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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来,就是聂墨的两位分出去单过的叔叔们,一个四叔,一个五叔,直接叫怎生怀疑当初太夫人是自己不想生孩子了,所以才让姨娘们生……
她还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有理论依据,像她,怀着这一个就各种难受,娇气,脾气有时候也暴躁,还种种忧郁抑郁……
要是让她接连不断的生三个孩子,没准她真能生烦了。
聂四老爷跟聂五老爷,都有点小差事,不是大官,但养家糊口也劲够了。他们也主要依赖着嫡支。
好不容易拜见完了长辈,接下来就是平辈们了。
聂润穿了一身宝蓝色绞金云纹团花直缀,面容柔和的站在那里,丝毫看不出昨日夜里跟大夫人闹了半宿别扭的意思。
怎生喊了“大哥”,他笑着抬手拍了个荷包到丫头捧着的托盘上。
怎生从丁香手里接过一本用书袋装着的线装古书,是说装裱的,笑道,“听说大哥喜欢自己装裱,我的嫁妆里头正好有一本是说装裱的书,就借花献佛了。”
聂润连忙摆手,“君子不夺人所好。”
聂墨在旁边吐槽道,“大哥放心吧,她不喜欢看装裱书,况且,您还没看看书名呢……”君子或者能拒绝金钱的诱惑,但那是因为金钱不是他的心头最爱。
聂润便接过来,一看,眼睛里头的神色大为惊异,根本藏不住的喜悦。
怎生心里道,唐长老不喜欢美女,但喜欢经书……可见,投其所好是多么的重要!
聂二老爷平日最爱些奇珍异宝,这会儿见了聂润的书,坐不住,不顾礼仪的站起来,垫着脚去看聂润手里高高捧着的——《掩真迹录》,这可是有年头寻不来的古物儿!
嫉妒,二老爷嫉妒了。
瞅了瞅自己丫头身后捧着的鞋袜,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不过他还是有骄傲的,好歹没有当着新媳妇的面,叫自家大哥做主——从侄子手里把那本书抢夺过来!~
聂润的心情越好,大夫人的心情就越不好。
她脸上虽然带着欢喜温和的笑,可眼睛那叫一个冷,怎生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垂下眉,规规矩矩的道了声“大嫂”,送她的是一块宫中的贡缎料子,虽然也好看,但礼物价值跟聂润的没法比。
大夫人恨不得扎她几个窟窿,这会儿点头应了,从身后丫头的托盘里头拿了一只金钗给怎生。
怎生也纳闷,这礼物都是喜嬷嬷看着准备的,怎么各人的差距都这么大呢?
不过,这是她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不可能为了大夫人就坏了心情,何况聂墨也还没说什么呢。
她虽然大大咧咧,但不是真傻,自然看出大夫人的不喜,不过好在她也是不跟大夫人过日子,以后的日子里头,只要大夫人不触及底线,她还是能容忍一下的。
接下来是聂笙,这位找茬的三小姐好像变了许多,可变得再多,两个人的矛盾也不能够化解了,接了礼物,喊了声二嫂就算完事了。
剩下的再就是堂弟们,呃,还有个弟媳妇。
聂钰的媳妇夏氏身材修长,浓眉大眼,圆圆的一张脸很有福像,见怎生到她这里,先对了怎生友好的笑笑。
怎生这才亲手将礼物放到她手里,也是一匹贡缎,但上头有葡萄翠鸟,还有鲤鱼戏水,刺绣手法非同一般,看着就像画到布料上一般,一点突兀感都没有。
大夫人在旁却突然笑出声,“三弟妹进门不算短的日子了,一直没有好消息,今儿我才明白,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二弟妹嫁进来呢!”
这话表面一听没什么,可仔细的往心里分析反而不是个滋味,大夫人自己有二子一女,到了聂钰这里,却影射夏氏进门很久都没有怀孕,又点出怎生才是府中的二夫人,聂钰娶妻在聂墨前头,已经是不敬的很。
怎生看了聂墨一眼,眼光中的意思,“你看,我不惹她,她偏要惹我。”
聂墨安慰的回了她一眼,刚要说话,就见怎生笑着扭过头去,拉了夏氏的手道,“三弟妹应该是等着想跟我一起,到时候咱们家里一下子双喜临门吧?”
一句话聪明的挽回了差点僵硬的局面。
聂墨松了一口气,怎生的急智是可以救场,也可以救命的。
大夫人还不依不饶,“二弟妹真会说话,不过我却听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上首的老夫人咳嗽了一声,把大夫人的话打断了,而后她和蔼的说道,“你是大嫂,今儿辛苦辛苦,去小厨房把晚上的菜重新敲定一遍……”
第178章 请安()
大夫人再拎不清,也不敢惹恼了婆婆。
认亲完事之后,老夫人回去也禁不住跟程嬷嬷抱怨,“我看她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夫人虽然一开始得知永宁郡主就是聂墨的通房怎生的时候,也有些不如意,但她的政治觉悟跟敏锐性不知高过了大夫人多少倍,自然不会做出强拆的事儿来。
可大夫人又是闹哪门子别扭呢?难不成是觉得以前跟怎生交恶,所以现在来个先下手为强?
老夫人气闷不已。
皇帝的身体一时好一时坏的,帝嗣不旺,这时候一个不小心,他们聂家说不定哪一日在朝廷斗争中失利就要落个之前俞家那样的下场,永宁郡主再特殊,可她是宋太后的闺女,是皇帝的妹妹,除非这天下叫外姓人夺了,否则单凭这一点,就是一个立身的根本。
程嬷嬷劝道,“不如叫大爷过来说说,也好解了大夫人的心结。”
老夫人摇头,“暂且先让我看两日,老大现在对他媳妇是越发的不上心了!”
俩儿子,一个不大理会媳妇,一个恨不能粘到媳妇身上,这要是中和中和就好了。
怎生跟聂墨回了荔园,已经是申初时分。
喜嬷嬷过来道,“二夫人,荔园里头的丫头仆妇都到齐了。”
聂墨直接道,“让他们先散了,明儿再说。”认亲用了那么长时间,还不能坐一坐,怎生的额头冒汗了都。
喜嬷嬷见怎生没说话,便点头应是,退下去了。
怎生刚才全都是硬撑着,这会儿确实累了,不过聂墨代她发了话,她还是有些微赧,左顾右盼的问,“晚膳是什么时辰?”
聂墨笑着道,“这你不用管,到了点她们自然会来告诉我们的。”而后低低的含着她的耳垂道,“我帮你卸了钗环,好好的歇一歇。”
说的那叫一个意犹未尽,意味深长。
怎生逃也似得扭了身子,“我自己来,要不你帮我叫个丫头来……”
余下的声音都被聂墨含在了嘴里。
他三心二用的单手搂住她,另外一只手则将她头发上的首饰快速的拿了下来。
等到了床边的时候,她的衣带已经开了。
聂墨绕到她的颈项后面,轻轻的啃咬着上头的肌肤,令她不住的往他的怀里钻。
就像一个喜欢吃肉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一盘红烧肉,吃一块还想吃另一块,每一块都是美味儿……
怎生怀着身孕,聂墨想尽兴是不可能的,他只来来回回的将她翻来覆去的啃了个遍,正大光明的行使自己夫君的权利。
也不假手外人,事毕之后,他亲自投了两块热帕子,帮怎生清理了,再回来,就发现她已经又睡了过去。
可以说为了这亲事顺利进行,他这两天都累得够呛,可这一刻,却罕见的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不同于昨天晚上的洞房,那时候他喝了酒,心里快活,脑子里晕晕的,像在梦中,这会儿则更真实,也更叫他踏实。
他侧着身子,胳膊支着头,唇角带着迷醉的笑看着她。
怎生这会儿看不出疲惫,眉眼弯弯,肌肤细腻滑嫩,光洁无瑕,呼吸舒缓。
聂墨将她的小手抓在手里,她的手又小又软,因为熟睡而放松的蜷缩着,是一个可爱又迷人的姿态。
想到这里,聂墨再忍不住,轻轻的把手伸到她脖子下头,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
从溺水见到她的第一刻起,他就想这样拥着她了。
做通房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机会,但那时的心情跟今时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他那时候觉得自己跟个采花贼一样,那短暂的幸福,像是偷来的,带着不可言说的卑微。
而如今,他成了护花人,不仅要好好爱护她,而且还要教养他们的子女,维护他们的小家……
怪不得人家说成家立业呢,成家之后,就不是在托庇在父母羽翼之下的孩子,而是妻子的可以依赖的丈夫,将来孩子们尊敬和喜爱的父亲。
他心满意足的叹息,是要锻炼自己的羽翼,来保护家人儿女的时候了。
怎生不过小睡了一会儿,就主动醒了,她心里存着事儿,实在睡不踏实。
聂墨小声问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怎生摇了摇头,“咱们早点去先给太夫人请安之后再去吃饭吧?”
聂墨一怔,不明白她怎么想起那一出,却见怎生突然忧郁了道,“将来你一定不要死在我前头……”
聂墨突然明白过来,连忙搂住她的肩膀喝道,“你都想些什么啊?”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怎生看着大咧咧的,其实细腻又敏感。
别的女人都盼着子孙满堂儿孙绕膝,她却觉得失去了老伴十分孤单。
“大喜的日子呢,不要说那些死呀活呀的来膈应我,你放心吧,我一定活的久,长长久久的陪着你。”
分明说的甜言蜜语,怎生听了却把脸藏到了他的怀里。聂墨这次便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她这样依赖着靠着他,令他的心砰砰的跳的厉害。
须臾才听清她讷讷的语句,“要是我比你那啥,你可不许另娶……”
聂墨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捏了捏她的脸,“好日子才刚开始,你就杞人忧天了?以前没发现你还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呢。”
怎生知错能改,有些羞愧的垂了头,她只觉得日子这样美好的不似真实,有那种平日最幸福的满足感,原来她只是个小丫头的时候,根本没期待过爱情,后来,他对她实在太好了,她就被他打动了……
听起来好似很没有出息的样子,但女人就是这样的啊。难不成她不去喜欢爱她的男人,却喜欢一个不爱她也对她不好的男人?她又不想挨虐!
聂墨见她很有钻牛角尖的趋势,聪明的转移话题,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是要去给太夫人请安?再不走,咱们就只能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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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太夫人所在的荣寿堂一点都不冷清。
歇了午觉的女眷们都在这里陪着太夫人说话。
他们到的时候,屋里正传出一阵阵的大笑声。
聂府的喜事,有些远道而来的亲眷并没有接着就走,而是留在了聂家,此刻就陪着太夫人说话。
这其中,也有聂墨的两个堂妹。
做了人家的儿媳妇就是不一样,首先发现了怎生,立即站了起来,笑着喊了一句:“二嫂”。
屋里的女眷们的目光一下子就都看了过去。
怎生极其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词:自投罗网。
这里头的女眷,就是聂墨的两个堂妹,她也没多少深刻的印象,只能凭着分析,觉得站在略上首的那个是大妹妹,紧挨着她的是二妹妹,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