觉得心口发甜发软,跟蒸透了的年糕一般,“王家大小姐跟一个今科的举子定了亲事,王家今年双喜临门呢。”
“不会再有变化了吧?”秦羽灵能认命吗?
秦羽灵当然不会认命,可那些事他不想说给她听,污了她的耳朵,便与正言辞的说道,“女子三从四德乃是规矩,事情自然不会有变化。”他会好好关注,直到他们入了洞房为止的。
本来依照他“宽阔”的胸襟,自然是不会与一介小女子为难的,可秦羽灵三番五次的想害了怎生,他实在容忍不了了。
庆阳在外头,“二爷,聂江来了。”
聂墨道,“你这里还有给我新做的衣裳吗?”
怎生眼睛看向窗边榻上的一只箱子,聂墨也不用她动手,走过去打开一看,满满一箱子都是他的。
他的唇情不自禁的就弯了起来,可嘴里却带了点小抱怨的说道,“做了这么多,怎么也不给我送去?!”
男人撒娇,女人发麻。怎生摸了摸手臂,有点受不了。
这些衣裳是这两个月陆续做出来的,她本来是想让人送给他的,可蓝葡说给那么多衣裳,二爷还当这衣裳多么好做呢,指不定以后要的更多,所以呀,一次就给几件,还要装作很难做的样子……
但是这种时候,能说实话么?那自然不能。说了破坏气氛还是其次,依照聂墨的小气劲儿,说不得以后更要压榨她了。
聂墨挑了一件天青色的绣着暗紫色云纹的锦衣,扭头等她答案。
怎生深吸一口气,用略带哀怨的口吻说道,“那不是你一直不来么……”说完就藏到被子里头了,艾玛,不是正经表演系出身,表演的时候好有压力呀!
聂墨信以为真,虽然立即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可心里的得意止都止不住。
怎生憋的脸红也不肯露头,只催促道,“你快去见聂江。”
聂墨犹自不放心,“好,我这就出去,你小心别把自己憋晕了。”
聂墨走了,怎生才露出脑袋,小声叫蓝葡过来,“你悄悄去听听聂江说什么啊,小心别被人发现。”
她总觉得聂墨这么久不来肯定有事。
聂墨不见了,他的小厮们吓了一大跳,幸亏还有张纸条,“奴才跟聂河一早去了余府,聂河驾着车留在那里,奴才跟余大爷借了辆车,正巧余大爷说他要送两个婆子来庄子上跟姑娘学手艺,奴才便跟来了,只是一会儿还要回去。”二爷您就跟咱回去吧!
聂墨点了点头,又问道,“学什么手艺?”
聂江笑道,“听说怎生姑娘送了余老太太一个鸭绒枕头,余大爷觉得这鸭绒枕头好,问了姑娘怎么个做法……”
聂墨心里默默吐槽,余承安这脸皮也太厚了,可他现在有求于人,也不好把人拒之门外。
“一会儿请姑娘出来见见吧。”
余承安不仅安排了仆妇过来,还带了不少的鸭绒鸭毛,“奴婢们本是想自己做了,没想到这鸭绒怎么弄都一股子膻味……”
怎生笑,“我也是胡乱弄得,你们姑且听听……温水洗两次晾干,晾干后再用纯碱洗一次,洗后再用清水清洗,水温都不能高,也不可过分的搓拧……洗了之后及时的晒干,晒干后再上蒸笼蒸两刻钟,晾干后再蒸一次……法子倒是不复杂,就是遍数多……”
那俩仆妇听的咋舌,本以为简单,没想到这里头门道这么多。
聂墨看着装了半车的鸭毛鸭绒,“他这是打算开店卖么?!”
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那俩仆妇同时低头,竟然默认了……
余承安真是个奸商啊!不过鸭绒枕头么……,还是要好好谈谈,他也可以入股哇!
聂墨没想着要经商,主要是这年头商人地位低下,若是没有强有力的后盾,太过朝不保夕了。
但余承安不同,他们家有底蕴,同时他是家族老大,他也有这个底气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聂墨决定死皮赖脸的跳到余承安的船上,跟他分一杯羹,毕竟主意是自己的女人想出来的啊!
依依不舍的跟怎生告别,又再三的保证,“过几日就进了腊月里了,我空了必来。嗯,若是食言,叫我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好了。”
怎生听了顿时一脸纠结,又是想让他来,又是想要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