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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生说,“多些母亲。二爷常说母亲疼爱晚辈,嫁进来之后才真切的感受到,这是我们的福气。”
这屋里母慈子孝的,大夫人在风口吃了一肚子气,气鼓鼓的回了和贤堂。
进了院子,就见丫头来回,“大爷在屋里喝茶。”
往日里头的恩爱夫妻,这会儿也没心思搭理,“嗯,今儿都有什么要紧事要办的么?”问一旁的管事婆子。
随意的处置了几件事情,便道,“其余的你们度量着办,也别打量我宽泛,便事事都过来讨主意,提拔你们上来是帮主子们办事的,不是只管来问事的。”上位者的随心所欲显露无疑。
婆子们都是伺候久了的,深知不可在大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反驳,个个唯唯应喏,慌忙退了下去。
大夫人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屋。
见了聂润,只说了句,“大爷也在呢。”便不再说话。
聂润放下书,等她换了衣裳,叫屋里伺候的众人都退下,这才问道,“你究竟怎么了?”
“我没怎么呀!”大夫人装傻,眼皮都没抬的回答。
聂墨蹙眉,“你没怎么?二弟妹才进门,你就吹毛求疵的挑事,幸亏二弟妹脾气好,不似二弟,否则闹到父亲面前,谁又能得了好?”
“是啊,二弟妹脾气好,母亲也喜欢,二弟也喜欢。说起来,怪不得二弟当初时时处处的护着。当然啦,大爷也不弱,八百两银子的玉佩,说赏也赏了出去,就是可惜,大爷先头遇见了我,没福气娶一个嫁妆不菲的郡主娘娘。”
聂润简直要被气疯了,勉强压着火气道,“我说最后一遍,那块玉佩是二弟要的,怎生她连摸都没摸过!”
“怎生?大爷这名字叫的倒是亲切!”
“我这是让你气的口不择言!”聂润站起来走到门口,怎生的身世没法说,他冷声道,“太后娘娘对二弟妹恩宠不断,你就算不为我打算,也要为三个孩子想想,你处处的为难二弟妹,落到太后娘娘眼里是什么样子的?你能得了多少好处?”
大夫人根本听不进去,只管冷哼。
两个人不欢而散。
聂润是想不通,早知道有今日这般事情,当初聂墨要那块破玉佩的时候就坚决不给。
怪不得人说,至亲至疏夫妻呢。
亲疏好似真的只一念之间。
*
荔园里头,去济州打前站的聂兴跟聂江等人都回来了。
聂墨见了他们几个,问了几句平安顺妥否,见他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知道这是回家洗漱后才来的,便吩咐,“请二夫人来听听。”
怎生正在茶房,天气微冷,茶房里头没有炭火味又暖和,她便在里头吩咐事情,得了空闲,就看看书。
聂墨使人来请,欢欢喜喜的去了前头,还亲自端了杯茶给他。
她一进门,众人都站起来拜见,聂墨接了茶才笑着道,“都坐下吧。”
怎生也说,“是,你们一路辛苦了,坐着说话。”扭头轻声吩咐丫头们上茶。
聂兴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说实在的当初跟着二爷干的时候,着实的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现在他已经是门人的待遇了。
尤其是当他得知二爷将聂江聂河都脱了奴籍之后。
又见容郡王十分依赖二爷,便很有一番豪情壮志,不求位极人臣,但求四品五品……
聂墨很纵容他这种美梦。
一个人有梦想,又肯付出,选定了方向,不一定不成功。
聂兴精力旺盛,又有能力,世故圆滑,聂墨很看好他。
而聂江跟聂河等人,聂墨是当成弟子培养的,脱了奴籍只是第一步,他希望他们就算将来科举无望,也能有一些本事,到时候众人守望相助,说不定比家族能给与自己的帮助还要大。
聂兴喝了一口茶,就迫不及待的侃侃而谈,“那房子挨着府衙不远,二爷便是走着,也用不了一刻钟。院子很大,是个三进的宅子,价格也不高。”
聂江在一旁补充,“房主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的儿子一个在溙州松县做县令,一个在株州府衙做通判,两人都是从六品,得知二爷是即将上任的本州通判,情愿降了一百两银子,我们连置办家什带过户,统共花了六百两银子……”
怎生看了一眼聂墨,聂墨问,“他们卖了宅子,难不成是要到儿子的任上去?”
“正是。他们原来也不是州府里头的人,原籍在济州乡下,现在是想到儿子任上养老,因此才把宅子卖掉的。”不是祖宅,卖掉也不可惜,何况聂墨是聂阁老的嫡子,二老很愿意结交这个人情。
聂兴也道,“中间第二进院子里头种了不少菜蔬,那地儿天气比咱们京中暖和不少,我们来的时候,院子里头的葡萄藤上叶子还绿着呢。”
怎生一听有葡萄,就咧开嘴笑。
聂墨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你也都听到了,去歇着吧。”
等她走了,转身到聂兴跟前,抬脚就踹,“你行啊,拍马屁拍到我眼皮子底下!”
聂兴忙道,“小的这也是知道二爷疼爱夫人,这才献好儿的。二爷疼爱夫人,咱们都跟着高兴呢!这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聂墨哼道,“用不用我将你送进宫去,给太后娘娘献好?”他明白聂兴的意思,不就是觉得宋太后疼爱怎生,所以要处处捧着她?!
只不过,虽然要捧着,可也是他聂墨亲自捧着,还没沦落到要底下人帮着捧的地步。
第184章 蜜语()
聂墨外放,要说舍不得的人,容郡王算一个。
“王爷现在仍旧需和缓渐进,只要陛下身体大好,就是黎王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容郡王点头道,“嗯,我也盼着父皇松鹤延年,只是你这一走,我仿佛一下子没了主心骨似得。对了,庄子上的那二人可还妥当?”
“郡王放心,她们由专人照看,只是为避嫌疑,王爷跟娘娘才不能多见,就是娘娘,也要尽量不出王府,安心养胎为上策。目前就只等小殿下出生了,王府有太后娘娘赐的嬷嬷坐镇,想来黎王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还要小心为妙。”
聂墨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臣说句不该说的,目下,重中之重就是王妃娘娘,只要王妃娘娘安然产下皇子,到时候王爷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若王妃娘娘在产下皇子之前出了意外,两位小殿下没了出身,就没法上皇家玉牒……”到时候就成了没有身份来历的孩子。
容郡王长舒一口气,“璟允你跟我推心置腹,我也就不客气了,现下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说服苏神医留在京中?”
聂墨一怔,似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王爷不要担心,苏神医来年春天必定会返回京城,不耽搁王妃娘娘生产。……他上了年纪,性子桀骜,实在不适合强行逼迫……”
实际上是聂墨担心怎生生产,所以用医书勾搭了苏神医随他们一起去济州,人皆有私心,聂墨虽然已经决定支持容郡王,但叫他像赵氏孤儿中的程婴一样,为了别人家的孩子而不顾自己的孩子,他是做不到的。
好在容郡王不是个较劲的性子,听了聂墨的话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就先如此吧。”
两个人转而说起了济州之事。容郡王没有处理政事的经验,但他这么多年,也接触过不少国家大事,虽然没有干涉权,却能听,这会儿跟聂墨讨论,也能言之有物。
到了初六,怎生已经命人整理了一些大件的路上用不到的东西先行运往济州,跟老夫人说话的时候,便提了一句,老夫人道,“早点走也好,这东西不同于人,路上磕着碰着总归不好,再者,这风一日一日的凉了,要是下雪就不妙了。”
又问怎生,“要不要回趟娘家?”
作为婆婆,相当的贴心。
怎生点了点头,“二爷说会去说一声。”也就是不用她特意回家了。
不是她不想回,是她行动就有一大堆人的眼睛粘在她身上,她自己无所谓,可是这样麻烦人,总是觉得不自在,而且她也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
其实就是她不回娘家,日程也很忙,知道聂墨要外放的许多亲戚都特意过来探望,聂墨的外家沈家,文远伯府,都是亲戚,老夫人都没有推拒不见,怎生就更不可能了,一时间,她甚至比聂墨还忙。
初十这天,聂墨好不容易在日落之前回了荔园,结果怎生不在,喊了丫头一问,原来出嫁的两位堂妹回来了,大家都在太夫人的荣寿堂说话。
聂墨一回来,喜嬷嬷就打发了人去接怎生,所以不一会儿怎生也回来了。
聂墨便抱怨道,“是我要外放还是你要外放?吃了晚饭了没有?”
前一个问题不用回答,怎生笑嘻嘻的说道,“吃过儿,二爷吃了吗?”
灯光下美人如玉,眼睛明亮,唇角上翘,很显然心情极好。
聂墨看了一眼,就发现自己近来一向安分守己的二弟有起兵造反的意思,连忙翘起腿掩饰着喝了一口茶。
等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见她歪着头还笑着看他,心中的满足饱胀感几乎无以言表,当着众人的面冲她伸手。
怎生走上前,没出意料的被他抱住搂在怀里。
夫妻俩亲热,喜嬷嬷连忙静声带了人悄悄的下去。
聂墨不要脸的嘚瑟着问,“嫁给我这么高兴呀?!”
怎生从喉咙里头嗯了一声,怕他听不见,又抿着唇点了点头。
聂墨笑了起来。
原本一张冷肃的脸,自从新婚后,一日比一日的软和温柔,这会儿笑容灿烂,映衬的他的脸明亮又俊朗。
难怪人人都说新婚头一个月是蜜月,这种种的甜言蜜语,两个人都毫不避忌,的确能让对方感到由衷的愉悦。
聂墨又问了一句傻话,“和我去济州怕不怕?”
“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不怕。”
在门外站岗的喜嬷嬷默默的摸了摸鸡皮疙瘩,深吸一口气问跟着聂墨的小厮聂泊,“二爷可用了晚饭不曾?”
聂泊摇了摇头。
怎生倒是也没说谎,这次去济州,比当日跟着聂墨去溙州的时候,她的心安定的多。
婚姻是女子的归宿一点也不假。
她渴望依赖,更渴望合法的依赖,成亲,能给她一种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不是聂墨带给她的,是世俗带给她的。跟着世俗的规矩,按部就班也有按部就班的好处,不是么?
当她感到幸福的时候,她也越发的会思考别人,偎依在聂墨的怀里,喃喃道,“要是父亲还活着就好了……”母后也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深宫里头熬日子。
聂墨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沉吟了一会儿,慢慢的道,“等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咱们在京里,母后若是乐意,就搬出来住一阵子,我们带着孩子多陪陪她老人家。”
“是哦,我还可以带着孩子进宫去陪她。”她兴致勃勃,突然极其的期待肚子里头的小家伙快快出生,摸了摸肚子,“孩子很喜欢外祖母呢。”
聂墨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怨念的说道,“你们娘俩进宫,把我一个人撇家里啊?没良心。”
怎生打了个哈欠,眼睛已经有了困意,却仍旧回道,“那我们不留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