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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且坐着,蓝莹跟我去看看花。”怎生对松香道。
松香见这会儿日头温柔了些,郡主又去的地方不过十来步远,便点头应了。
怎生仰着笑脸指了几朵鲜花让蓝莹帮忙摘下来插到瓶里,等觉得差不多了才从牙里挤出个音问道,“平日里送消息送不进来,缺银子了这消息就送进来了?”还他娘的哄骗我说庄子上的钱财被黎王的人洗劫一空。
她这样咬牙切齿,蓝莹也觉得替聂二爷丢人。
一个大老爷们,不自己想法子赚钱,眼巴巴瞅着郡主的银子,可见是打了吃软饭的谱。
虽则心中着实的想拿了菜刀剁一剁这谎话连篇的聂墨,可面上她还得替他兜着,只好又问,“聂江他们在外头忙活什么呢,到底什么事这么为难。”
聂江:郡主,就是二爷叫俺们跟您要钱这事最为难!
蓝莹嘿嘿笑着,把剪下来的鲜花先递给怎生看了,也学怎生的样子,从牙缝里说话,“仿佛是黎王侧妃办了消暑宴,戚国公夫人又提到了郡主您的亲事呢。好像皇后娘娘的娘家承恩侯府也对您的终身十分关怀,他们家的大公子尚未娶亲,近日更是悄悄发卖了两个通房……”
敢情她还是块唐僧肉,怎生又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龙虎卫值房里头,因为要值夜,所以一般夜里当值的人午时过后就要歇着,以免晚上巡夜的时候精力不济。
可路平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是首领,就睡在大通铺上,翻个身什么根本就不用顾忌谁。
可是他就是睡不着。
一闭眼脸前全是那细细的腰肢,侧着的身影,起伏的曲线。
那时候郡主背对了他躺着,身上搭着一件薄披风,又是隔了老远,其实实轴东西真没看到,不过就这么一眼,也是他这半个月里头看到的好东西了。
睡不着,干脆就起身。
走到外间,发现杜九竟然也在。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颔首。
杜九娘虽然挂了个龙虎卫的职,却实际上是宋太后的人。
等路平出去,原本跟杜九娘说的卫三十诧异的摸头,“路统领今日怎么不睡了?”
“不睡不想睡,是睡不着吧。”杜九讥笑。
若说她看不出路平的心思,可她又不是聋子,戚国公夫人的那点儿想头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卫三十见这其中仿佛还有八卦内幕,忙谦恭的虚心请教杜九,“您怎么知道的?”
“明明躺下了,又起身,不是睡不着是什么!”杜九的差事已经办完,这会儿懒懒的说道。
她虽是女子,却一副男子的样,龙虎卫里头的男人们大部分年纪比她小,年头一长都见怪不怪了,偶尔甚至能忘了杜九其实是个女子。
卫三十好歹是个男人,听杜九这么说,便得意的嘿嘿一笑,“这您可就不懂了,男人睡不着啊,大抵是有那么个缘故。”
“哦,什么缘故?”
“诗经上不是都说了,睡不着想睡的姑娘呗!”
“诗经还教这个?”
“对啊,您啊,还得多读书……”
对面杜九指了指卫三十身后,“刚才那话不是我问的。”
卫三十忽然觉得冷飕飕,扭头一看,统领!
侍卫值房里头,卫三十头悬梁锥刺股。
路过的侍卫莫不低低碎语,“统领这惩罚人的法子越发的惨绝人寰了。”
路平在练武方面是个学霸。
但是还是那句老话,上天给你打开一扇门,必定要再关上一扇窗。
他着实的不会勾搭小娘子,所以听见卫三十那样跟杜九说,他便本着不耻下问的心情问了一句。
“你很懂这个?”他身量高,卫三十虽然不矮,站到他面前,却还要受他俯视。
“属下,呃,不懂。”卫三十冷汗都流下来了。
“不懂?抄一百遍《女戒》。”
抄女戒?那还不如打一百板子呢,“统领,属下略懂。”
“真的?”
“真的。”卫三十的眼睛充满了真诚。
“对了上官撒谎,加抄二百遍女戒。”
卫三十差点哭瞎眼。
*
路平值夜回来,扭了扭脖子,咔咔作响。
在回廊里头碰上捏着一只酒壶独自小酌的杜九。
他脚步停顿了一下。
《诗经》——不是一本经文么?和尚们念的东西竟然还教怎么睡女人的问题?
杜九娘撩起眼皮一看是他,没有作声。
路平咽了一口吐沫。
想着白日里头回家,自家老娘说的话,“原本以为这圣旨之后,太后娘娘还不得让郡主出来走动啊,谁知这都多长时间了,寿安宫竟是谁也进不去了,就是皇后娘娘,也免了好几次请安……”
寿安宫守卫森严,这个路平自然是知道的。
他上次挟了太医闯了一回宫,太后虽然没有斥责,却换了守门的侍卫,先前守卫不利的龙虎卫侍卫听说被回炉重造了。
“郡主看着温温柔柔的,别说你看着喜欢,就是娘也挺喜欢的,可是这不出宫,宫里也说不上话可怎么办?平儿啊,娘觉得你在宫里,这近水楼台,花前月下的,你就不能跟郡主来个偶遇?”
他今日倒是偶遇了一回,可惜,郡主在树下睡觉。
也不知日后她还会不会再去那树下。
若是去,趁着她没睡着之前,他上前说两句话?
这样想着,路平的脚步不再迟疑,反而脸上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浅笑,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下半夜,或能睡个好觉了!
杜九娘摇了摇酒壶,听不见声响,胸中哼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笑路平蠢样,还是笑壶中没了酒。
怎生果然第二日又到了那树下,这次带的东西比较全,除了拿了几本话本子,还带了不少吃食,俨然要将这儿当另一个东暖阁的架势。
日光更烈,松香嘀咕,“这要是来场雨便好了。”
怎生怔忪,俄而呢喃问道,“多久没下雨了?”
皇帝却也在乾正宫发怒。
各地报旱灾的折子撒了一地。
底下跪着聂阁老跟黎王等人。
“几百万两银子下去,打了几口井?层层盘剥,与民争利,尔等不怕遭天谴么!”
聂阁老垂首跪了,这次的折子他从未经手,不过此时心中却无多少惧怕,报上来的几个旱情严重的州县不是先头两位亲王党的人掌管,就是黎王党的人掌管。
他为人臣子,自是十分了解陛下,“陛下,当初这银子经户部往下拨发,直接到了各州府,现下只是有几个州府出现混乱,其余州府据老臣所知,即便今年粮食欠收,也还可维持百姓生计。”
此话一出,果然就听上头皇帝道,“先把育州、钦州、粟州三州知府抄家,然后押解他们上京自辩,其余出现旱情的县府,亦抄了他们,朕倒要看看,他们贪污了多少银两!”
第128章 挖墙()
怎生听了蓝莹八卦来的朝中消息,忍不住感慨:皇帝扎扎实实的是一个爱抄家的皇帝呀!
这么一个皇帝,就算知道是哥哥,她也生不出一点亲近的意思来。
“只是这抄家能不能人性化一点呀!”把坏蛋抓起来不就好了,为毛老是要连累旁人。
这种连坐行为,实在可耻!假若是某个地球人得罪了外星人,难不成那外星人也要把整个地球给灭了?深受其害的永宁郡主暗搓搓的想到。
“郡主,二爷让问您有没有好主意,他想调回京城来。”
“我?”
蓝莹点点头。
怎生脑子都大了,这都什么事儿?把她当成神仙了吗?
“二爷说他病了,再……见不到您,他就要死了,现在也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怎生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但是脑子破天荒的还清醒,哼,他骗了她好些次了,说点旁的或许她会相信,可这种话么,至少要打个六折……八折什么的……
蓝莹也替聂墨脸红,这也太没出息了。
聂墨不脸红。
“这东西做祥瑞靠谱么?”他身上一件竹叶青夏衫,衣襟袖口又用墨绿色的布压边,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大乌龟站了起来。
何况他脚下还有一只真正的大乌龟。
画面还挺和谐的。
“二爷这话不对,这灵龟本身就是祥瑞,钦天监都有记载的,甲可以卜,缘中纹似玳瑁,俗称灵龟。虽不如神龟大,却着实的算得上是祥瑞,现在咱们麻烦的就是如何能不惊动人的将它老人家送到京城,进献给陛下。”
聂墨摸了摸下巴,他这几日懒于梳洗,冒出一层胡渣,从前因为怎生不喜欢,他便整日刮的干干净净,现在她一不在身边,他整个人都邋遢了,长此以往,说不定哪天都能从他身上捉虱子了呢……
师先生眼看着聂二爷摸着下巴打了个寒颤。
这么热的天……
“走水路,给它勤换海水,另外准备些新鲜鱼虾什么的,找两个靠谱的人陪着它——老人家,务必要、伺候好了!”
聂墨最后跟灵龟对视一眼,默默想到,老子的媳妇、闺女、前程可都在您老人家身上了!
对视完毕,他站起来示意聂兴赶紧的送祥瑞进京。
“师先生,留步!”聂墨喊住也要离开的师先生,然后贼兮兮的拉着他走到开阔处,“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您说,这要是钦天监依照这祥瑞占卜出来的结果不好该咋办呢?”
“那要不老朽现在就修书一封给阁老?”
“有劳有劳!对了,一定,呃,,这祥瑞占卜出来的结果是有利于黎王好呢,还是有利于大皇子好了,咱们还要多思量一番……聂兴,先把老王……老人家给放下!”
师先生跟聂二爷对视,用眼睛询问,“二爷,您刚才是想喊灵龟老王八对否?”
聂墨回以“你听错了”的诚挚目光,然后继续用真诚的眼光表达自己内心,“我是想喊他老人家老王爷来着,这要是进了京,陛下一高兴说不准真的会封个王爷呢!”
北齐后主高纬不就曾经封了狗马鹰鸡做官,还能领俸禄有官邸么?人家还能上朝呢,比他这个县令强多了……
天气愈发的炎热干燥,听说宫里的冰块份例除了皇帝跟太后,其余人等的都减少了不少。
怎生不能用冰,便常去寿安宫后头的小花园,有松香等人陪着,或做点帕子女红,或捣弄些花汁染指甲,王嬷嬷不在,连带怎生大家都放松不少,怎生便做了两只荷包,一个上头用丝线绣了苍鹰展翅,另一个上头则绣了一只胖松鼠。
七月初三是么生的生日,么生又是属鼠的,她预备着把那只胖松鼠的荷包送给么生。
另外一只么,嘿嘿,八月里头是聂墨的生辰,趁着这次一块先送了……
虽然相比之下,略显得没有诚意了一点,但好歹算份心意。
不料到了晚上,吃晚膳的时候,太后娘娘轻描淡写悠哉道,“听说你绣了两只荷包,大家都说好,哀家也好奇呢。”
怎生欲哭无泪,只好上贡给太后。
打那之后她绣东西开始取巧,就绣个线条,或者干脆意识流……
好歹在初二这日把么生的礼物绣好了。
这次虽然寥寥几笔,却是勾勒了一只抱着榛子的胖松鼠露出大尾巴的