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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唬完了她,聂墨笑着回到桌旁,捡了几份帖子,喊了聂江过来,“就这些帖子,帮我应下。”
王盛那么热切的邀请他,他不去好像说不过去了。
到要看看,他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呢。
“齐家跟王家有亲?”
聂江扫了一眼手中的帖子,俯身回道,“是,王公子的先慈乃是齐家的姑奶奶,故此齐公子跟王公子乃是表兄弟。”
怎生回了屋子,脸上的颜色还没褪了。
心脏那里跳的噗通噗通。
她觉得她对聂墨没有爱情,可那一瞬间的心慌意乱算什么呢?
她摸了摸她的唇角,是笑的感觉没错。
可心底还是有些茫然。
觉得自己浮浮荡荡的没有着落。
像蒲公英,抓的再牢,可跟风一比,那力气简直等于零,一阵微风就能吹得飘到半空中。
聂墨的柔情她招架不住,可飘荡的命运她更加招架不住。
可是这样的世道,握住自己的命运又何其的艰难?!
这样一想,她的心又渐渐的凉了下来。
连见到母亲跟弟弟都不能叫她十分开怀。
么生十分白净,家逢大变,他虽然是吃苦最少的,可他年纪小,心境的变化恐怕才是最大的一个,虽然说是跟着舅父,可别人家总归不是自己家。
“姐姐。”么生上来就牵她的手。
怎生笑着蹲下抱了他一下,“沉了呢,姐姐都抱不动了!”
拉着么生一起给余老太太行礼。
余老太太笑着叫她们起来,伸手拉住怎生,“这礼也过了,上次不是还喊我姨妈。”
又看了么生,对俞母说道,“姐弟俩都文静,模样却不大一样。”
俞母点头,“是,姐儿是像她父亲那边的人多些,弟弟像我多些。”
怎生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姐弟俩在院子里头说话。
“在舅舅家每天都做什么呢?”她一边问一边将手边的碟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么生吃了两块点心就不吃了,反而说,“姐姐你吃。”
喝了一口水才又道,“舅舅舅母都待我好,我跟着文表哥一起读书。”
“啊,哦,那个文表哥多大了?”
么生笑咪咪的,“比我大一岁。”
怎生点点头,总是年龄相近的能处到一起,她把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这是我攒的,你留着买些笔墨,好生的把字写好了,把书读好了。”
么生点点头,“姐姐,我会好好读书的,等我长大赚了钱,还把你赎出来,咱们一家人去找父亲,将来还在一块。”
怎生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谁教给他的这些话,但弟弟心里有家人,她是很欣慰也很高兴。
余承安则跟聂墨说话。
“王家的事你竟不知道?亏得你生在聂家!”言下之意是他生在聂家有点浪费。
“不关我事的时候,我何必知道?”
“那你到底要不要听?”余承安没好气。
“听。”
“王盛中举可不容易,你当如何,他虽然才学不怎么样可中举是早就够的,坏就坏在他时运不济,头两次考试,一次是他坐的马车坏了,一次是他吃坏了肚子,偏都那么凑巧,弄的他今年二十六了才考中举人。”
聂墨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人为?”
余承安讽刺一笑,“这可难说,依照我,九成九是人为。”又问,“你打听他作甚?”
“三番五次的给我下帖子。”
“难怪!”余承安替聂墨倒了一杯茶,葱白的手指点着桌面道,“他还有个妹妹,今年二十三了,依然待字闺中,前两次定亲,一个刚换了庚帖,男方那边便病死了,另一个是都要过门了,男方那边突然退亲……”
聂墨哂笑,“你的意思是王盛看中了我?”
余承安笑的开怀又欢乐,“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琢磨的!不过,我觉得吧,不是他看中了你,是他替他妹妹看中了你!反正你也没成亲呢!且你的家世又高,他继母再能干,还能破坏到你家去?”
聂墨低头不做声,余承安则越想越搞笑,喝了一口水却突然喷了出去。
“你很高兴?”聂墨不满的问道。
余承安连忙摆手,“别,我不想打架了,这儿还青紫着呢!也不知道我妹子怎么消受的了……”最后一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聂墨还是听见了。
但是他此时无心跟他斗嘴。
王盛,就是不知道他打算来明的还是来暗的了?
“难不成你还真要去?”余承安诧异的问道。
“去,自然是要去的。”
“明知道人家要算计你,你还要去?”余承安怪叫。
聂墨白了他一眼。他不去怎么能学到算计人的新法子呢?!真是,智商不在一条线上,说什么都白搭。
见过了母亲跟弟弟,怎生的心里又高兴又酸痛,坐在车里低头闷着没有说话。
聂墨将她揽了过去,“不开心么?”
怎生摇了摇头,“也没有。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聂墨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抚着她的脸说道,“慢慢的会好的,我保证。”
第63章 安慰()
车厢里头的气氛很温馨,怎生慢慢的打着盹睡了过去。
聂墨听着她嘴里不住的嘟噜声,慢慢的贴近了,勉强分辨了几句,“你不是我的菜……什么时候大赦天下啊……”
什么菜不菜的,字面的意思都懂,可字里的意思完全不懂。聂墨绝对忽略她这句,反正她嘴里一说到吃,就完全换了个样。
不过大赦天下么?皇帝有了皇子皇女,或者太后生辰或者皇后生辰或者春闱,想要大赦天下,总是能找到一个借口的。
她的不安全感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对于时常将目光投射到她身上的聂墨来说,他已经开始为这种不安全感而感到心痛跟忧虑。
“如果……有那样的一天,我不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他摸着她的眉眼低声道。
可是这种安慰太过苍白无力,身为一个男人,他实在不好意思在她清醒的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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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聂墨去致公堂请安。
“母亲看的是什么?”
老夫人将手中的帖子递给他,“你自己看。”说完就看着他笑。
聂墨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的庚帖,心中一动,面上却竭力压抑做面无表情状,“母亲要给我定亲了,是哪家?”
老夫人笑道,“还能是哪家?你甭在这儿跟我装糊涂,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好了,过来跟我透个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聂墨很光棍,“我不喜欢,看见她就烦,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恨不能人人都被她攥到手里。”
老夫人一下子被他说懵了,端正了姿势,“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早先问你又不说。”
聂墨撇撇嘴,“说了也没用,您跟父亲这不还是要定下了?”
老夫人愕然,这是不打算反抗的意思?早知道就不问他了!
聂墨摸着下巴状似悠闲的喝着茶,脑子里却在飞快的转动,想着拖延的办法。
老夫人将帖子放到榻桌上,“我也不多喜欢她。”
聂墨道,“您是担心大嫂治不住她吧?”
老夫人神情一滞。
聂墨心中忽然一松。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大嫂是宗妇,弟媳妇若是过于的热爱后院的权势,对大嫂不利,也就相对的对大哥不利。
秦家,可不止秦羽灵一个热爱权势。
父亲固然是想给大哥找个帮衬,但秦家家主乐意,可秦羽灵乐意不?
不一定。
掌控欲强的人,怎么甘心雌伏在别人的脚下?
但是,只有大嫂一个还不够。
“母亲,我不想这会儿成亲,明年春闱过后不行吗?”他用柔情攻势。
“说什么玩笑话,就是现在定亲,也不一定能在春闱之前成亲呢!女方总要预备预备。”
聂墨笑,“那秦羽灵明年就十九岁了吧,她等得起吗?我看她对咱们府里热心的很。”
话里没有一点好感,尽是讽刺。
老夫人绝对被堵心了。
怎生到了亥时还不见聂墨回来,红葡跟青葡等人都一个劲的打哈欠,她只好道,“你们先去睡吧,别明儿起不来。”
红葡问道,“那姐姐你呢?”
“我去前头问问。”
聂湖跟聂泊站在书房门口一动不动。怎生知道这是聂墨回来了,可看聂湖的样子,像是不高兴?
这种主子爷们生气的时刻,她可不想上去冒死做知心姐姐,所以她转身就走。
聂泊刚才给怎生使眼色使得差点抽筋,没想到怎生这么不会看人眼色,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说,竟然撇下他们这些道友想溜!
“咳!”他一口气呛了一下。
“什么事?”屋里传来聂墨冷冷的声音。
聂湖抢先说道,“二爷,怎生姑娘来了。”
聂湖卖了怎生,在怎生经过的时候好心的附赠了一枚温馨提示,“二爷在生闷气呢。”
怎生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不过,聂湖想让她给聂墨送一碗心里鸡汤,她却怕自己端上来是一碗硫酸。
她一进去,聂湖便领着聂泊往廊外走。
桌子上还摆着她早先整理出来的帖子,屋里只有一只烛台,烛火跳动,屋里光线昏暗,显得聂墨整个人也跟着阴郁不少。
“您不乐意去,就不去了吧,总不会有人来押着您去吧?”她试探着说道。
聂墨不说话,怎生只好再往前凑了两步,两只手齐上阵拉住他的胳膊,然后顺着胳膊找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怎生真怀疑他的血也是冷的。
聂墨忽然仰头问道,“你当初为什么救我?”
怎生瞪圆了眼睛,她见了一个都快淹死了的人,难不成还要停下思索一下应不应该救他?
这事儿真不好回答,说实话肯定不行。这孩子不知道在哪儿吃了气正闹别扭呢。
怎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下去,发现聂墨长得还真的挺好看!眼神深邃明亮,眉毛浓黑,鼻子坚且挺,嘴唇也性感……
“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她这样说完,就见他的目光变的更加明亮,像有团火焰在燃烧。
“是。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是天生一对……”
他轻嗅着她的芳香,喃喃的说道。
怎生见他仿佛心情好了些,忙道,“天色很晚了,二爷,回房歇着去罢?”
聂墨掀开眼帘眼神略带朦胧的看着她道,“可我走不动了……”
与他蠢萌眼神不相符的是他的双手。
怎生手忙脚乱的推拒着他,“不……不行,聂湖在外头呢!”
“他们早走了。”他忍俊一笑,起身忽然将她托抱了起来。
怎生哇啦哇啦,捶他道,“你不是走不动了?!”
聂墨已经将她抱到床边,无赖的说道,“是呢,你不说我险些忘了。”将她往床上一搁,自己压上去不说,还狡辩道,“哎呦,好累。”
累P呀,分明是满面春风!
第二天早上,怎生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她也豁出去了,缠着聂墨不许他离开,“没脸见人了!”
聂墨笑不可抑,趁着天色还未大亮,一床棉被将她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