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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生忙道,“母亲疼爱,我们也不能太不敬……”话没说完就被大老夫人打断,“孝顺孝顺,不仅要孝,还要顺,你听我的没错儿。”
怎生这才又重新谢过。
只不过,回到荔园,也没有多轻松。
丫头仆妇们,小厮们,都等着拜见新夫人呢。
喜嬷嬷倒是先过来,脸上不似先前那般难看,怎生听了她的话才知道,婆婆赏了自己一大匣子首饰,且都是京中流行的新款式。
喜嬷嬷倒不是贪图那点儿首饰钱财,只是老夫人这种态度,摆明了是要跟儿媳妇好好相处,喜嬷嬷替怎生高兴。
怎生看了几眼,就吩咐松香,“放到我日常用的首饰当中,只是要仔细着些,千万别弄丢了。”长者赐不敢辞,也不敢损毁,推辞是为不恭敬,损毁则更严重,视为不孝。
接下来就是丫头仆妇们拜见,怎生前头有两个参照物(大嫂跟弟妹),这会儿就取了她们赏赐下人的居中之数,每人两个银裸子的赏了下去,“都交给喜嬷嬷调教,松香跟竹香也多学着些。”喜嬷嬷有了年纪,怎生脑子里头还有些尊老爱幼的观念,总也不敢使唤比自己大的。
隔日,又有她的嫁妆铺子里头的管事递了帖子,怎生问了聂墨,隔着屏风见了这些人,收了他们送来的礼物,又单独每人赏了宫中印记的金锞子,约定了三个月一回交帐云云。
*
御书房里,皇帝来来回回的走,转了好几圈才对聂阁老道,“璟允这孩子朕很喜欢,没奈何母后突然了找朕说话,非说永宁郡主五行缺水,要去南边儿待两年……”
聂阁老心头一动,对宋太后的决定心知肚明,却不敢表露出来,只道,“陛下以仁孝治天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小子若是知道,只有谢恩的道理。”
皇帝点点头,停住脚步,“朕觉得你家老二言之有物,见识不凡,本想放到容郡王身边,提携一二……”
聂阁老也不知道皇帝这话里的提携是容郡王提携聂墨,还是聂墨提携容郡王,当然也不会问这么蠢得问题,实在是,聂阁老觉得容郡王连皇上的一半儿都没有。
倒是皇帝想了想道,“也好,就先外放三年,等有了一点成绩,再回来……脸上也好看。”
聂墨外放的事便被这么突然的定了下来。
京城往南约么二百里的济州,不过这会儿他去了不是小小的县令,而是济州通判,掌管本州的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算的上是一个肥差,只是并没有把品级给提上去,原来的通判也是皇帝的亲信,被提拔去做了另一个州的知州。
济州是个散州,地方不大,但胜在离京城不算很远,正好适合聂墨二人。
怎生觉得太突然,幸而她进宫不需要递帖子,聂墨将她送到宫门口,约好了时辰,就匆匆去了吏部。
宋太后正在玩叶子牌,见了她来,这牌自然就聚不成了,“你们郡主上辈子该跟叶子牌是亲戚。”
底下的人自然奉承,“可不是么,这牌到了郡主手里,就跟通了灵一样,还有呀,咱们心里怎么想的,郡主仿佛全知道了一般。”
宋太后见怎生神情怏怏不似开心,挥手退了众人,问她,“怎么了,早上没吃饱,还是没睡够?”
“不是,是您女婿被外放,这么突然,我有些舍不得您……”
宋太后松一口气,“当你有什么事儿呢!不外放,你这肚子一天大似一天的,你想在京中生产啊?”
“我去庄子上住着不见外人还不行吗?”
“天真!你是皇帝亲自封的永宁郡主,你闭门谢客总有个理由,若是用生病当借口,女眷们岂能不去探望?若是用怀孕不见人为借口,到了日子你生孩子也得折腾一番吧?到时候动静大小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你还能瞒天过海不成?”
怎生扁了扁嘴,“您给我的那些嫁妆我还没仔细看看呢,这就走了。”
“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生了孩子过一年就回来,一个一岁三个月的孩子跟一个九个月的孩子也差不多,到时候你们只咬定了孩子九个月大,谁还敢计较这个不成?”
又叹气道,“生个闺女吧!我本来喜欢小子的,可这头一胎,我怕你公公婆婆有什么想法,生个闺女,嫡长女养大了找个人家出嫁也就好了……”
怎生本来悻悻,被宋太后三言两语搞得头晕,“您想的真长远!”
宋太后白了她一眼,“长远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嫁给聂墨?”
济州现在的知州方九章是俞虹生在世时的好友,俞虹生喜欢他的儿子方泽,当时还说了若是生个闺女,就招方泽做女婿,自己当初说什么来着?
“我的闺女自然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嫁!”
结果不幸被自己一语成谶。
她忘了一点,闺女喜欢的,不一定当父母的也喜欢。
不过现在已经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晚了。
“那还不如三年后回来,到时候孩子更看不出年纪来了。若是中间有事情回京,我自己回来就成了。”
宋太后蔑视,“你能有什么事情回京?”
怎生认真道,“您的生辰啊!”
宋太后没再说话,唇角微微上翘了一下,又赶紧的扯平了。
怎生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公婆的生辰好似也得回来吧?否则单送了礼物有点显得薄情啊……只不过到时候若是被母后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吃醋生气……哎!自己太重要了!她默默的装逼的想到。
聂墨匆匆的在吏部交接了上任的东西,幸好济州离京城不算很远,快马三四天的路程,办完了手续,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能外放离开京城是再好不过的了。
原本为了孩子,掩人耳目的法子他也想了几个,可都不如这样外放带着怎生出去好。
看了看天色,也不管离约定的时辰还早,就命车夫掉转车头到宫门处等怎生。
结果刚到了门口,就被守卫的侍卫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寿安宫聂墨不是头一次来,不过今次来的待遇较往日提高不少,他等在游廊上等召见。
等待的时候,就觉得世道神奇。
他若是早知道怎生的真正身世,说不定就没有当初那种魔障似得孤勇了。
进了殿,怎生已经站在门口,见到他,两人相视一笑。
宋太后没跟他寒暄的念头,等他行了礼,便直接问到,“你有什么打算?”
“昨天晚上从父亲那里得知要外放之后,儿臣就找了家奴准备,今儿一早他们带着银子动身去了济州,随行的还有一位曾经在济州生活过的师爷……,臣母的意思是干脆在济州买一处宅子,儿臣也是这样想的,自己家的宅子不管是改建或者扩造,总是便宜些……”
聂墨知道宋太后关心怎生,便捡着跟怎生相关的事说了,又道,“也不单单是宅子,儿臣还叫那师爷多多结交些士绅,了解一下济州跟咱们京中的区别,免得去了之后两眼一抹黑,做错了事被人笑话。”
说是结交士绅,其实还是结交那些衙门里头的官差,不过是当着太后的面说这个,显得太奸猾,所以他才说了士绅。
宋太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又见怎生的目光自打他进来就没离开过他,暗忖这人老成奸猾了也有好处,遇到事情总是能想出法子来,若是换了怎生,哼,还在担心自己的嫁妆呢!
“上任不着急,总要等着你们住满了月份再走不迟。”婚俗里头有一项就是新人成亲满一个月的时候一定要同睡在成亲的婚床上,否则不吉利。
第183章 宅子()
日子很快就进了十月,怎生带着丫头们整理行李,秋风已经很凉,马上就要入冬的样子。
一去三年,像宋太后所说的,叫她生完孩子提前回来,她是不干的,撇下聂墨一个,她还怕他找小三呢。
正好聂墨也不同意,两个人都不放心彼此,也算是两朵奇葩。
婚姻之中,要有危机感,那种“我信任对方,对方不会出轨”的理论都是瞎扯淡,如果不能适当的表露出在意对方的意思,时日一长,爱情也没了滋味,说不定对方就会投入到在乎她(他)的人怀抱中。
出发的日子定在十月十九,一日一日的临近,怎生倒是没生出多少不舍来,主要是她一听济州离京城二百里,觉得没多远……
大夫人见了说了一句,“二弟妹真正心宽。”
怎生没鸟她。
大家都在婆婆房里,大夫人说了那句,怎生脸上表情未变,就像没听到一样。自从获得了聂墨无条件支持,她的底气也足了,对待大夫人的酸话,只当听见有人放屁,赶紧屏住呼吸一样,免得把臭气吸到自己肚子里。
聂润就站起来道,“时辰不早了,母亲您先歇着吧。”招呼了儿女们往回走。
老夫人交待着,“这天冷了起来,穿好了斗篷再走。”又交待聂墨,“你们住一下,我有事说。”
大夫人的脸上就带了一点不忿,故意磨蹭着走到最后,站在门口听屋里说话。
屋里老夫人对怎生道,“你的嫁妆多,现在荔园盖小库房也来不及了,璟允跟我说过,太后娘娘曾赐了一所金华街那边的宅子给你……”聂墨并没有明说,但老夫人也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想让怎生的嫁妆搬过去。
可老夫人也有自己的考量。太夫人年纪大了,喜欢儿孙们孝顺,爱热闹,若是怎生将嫁妆搬过去,落到太夫人眼里,未免有小辈们不放心家里的感觉。树大分叉,儿大分家,老人家都是喜欢儿女济济一堂,可底下的儿女们又各有想法。
聂墨跟老夫人提过,却没有跟怎生说。
怎生还没想通老夫人提嫁妆跟金华街宅子的关系,只好各个击破的回答,“荔园里头伺候的人要带走不少,这样厢房就能空出好几间来,装儿媳的嫁妆绰绰有余了。金华街的宅子,儿媳没去过,也没见样子,本没想到二爷这么快就外放了,也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只是,房子白放着,没有人住总是不好的,若是能遇到合适的,将它租出去,也是一笔收入。”
老夫人极高兴,“你嫁过来,我总怕你年纪小,不懂经济,没想到还能想到将房子出租出去,不错,不错,虽然咱们家不缺那几个钱,可能有一笔收入,咱们手头也松快不是,不管是买胭脂水粉,还是点心果子,花自己的钱总是随意,也舒坦。”
门口的大夫人暗骂怎**猾狡诈。她是看不顺眼一个人之后,无论那人做什么都不顺眼。估计这会儿怎生要是把嫁妆都送给她,没准她能高兴的笑一下。
聂润都出了致公堂的院子,想跟大夫人说句话,结果一回头,大夫人正竖着耳朵听墙角儿呢。
聂润气的额头的青筋跳了三跳,一甩袖子走了。
屋里聂墨则道,“母亲,父亲的月例银子一直都是您收着,您还不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怎生这里,有我呢,她买胭脂水粉也好,点心果子也好,我也月例也够她吃饱了。”
老夫人失笑,一连无奈的说了三个“好”,对怎生道,“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缺少的东西?若是有,先来跟我说,我的库房里头还有些年轻时候的小玩意儿,你得空过来看看,有喜欢的尽管拿去。”
怎生说,“多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